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西銘可是足足比他高了一個等級,而且這劍勢分明比他領悟的碧海潮生勁不知高明瞭多少倍。
現在不逃,等到這一劍打到自己身上,想必就要把這條命搭進去了。
思前想後,林風腳步接連不斷的後退,不過,他是越退越驚,越驚心中越寒。他感覺到自己無論怎麼退避都無法擺脫西銘的劍招,周圍的空間完全被這一劍全部籠罩了。
這是,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西銘一直都和他自己一樣,抱着試練熟悉的目的。只是,西銘比他更高明,西銘通過和他的交手,去體味那種周身合一的境界,提高自己的身法。
思慮到了這裡,林風已經是渾身冒汗。
不過,正在這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這是劍身上的鬥氣散發的光芒。
他笑了,雖然西銘偷學了自己的身法,但是總歸是簡單的摸索到了神,而且更沒有擺脫掉形的束縛,他已經有了應對的策略。
林風整個人保持應有的速度躲避着西銘的這一劍,注視着這一劍,原本驚訝的表情漸漸地變爲笑臉。
西銘一直都在察覺林風的變化,當他看到林風從淡定變爲吃驚,他就知道這一次林風就要永久的停在了這裡。
然而,就在他慌神思慮的時候,再次迴轉目光望向林風時,那種吃驚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是無比的自信,就像他曾經遇到的林風一樣,西銘心中一沉。
“林風,今天這一擊,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過的。不過,我倒是非常欽佩你的變臉才能,這麼危機的時候還能夠保持鎮定自如。”
“哈哈……”林風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腳步仍舊未停的向後退,就那樣看着西銘,“不信的話,你就試試。”說到這裡林風一頓。
“我能讓你欽佩一次,就能讓你欽佩兩次,三次……,就因爲我是林風。”
西銘被林風氣得不輕,今天是他兒子西昂的大喜之日,喜事沒有給他這個父親帶來什麼,倒是吃了林風一肚子的氣。
林風,不要得意得太久,馬上就會有你後悔的時候。錫明已經看見林曉已經退到了牆上,再往後就退無可退了,心中倍感驚喜。
林風已經能夠感悟出四周,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身後就是圍牆了,是的,就是圍牆,雖然林風已經分辨不清方向,只要逃出去就再也沒有任何問題。
打定思緒,這時,林風已經完全到了牆下,整個人的表情還是注視着西銘,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後面已經是圍牆了。
後背一下受到阻隔,林風臉上一驚,突然想要逃脫,雙手已經將夜狩雙刀拿在手中,刀尖對峙着西銘。
西銘發出一聲狂笑:“林風,現在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話未說完,手中的長劍依然直搗黃龍而去,他相信林風即使插上翅膀也別想逃過他這一招。
嘭……一聲巨響,西銘呆在了那裡他看着眼前被自己一招擊毀的圍牆,形成一個斑駁的直徑大概數米的圓形。
廢墟中並未有林風的身影,突然,他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道勁氣,猛然揮劍相碰。隨即他就後悔了,只見林風藉着反作用力緩緩地飄飛了出去,同是耳中傳來的林風笑語聲:“多謝西銘閣主的幫忙,來日林風定會雙倍奉還。”
若說林風是如何躲過西銘這蓄勢已久的攻擊,還要說他當時情景,在西銘即將攻擊的時候,林風就已經將手中的夜狩雙刀反手插在圍牆上,整個人借力一個翻身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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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西銘望着遠去的林風,發出一聲悶哼,隨即望向銘劍閣的所有弟子,大喝一聲:“追,今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給我追下來。”
西昂看着已經逃跑出去的林風,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馬上,馬上給我追,不死不休的給我追。”
西昂受到林風的打擊太大了,他一定要讓林風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心安的睡下一個好覺。
烈傲看着這一切,笑笑不語,心中卻開始盤算着……
林風逃出之後並沒有急着走,而是一路晃晃悠悠地想着拜丘方向趕路,期間也遇上了幾次追殺,卻被他輕鬆解決了。
當然,以林風如今的功力如果不是西銘與烈傲親自前來自然是奈何不得他的,即便是兩閣七門的老大全部來了,他雖然不能殺了這些人,但是要逃命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他也樂得清閒,一路遊山玩水。
“靠,老子逃命都逃得這麼帥氣,我都崇拜我自己了!”他甚至在心裡恬不知恥地想到。
其實這也是他如今心情大好的緣故,這次總算出了口惡氣,當日被兩閣七門逼迫的怨氣總算是有所發泄。
在心情舒暢的時候,他也漸漸的冷靜下來,這也是林風的個性使然,越是得意的時候就越是冷靜。
似乎是有些不對,林風暗暗想道。
如果是自己或者自己兒子大婚的時候被這麼鬧一把,相信自己不把對方抽筋扒皮是難消心頭之後的,可是西銘這老傢伙居然能忍的住沒有親自追來!
莫非他追錯方向了?不對,此前被自己打發了的兩撥人應該早就把自己逃走的方向報告給了西銘。那麼西銘爲什麼還沒有追來?
在林風看來,此時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兩個七門遇到了大事,無瑕理會自己;另一種就是在自己的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威脅正在等着自己。
細細回想一遍之後,林風終於想起一個細節,就是烈傲來到銘劍閣之後並沒有急着發作,而是隱忍了下來,雖說傲輝閣實力不及銘劍閣,但烈傲也不至於如此隱忍,因爲此次他是站在道義之上,即便不能怎麼樣,也完全可以要求其餘一閣六門與自己站在一處。
而烈傲卻選擇了隱忍,那隻能說明他有所顧忌!那麼他所顧忌的是什麼呢?
忽然,林風想起了席間諸多穿着官服的人。
莫非此時和那位定南王有關係?林風暗暗想道:“看來定是王府的高手!”
想到此林風放慢了腳步,此事還需看看纔能有結論。
索性他就地坐下拿出些隨身的酒肉吃了起來,這些個物件,深海幽戒之內是不缺的。
“你們還是出來吧,老子沒心情和你們玩躲貓貓!”說話的同時手中的雙刃已經離手而出,遠處林中兩聲悶聲出來。
“撤!”領頭的在此情況立即下達了命令。
林風見此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至此,他終於肯定自己前方絕對隱藏了高手。如果是另一種可能性的話,對方不會還有餘力派出人手老追殺自己。那麼此刻他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面對的問題了。
按理來說,此時敵暗我明,選擇退避是最合理的選擇,可是也正因爲是敵暗我明,因此,向哪個方向退避卻成了問題。弄不好就是個纔出狼窩又入虎口的結果。
那麼與其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出擊!林風心裡想道:“我倒要看看前面是不是有刀山火海在等着!”
林風很隨意地向前走去,但是心神卻一點沒有放鬆,時刻警惕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一陣灑脫的歌聲傳進林風的耳中。
定眼看去是,之間遠處小丘之上,一白衣青年正對天豪飲。
一頭長髮在威風中閒逸地飛舞,潔白的長衫咧咧作響。清澈的美酒從對方舉過頭頂的酒壺中咕咕流至口中,平添了一絲豪氣。
如果是平時林風覺得自己定會特別欣賞此人,可是此刻他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哈哈,好一個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林風一聲朗笑,飛身落於白衣男子身前三丈處:“如此美酒兄****飲豈不有些沉悶?不如我來陪兄臺共飲如何?”
白衣男子聽後卻是微微一笑:“閣下既然想喝酒,那就要看看有沒有本事喝到了!”說完便將一壺美酒從頭頂甩出高高飛起。
林風這纔看清白衣男子,年紀大約略長於自己,最醒目的是對方一張俊美的幾近妖異的臉,相貌平凡的他怎麼也想不到男人能夠有這樣一張臉。
可是這些卻不是他關注的重點。林風立刻注意到白衣男子身前矗立着的一把四尺長劍。只見劍身通體烏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是刀口出卻寒光閃閃鋒芒外漏,與劍身的厚重感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風平靜看着飛起的酒壺緩緩落下,眼瞅着就要落在地上。
御靈印!
下一刻酒壺被抓在了少年手中。林風也不做作抓住酒壺舉頭便飲,一口下肚,許久之後才饒有回味道:“好酒!入口甘甜,餘味幽香!”他倒是不怕這酒有問題,因爲他已經隱隱猜出對方的身份,如果是那樣,以對方的身份覺不會再酒裡下毒。
自始至終白衣男子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林風,可是他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絲複雜的神色在皮埃爾身上是很少見的,不爲別的,作爲鎮南王世子的他本來就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從兒時溺愛他的鎮南王就在他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從功法、丹藥到老師、陪練,無一不是罪上乘的。
當然,皮埃爾也沒有讓他老子失望,各方面無不是出類拔萃,甚至在二十歲時便達到主域位巔峰,進入天位指日可待!
試問對於這樣的皮埃爾來說,還有什麼值得他欣賞的呢?
而此時他複雜的神色卻源於一種掙扎。林風這手隔空取物卻是讓他震驚,他本意是想戲弄林風一番,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所以他只能做出一副本來就不準備出手的樣子。而另一方面,他的本意是想殺掉林風,給兩閣七派一個交代,或者說此時他真想讓林風死,因爲高傲的他絕不允許別人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