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淮河畔

十里秦淮,十里畫舫,百里鶯聲燕語,百萬錢財揮霍之地便是秦淮河畔了,據傳曾有一位帝王將金陵城作爲皇城,皇城的後門直通秦淮河畔,每月帝王便要從這後門偷溜出去,至於是去幹什麼不言而喻。而當今姜國在位的帝王姜天便在這秦淮河畔納了怡紅院花魁音雁兒爲妃,據當時謠傳,年逾四十的太祖姜天見到音雁兒之時目光呆滯,而當時天下大局已定,只有周邊蠻夷仍不死心意途起兵造反,對於已將大局內部安定了的大姜來說,這些都已不是問題。太祖姜天也就放下了心思來微服私訪全國各地,途中自是遇美無數,太祖姜天也都一一收入宮中,或多或少的給個嬪妃之名。但當太祖姜天到達金陵時想起朝中有很多大臣閒暇時最想去的地方便是金陵的怡紅院,就興起了一遊怡紅院之心。也就有了後來太祖姜天見到音雁兒時驚若天人便駐留金陵多日整日與音雁兒膩在一起直到後來將音雁兒納入後宮,當然這其間波折也是頗多,怡紅院的老鴇事件便是其一,雖然怡紅院的老鴇礙於皇帝的面子與威嚴不得不低頭,但是自己該拿的還是拿了,甚至還超過了,有誰在前朝各代見過奉旨開青樓的?有誰聽過在姜太祖之前時以逛青樓爲榮的?沒有,都沒有!爲什麼?只因爲老鴇們不敢,但是這位慈祥偉大的老鴇做到了,以至於後來的老鴇們都盼望着皇帝光臨自己的領地,就因爲這樣一個‘奉旨開青樓’讓十里秦淮的聲名傳往過地,直讓來往的商旅各地的公子紛紛效仿太祖姜天,一有錢財便千里迢迢的趕到秦淮來大肆揮霍,都想象太祖姜天那樣與音雁兒結‘姜音’之好,可是,怎能事事都這麼順人心意呢?那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裡的每一個人豈不是都太無趣極了呢?

是的,若事事順人心意,這個世界很無趣,包括裡面的一花一物一人,所以,直到現在,青樓裡出來的有春風滿面

的大腹便便之人,也有骨瘦如柴走路偏偏倒倒之人,也有玉樹林風的俊俏公子,這些人都無外乎是在青樓裡春風得意的人,而還有一些人,他們的境界則不能用春風得意來形容,與其如此,倒不如用糟糕之極一詞來更爲貼切。有的是被龜公們打得遍體磷傷然後從大門裡扔出來的,而有的則是失魂落魄的如醉鬼般搖晃着出來。而還有一小羣人則因爲錢財揮霍光了之後無力與相好女子相見之人便找在離秦淮河不遠之地的大樹上自縊而死,而青樓裡鍾情的女子聞此噩耗也在自己的香閨中懸一條白綾雙腿一蹬凳子便離了人世。如此多的終情之人能夠修‘姜音’之好的人卻再沒有出現過,有的是看重了你的錢,待到你千金散盡之時便離你而去轉投他人懷抱,讓他人迷足深陷人不自知,直到最後倏然轉醒卻已遲了。如此,青樓之地便是幾多歡喜幾多愁了,喜的是當時,愁的是當時之後,當然,其中只有歡喜沒有愁的便是各青樓的老鴇了,她纔不會管你有錢沒錢,只要你進去,錢便不屬於你了!這是多年以來的慣例,這個慣例是男人都知道,偏偏這些男人卻都好這一口,明知那就是一個泥潭、一個虎口,衆男人皆是奮不顧身的向裡面跳,生怕沒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往往還要出現一些頭破血流的事件,但是男人們的熱潮卻是一日高過一日,並沒有低迷的表現。

一路走來,看着衆青樓女子在大路上拉客時的放蕩言語以及男人們惡狼般的眼光亂抓的狼爪夜漸離在心裡鄙視道:“一羣靠下半身指揮的動物!”

而林清大俠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表情冷酷精神高度集中,肌肉呈半鬆弛狀態,表現的高度警惕,只要一有異動,他便會如靈貓般護住夜漸離,實際上他心裡也是這樣想的:我答應了要在這十日之內保住公子的性命,我便會做到!

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夜漸離

終於忍不住一翻白眼道:“我說林大哥,林老大,你不要老是這樣好不好?別人沒錢進青樓被攆出來時你幫我擋着我便不說了吧,可人家姑娘給我拋個媚眼你也用得着如臨大敵般將我護在後面?!”林清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老臉一紅慚愧道:“公子,對不起!”

“哎呀,算了算了。再別這樣了,一個大男人,臉紅作啥?”夜漸離擺了擺手道。便又繼續向前走去,而林清只是抹了抹冷汗便又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雖然與先前相比有所收斂,但其一雙鷹目卻依舊警惕的四周觀察。這一幕夜漸離當然知道,卻也只有無奈:這小子怎麼這麼笨?這樣明目張膽的偵察,就是沒有鬼也會被人當成有鬼的。不過、好在少爺我還有兩把刷子,倒也不必太在意。一念至此,夜漸離便也不再管林清怎麼做怎麼爲了,依舊東望望西瞧瞧。

突然,夜漸離眼中亮光一閃,似是有什麼發現,一掠向前走去,林清依舊警惕的跟在後面,之所以沒有跟上前去是因爲自己並沒有感到危險的氣息,既然沒有危險又何必要上前去自討苦吃呢?林清自認爲自己並不聰明,若聰明的話,直到現在她爲什麼不是自己的?但這個決定卻讓林清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

因爲夜漸離正滿臉微笑的站在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前和小攤販討價還價着,見兩人說得唾沫橫飛卻依舊不作讓步,林清疑惑了:公子不是很有錢的麼?怎麼這會兒卻又與人討起價來了?

瞥見林清疑惑的神情,夜漸離嘴角扯了扯,停下來道:“老闆,這盒“天妒顏”我實在是喜歡,這樣吧,一盒是二十兩,我給五十兩拿三盒,您看如何?”說完便從懷裡掏了錠五十兩的紋銀遞向攤販。看着大大的、銀燦燦的夜漸離就是一陣肉疼:自己前世缺錢步履維艱,今世花錢大手大腳,真是不能比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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