370二閣主
來人年約五旬,面容清翟,三縷長髯,滿頭花白頭,梳得一絲不芶,周身氣勢澎湃,顯然是一個修爲不俗的星者,整個人看來精神很是亮爍,他穿着一件深黑色的下襬繡着淡白色雲紋的長袍,腰間繫着祖母綠的絲絛,頭挽了個道髻橫插一枝碧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令人一望而肅然起敬。
林陽雖然與香蘭藏於冬梅的被窩之中,可是他卻通過靈識探查到外面的一切事物,冬梅穿着一襲天水碧的衣裳,那衣衫是大袖對襟的紗羅衫,小蠻腰低束着曳地長裙頭盤成驚鴆髻上邊一枝金步搖猶自閃動。
冬梅雖然已經二十五歲,但卻像是年方妙齡,穿着半袒胸的大袖羅衫,白嫩傲雪的酥胸上便現出一道誘人的溝壑,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動聲色,她衣服裡邊翠綠色的胸圍,清晰可見,便是兩條玉臂的肌膚也隱然可見。
慢束羅裙半掩胸蟬翼羅衣白玉人,張士文雖然垂垂老矣,但是見到如此清麗佳人卻也不禁雙眸亮。
說起來冬梅果然不愧是楚都天香閣四大頭牌之一,看其模樣明眸皓齒,軟媚着人,其笑若春風拂面,雙眸盈盈,一轉間,便覺無限風情撲面而來,着實令人銷魂。
“二閣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奴婢有禮了,請用茶”
冬梅雙手奉茶恭恭敬敬遞到張士文面前,張士文連忙受寵若驚似的舉手接過,右手虛虛一扶微笑道:“冬梅,你我都是熟人,大可不必多禮。”
說起來,張士文的人品比胡安民還讓人不恥,上一屆的天香閣頭牌,其中的冬梅就淪爲了張士文的玩物,數十年間,張士文不知玩弄了多少個冬梅了,也許是有着特殊嗜好,他對冬梅及其的有慾望,這次,冬梅還有一個月,就要離開天香閣了,張士文自然是又色心大起,想將這個冬梅納入私房,他如今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卻依舊如此風流。
冬梅知道張士文的來歷,一想起若是淪爲這個老男人的玩物,心中真是又氣又悲又急又羞,但她這種表現,在張士文眼中那全是害羞,容色端麗微帶羞意,那模樣便更加動人,千嬌百媚實難言喻。
張士文接過茶的時候,蒼老的手不由握住了冬梅的一雙玉手,眼裡光芒閃動,笑道:“冬梅不愧是本閣主看中的人,果然楚楚動人,真是讓本閣主日思夜唸啊。”
冬梅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從張士文的手中拿出來,眼簾微垂,淺淺一笑道:“二閣主謬讚了,奴婢風塵陋質,貌乏樣醜,怎堪二閣主如此誇獎,奴婢馬上就要離開天香閣了,這些年二閣主沒少照顧奴婢,奴婢心中自是感激不盡。”
張士文看到這個自己日想夜想的女人,心中就有些激動,一拂長髯,哈哈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冬梅就像是老夫的女兒,我打第一天見你就喜歡的緊啊,天香閣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你要走了,老夫沒有禮物送你,倒是老夫喜歡舞文弄墨,冬梅蘭心惠質令人望而心喜。卻有一首詩詞要獻給冬梅!”
冬梅嘴角一抽,心想,牀上躺着個詩仙呢,還用你獻詩,想到林陽,她不由底氣就足了很多,略一猶豫道:“冬梅在此謝過了,二閣主的詩詞,恐怕冬梅無法欣賞了!”
張士文一愣,好奇問道:“爲什麼?”
“不知二閣主可否知道林陽林公子嗎?”冬梅說起林陽,不着落的心便像是找到了一處停歇的地方。
張士文面露譏笑之色,不屑道:“我來之前,已經聽說了,胡安民被他活活氣死了,那個小子,不就是有點歪才,會耍點嘴皮子嗎!”
“嗯,可是比起二閣主來!”冬梅明眸輕閃道:“不知是林公子的詩詞好還是二閣主的詩詞妙呢?”
“這個嘛…”張士文臉色有些窘迫,隨即擡眼問道:“適才我聽任說那個小子被你邀請來這裡,他人呢?”
冬梅心中一驚,隨即波瀾不驚的一笑道:“林公子剛走不久,不知外面怎麼樣了!”
張士文嘆口氣道:“外面的人都散了,不過這個林陽實在是太齷齪了一些,竟然把胡安民氣死,若是讓老夫見到他,非要跟他比試一下才華,讓他知道什麼纔是薑是老的辣!”
“那個,二閣主,已經深夜了,奴婢要休息了,您沒什麼事,就請回吧!”冬梅下逐客令了!
張士文臉上一怒,不過他的老眼在冬梅粉嫩酥滑的酥胸上微微一溜,頓時含笑道:“不知上次老夫跟你談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了?”
冬梅的俏臉一沉,不悅道:“二閣主,上次說的事情,我是萬萬不會答應你的!”注意語氣,這次冬梅沒有自稱奴婢,而是稱‘我’。
張士文的面色一僵,隨即露初極大地憤怒,冷冷一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溫和,用警告的口吻道:“冬梅,老夫奉勸你莫要坐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被人捧爲頭牌,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風塵中打滾的女子,早晚還不是要走上以色怡人的道路,偏要拿矯作勢扮什麼貞烈的婦人口手!”
冬梅聽了心裡一慘,花容便有些慘淡,不過更多的是憤怒,玉手指着外面的門道:“二閣主,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哼!”張士文惱羞成怒道:“好你個賤婢,老夫給你指的陽關道你不走,好好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便說得你這樣不識時務的人,如此下去你要麼嫁個達官貴人爲婢妾,要麼淪爲侍人枕蓆的一介娼敵,哼,你不跟我張士文,我便瞪大雙眼看着看你冬梅姑娘是怎樣一個下場!”
說罷,張士文冷笑一聲袍袖一拂大步走出了冬梅的房間。
冬梅急促地呼吸着再無氣力支撐身子,她勉強扶着几案,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媽的,這個張士文真不是個東西!”林陽暗罵,卻感覺腹下兇器陷入一個溫暖的巢穴中,不由全身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