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的佳餚被奉上,在房間周圍侍立的亭亭玉立的十個女服務員,明顯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雖說沒有氣質出衆,卻也五官玲瓏,身材雅緻,各有神采豔麗風姿。
此時的軍官和老頭早已退在一邊,看着馬格被衆女服侍,大塊朵頤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相互對看一眼,會心一笑。
不怕貪財好色,就怕滴水不進,兩人現在心裡想的,已經不是怎麼賠罪爲自己脫身了,而是怎麼才能哄得眼前的這位爺高興,搭上線從此以後也能借機飛黃騰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有時候犯錯也是一種機會,兩個人精對於這種事情自然得心應手。
“我說你那對玉獅子就不要藏了,這可是咱們的好機會,你可不要再犯傻了。”軍官低頭對米蘭老頭開口諄諄教導。
“行了行了,還用你說!這麼好的機會我又不是沒長眼,我知道該怎麼做!”米蘭老頭翻了個白眼,看得出兩人私下的關係不錯。
對於美食向來沒有抗拒力的馬格,體會到了衆香國的享受,這眼神一動就有芊芊玉手奉上食物,腳下還有兩人在按腿揉腳,再加上錘背揉肩的,這吃的哪是美食,這吃得就是一種享受!
任他清風拂面,我自巋然不動。馬格大搖大擺的吃着嘴邊的美食,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的放在身前,心裡明鏡般沒有半點。
這是他這次心神合一突破後的新境界,似乎就能夠輕易的控制身體的各種,他的心神從戰鬥結束到現在,一直保持着一種清晰如鏡般的奇妙狀態中。
“大人,這是十萬金幣,也是小老兒的全部所得了,另有小老兒祖傳至寶玉獅子一對,還請您等到晚上再給您送過來。”整整兩個魔法時,看着馬格吃飽後慢斯條理的端坐不動,米蘭老頭遞上一張金絲纏繞的卡片,手指緊緊的捏着卡片的一角,關節都凸了出來。
“十萬金幣!”馬格被這巨大的驚喜刺激的大腦一暈,原本只是打算敲他百八十個金幣,後來事情鬧大了,也不過想着幾千金幣了不得了,這麼對比起來,雷哈特舉辦宴會用的近一千金幣,那就是提都不要提了,這聖城不愧是聖城,連個酒樓老闆,都這麼有錢!
心裡驚歎着手上動作卻不慢,隨手把金卡揣進口袋,看似不經意的一瞥,卻已把金卡的全貌看得清清楚楚。金絲纏繞的卡片看上去極具質感,黑色的條紋和地球的銀行卡極其類似,不過這做工精美的程度,那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當然,是地球的銀行卡差眼前的這張金卡十萬八千里,單只是上面雲霧繚繞的聖城圖案,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力才能完成。
其實這種圖案是魔法制作的魔紋,並不僅僅是手工藝的問題,當然,對於馬格來說,這種玩意兒時怎麼做的他一點也不會關心,只要能用就行。
“玉獅子?”難道是地球遺物?馬格一聽這熟悉的名詞,腦子裡瞬間充塞的,全是什麼稱霸武林的秘籍、增加什麼幾甲子功力的丹藥,還有修仙的法訣等等,若不是還要保持姿態,他恨不得現在就揪着老頭殺奔他家,,先把玉獅子弄到手再說。
“大人,您這次來聖城是?不知下官能否一盡綿薄之力?”紅臉軍官哈里試探着問道,在嘗試着靠攏的同時,想要打探馬格的底細。
“上學,”馬格把神聖學院的徽章拿出來亮了一下,繼續埋首大吃。
“這還用問,以大人的年紀自然是來開闊眼界的!”米蘭給哈里藉機找臺階,看到馬格的神聖學院徽章,兩人又篤定幾分。
看得出馬格不欲多說,兩人再次擠眉弄眼起來。
“米蘭,我聽說你孫女是個美人,要不要?……”哈里一臉的猥褻,對着米蘭做了個男人都知道的會心的表情。
“哎,我倒是想,問題我管不了她,自從進了神聖魔法學院,她就叫囂着要和老頭子斷絕關係。”雖然嘴上好像說的很可憐,老頭卻是一臉的驕傲,怎麼看怎麼欠扁,起碼哈里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以後你們也別叫我大人了,叫我馬格就好。”
“知道了,馬格大人。”
隨意的笑了笑,馬格知道在異大陸這種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絕不是他一時半會就能扭轉的。
吃飽喝足後拒絕了米蘭老頭享用多達兩位數的,美女服侍的誘惑,雖然很心動,馬格卻更清楚斬草除根的道理,若是因爲拖延而導致唐古拉被人救走的話,那他就要時刻準備被人惦記着暗算,雖然並不放在心上,但也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不是。
漆黑的大牢,只有兩側黯淡的幾乎隨時可能熄滅的油燈,地下凸凹不平,牆面上被層層鮮血濺射的黑乎乎一團,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噁心到讓人無法忍受的臭味,幾乎就能讓一個普通人窒息過去!這還是那座宏偉的聖城麼?馬格沒有想到這地底大牢比他想象的環境還要惡劣,膽小點的人都不用逼供,在這裡面溜一圈估計就什麼都說了。
哈里故意落後馬格半個身位,只有前面獄卒在打開重重厚重的牢門需要幫忙的時候,他纔會搶先上去幫手。
“馬格大人,前面就是關押那個小子的地方了,那裡太過骯髒,要不要我叫人去把他帶過來?”哈里小心翼翼的開口,這一路他發現自己越看越看不透這個行事不按常理的馬格大人。
“不用了,什麼地方我沒去過,這點髒亂算不了什麼。”說完馬格當先走進臭氣熏天的死牢,卻不知他這番探險時的經歷各種危險的話語,給哈里帶來的錯誤信號。
“果然是大勢力培養出來的人才,想必是經歷了種種可怖的考驗,纔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吧!”哈里暗自感慨一聲,想想種種可怕的訓練,也不再羨慕馬格現在取得的成就。
似是專門爲了馬格的到來考慮,唐古拉被關押在死牢最外面一間,單獨隔開的小牢房內。
讓牢頭到門口等候,馬格彎腰走進低矮的死囚牢房,不到十平米的空間裡,唐古拉的雙手雙腳都拷着特製的厚重鐐銬,看他披頭散髮的摸樣,怎麼也無法和白天斯文帥氣的青年相比。
“奸賊,無恥,敢關押本男爵大人,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們好看!”一見馬格,唐古拉就開始破口大罵,看樣子根本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勢。
馬格意外的打量了他一眼,一臉的青氣,萎靡的神情說明他其實受到了不輕的內傷,想必是進來時不老實,被獄卒打的吧,對於唐古拉能經歷酷刑還如此硬氣,馬格心下倒有幾分佩服,不過越是如此,越要早決斷,年紀輕輕就是男爵,家裡最次都是侯爵府,不管是哪家的,他都必須死得無聲無息,不然就憑他這幅百折不撓的勁兒,將來說不定就是大患。
心下電轉,馬格獰笑着伸手輕輕在唐古拉胸口一拍,原本想要聊幾句的想法也沒有了,越是有威脅的人,就越不能給他半點機會,再次伸手探下,確定唐古拉五臟俱碎後,馬格這才滿意的起身走出牢房,感受過武技的種種奇妙之處,馬格也不敢有一點大意。
這個世界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朋友與敵人,在地球時馬格就深知此理,不要說什麼路見不平,不要說什麼好心辦錯事,既然已經成爲敵人,就決不能給對方一點機會,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是這麼殘酷而現實。
“等下叫人把他拖出去喂狗,不要留下半點痕跡。”馬格走出黝黑的小房間,心情也不那麼陰暗了。
“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個充滿正義的小姑娘。”帶着輕鬆的微笑,馬格很有風度的對着哈里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着馬格灑脫的樣子,哈里心下一凜,這纔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根本連一點影響都沒有,就像踩死了一隻螞蟻,看馬格此時輕鬆愉悅的表情,誰也想不到他居然在剛剛纔處理了一個路見不平的陌生人,“殘忍,冷酷!”哈里心裡做出判斷,默默的給馬格打上了標籤。
絲毫沒有因爲馬格的禮貌而自滿,愈發謙卑的低下身子,哈里臉上的笑容幾乎連眼睛都要眯得找不見了,“大人,愛爾蘭所在的地方在另一邊,小的先前面帶路。”
從死牢大門口轉過另一條隧道,哈里居然還從獄卒手裡接過一團嶄新的團花錦被,然後獨自在前面引路。
看來這個單獨關押的囚牢並不像死牢那樣重要,所以不需要獄卒跟隨,馬格打量着哈里手裡的團花背面,大紅色的花朵在雪白的被面上綻放出鮮豔的美麗色澤,似乎預示着什麼。
很是滿意哈里的“貼心”,馬格乾脆揹着手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這邊的隧道內明亮潔淨,地面平整,牆壁光潔,一看就是專爲上位者來訪所建造。
至於上位者造訪牢房做什麼,那可能性就太多了,羞辱自己的政治對手,探望故舊親人,還有展現自己的親民風範、與民同樂,爲某些美麗的人生劃下完美的句號等等,就如馬格現在即將要做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