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有着什麼樣的關係呢?
他想不透,也想不清,只是,他感覺西銘很怪,完全不像以前的那種樣子。看着西銘靜靜的低下頭,口角滴答,滴答的向下低落的鮮血。正在這時,西銘渾身顫慄了起來,打着顫,慫着肩的震顫。
“嘎嘎……,林風,真沒想到你現在能夠將我擊傷,本來我以爲不需要動用自己根本,然而,最後竟讓你逼得迫不得已而爲之。”一種陌生的金屬摩擦的嘶啞聲自西銘的口中傳了出來。
看臺上的看客一時間被嚇得呆立在那裡,渾身打着顫慄,雙眼跳動着看着場中的西銘,靜靜的不敢說出話來。
同一時間,看臺上的三位殿主以及一直未有說話的中年人同時脫口驚出:“血宮殿!”
“不錯,正是的。”西銘靜靜的說出這句話,緩緩地擡起了頭,他那張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已經隱現黑光,一雙本來烏黑的眼珠,此時卻是閃着妖豔的藍光與周圍深黑的眼圈形成鮮明的對比。
乍一看,西銘這種樣子就像在棺材了放置許久的屍體。那種乾癟的臉色,深黑的眼窩,以及周邊的淡黑,無一不說明這就向一個屍體一樣的傢伙。嚇得一些看客開始瑟瑟發抖,渾然忘記自己剛纔還是大呼小叫着觀看殺戮血腥的一面。
人,或許就是這樣一種動物,在高位的時候總是期盼看着血腥,屠戮的一面。當恐懼,害怕佔據自己的內心時,又會毫不猶豫的成爲受驚的小白兔,躲閃着藏匿起來。
衍星雖然看不起這些受怕看客,但是,他對西銘的選擇很惱怒,讓你一人在定南王國逍遙也就罷了,你竟然加入血宮殿,那不是明擺着打三殿的臉嘛。他憤怒指着西銘,斥責道:“西銘,你竟然膽敢背叛三殿九閣,修煉這種魔功,豈能讓你留於世間。”
“衍星殿主,宗門大會中並未有關於修習血宮殿的法決問題吧!而且,我修習的功法,也並未有殺害他人,又怎麼能夠算背叛,又怎麼能說我修煉的魔功。”西銘用他閃着藍光的眼睛,看向了衍星。
衍星一時語噻,西銘說的在理,他就算想要清理這樣一個異類,也只能到宗門大會結束以後了。然而,他又怎麼不知道,若是西銘那時死了,豈不是所有懷疑和矛頭都會指在自己的身上。
這還不算什麼,對於血宮殿他是非常瞭解的,每一個加入血宮殿的人不是被利用的就是被拿來實驗的。如果自己將西銘殺了,那是明擺着將自己和血宮殿對立。
血宮殿的勢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傳說中,血宮殿由來已久。而且,血宮殿的修習方法,多數也是依靠強者的血脈來進行特殊的提升自己的修爲,雖然這種方法會對自身有一定的影響,但是,要知道,力量的渴求是每個人只能在夢中追尋的。
能夠在別人付出十倍百倍還不能達到的地步,只需要損失自己身體或者壽命就能夠達到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位,那是何等的榮耀。
所以,血宮殿不僅在大陸上沒有因爲受到各方面的打壓而低沉,反而,在無數人對力量的渴求中有着更多的人加入了血宮殿。人多了,並不是一個組織的最終想法,人,貴在精,不在多。所以,血宮殿就開始進行大量的人體實驗,同時,也會滿足這些人的需求讓他們或者力量,成爲自己附庸。
也正是這個原因,纔會讓所有實力強橫的人開始憎惡血宮殿,憎惡他們那種獲取力量而嗜殺他人的方法。尤其是,血宮殿許多高手中的高手,他們爲了提升自己的修爲,總是會尋找一些血脈越純的人。當然,純血得更會讓他們興奮,這也讓他們和大陸的強者成爲敵對的勢力,原因無它,血脈純淨的幾乎都受過血宮殿的暗中偷襲。
林風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一直隱藏着自己是純血的消息。因爲,大陸上有太多的人寧肯獲得強大的修爲而對別人在背後捅刀子。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古翼和他的僕人厄布魯家族的創建者,最後不就是爲了得到天位的修爲而加入血宮殿。
所以,謹慎才能使得萬年船。林風,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看着面前面色妖異的西銘,林風的手心微微捏了把汗。他不知道西銘的修爲如今被提升到什麼地步,想起當初在拜丘的十方大藏真魔陣的威力,心中擔憂更是加深了幾分。
“嘎嘎……”西銘發出一聲刺耳的大笑,看着緊張的林風,放聲道:“林風,怕了吧,今天就算你將沉風閣的宗牌交出來,跪地求饒,我也不回放過你。請你相信,我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的樂此不疲的大叫着,一點點的折磨死去。”
“西銘,你不是人,你是魔鬼。”被嚇怕的小丫頭凰璐大聲的指着西銘叫道。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擔心死了林風哥哥,如今西銘修習了什麼邪惡的功法,林風哥哥到底還行不行呢。
“嘎嘎……”西銘又一次大笑,渾然不顧周圍看客憤怒的眼光,“我就是魔鬼,一個嗜血的魔鬼。”說完,猛然瞪着他的雙眼四處恐嚇,嚇得大部分看客頓時縮了自己的脖子。
西銘興奮的大叫着,嚷道:“你們這羣龜縮的傢伙,剛纔還一個個說我的不是。如今,見了我怎麼就像見了爺爺一樣的孫子,你們那種嗜血的性子呢,你們那種瘋狂的興奮呢,一羣沒有種的傢伙,全都是不帶把的。”
西銘雖然罵的狠,但是那羣龜縮了的看客全都不敢出口,只是低着頭,努力穩固自己害怕的心情。
有人害怕的龜縮着,有人害怕的卻不會如此。此時,凰璐就是那樣,雖然害怕,但是由於對林風哥哥的擔憂,讓她有了更大的勇氣。
同時,身邊陪伴的三位夥伴,一個個的看着林風,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擔憂。
林風那裡察覺不到四女對自己的關懷,他感覺到自己充滿了無比的自信。他衝着她們自信一笑,隨即面色一寒的看着西銘,笑道:“西銘,就憑你這一點能力,我林風就會怕你嗎?笑話,我說過,今天我站在這裡,就一定會把宗牌大搖大擺的帶走。你,只不過是我帶着宗牌讓大家看的笑料罷了,想讓我匍匐,那就拿出實力。沒種的,那就馬上給我帶着你的殘廢兒子滾蛋。”
“好!”
看客們發出一聲散亂的讚歎,顯然,有些人還是因爲受到了西銘的恐嚇,尚處於擔驚受怕中。
啊……嘎……西銘頓時惱怒的發出一聲怒叫,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銀色的鬥氣。他不能忍受自己兒子受的重傷,他更不能忍受自己幸苦創建的大半個基業如今被林風一手毀盡。
林風的話,直指他的心臟,讓他怒火中燒。
林風靜靜的觀察着,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出來了一道聲音:“小傢伙,西銘現在只不過是亞天階的修爲罷了,只要你能夠發揮出寂滅夜狩的實力,還是能夠和他一拼的。”
“寂滅夜狩?”林風心中一愣,這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使用的是寂滅夜狩。他狐疑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並沒有發覺異樣,只好提高警戒看着眼前的西銘。
這時,他也發現了西銘的端倪,雖然西銘的鬥氣如今是銀色的了,但是和真正的天位修士相比卻很淺顯,而切,其中甚至隱隱還有一些白色的鬥氣夾雜其中。
看到這些,林風心中微微一輕,也是自己太看的起西銘了。血宮殿是什麼樣的勢力,又怎麼會爲了他這麼一個區區銘劍閣閣主下什麼本錢,最多給他搞一點小小的恩惠,估計就能夠讓他死心塌地的跟着血宮殿。
事實也正如此,當年厄布魯家族的十方大藏真魔陣能夠將黯冥這個天位的修士困死也是因爲厄布魯家族將自家的所有珍藏拿出來巴結血宮殿才能得到的,而且,最後不也是全被血宮殿利用了!
而西銘呢,本一個自命不凡又疑心很重的人,怎麼會將自己的好東西拱手送人?所以,林風可以斷定,西銘現在也只不過比自己強那麼一點點罷了!
相通這其中關鍵,林風也就釋然了,心中的自信也更多了。
也是這眨眼間的思索,此時,西銘已經撲了過來。林風自思索着沉吟過來,乍一看,西銘幾乎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忙將手中的夜狩雙刀迎了上去。
夜狩雙刀泛着白色的光芒,濃郁的鬥氣充斥着,晃得人眼睜不開來。而且,林風的手速之快,幾乎是瞬間即到,迎上了眼前的西銘。
也不見西銘有任何反應,就連自己的寶劍也不要了,就那樣疾速衝向林風,同時,單手並指成劍,其中銀色的鬥氣繚繞,隱隱散着光暈。他就那麼輕輕的一點,速度雖然緩慢,但卻瞬間已至,撞在了夜狩雙刀的刀刃上。
叮……
一聲脆響,林風只感覺手臂一麻,虎口一痛,險些就要拿捏不住手中的夜狩長刀。身影急忙一跳,閃了開去,同時心中也是異常吃驚:“怎麼這傢伙的手指這麼厲害,我全力一擊也只不過讓他動了動手指就攔住了。”
眼瞅着林風閃了開去,西銘毫不遲疑,速度驟然提升,碧藍的眼光四處散射,好像周圍的一切完全逃不過他的眼睛。甚至就連林風此時不停地活動的手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才緊追林風,想要一舉擊敗他。
噝……
看客們倒吸了一口涼氣,方纔二人的初一交手只不過試探一番,西銘竟然能夠徒手抵擋林風的寒刃,他們又怎麼不吃驚。雖然西銘此時穩操勝券,但是在他們的心中早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在壓着天幣。
這一刻,無論是壓林風的還是壓了西銘的,此時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林風能夠勝利,殺了西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