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友醉見夜漸離不接受道歉卻又提到自己,便道:“這個夜兄放心,我侯友醉今天對天發誓,若再對天風城百性,不,是天下百姓,我侯友醉若再對天下百姓不敬,便教我斷子絕孫!”
古人極重誓言,看來侯友醉是真的要改過了,但這誓言的內容卻讓夜漸離咋舌不已,他老子還在這裡,居然發這種誓言,着實了不得,夜漸離心中‘肅然起敬’。
再觀侯全,雖然誓言是惡毒了點,但見侯友醉目光清澈堅定不移便任他去了。畢竟是做官的人,心思玲瓏得很,尤其是做到總督這層次的官,見夜漸離刻意如此顯是想與官府搞好關係,以他的玲瓏心思與眼光當然看出了其中的利益,夜家爲武林四大世家之首實力自是不必說。便笑道:“醉兒以後可要多多向漸離賢侄學習,要知道幾年前漸離侄兒也和你差不多一樣!漸離侄兒,老夫此言是否有錯?”
見侯全道出自己的野史,夜漸離臉紅不已:都是那小王八蛋的錯!尷尬道:“大人所言正是,相信侯兄也會一樣的!”
侯友醉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侯全卻道:“你們年輕人有話說,以後便多交流交流!老夫公務繁忙,便先行告辭!”說完也不等夜漸離回答,便向外走去。
民不與官鬥,我忍了!夜漸離心道,腳上卻也向外走去,幹嘛?當然是去送總督大人呢!不然吃飽了沒事幹?
“賢侄不必送了!”侯全回頭樂呵呵道,便走進轎子與衆護衛浩浩蕩蕩的回總督府去了、連侯友醉的轎子也一併擡走了,顯然是想讓侯友醉徒步回府,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吧!
可憐的侯大公子,爲你默哀,讓你一個嬌滴滴闊大少甩蹁子十幾里路程了!雖然侯大公子很可憐,但自己卻比他更可憐,因爲可憐的他已經被他那奸猾的父親綁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想起這事夜漸離就鬱悶不已:該死的民不與官鬥,看侯全臨走時那興高采烈的樣子便知道他賺了很大的好處了!卻把爛攤子扔給了自己,雖然天風城事件的落幕也是自己所期望的,但這麼個落幕法也太那個啥了吧!竟然被綁送了一個*的人。
一想起*,夜漸離這才記起好象自己剛纔出來時環兒好象也還沒有出來,而侯友醉也沒有出來,侯友醉雖然沒有過強佔民女的前科,也許是他春天還沒到,可環兒姿色也不差啊!他們待在一起,那麼……會……?“哎呀!糟糕!”夜漸離一拍腦袋,立馬身形一轉向屋內跑去,據外院的一個護衛後來對另外的護衛說道:“當時少爺經過外院時,便如一陣疾風一般卻有着柳條的柔韌向內院疾馳而去……”
待到了會客廳時一見情形夜漸離便樂了,雖然環兒依舊是低着頭立在椅子旁,但侯友醉卻沒有了平時的紈絝,坐在椅子上甚至感到侷促不安,一會兒抿一口茶一會兒又輕輕瞟了環兒一眼便又低下頭去。這分明是緊張而害羞的表現,難道說:環兒就是侯大公子的春天?不是吧?夜漸離咋舌不已,由於剛纔來時情況緊急自己用了浮風若柳的輕功來時無聲無息,便是有所練武的環兒也沒有發現,那侯友醉就更不用說了!
見侯友醉那模樣便知道這傢伙喜歡上了環兒,對於環兒來說,能夠嫁入總督府當然不錯,就是做妾室亦可,但對於夜漸離來說,這不可能,雖然這侯友醉家境殷實,長相也端莊俊郎,但這人品就沒得話說了,欺壓百姓、飛揚拔扈……所以,要想娶環兒姐姐必先過了自己這一關!夜漸離在心中堅定道。原因無他,蓋因環兒今年已十八歲了,要知道,在這個時期,女子十五便可出閣,十八已經在相夫教子了,是以,他不得不爲環兒着想,但也不能拿人家姑娘的終生幸福於兒戲,所以他要考驗侯友醉,是的,考驗!至於這考驗的題目當然是關於糾正這個闊少爺花公子的人品的!
“咳咳咳”當下夜漸離便輕咳幾聲驚動了兩人,侯友醉看着夜漸離象是做了賊一樣心裡虛得很,而環兒卻相反,見夜漸離回來了她當然心喜不已,畢竟剛纔的情形太尷尬了,雖然她也瞧見了侯友醉的小動作,但對於她這種有着奴籍的丫鬟來說,朝喜歡一詞上來想自是比登天還難!
侯友醉見夜漸離回來了,心裡微慌便要向夜漸離請辭,豈知夜漸離卻道:“環兒姐姐,你去忙吧!我和侯兄還有許多話要說!”侯友醉心中無奈,可人家不許自己走,而自己父親又要自己多與人家‘交流交流’便只有留下來,坐在椅子上的他現在才突然發現什麼叫作如坐鍼氈了,就象他現在這般,儘管椅子上還搭了一層厚厚的錦墊。環兒卻如蒙大赦般向屋外跑去,緊繃健美的長腿在藍色長裙下若隱若現,叫侯友醉一時看得呆了……
見環兒已走遠了侯友醉依然呆愣愣的看着環兒離去的方向,夜漸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還看什麼?人家已經走遠了!”
侯友醉這才驚醒過來口中結巴道:“夜……夜,夜兄,叫我做什麼?”
見侯又醉這一副結巴模樣夜漸離既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這丫的竟然睜眼說瞎話,好笑的卻是這樣一個紈絝的闊大少居然爲了環兒而神魂顛倒說話結巴!
“夜兄,你覺得我們家丫鬟環兒姐姐怎麼樣?”夜漸離笑了笑道?
難道他發現了?不、沒道理!侯友醉心思電轉面不改色道:“不錯啊,丫鬟中的極品!”
“侯兄,你知道麼?環兒姐姐已經十八歲了,別的同齡女子早已相夫教子了,所以,我們準備爲她找戶好人家!”夜漸離意味聲長道。
“找誰?”侯友醉急道,絲毫沒有發現夜漸離臉上越來越濃的笑意,也渾然沒覺自己話語的焦急。
“由於環兒在夜府貢獻頗大,所以家父與我都想給她找戶好人家!”
“對,畢竟在好人家裡可以不用爲生計發愁!那還有什麼要求呢?”侯友醉追問道。
“還有就是要人品好,那樣就算是做妾室也無妨!”夜漸離笑咪咪的道。
人品麼?侯友醉暗自緊了緊拳頭,他第一次有了要好好做人的念頭,畢竟好好做人人品纔會好!侯友醉深吸一口氣象是做了個什麼決定般平和道:“如果有人家境不僅殷實,且願意以正室相待,不知你們會不會將環兒嫁過去?雖然他現在人品特差,但是他可以改!而且他也發過誓言!”
夜漸離故做驚訝道:“侯兄,此話當真?”
“當真!”
“那人是誰?”夜漸離好奇道。
只見侯友醉面露愧色道:“那人正是愚兄!”見夜漸離似乎不信,侯友醉急忙道:“夜兄,在下所言句句屬實,自己當時一見環兒姑娘,便驚爲天人,一時爲她的英姿勃發而心醉,也就在當時,我才明白自己苦苦追求的仙子終於實現了!環兒姑娘就是在下要相伴一生的眷侶!”侯友醉也是豁出去了!他也知道決定環兒的終生大事在夜城與夜漸離的手裡,若他們不放口,自己縱是如何也是白搭,夜城自己沒見過,但見夜漸離與自己一樣受寵着,那是隻有正在受寵的人所能明白的!是以,只要過了夜漸離這一關便也就過了夜城那一關!所以,侯友醉繼續道:“夜兄,你就幫幫愚兄吧!愚兄是真心實意要改過,也是真心實意要娶環兒姑娘爲妻的!”
夜漸離道:“先不說你是否真心改過,你難道真的非環兒不娶?你不怕你父親生氣?要知道環兒是一個有奴籍的人!”夜漸離一語中的,直刺入侯友醉的心扉,這一刻,侯友醉的心真的好痛,他將面對兩難的選擇:是選親情還是選愛情?要知道在姜國雖然民風開放,寡婦可以改嫁,卻沒有開放道以娶有着奴籍姑娘爲榮的!選擇親情意
味着自己能夠繼續紈絝生活卻失去了愛情,選擇愛情意味着自己將有可能過着吃了上頓沒了下頓的愛情生活卻會失去紈絝生活!到底選誰?亦許是一刻鐘;亦許是一個時辰,在夜漸離的目光中,侯友醉白衣溼透,額上汗珠簌簌而下;劍眉緊皺痛苦之色溢於顏表。良久,侯友醉長舒一口氣悠然道:“夜兄,愚兄想好了,雖然環兒是有奴籍但是我並不介懷!難道說出身低下的人就不能追求高等的生活?”
夜漸離點點頭表示贊同,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人,早已習慣了男女平等!
夜漸離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與家父商量過了,在環兒十九歲之後便爲她選戶好人家!所以,侯兄,你還有一年的時間!不是小弟沒提醒你!你只有一年的時間!你只有在一年之內讓百姓改變了對你的看法後你纔有機會!當然,若你成功了,機會當然更大!論地位,你是總督的兒子,論長相,自是不必說,唯一的要求就是人品了!”
“你放心,愚兄省得了!”侯友醉眉飛色舞、氣致高昂道。
見侯友醉信心十足的樣子夜漸離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紈絝的傢伙能夠做到!難道愛情的力真有這麼偉大?真這麼有動力?這傢伙的春天到了,那自己的呢?何時會道?夜漸離很期待。
侯友醉現在覺得渾身都是勁兒!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改變百姓對他這個花花大少的看法!待到冷靜下來之後又愁眉苦臉了:一句話說來容易做來卻很難!關鍵是怎麼做!侯友醉現在就在想該怎麼做,可就是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來,對於從小含着金鑰匙的他來說,五穀雜糧他都分不清又何談做事來改變百姓的看法?
興許是實在想不出來,侯友醉便把目光望向夜漸離腆着臉皮道:“夜兄啊,愚兄苦思良久始終沒能想出要怎樣做才能改變百姓們的看法!還請夜兄爲愚兄指點一二!”
夜漸離聞聽一翻白眼,心道:你這種花花大少整日心思都不在其上,你又怎麼會知道?口中道:“想改變百姓的看法,首先是要明白百姓們需要的什麼?再次是明白百姓們有什麼事是自己所不能解決的!”
侯友醉本也是一個有點聰明精靈的人,經夜漸離這麼稍稍的一點撥便明白了。既然明白了,那麼一切都好辦了!侯友醉由於想及時做出一個好的形象熱忱之心便如黃河之水氾濫而一法不可收拾忙起身告辭。
看着侯友醉興高采烈而來興高采烈而去,環兒進屋問道:“少爺,侯公子怎麼這麼高興?”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好奇。
“環兒姐姐,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你覺得這侯公子怎樣?要實話實說哦!”夜漸離答非所問道。
“什麼怎麼樣吶?少爺你問這個幹什麼?”環兒臉頰緋紅,大眼睛上那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煞是明媚動人,難怪侯友醉那個騷包會喜歡上環兒。
夜漸離正在心裡腹誹侯友醉不知踩了什麼狗屎竟然會遇到環兒卻聽到少女有若蚊吶般道:“侯公子人挺好啊!只要他的品性改變後就可以算是個完美的人了!”也不知怎地,環兒直覺心裡很舒服。
改變品性後便可算是個完美的人?靠,評價這麼高!夜漸離咋舌,卻也明白了一件事:環兒對侯友醉也有好感!只是不知是爲什麼,因爲侯友醉剛來時環兒還對其厭惡無比,怎麼會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就對侯友醉有這麼大的改觀。難道那傢伙有這麼大的魅力?夜漸離摸了摸鼻子想不通!想不通!詭異!難道女人這麼善變?
……
三個月之後,天風城內又在傳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天風城內出現了一隊“義務兵”,專門幫助老百姓整理家園,而帶領這幫義務兵的不是別人,正是百姓們以前所憎惡的惡少侯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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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