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書 消遣
正如圖蕾爾所說的那樣,第九輪和第十輪的大場面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周書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欠圖蕾爾很多東西。自從蘋果島回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就一直沒能解釋清楚,那一晚雷雨夜,病公主的電話讓差點犯錯誤的周書懸崖勒馬,不過真正的麻煩事兒並沒有解決。
他挺喜歡圖蕾爾的,也覺得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子,不過那是以前的她。現在的圖蕾爾算是間接被周書害得變成了小孩子,而且沒有辦法解救,只能等她的身體慢慢的再次成熟起來。
周書倒是沒有準備‘等’什麼東西,他只是內疚,畢竟是自己還得人家變成了小孩子。
再加上之前被限制入境以及撒旦聖盃搞出來的大批麻煩,嚴格來講其實是圖蕾爾幫着解決的,周書很願意滿足這個靠譜女孩子的一些要求,所以他在比賽中宣佈退出,惹得主辦官員在那裡跳着腳的生氣還不敢說出來。
病公主對於周書的性子很瞭解,知道她對於女孩子的請求幾乎不會拒絕。病公主自己受惠於周書的這個性格,卻不是很願意看到別人身上出現和自己相似的經歷,獲得相似的恩惠。不過考慮到對方是個小屁孩,她也就沒多想。聰明一世的娜洛洛弗蘭德也是在這裡看走了眼。
第十輪防衛戰比第九輪結束的還迅速,周書在海洋工房的比賽結束之後去把圖蕾爾從她的那些魔法師朋友那裡接回來,生怕她跟這幫女人學壞了。
米朵拉、鹿魔女和夜魔女紫晶向伯爵大人鞠躬行禮,並且道謝。她們不知道伯爵大人的戰鬥力如何,不過從他可以輕鬆的複製米朵拉的看家法術可以確定,這人絕對不簡單。
不簡單也不復雜的周書將自家的兩個姑娘從這些人身邊扯走。本來他對這三個女魔法師還是有一些好感的,不過第十輪她們丟出的那個殺手鐗讓周書有些擔心。
海洋工房的運氣很古怪。應該說是極端,在比賽抽籤的時候抽到了六張時空間類型魔法的使用名額。
通常這種魔法的籤是很少出現的,一口氣被抓到這麼多算是件很難得的事情。海洋工房的人也是利用了這份難得,將這六張魔法陣組成了一個閉合的完整大魔術,是她們的殺手鐗。和流體工房一樣,這大魔術可以幫助他們確保一勝。
圖蕾爾和紫晶在使用了魔法陣之後。六顆黑球向大地投下‘黑夜’。不過這並不是普通的黑夜,而是‘死亡之夜’。
死亡之夜算是幻術加時間的雙重魔法,將真實發生過的恐怖事件記錄並重現,再加上一些心理攻擊,對敵人造成心靈上的傷害。
紫晶所記錄的‘死亡之夜’是一場魔法事故。她在羅澤拉汶求學不滿兩年就出門遊歷去了,和她的同伴一起。
幾名魔法師組成小隊,邊遊歷世界增長見識,一邊學習提高研究魔法。有一個擅長對動物進行強化改造的魔法師隊友在某個魔法中犯了低級錯誤,讓一些猴子擁有了強大的繁殖能力。並且變得兇暴。
猴子掏出了魔法師的掌控,幾周之後開始肆虐於村鎮之中,紫晶一行人自然是要出面解決這件事的。
‘死亡之夜’中記錄的,是那些猴子在一個小鎮將一千多名鎮民生撕活吞的景象。
這份景象還是非常震懾人心的,利用這份震撼當做契機,夾雜在魔法之中的‘幻術’擴大了人心中的恐懼心理,從而讓士兵們失去戰鬥力,四散逃走。
那幻術只有賽場上被‘黑夜’籠罩的人看得到。不過周書這樣等級的武人能夠從中感受到不詳。而且他也是有眼睛有耳朵的,看得到賽場上士兵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也聽得到他們對那恐怖場景的描述。
周書抓過一個士兵仔細問了一些情況,按士兵雖說已經平靜了下來,但心情依舊很壓抑,他說他看到了一個漂亮大房子裡的體面小姐,在自己的下半身被髮狂的猴子啃咬的同時還輕聲細語的安慰藏在櫃子裡的弟弟,口吐血沫。用慢悠悠的語氣說‘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不要擔心。’
那士兵的描述能力比較糟糕,加上精神狀態稍微有些問題,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周書很慶幸這一點。他沒有從中感受到什麼強烈的畫面感,也沒有被這些話影響到心情。
死人他見得多了,被生撕的,被吃的,從毛孔裡往外流淌脂肪的,就算現在直接讓他去醫科大學上學,面對解剖課估計也不會出現任何不適感。這是優勢。
周書依舊非常慶幸,在他守關的第八輪之中答應了圖蕾爾的請求,老老實實的撤退了。如果他沒退走,可以相見,那魔法估計要用到自己的頭上來。
將圖蕾爾從這三個不靠譜的女人身邊拽走,周書覺得自己像是她的監護人。
圖蕾爾只知道這個魔法是用來投放一些曾經發生過的影像的,外帶一些‘心靈震撼’一類的魔法,卻沒想到那些影像竟然這麼限制級。
“老實說,我有些想要看一看。”
圖蕾爾被周書牽着手,猛然間這麼說了一句。
“爲什麼?”周書理所當然的問道。圖蕾爾因這句詢問沉默了一路。她其實就是想見一下紫晶曾經經歷過的東西,紫晶的沉默寡言她本來以爲只是性格原因,聽說了這些之後她覺得很可能是因爲她的一些經歷。
“不管怎麼說,那些士兵現在需要心理輔導。這國家壓根就沒有‘心理健康’這個詞,那些大兵估計要做上好幾晚的噩夢,希望他們只是做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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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工房獲得了比賽的勝利,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周大老爺對這些絲毫不關心,他請了一個晚上的假,跟圖蕾爾在院子裡好好聊了聊。
由於擔心隔牆有耳,他也沒說什麼特別的東西。普通的閒聊,天南海北的。以他和他所在的世界能夠提供的話題,兩人倒是聊得很開心,沒冷場過。
周書明天要陪病公主一整天,後天要回家一趟,去跟呂小雙報個道。圖蕾爾這兩天必須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了。他不是很希望這傢伙去尋找海洋工房的那些人,他的直覺表示,那些女人好像不算什麼良善之輩。
圖蕾爾對此沒有做出保證,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孩,纔不會受周書管教聽他的安排,不過她也沒有別扭到跟周書對着幹,只說了一句‘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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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周大老爺一大早從病公主的牀上爬起來,羞答答的給了身邊的心上人早安之吻。洗漱之後直接抱着一身平民打扮的病公主順着窗戶飛了出去。
兩人昨晚躺在牀上閒着沒事兒研究今日的出行計劃,女王陛下決定微服私訪,這城內人人都認識她和周書,兩人根本就不能好好的渡過這個難得的二人時光。於是乎他們找了一個小鎮,周書也戴上假髮易容了一下,做好了陪大小姐閒逛一天的準備。
他們選擇的小鎮自然不是用手指隨便在地圖上指的,這是一座相當富庶的貿易鎮子,坐落在重要的商道上。客商的頻繁來往爲這裡帶來了繁華。
這座鎮子病公主來過幾次,偷偷來的。她很喜歡這裡繁榮富庶的感覺,給人一種白月國上下都如此興旺的感覺。作爲王族,她的興趣愛好有些奇怪。
周書抱着他的大小姐一路飛行,由於要去的地方比較遠,所以他的速度也比較快,這導致整個旅途不是那麼舒服。風以非常快的速度從他們身邊掠過,將病公主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
“我是不是應該讓速度慢下來一些?”周書這麼說着,他可不希望等一會降落的時候頭髮被風定型成奇怪的樣子。他沒有過帶女孩子開車兜風的經歷,現在的狀況完全屬於加急趕路,畢竟留給兩人的獨處時間只有一天而已。
病公主表示不需要減速。她也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路上,雖說慢悠悠飛行看起來也挺浪漫的,不過這麼被人抱着,她稍微有點不適應。
他們兩個一邊飛一邊聊着天,基本上都是病公主在抱怨自己現在的生活。
自從當上女王坐上王位,本想驕奢淫逸一下的她也是被逼得連吃個飯都得抓緊時間開動腦筋思考政務上的問題,這段日子她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真羨慕你能夠一直在外面生活。”病公主擡頭看了一眼抱着他的那個人,發現自己也正被相同的眼神凝視着。
周書還真就能夠理解病公主,這多虧了他這幾日的城主生活。他這個甩手掌櫃顯然沒有病公主來得負責,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被政務問題煩得直往外面躲。從這個方面來看,作爲獨-裁者還真就不能有太多的責任心,要不然會將自己弄得很勞累很痛苦。
兩人憶苦思甜的想到了當初在敗兵城的生活,那會的煩心事兒也不少,不過想必現在要快樂很多。可能是因爲相處的時間比較長,而且解決麻煩的方式也比較直接,基本上就是個打打殺殺。
周書現在依舊在打打殺殺,所以他倒是不懷念那種日子。
“那些事情沒什麼好的,我可不希望再重複一遍。”
病公主嘆了口氣,“我就是隨便提一提,只是生活方式改變之後的牢騷而已。”
順着看不太懂的地圖和對路途模糊的記憶,兩人總算是找到了那座小鎮。
站在一處山坡遠遠的看着身下不遠處的鎮子,周書和病公主抓着地圖上上下下一頓研究。
兩人見到小鎮的模樣,嚴重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不過根據地圖標註出的河流位置,卻是顯示這裡就是他們想要的目的地。
周書一臉疑惑的看着身邊的大小姐,病公主也是知道他想要問些什麼。“我上次來這裡就是兩年前的事兒,誰知道這裡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眼前的小鎮,壓根就沒有記憶中的那份熱鬧繁榮,顯得有些荒涼。不過從鎮子的規模和神殿的高度來看,這裡確實曾經輝煌過。
下了山坡向鎮子走去。兩人也是很快發現了這小鎮正在遭受的麻煩。
鎮子中似乎人口非常稀少,空屋很多,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裡的住民捨棄鎮子去了其他的地方。
周書對這種情況還是蠻熟的,他的領地日光城就是這個德行,所以他非常需要人口這種東西。人,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最寶貴的資源。前提是不需要爲他們支付福利。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周書一臉無奈的看着街道上一流關門的商鋪,“這裡倒是真的沒人能認出咱們,連個人都沒有。”
說是這小鎮全然沒人,稍微有些誇張。周書和病公主進入小鎮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目光從降下來的窗板縫隙中盯着他們,街上也有一些神情緊張的傢伙躲在暗處,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
這個鎮子表現得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正在努力逃避母親的責罰。
病公主盯着臨街兩排商鋪,捏着下巴思索了一會,詢問周書。“你來猜,這鎮上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瘟疫?”周書給出的答案相當直接,他見過因爲瘟疫而蕭條的鎮。
“不像。”病公主搖頭,“肯定不是瘟疫。”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是女王。如果有什麼地方出現瘟疫,那裡的領主是會向我尋求救濟的,我可沒接到這方面的消息。”
周書汗了一個,覺得自家大小姐完全是在開着掛的跟自己玩猜謎遊戲。
他可以確定,鎮子的蕭條是因爲人口減少這麼個單純的原因。至於人口爲什麼減少。根據一個叫做‘鄂爾多斯’城市的例子來看,無非是商業城市的競爭力消失了。
這小鎮原本是因爲客商雲集纔會繁榮起來的。小鎮肯定是失去了什麼東西,讓客商不再落腳。
病公主有些驚訝的看着在一邊推理的周書,“你好像變聰明瞭。”
周書苦着臉,“你這算是誇獎麼。”
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這鎮子的衰敗很可能是因爲商人不再經過,或許會是商路改變導致的。
爲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他們隨便敲了一戶人家的門,這是一棟木質結構的二層商鋪,看起來挺大的,估計房子裡能有十幾間房間。他們今天是出來玩的,這種狀況讓兩人想起了在敗兵城的日子。蠻有趣的,於是興致勃勃的管起了閒事。
門敲了許久,也沒人迴應。病公主一腳將門鎖踹開,帶頭走進屋子裡。
“竟然不來應門,看來並不是簡單的商路改變這樣的原因。”病公主站在屋子一樓正廳四處看了看,確定這裡以前是個買賣家。
周書對這推斷表示認同,“這些傢伙在害怕着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被強盜洗劫了吧?”
病公主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瘟疫這種事出現了,領主方面會上報,尋求一些救濟和醫療。至於強盜,這個領主就不怎麼好意思說了,他們通常會利用這個機會加強自己的武裝力量擴大勢力。
領主之所以叫做領主,就是因爲他們是這一片土地的主人,那片土地是他們所有,與王族的關係不大。
病公主知道周書不太瞭解自己國家的事情,比起強盜,他覺得這裡可能是發生了小規模的戰爭,區域性的。比如隔壁鎮子出兵攻打之類。
這樣的摩擦並不少見,看不慣就打,是比較單純直接有效的問題處理方式,病公主就是在懷念這種東西,比起她每日在做的那些個文書工作要有趣得多。
周書覺得自家大小姐的這個思維模式很危險,但又不可能像對付蒂德萊姆的戰爭狂思維一樣去對付她娜洛洛弗蘭德,這讓周書有些發愁。
兩人的耳朵都很強,聽到了二樓有一些動靜發出來,應該是有人偷偷藏在那裡。
跑過去將人揪出,是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正處於驚懼之中的一家四口,年輕夫妻加女兒加爺爺的組合。
兩邊人見面之後相互看了看,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周書身上,包括病公主。
那一家四口看着周書嚇得直打哆嗦,母親將孩子護在懷裡。丈夫則是擋在他妻子的面前。病公主對這個狀況很是感興趣,擺出一副‘難道這小鎮是被你搞成這樣的?’表情盯着自家心上人。
“別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周書可以利用眼神跟他的大小姐流暢對話一個小時,這是兩人之間存在的一項特殊技能。
周書這會帶着個長長的棕色假髮,被風吹得亂糟糟的,身上套着一件方便行動的皮甲。看起來有些不像好人。
病公主和顏悅色的走到她的子民面前,表示自己這邊是好人,只是出於好奇才破門而入。
出於好奇破門而入這個說法顯然不是很能得到這一家人的認同,病公主詢問他們到底在怕些什麼,那家人膽小的跟倉鼠一樣,磕磕巴巴的詢問一句,“你們不是強盜?”
“好吧,果然還是強盜。”病公主嘆了口氣,她本來以爲這麻煩會是自己的守備範圍呢。如果真是兩個領主之間的爭鬥。她完全可以去找一些大貴族出來調停一下,如果是強盜的話……
病公主和周書稍微詢問了一下鎮子的情況,當做聽故事一般聽着。
周書會被這一家人防賊一樣的防着,就是因爲進半年來有許多他這種頭髮亂糟糟,身材高大,穿着皮甲的強盜前來騷擾。
鎮子太過富有了,財富將其他地區的多股強盜團結在一起,向鎮子發動進攻。
此地領主花錢請了傭兵奮力反抗。倒是一直沒輸過,沒怎麼吃虧。至於強盜。則是放棄了對鎮子的直接進攻,開始劫掠鎮子附近那些行商。
小鎮出現了大量強盜,這個消息被商人得知後,自然是要改變貿易路線的。幾個月來,沒有商人路過的小鎮漸漸蕭條起來。
由於鎮子中富人衆多,這些人的遷移能力比較強。變賣了房產帶着家族逃難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買了房賣不出去的人,比如這一家四口。
在他們看來,只要強盜被趕走,小鎮恢復名譽。很快就會再次有商人涌入,恢復當初的繁榮,這是他們留下來的目的。不過很遺憾,就在上週,強盜險些攻破了領主請來的僱傭兵的防護。
打了這麼久的仗,領主沒錢僱傭太好的僱傭兵團,城防能力下降了許多。這裡的鎮民也是因此變得不敢出門,畢竟鎮子沒有城牆,他們擔心強盜殺進來。
病公主聽完這件事之後拉了拉周書的胳膊,“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嗎?”
周書盯着自家大小姐那張興奮的中的臉,鬱悶道:“想什麼來什麼,你什麼時候修煉出了心想事成的本事?”
兩人在飛過來的這一路還憶苦思甜的懷念以前打打殺殺的美好日子呢,結果一轉身,就有了這麼一次舊夢重溫的機會。
兩人跟這四口之家道別,飛到天上,利用召喚之書的力量開始尋找強盜的大本營。
原本兩人計劃在小鎮吃吃喝喝,買一些用不着的小飾品,牽着手在街道上男男女女的祝福目光之中做一對呆情侶的。
現在計劃有變,周書變出兩隻新晉得到的金色武神幫自己開路,在強盜老巢之中用手槍啪啪啪的玩着射擊遊戲。病公主則是笑眯眯的站在周書旁邊,用鵝卵石向強盜不斷投擲。
兩人並沒有覺得自己這行爲算是用人命做消遣,不過他們真的是在消遣沒錯,只不過兩人覺得自己這算是爲民除害,唯一的問題就是整個過程之中笑容有些太燦爛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他們弄死了大概一百人左右的強盜,其他的都跑掉了,他們也沒去追。
周書早就習慣了殺人,這要多虧了他在西之國的那些經歷。周書變出大量的狼,去儘可能的吃掉這些屍體,免得弄出什麼疫病。
病公主在爲民除害的過程之中變得非常興奮,遠離那些屍體之後,她的興奮勁頭依舊。
這份興奮讓她拽住周書的領子,將他的頭按到了自己的嘴脣邊。周大老爺還是第一次被強吻,對於自家這個明顯有點什麼心理疾病的大小姐的這一行爲,他不討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