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永遠是那麼準時,白鶴城的夜晚是美麗的,處處燈火猶如撒落的星斗,在夜色中璀璨奪目。
“撲扇,撲扇……”一個輕微的聲音從蝴蝶院劃過,一個白影從裡面標出向天空飛去。
白影掠過一高樓上空,一個黑影一閃,白影像是着了魔般被吸了過來,接着幾個起落黑影就着了地。
此時,從暗處標出一個冷俊的身影,正是玉敏書,他輕聲道:“瓦薩,怎麼樣?”
剛纔那黑影正是狂戰士中唯一帶翅膀的瓦薩,他晃了晃手,高興的露出了白白的門牙,“嘿嘿,手到擒來。”
透過昏暗的光線,微微辨認,瓦薩手中正是一隻信鴿。玉敏書解下它腳上的信桶,仔細看了一遍又放了回去,向瓦薩點了點頭。信鴿又恢復了自由展翅沖天而去。
七彩有些無奈,剛纔放飛了信鴿,這預示着自己平靜的生活將一去不復返了。在她的記憶中,在白鶴郡生活的這幾年是最平淡的也是最開心的。心中反而有些恨,恨白鶴領主閃風爲什麼死得這麼早。
“哎!”她輕嘆一聲轉向密室,剛到門口裡面瘋狂的嬌吟和尖叫聲還有黑雲得意的笑聲入耳,逐眉頭微皺轉身離開。
蝴蝶院外,玉敏書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隨時準備行動,把蝴蝶院一網打盡。
他回頭對一個身着斗篷看不到臉的黑衣人輕聲道:“大人,一切準備好了,是否開始行動。”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一切你拿主意吧,我不過來瞧瞧熱鬧。記得,不要跑了一人,不然我們的計劃就完了。”
“是……”
玉敏書向手下揮了揮手,無數黑影就向蝴蝶院衝了進去。片刻,裡面不時傳出尖叫和噼裡啪啦的打鬥聲。
黑衣人便是暫時不宜見人的閃風,耳中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眼中望着黑夜的漫漫夜色,心中感慨萬端,哎!今夜又會死多少人?突然間心中居然渴望起明日的太陽,默默的祈禱着,希望明天更美好!
再看看一旁的泰然自若的玉敏書,保持着一貫的冷冷表情,彷彿對裡面的慘叫聲毫無所覺。
閃風突然說道:“你準備如何處置裡面的人?”
玉敏書一字一句道:“犯我白鶴者,殺,敢和大人作對着,殺!”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肅殺陰冷,讓人聽了都不由的打個寒戰。
閃風淡淡道:“敏書,你的殺氣太重,這對你沒有好處。”
玉敏書不以爲然,一抹不經意的笑容從臉上滑過,敬畏的望向閃風道:“大人,你應該知道我的出生吧?我以前之所以狼狽不堪,就是因爲我父母太心慈手軟,可憐我家本是美滿幸福的,結果呢?”說着無限失落悲傷加上深深的恨意擠滿臉上。
半晌,接着道:“我是一個沒有家,沒有親人的人了,現在白鶴就是我的家,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親人,我要保護這個家,保護這裡的親人,所
以我要狠,就算對我自己沒有好處也無所謂,只要對白鶴對大人您有好處就行了。”
閃風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而玉敏書的性格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改變的。
玉敏書,大桑帝國人,出生在一箇中等貴族家庭,本生活幸福快樂。然而,爺爺的逝世讓家族面臨着繼承人人選的重大問題。玉敏書的父親本是老大,應該成爲合法的繼承人。但心狠手辣的兩位叔叔居然連手威逼,善良的父親讓出了家主的位子,隱居到偏僻的小鎮過着日子。在玉敏書十歲那年,噩夢來了,當他出去玩耍回來推門而入被家中的慘象驚呆了。母親光着身體倒在血泊中,腹部一個大大的血洞。而父親身中十多刀還有一口氣,見到自己的孩子居然迴光返照的說出話來,“孩子,快跑,小心……你叔……跑……”
從此,玉敏書開始了漫漫逃亡之路,期間所受的苦所受的痛是普通小孩子無法想象的。幸運的是在他逃亡兩年後,他遇到了他的師傅,學的一身好功夫,功成之日他回到了家族殺了兩個叔叔,再次開始了逃避通緝的流浪之路,直到他來到了白鶴郡被閃風重用。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蝴蝶院裡面漸漸平靜了。
一個治安廳手下跑步出來向玉敏書報告道:“大人,敵人已經全部就縛,無一人逃跑。”
玉敏書滿意的點頭道:“恩,我知道了,把他們分開秘密帶回去。”接着到閃風旁邊,壓低聲音道:“大人,怎麼處理?請明示。”
閃風微微一笑,幽幽道:“殺,不是最好的辦法。先把口供問了,再想想如何利用他們變廢爲寶,他們不是花蝴蝶耳目嗎?要是這個耳目瞎了昏了,得到的情報都是錯的會怎麼樣?”
玉敏書眼睛一亮驟然明白了他的用意,輕聲叫道:“大人的意思是……”
閃風手一擺,道:“你知道就行了,至於如何做你看着辦吧,有了結果告訴我,我先走了。”
閃風就在一羣風之衛的護衛下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治安廳的刑堂中,七彩忐忑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手上拴着一根鐵鏈,衣衫也破了好幾處往日的神采暗淡了不少。她心七上八下的,望了一眼對面的“辣手玉龍”,只見他板着一張冷冷的臉,手上一根白色的羽毛不停晃動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難道他在考慮怎麼整治我?”從旁邊傳來的慘叫聲讓七彩心驚肉跳的。
就這樣,一個心驚肉跳,一個高深莫測。
半晌,一個手下拿着一個小本子走了過來,道:“大人,這是口供。”
玉敏書淡淡看了一眼道:“怎麼樣,他們都還老實?”
“大人,你不知道,開始他們可橫了,還以爲自己是誰呢?也不想想進我們治安廳,就是塊鐵我們也能讓他變成沙。這不,經過兄弟們熱情的招呼都乖乖招了。”手下一臉驕傲,瞄了七彩一
眼繼續道:“大人,還有怎麼事嗎?”
玉敏書道:“既然都招了,就不要在折磨他們了,我準備把他們送給大人,我想大人一定會喜歡這些實驗品。”
“是……”手下應聲去了。
“大人?……”七彩喃喃唸了一遍,心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玉敏書把記載口供的本子甩了過去,道:“你看看吧,這都是你同夥的口供。”
七彩驚訝的接過本子,一頁一頁的翻過越看越心驚,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麼熟悉。而上面的名字就想一個重錘敲到自己心頭,特別是最後的名字——黑雲。
七彩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失落的癱靠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一時接受不了,黑雲的狠辣他是知道的,居然他的口供也被問了出來。
他會怎樣逼問自己的口供呢?七彩見所有人的口供都有了,惟獨沒有自己的了,她實在忍不住了,顫聲道:“你究竟想怎樣?你想知道也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值得你詢問的了。”
玉敏書莫名其妙道:“七彩,你在白鶴郡住了有三年多了吧,過得怎麼樣?”
七彩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應聲道:“對,有三年多了,白鶴郡是一個好地方。可惜,可惜就要經歷殘酷的戰火,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於戰火。”
“是啊!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過也可以少死很多,只要你願意配合。”
七彩瞬間明白了,原來是要自己出賣花蝴蝶,慌忙叫道:“不,不,我不能出賣花蝴蝶。團長對我有恩,我不能出賣他。”
玉敏書冷冷道:“我不是要你出賣花蝴蝶,而是要你救他的命,你以爲他能拿下白鶴郡嗎?現在他接到你的飛鴿傳書,恐怕正在高興吧,還不知道死神正在接近。”
什麼?七彩想到剛纔玉敏書所說的大人,在白鶴能讓他叫大人的恐怕只有哪個被稱爲風之領主的閃風了。驚訝的叫道:“難道閃風還沒有死?她不是被白雲……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個局?”
玉敏書一愣,沒想到她居然抓住一句無意的口風就猜了出來,面色一整沉聲道:“既然你都猜到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領主的厲害,花蝴蝶鬥得過我們大人嗎?要是你合作,我可以想大人求情,饒花蝴蝶一條命。你可想好了,就算沒有你的配合,我們也能拿下他,最多我們犧牲大一些。”
七彩遲疑半晌,最後不敢相信道:“真的能放過他,你不騙我?”
玉敏書道:“你應該最多我們領主的仁慈,你要是能夠讓白鶴士兵少受損失,一個小小的花蝴蝶還不在大人眼中。只要你配合,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能讓花蝴蝶留下一條命。”
七彩看他所說不像作假,考慮再三才應道:“好,我願意配合你們,只要你們放團長一條活路。”
玉敏書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好,沒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