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時分,安哲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以至於做晚飯的時候,他的廚藝罕見的發揮失常了。
Saber淺嘗了一口菜餚,好看的秀眉不由輕輕一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哲。
她對安哲的廚藝其實是很認可的,同時她自己本身也對美食有着深刻的記憶,所以安哲的廚藝一有下降,她立刻就察覺出來了。
心裡微微有些疑惑,她盯着安哲的臉,想從後者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安哲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眼神時不時會有些飄,似是在想什麼事情。
Saber微微低吟了一聲,引來了安哲的注意。
看到Saber沒怎麼動筷子,安哲微微愣了下,隨後乾笑了一聲:“抱歉,炒菜時不小心走神了,可能稍微有些糊。”
他是知道的,Saber雖然不怎麼挑食,但還是會厭惡粗糙的食物的,她對美食可是看得很重呢……
這不、自己因爲夏娜的事稍稍走神,菜餚味道下降了些,就被Saber發現了……
“唔……沒關係。也就稍稍糊了一點點。” Saber搖頭道,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心裡還在奇怪着,不知道安哲怎麼突然間就有心事了一樣。
“哎?這菜糊了嗎?我覺得很好吃哦……”夜刀神十香完全沒感覺菜餚有什麼異常,反正她是吃得挺開心的……
安哲被夜刀神十香的樣子給逗樂了,一臉微笑着夾了些菜放在女孩碗裡:“嗨~嗨,謝謝十香的誇獎啦!”
晚上時分,安哲正給Saber渡着魔能,女孩則閉着眼睛,不斷消磨着體內的異種。
不知過了多久,Saber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安哲雖然依然在傳着魔能,但眼神卻表明着他正在發呆。
“安哲?安哲!”
Saber輕聲呼喚了兩句,將安哲從發呆中呼喚了回來:“已經補滿了哦,謝謝你。”
“啊?哦……抱歉、我走神了。”
安哲搖了搖頭,一臉訕訕的表情。
“安哲,從回來之後,你的表現就不對了。” Saber盯着安哲的眼睛,低聲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安哲沉默了一下,半晌苦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夏娜可能要走了。”
Saber眼睛眨了眨,似是等着安哲的下文,但後者卻又什麼話都沒有了。
“她要走了,會有什麼事情嗎?” Saber有些不明所以,眼睛盯着安哲,其中盡是疑惑。
安哲微微抿嘴,眼神中有着一絲惆悵:“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只是會讓人很惆悵罷了。吶,知道嗎Saber。我啊,最討厭的就是離別了,會讓人覺得很孤獨。”
他說着,從牀上起身,推開了房間的窗戶。夜間的涼風吹了進來,他擡起頭來看着天上的明月,眼神中盡是悵然。
Saber眼神平靜的看着安哲,想了一會後輕輕搖頭:“分別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並不覺得該爲這種事情而感懷,爲什麼要覺得孤獨呢。”
安哲轉過身來,夜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看着Saber,臉上帶着淺笑,也有着一絲淡淡的無奈。
是啊,Saber她,只是一位不懂人心、溫柔的王。
“並不是人自己要覺得孤獨的。一直獨處的人並不會覺得孤獨,即使在別人眼裡他就是孤獨的。而一直與人相處在一起,忽然間有人要離開了,那留下的人便會覺得很不習慣。”
安哲自嘲的笑了一下,看着Saber輕聲道:“我現在就是這樣。如果Saber離開了這裡,我也會是如此的。”
聽到他的話後,Saber眼神微微一動:“但這些事情,是很難避免的。”
“是的,所以我只能在這惆悵罷了,影響到你很抱歉。”安哲搖頭自嘲的笑着,看向了窗外面,眼瞳忽然微微一凝。
他關上了窗戶,看着Saber輕聲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去外面吹吹風。”
關上門走了出來,安哲雙手抄在褲兜裡慢慢走進了不遠處的巷道里。
這裡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他了。
“我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狂三。”安哲笑了一下道:“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這個在等他的人自然是按約定前來吸取魔能的時崎狂三了,只是在臨近安哲的住處時,她察覺到了安哲的房間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在涌動着,所以在外面停了下來。
她今天沒有化出靈裝,而是一身黑色調爲主的衣服,卻是一件黑色的針織衫,露着雪白的香肩和大腿,腳下蹬着一雙短靴,白皙的皮膚在夜色中也依然惹眼。
看到安哲眼神中的那一抹驚豔,時崎狂三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玩味,卻也沒在這件事上多提。
擡頭看了一眼安哲房間所在的方向,她瑰麗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嘴裡嬌笑了一聲。
“嘛,我還以爲你叫人等在那裡要對付我呢。”
安哲微微愕然,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對付你的話人家會這樣大搖大擺的暴露自己的氣勢嗎。”
他搖着頭走向了時崎狂三,順手看了下時間:“嗯……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快些開始吧。先換個地方再……”
安哲正說着,忽然話語一頓,看着時崎狂三的短靴上,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過來。
“啊啦……怎麼了嗎,這樣偷看人家可不禮貌哦。”
時崎狂三看到安哲的目光在自己腿上掃過,淡笑着調侃道。
“額……穿得這麼好看不就是讓人看的嘛……”
安哲尷尬的笑了一下襬手道:“去天字樓樓頂吧,那裡現在應該沒人。我房間裡現在有別人在,抱歉了。”
他說着,率先向着前方的高樓走去。
時崎狂三也不說話,她能察覺到安哲房間裡的那股強大的波動正慢慢歸於平靜,不知道是哪位存在,讓她有些好奇。
坐在樓頂的天台上,腳下就是不夜的城市,安哲拉着時崎狂三的手,將體內的能量不斷的渡給女孩。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好。”
時崎狂三看着下方的景色,忽然淡淡的說道:“是遇到了煩心事嗎,你這表情可真少見。”
安哲微微有些訝然的扭過頭來,看着身邊的女孩,因爲他坐在女孩的側面,他能看到時崎狂三那燦金色的時鐘之瞳。
兩秒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呀……你是在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