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卻依舊搞不明白怎麼回事,結巴地回答:“我……我……”
古翼卻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此事我們稍後再談,先把當前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說完之後他便不再理會衆人,看着烏拉老怪說道:“烏拉,你還記得翼翎嗎?”
“翼翎?”烏拉覺得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二十年前,南山血谷!”古翼淡淡地說道。
“二十年前?”烏拉努力地回想着往事。
忽然,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驚懼,顫抖着說道:“你……你是……翼翎少爺?不!他已經死了!不!“聲音漸漸地變成了哭喊:”你爲什麼要扮作他來嚇我?爲什麼?”
古翼昂起頭淡淡地看向遠處,似是在會議着什麼:“你當然希望我已經死了,你當然希望我早已在血潭之中變得屍骨無存!二十年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真……真的是你?你真是少爺?”烏拉仍然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沒有死?血潭居然都殺不死你?”
“託你這奴才的福,我不但沒有死,而且還突破到了天位!”古翼一臉平淡地說道。
“不,這絕不可能,從來沒有人能從血潭之內活着走出來!”烏拉大聲地咆哮着。
古翼看着眼前烏拉的瘋狂狀緩緩地閉起了雙眼:“二十年前,我拜丘翼家雖然比不上一些名門大殿,但也是顯赫一時的家族。而你烏拉.厄布魯只不過一個沿街乞討的小叫花,是我父親把你接到家中,而我也把你像親兄弟一樣對待!”
古翼微微吸一口氣:“可是你!卻引誘年少急切想突破天位的我去尋找什麼血色薔薇!”古翼慢慢地變得咬牙切齒起來:“也是託你的福,我們終於找到了傳說中能突破天位的血色薔薇,可是我卻被你設計困於血潭之內!”
古翼嘿嘿一笑,彷彿在自嘲:“可是即便到了那時,我依然沒有懷疑你,不但把家族信物交給你,還把血色薔薇也給了你,希望你帶回家族之內,有人能依靠這血色薔薇突破天位來救我出去!可是我等了整整五年,卻依舊沒有你的消息!這是我才慢慢想明白,這一切都是你這狗奴才的詭計!”
“可是你卻沒有想到!”古翼緊緊盯着烏拉的雙目:“上天憐惜我翼翎,三年之後我居然在偶然的情況下突破天位,正好有另外一名天位高手來到血潭,她悲天憫人,我們合力之下,我才脫困而出!”
古翼的雙眼漸漸地有些赤紅:“可我回到翼家時卻發現早已家破人亡,而罪魁禍首居然就是你!我的好奴才烏拉!”
“哈哈……”烏拉忽然大笑起來:“是啊,我只是一個小叫花子,可是論天賦論悟性,我哪一點比你翼翎差?如果我能有你這樣的家事我現在早就是超越天位的從在了!我不甘心!我只恨沒有早些把你送去見冥王!我的少爺!”
“烏拉!難道到今天你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嗎?”古翼極度痛心地閉上雙眼。
“你以爲你今天就能奈何得了我嗎?你帶來的人雖然多,但是沒有一個天位高手!你我都是天位,你不見得就能奈何得了我!只要巴菲門特收拾了那個死禿子,你翼翎不還是砧板上的肉嗎?”
古翼見此也沉默了下來,烏拉所說的事情他倒不是很在意,可是剛剛進來之時他也看了一眼那困住黯冥的陣法,十方大藏真魔陣威力雖大,但一時半刻卻也奈何不得黯冥,更何況佈陣的十個法修都是臨域位,即便勉強將巴菲門特這個主域位高手暫時提升到天位,卻也不可長久!
而他所擔心的卻是這陣法的背景,此陣所屬門派的勢力卻是大的嚇人,即便是傭兵工會與凰家聯手怕是也不及對方一合之力。
他古翼一人倒是無所謂,可他畢竟是拜丘傭兵工會會長,不得不爲手下兄弟的身家性命考慮!
烏拉似乎也看出了古翼的所思所想,一聲冷笑:“翼翎少爺,你可能也看出了這十方大藏真魔陣的來歷!不瞞你說,憑着從你身上得來的血色薔薇,我已經拜入血宮殿!現在你可以考慮一下了,如果你與我爲難,血宮殿會不會放過你!如果你就此退去,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我日後絕不爲難你傭兵工會!你可是要想好啊!”
古翼此刻咬牙切齒中有多了意思爲難!
一旁的林風卻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之前去找凰家家主就是爲了請家主邀請古翼前來助戰!
事到如今他不能看着自己的計劃前功盡棄,更何況這關係到自己與一衆朋友的身家性命!
“哈哈……好一個一筆勾銷!”林風一聲嘲諷:“你作爲殺人弒主者,倒是說的很輕鬆啊!如果我今天對你烏拉說一句,我殺你厄布魯家伊拉茲的仇怎麼一筆勾銷,你可願意?”
“小王八蛋,你妄想!”烏拉對着林風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吃你的肉!”
“哼哼,既然我殺你厄布魯家一人的仇恨你烏拉都放不下,你認爲你滅別人滿門的仇恨,別人能放的下嗎?”林風冷哼一聲。
“你……”烏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中了圈套。
“更何況,憑你烏拉的所作所爲,說你日後不會爲難傭兵工會,鬼才信!”林風一臉嘲諷地說道。
聽到這話,古翼身後的中年男子立刻說道:“會長大人,林風說的沒錯!不要被這無恥小人騙了!”
古翼卻不爲所動,人就低頭思考着!年近花甲的他何嘗不知道這些,可是曾經經歷過一次失去親人痛苦的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嘗試一次失去傭兵工會這幫生死與共弟兄以後的感覺。
激烈的思想衝突,讓他年邁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再者!”林風當然知道古翼的顧慮,他也曾經歷過失去門派家人的痛苦,這種感覺他自己最清楚:“你烏拉老怪也不用拿那血宮殿的名頭來嚇唬人!我雖然不清楚他們具體的情況,但是想來你烏拉老怪在拜丘這麼多年都沒有擡出這血宮殿的名號,怕是你也有什麼顧慮吧?又或者,你身後的血宮殿也有顧慮?”
烏拉聽到這裡,忽然臉上一驚:“你……你……”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小少年,怎麼會有這麼縝密的心思!
“被我說中了?不必緊張,好戲還在後頭!”林風侃侃而談:“你這次如果能將這裡的人全部殺完也就罷了,如果不能,你可以想想後果!如果我是你的上司,我首先要解決掉的不是別人,首先是你烏拉!這樣血宮殿和拜丘之事就完全任何關係!”
林風嘿嘿一笑:“烏拉老怪,你說說看,我們用不用怕那血宮殿來找我們的麻煩?”
“你……你……”烏拉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是林風的分析卻是不離十。
當初血宮殿之所以耗費大量資源將他提升至天位,而後又把這十方大藏真魔陣給了他,目的是將來當做一隻奇兵來使用,可是如今爲了厄布魯家族的利益,他卻完完全全地暴漏了出來!如果此時敗露,他烏拉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殺的!
“哈哈……”古翼聽到這些以後終於哈哈一笑:“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老糊塗了!還是小友高瞻遠矚!”
“會長大人過謙了。”林風趕忙回禮:“倒是會長大人宅心仁厚,處處爲手下弟兄的身家性命着想,讓小子我佩服不已!”
林風故意將聲音提高了許多,此時他必須盡力維護古翼的聲譽。所以纔想讓傭兵們都瞭解到古翼之前的猶豫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他們這些傭兵們。
“會長對屬下等的厚愛,屬下無以爲報,只能誓死追隨會長!”中年男子首先跪了下來。
“我等誓死追隨會長大人!”中年男子身後的傭兵們也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古翼卻並沒有理會這些,而是微笑地看着林風點點頭:“小友,今天能與你並肩作戰是我古翼的榮幸!那麼就讓我們爲拜丘的未來而戰吧!”
“爲拜丘的未來而戰!爲拜丘的未來而戰!”在場的所有人齊聲吶喊!
寂靜的夜空中聲浪一波一波傳向院方……
林風一愣,怎麼自己的話他們都知道了?
靠,剽竊老子的話……
“烏拉,你我這麼多年的恩怨,今日就做一了結吧!”古翼長劍直指烏拉。
烏拉猛抹一把嘴角溢出的血漬:“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就送你一程!”
說完,古翼身邊就是一陣魔力波動,數條冰錐,臨空出現,齊齊向古翼周身要害擊去!
乘此時機,烏拉趕忙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冰盾在身!
見此,古翼卻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雕蟲小技!”
長劍舞動之間,一道道劍氣從老者手中發出,迎頭撞上欺進身來的冰錐!
嘭!嘭!幾聲爆響,冰錐被炸的粉碎,而這些被炸碎的冰棱卻以一種無比精確的角度襲向幾名功力不弱的主界位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連叫喊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尖利的冰棱刺穿了眉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傭兵工會副會長見古翼出手,高呼一聲:傭兵們,爲工會而戰,爲拜丘而戰!而後一個起身,向着一名入域位黑衣人襲去。
他身後的傭兵見,會長和副會長都帥先動手,一個個前赴後繼地衝向厄布魯家族的黑衣人。
一時間,慘叫聲,呼嘯聲不絕於耳……
林風身邊的月雒曉幾人也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幾人戰在一處。
冰枚卻始終沒有離開凰璐的十步以內……
林風並沒有動。
此時,他最關心的不是別的,而是被十方大藏真魔陣困住的黯冥。
且不說別的,光是與黯冥之間的那份兄弟情誼就讓他難以放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