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那侍衛打開禮盒時,看到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而且侍衛還認得出這人頭的主人居然是自己有幸見過幾次的傲輝閣少閣主……烈風,捧着裝有烈風人頭那個禮盒的手一軟,竟然沒有拿穩,禮盒丟落在地上,以致於烈風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從禮盒中滾了出來。好死不死還滾到了正準備前往迎接新娘子的西昂腳下。
西昂見到一顆血色的東西滾到自己的腳下,本能地下意識一腳將其踢開,好死不死居然將這顆頭顱踢往了烈傲所在的方向,西銘正準備離開烈傲,前往去請示內堂的那位,卻是看到了烈風雙目圓睜的頭顱滾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烈傲在西銘的旁側,自然也看到烈風的頭顱,瞪圓的雙目充滿着驚恐與難以置信,令剛平靜下來的烈傲無法再忍受那種憋屈了。
仰頭長嘯一聲,主域高手的氣勢頓時顯露無疑,形成一股猶如實質的氣浪撲向了四周,周遭的衆人直覺得心口一悶,修爲低微者甚至還口吐鮮血。
西銘在烈傲長嘯就知道糟糕,與此同時也撐起氣勢,迎上了烈傲的氣勢,兩股氣浪相碰,互相抵消了一部分,但仍然使得場中大多數人東倒西歪,哀鳴慘嚎者絕對不少,整個婚宴場面混亂不堪。
作爲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林風佇立於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對混亂的場面嘖嘖稱奇,暗歎烈傲這一手真牛逼,虎軀一震,就將自己想要的效果都達到了,這麼一搞,西昂這婚禮要再搞下去,恐怕難度就是難於登天了,賓客一個個都驚魂未定地望着烈傲,唯恐這貨發瘋起來殺人。
但烈傲並沒有如衆人所擔心的那樣瘋癲地大開殺戒,而是身形佝僂地行至烈風那顆頭顱前,雙手顫抖地抱起了那顆頭顱,老淚縱橫!
“新娘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鴨公般的嗓音響起,緊接着一道紅彤彤的倩影出現在亂糟糟的婚宴會場入口處。
沉妍望着與想象中截然相反的婚宴席場面,錯愕異常,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自己滿懷愉悅的婚禮會變成如此模樣,爲何?沉妍心中忽然間浮現了一個身影……林風,美目望向四周,一無所獲,唯一發現的是婚宴席混亂的原因似乎在半跪着的烈傲與西銘身上,當下心頭也是疑惑不解,但當看到烈傲懷中的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時,沉妍花容微變,擔憂地望向了人羣中的西昂,當看到西昂平安無事後,沉妍才鬆了口氣。
“烈傲閣主,你節哀吧!”西銘苦笑着安慰烈傲,腦海中卻是差點沒大罵出口,自己兒子婚宴被搗亂成這樣,自己卻在安慰始擁者,這都是什麼事?
西銘心頭陰霾地掃視了一圈四周賓客,亂糟糟的婚宴席場,心知今天這婚禮是搞不成的了,但西銘卻是心明如鏡,他知道一切的起源都是在於烈風這顆頭顱的出現。
目光如刀子般地望向了那個同樣呆滯地被烈傲的氣浪掀倒在地上的侍衛,那個侍衛也似乎發現了西銘的目光,迎上西銘的目光,侍衛一個透心涼,從西銘的目光中,侍衛能夠預知,若是自己不能給西銘一個很好的理由,恐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念及至此,那個侍衛一個哆嗦,手腳並用地爬到了西銘的面前,哭喪着臉道:“閣主,饒命,烈風少主的頭顱是一個自稱是厄布魯家族師士長老雙木的人贈送的,而且屬下方纔還看到那個人。”
“厄布魯家族?”西銘狐疑地看了那侍衛一眼,目光中的懷疑誰都看得出,若是這侍衛不拿出一點證據來,西銘絕對會將其嚴刑拷打。
“在那裡,就是他!”也不知道這個侍衛的運氣超好,還是林風的運氣不好,還真被那個侍衛發現了林風,但實際上,林風就沒有躲藏的打算,就是覺得直接將烈風這顆血淋淋送給西昂作爲婚禮的賀禮,是表達自己對西昂與及銘劍閣的所作所爲最好的回禮。
西銘順着侍衛的指向,看到了林風,眉頭頓時蹙了起來,西銘一時之間並沒有立刻認出眼前之人就是他當日欲要斬殺的林風。
“林風!你竟然沒死!”
直至西昂驚疑的聲音響起,此刻,西昂是滿臉猙獰的,西昂也不傻,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造成眼前混亂得一塌糊塗婚宴的始擁者正是林風。
“哎哎!真沒意思,被發現了。”林風輕搖着頭,一臉輕鬆的樣子坐在原位,沒有動一動的意思,林風自信,憑藉着入域位修士的實力,即使打不贏,還是能夠逃離現場的。
本來烈風的頭顱意外地滾落出來,林風就打定主意暫時躲一下,先讓兩閣七門打着玩,等他們玩膩了,自己再出來給他們一個驚喜,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只可惜事與願違。
“林風?你是林風!好好好!既然你送上門來,那麼我西銘今天必除了你這個禍害!”西銘望向林風的目光中帶着一絲震驚與忌禪,西銘還記得,當時的林風不過是一個廢物般的卑微存在,如今卻是成爲一個給予自己一種似有似無危機感的人物,當初或者林風還不足以讓西銘感覺到濃郁的威脅感,可如今再見林風,西銘心中不可抑制地產生一個念頭,今天不除林風,他日林風必成銘劍閣的後患。
“哈哈……西銘閣主莫不是太健忘了,你也不是第一天想殺我,可我還不是好好睇活着,現在又說今天必除我,你不覺得這是多麼可笑的話麼!”林風嗤笑着說道。
“哼,小崽子,我看你等會兒還會不會這麼嘴硬。”西銘惱火地怒哼一聲,正欲上前擒下林風時,一道身影擋在了西銘的面前,是烈傲!
“林風,你是如何得到風兒這顆頭顱的,難道你跟鷹無常是一夥的?”烈傲語氣散發着森寒的氣息,一雙眸子宛如九幽的惡魔一般,飽含着無比凶煞之色。
“鷹無常!”林風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目光毫無閃躲地迎上了烈傲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手……上……”
聽聞此言,烈傲雙目立時通紅,射出宛如野獸般的兇光,腳下一閃,以迅雷不掩耳之勢抓向了林風。
林風見此,心下一驚,閃身躲開了烈傲的爪子,低喝道:“你想做什麼?”
“告訴我鷹無常的下落,我饒你不死!”烈傲雙目猩紅,語氣暴躁地說道。
“繞我不死?笑話,你還沒夠資格定論我的生死,也沒有人可以這樣做,你以爲你殺得了我麼?若是你殺不了我,那麼你永遠不要想知道鷹無常的下落。”林風惡狠狠地要挾道。
林風的話語使得烈傲滿臉錯愕,可一想也知道林風說的是實話,剛纔的一抓,若是入域位以下的修士都會被抓住,可林風避開了,那麼林風就是入域位的修士,對於入域位的修士,烈傲真的沒絕對的把握能夠將其擒下。
前思後想,烈傲只好無奈地對林風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要如何才肯將鷹無常的下落告知於我?”
可烈傲這一問讓其身後的西銘急了。
“烈傲閣主,不可!你我合力必能夠將林風這小崽子擒下!”西銘閃身上前來到烈傲的身旁。
“哈哈……烈傲,纏住西銘一刻鐘,我就將鷹無常的下落告知!”林風見西銘上前,心生出一個主意。
西銘聞言,臉色一變,眉頭緊鎖地望着烈傲勸說道:“老傲,你不要做傻事,林風的消息也不知是否真實,不可貿貿然就相信。”
烈傲沉默了一下,與西銘對望着道:“我沒得選擇,我一定要親手將鷹無常折磨致死,我讓鷹無常這個雜碎生不如死。”烈傲說到最後,臉容有點扭曲了。
西銘見此,也知道自己的勸說是白費了。
對於這一切,林風自然看在眼裡,嘴角微彎對着西銘笑道:“西銘閣主,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失去兒子的?”
此話一出,西銘身軀一震,驚悚地對圍向自己的烈傲喝道:“滾開!”說着,西銘全力地轟出一掌。
烈傲對上了西銘的這一掌,平分秋色。
西銘閣主,得罪了。儘管烈傲嘴角掛着一絲鮮紅,但此時卻變得平靜了,甚至眼中的深處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總是會有一些人,自己過得不幸,卻希望別人也像自己一樣不幸,見到別人與自己一樣不幸後,心中還會生出一種幸災樂禍般的喜悅。
“烈傲,若是我兒出了何事,我定必不放過你。”西銘狠辣地攻向烈傲,烈傲卻是不斷地抵擋,並沒有反擊,但只要西銘想脫離戰圈,烈傲就全力纏住西銘,使得西銘恨得牙癢癢的。
見西銘被烈傲暫時纏住後,林風壞笑兮兮地望向了西昂和七門的一衆人等,步伐緩慢地走向了西昂,嘴角始終掛着一絲微笑道:“西昂,想不到我沒死吧!”
“來人,給我殺了他!”西昂沒有回答林風的話,反而是對周圍的侍衛叫道。
銘劍閣的侍衛們得到西昂的命令後,皆是回過神來,對西昂的驚恐雖然有點不屑,但依然滿目肅殺之色圍向了林風。
望着圍向自己的侍衛,林風臉容泛起不屑,道:“西昂,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想殺我!”
林風話音剛落,那些侍衛就已經抽出腰間的長劍刺向林風。
可在那些侍衛形成包圍圈的前一刻,林風寂滅靈狩的步伐瞬間發動,來到這些侍衛間的一個缺口,林風一掌拍中了缺口處的一個侍衛。
沒有血肉橫飛,侍衛只是七孔流血軟倒在了地上,毫無疑問地內核碎裂,那一掌飽含着林風的暗勁,直接將那侍衛的內核震碎了。
其餘的侍衛見此,心頭疑惑,但手上的長劍並沒有停下來,繼續攻向了林風,寂滅靈狩瞬間發動,林風就猶如虎入羊羣,這些侍衛大多都是入界位的實力,最高也不過是主界位的實力,對林風這個貨真價實的入域位修士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更何況林風還用着寂滅靈狩,那些侍衛自然連林風的衣衫都沒碰到,體內的內核就已碎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