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亞琛贏,壓20天幣。”
“我壓莫可贏,壓30天幣。”
“你懂什麼,私下裡,莫可與亞琛與打鬥過很多次,但無一不是輸,所以你壓莫可,只怕你會輸褲子也沒有。”一人不屑的對着他旁邊壓注在莫可身上的那人大叫着。
“切,你纔不懂呢,那是莫可保留實力,私下比鬥,不是生死臺,在這裡,纔是展現實力的地方,莫可這一年,練的更苦,我看好他。”
隨着衆人的壓注,林風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這兩人的實力相當,若說誰贏,還真不好說,如果都不出現失誤的話,只怕亞琛的贏面更大些,但林風卻知道,莫可有着自己的殺手鐗,但誰也不能保證,亞琛沒有。
但這樣的比賽,卻將每一個人的力量都催發到了極處,尤其像他們這種實力相當的選手更是如此,如果不想死,那就必須勝利,這是唯一能保證自己生命的辦法,落敗,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二人的打鬥,讓林風心中有了一絲明悟,更是躍躍欲試,只有在這樣的生死戰中,纔是最快提高自己的路徑。
黎池看着場中二人的表現,心中冷笑,便是讓亞琛勝了又能如何,自己的壓軸人物可是主域級巔峰的那幾位,更何況……只要有他在,這最後的勝利者一定就是自己,因爲比賽,是以最後誰的人能站在臺上爲準,而不是勝利的場次。
穆棱見亞琛略略佔了上風,臉上的笑意更濃,看着自己身邊的衆人,壓着聲音向靠自己最近一人問了一句:“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應該會在半小時後發作,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辦?”
“好,此事如果辦好了,這一回,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我不會虧待你的。”穆棱滿臉的微笑,眼睛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似在不經意間,掃了身邊那人一眼,看得出,他很滿意。
那人頭壓的更低,顯得十分謙恭,但嘴角勾勒出的曲線,說明了他內心的狂喜。
臺上,已經進入了白熾化,莫可與亞琛的交手,不是第一次,雙方都熟悉的很,但私下的打鬥,都是最平常的功夫,壓箱底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在那種場合下使出來,但生死擂臺上,卻沒人敢放鬆,一個大意,便有可能是慘死。
當下二人都不敢有保留,在場上你來我去,戰到一起,莫可見戰了良久,亞琛卻是越戰越勇,心中一狠,怒喝一聲:“劈劍勢!”
雙手重劍高舉,長長的劍身上白光繚繞,身體之外,鬥氣轉動,旋轉上升,瞬間便轉到了雙手重劍之上,正是他的獨門絕學,劈劍勢;,雙目露出兇光,往前猛踏一步,腰部用力一擰,雙手重劍便直劈下去。
亞琛緊盯着落下來的重劍,面色凝重,將笨重的狼牙棒高高祭起,鐺的一聲巨響,冒出一串火星,巨大的力道使得狼牙棒一沉,身體往後急退,胸中氣血上涌,口中發甜,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莫可一招得手,更不容他有喘息時間,身體緊跟上前,全身鬥氣集中於重劍之上,想要藉此機會一舉將亞琛擊敗,但鬥氣上提之際,卻不料胸中突然一陣煩悶,竟是有點力竭,似是鬥氣流轉不暢,也似是氣力本就不足,心中感覺蹊蹺,面色頓時一白,重劍上力道也略略減弱。
亞琛剛剛被他一擊得手,正自苦悶,爲什麼自己沒有小心他的後招,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他佔了先機,打了個措手不及,二人力量本就在伯仲之間,此時想要挽回,卻又談何容易,心中暗自懊惱不已,但又苦於沒有良策。
這一招落敗,一個不小心,便是將性命丟在這兒,冷汗從亞琛頭上流了下來。
黎池看見場中情形,一陣欣喜,沒想到莫可還有此等實力,以後得好好培養。
穆棱心思急轉,有點焦急,不由看向身邊心腹:怎麼回事?這個莫可長久運用鬥氣,應該早就發作纔對,爲何到了現在還沒有反應?
“這、這……”那個手下本來以爲立了功,但現在卻見莫可生龍活虎一般,不但沒有事,反而佔了上風,如果再過一時半刻,只怕就要將亞琛劈與劍下,不由嚇出一頭冷汗,但就在他準備找藉口爲自己開脫之際,卻見場中局勢已變,不由大喜:“主人,有效果了,有效果了!”
穆棱心中大喜,臉上神情突然放鬆,目光緊緊盯着場上正交戰的兩人。
再說場中,亞琛本以爲必敗無疑,但突然間感覺莫可壓過來的重劍上力道大減,心中甚爲驚奇,但在這種時刻,他那裡還顧什麼原因,自是抓住機會不放,全身繃緊,狼牙棒用力上擡,直接將重劍崩開。
莫可連番用力,藥力發作更快,腳下發軟,步子輕浮,眼前一片恍惚,手中重劍被磕回,再也無力握住,竟是鐺啷一聲掉落在地。
亞琛臉上一陣獰笑,手下更不容情,狼牙棒橫掃,莫可想要躲避,但手中重劍已失,腳步更是不穩,有心無力,被狼牙棒重重的掃中雙腿,啊!的一聲慘叫,雙腿齊根而斷。
亞琛不等莫可身體倒下,便已經欺身而上,一手抓住莫可肩膀,一手抓住他的脖頸,重重一擰。
隨着一聲撕裂般的慘叫,莫可的頭與身體直接分成兩半,鮮血瞬間染紅了擂臺。亞琛一手抓着莫可的頭,一手抓着斷開的身軀,濺滿鮮血的臉上,橫肉**,兀自在臺上狂笑不已。
濺落臺下的鮮血,斷開的身軀,並沒有換來臺下衆人的同情,反而引起了更多的瘋狂,燥動的衆人,眼中透出對噬血的渴望,對強者的崇拜,一絲也沒有對弱者的憐憫。
林風嘆息一聲,這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表現的是如此的淋漓盡致,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宗門,一切的一切,心中,對於未來,也更加有了一種明悟。
黎池心情十分不好,看着還站在臺上炫耀的亞琛,他在心裡,有些氣憤,尤其是轉頭看到穆棱那一臉得意的神情,更是將雙手緊緊握拳,開始的從容不在,他低低的對着手下正準備上場的李曉吼出一聲:“你上去,撕了他!”
本來一般情況是,如果一方取得了勝利,那麼勝利的一方就可以換人上臺,但穆棱卻是胸有成竹的看着黎池那邊,絲毫沒有要將亞琛換下的意思。
不過在臺上的亞琛卻並不明白自己老闆的安排,眼神中含着焦急,但卻見老闆還在臺下,肆意的到處亂看,根本就沒有看臺上的自己,不由大是氣惱,心中有些發顫,這是怎麼了?自己鬥氣已經損耗七成,根本不可能應對接下來的對手。
可是他不敢下臺,因爲他清楚,不經過老闆的允許下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他只能焦急的等待,等待老闆注意到他。
可是當他看到對方陣營中,雨林已經站了起來,準備上臺,他的心頓時冷了下來,剛剛撕碎莫可的狂熱已經冷卻,汗夾雜着冰冷的感覺,從後背滑落下來。
這雨林,是青石幫第八堂堂主,主域位高手,用的武器卻是一雙秘銀拳頭,別看名字起得很有幾分詩意,礦坑內被其生生撕裂的人卻不再少數!
終於,在雨林就要走出參賽線的時候,他的老闆總算是回過了頭,看到了他,他不由得壓着聲音,向着老闆求救:“老大,該下一場了,我是不是該……”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穆棱的眼神已經轉向冰冷,從厚厚的薄薄嘴脣中崩出兩個字:“不用。”
這一句話,是如何的冰冷,只有亞琛知道,他的心,如將鐵放在高空,瞬間沉落到底。毒辣辣的太陽也無法掩飾他身上的冰冷,觀衆瘋狂熱血的大叫,聽起來是那樣的刺耳。他將眼光移到了正準備跨越參賽線的雨林,再無其他。
參賽線,這是雙方最早期的規定,雙方無論是誰的選手,一旦越過了參賽線,便是上了生死擂臺,而參賽線,又被稱爲生死線,就在參賽選手身前一米處,很近的位置,但這一道細細的線,便有可能是生死兩重天。
所以無論是參賽選手還是備選的參賽人員,包括是工作人員,都嚴守着這一條線,不敢越雷池半步。
雨林是參賽選手,因爲下一場便輪到他,所以他一直坐在後面,只是爲了更好的休息。
他看着臺上,還兀自站在那兒,沒有被換下臺的亞琛,眼眸中,有着一絲冷笑與嘲弄,他的實力本來就要比亞琛高,如今亞琛又是剛剛戰罷,鬥氣剩下不了幾成,卻並沒有被換下臺,這不是送死嗎?
不過雨林對敵人向來不會同情,而且老闆的命令更是不容他有所怠慢,所以他目光冷酷,堅定的向着生死臺走了過去。
就在他走到生死線,正要擡腳跨過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頭一陣眩暈,似有些不穩,他正要跨過去的腳步也猶豫了一下,突兀的停在了那兒。
但幾乎是同一時間,他便察覺出了異常,他試着運行鬥氣,卻發現,鬥氣連平常的五成也沒有,他驚異的退了回去,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向了穆棱。
臺下不明所已的觀衆頓時尖叫聲響成一片,在他們看來,這是臨陣脫逃的一種表現,是一種懦夫的行爲,是最最讓人看不起的,於是噓聲自然響成了一片。
但也有個別人看出了門道:“他實力比亞琛高,怎麼到了生死線,反而又回去了?”
是呀,亞琛已經打過一場,便是實力相當,也肯定是亞琛落敗,這種好機會,他怎麼放過了?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觀衆在很短的時間裡,已經有了定論,肆意的評論着。
亞琛看到他突然反身走了回去,一直提着的心,頓時落了下來,但卻也十分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不由得將眼光跟着李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