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書 女人們的倒黴事兒
從地下黑診所回來的當天晚上，周書把看病的事情跟病公主說了。他本以爲這大公主是絕對不會願意接受手術這種看起來很危險又有些恥辱的治療呢，沒想到她相當淡定的接受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不能把我看得成熟一點嗎？要是你被病魔折磨十多年，爲了趕走它，你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的。”
病公主壓根就沒什麼公主架子，她從小就是孤兒，被騎士王收爲養女後後跟在兩個哥哥屁股後頭當了很長時間的小跟班。直到她開始修煉，然後發病，在病牀上她有了時間學習禮儀，因此纔開始變得端莊一些。
公主這個身份她一直拿來當做壓制周書的手段，希望用這個身份讓他對自己尊重點，更看重一些，來到這個世界後尤爲如此，在敗兵城的時候她比現在平易近人多了。
隔天一大早，周大老爺帶着三個女孩子一起去了醫院。他不放心把刀殺組和烏拉謎單獨留在家裡，畢竟刀殺組目前的賞額還在，而且瀋陽這破地方滿地都是改造人、調整人，怪危險的。
密醫院長那邊，對於周書簡直是翹首以盼，就差全員職工列隊歡迎了。他昨晚翻出來好久不用的錄音筆，準備實時語音記錄治療過程，興奮得跟個春遊前夜的小學生。
等他真正見到自己的這個病號時，他的心情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他一個醫界高人，早年間求學幾所世界名校。年紀輕輕就獲得教授頭銜，論文被引用數量爲華人界第一。他之所以混成一個密醫。原因很單純，因爲他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搶劫強姦都幹過。
不止他的病人見不得光，他自己就是最見不得光的那一個。
所謂壞人，指的是那些管束不住自己**，違背社會規則任意妄爲以至於威脅到其他人的傢伙。他見到病公主後就差點沒忍住，想要摘下手套做這臺手術，與之肌膚相親一下。好在在上了年紀之後他理智很多。考慮到這一男一女奇怪的治癒能力，明智的沒給自己找麻煩。
病公主從來都能把慌張隱藏在表情下面，面對即將到來的陌生醫術，她決定不管遭受到什麼無禮和痛苦的待遇，自己都要忍下來。
結果就是，周書陪在病公主身邊，來來回回的驗血、驗尿、拍片子。此外他還要向大公主解釋，他們要你的血不是拿來施魔法，要你的尿液也不是因爲你想得那種事。他也不知道病公主想得是啥，不過看她羞憤的表情，肯定不是那麼回事兒就對了。
拍ＣＴ的時候，院長本來是讓病人脫下胸圍的。一般女性穿的這東西上會有一些金屬部件。這是不允許存在的。結果周書直接說了句“她沒穿，直接上吧。”搞得院長大人再看這個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時眼神都變了。
一圈折騰下來，這種私人醫院的效率就是比正經公立醫院強。血液什麼的化驗正在進行，ＣＴ那邊已經有了結果。
“典型的惡性腫瘤，應該是源發消化系統。現在已經擴散到呼吸系統了，所以病人才會咳嗽。話說怎麼拖到現在纔來看？早點來的話這東西很容易搞定的。”
周書聽了心裡一涼。沒敢翻譯給她的大公主聽。烏拉謎和刀殺組坐在門外走廊玩手機，院長辦公室內只有他們三個人。
“那現在還有救嗎？”周書戰戰兢兢的問着，希望得到肯定答案。
院長表現得很樂觀，“一般人的話，死定了。其實如果是一般人，這位小姐應該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們接下來要測試一下這位小姐的自愈能力，搞不好可以從這方面上下手對她進行治療。”
院長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想看看自己的這個女病人的自愈能力能夠抵抗什麼程度的放化療。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周書聽，周大老爺突然有些不想讓病公主在這瞎折騰了。
一般人對化療這東西還是很害怕的，因爲每個接受這種治療的人，不管是否康復，都會被折騰得不成人形。
別的不說，周書看了眼病公主的一頭大波浪卷長髮。化療貌似會掉光頭髮，他不認爲這女人能接受這種事情。
病公主看出了周書凝重表情後的心思，對着他搖了搖頭。“你不用太過顧及我的感受，我現在不是公主，只是一名病人。”
就衝着這一句話，周書在治療意向書上籤了字，其實這東西對於地下診所來說，沒什麼法律效應。
院長的工作效率高得可怕，直接喂病公主吃了一些強效止痛藥，然後對着她的纖纖玉臂動其了刀子，測試自她的愈速度。收集到相當多的情報後，他又割下一些**組織，丟到放射線下看組織細胞的變化。
一直從早晨折騰到隔天凌晨，擁有魔力的周書和病公主倒是精神奕奕，小女孩兒刀殺組跟堵着氣的烏拉謎直接開了間病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院長只是隨便睡了個半小時，再次勤勤懇懇的投入工作。
這一次周書看到了醫院內的其他醫生，中外的都有，他們正湊在一起研究治療方案。
病公主倒是不覺得這一天的折騰下來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周書見她這個樂觀的樣子，心說有你倒黴的時候。
周大老爺的烏鴉嘴時靈時不靈的，倒黴事兒很快就來了。
醫生們的會診結果出來的很快，他們想要對病公主開刀，冒着腫瘤擴散的風險取出一小塊，看一看腫瘤組織是否會想健康組織一樣快速自愈。如果不會的話，他們決定直接開刀手術就好了。他們有信心在極速自愈的肌體組織下快速作業，畢竟面對這種病人。他們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下刀子，直接連器官拆除都沒問題。
於是乎，病公主在當天中午，連節食清腸胃什麼的都沒來得及做，就被全身麻醉後推進了手術室。
半個小時不到，依舊昏迷中的公主大人被推了出來。醫生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他們雖然沒說什麼我們已經盡力了的話，但原先的預想毫無疑問的失敗了。腫瘤跟其他健康組織一樣。擁有自愈能力，手術根本就無法切除。
醫生們現在已經開始準備研究抑制自愈的方法了，有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提議在患者身上不停割肉，直到自愈能力消失爲止。畢竟這種自愈是在消耗身體其他部位細胞的前提下做到的，重生的肌體並非憑空出現，因此再強的自愈效果也會有一個極限。
院長沒答應這神經病提案，他決定先化療試一試。不過應該沒什麼用。實在不行就先吃藥抑制病情，騰出時間來研究這吊櫃的自愈。
周書聽了醫生們的話，心裡跟澆了一盆涼水一樣難受極了。他坐在昏睡的病公主牀頭，不顧身後烏拉謎的感受，牽起她的手。
如果說原本週書對治癒他的公主大人有五成希望的話，現在已經連一成都沒有了。他再次把病公主的病寄託在糖果屋的點心上。或許以此形式來爲她延長壽命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現在糖果屋那邊積分刷得太慢，這主要是因爲周書本身不夠強大。他的強度大多來自於召喚之書，可糖果屋世界裡根本無法使用這東西。
久違的，周大老爺想要拿出修煉魔法陣把自己剩下的修煉次數都給練完，爭取能把變化系提升到第四等級月級。這樣一來肯定能順利挑戰更高積分的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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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飛鳥和女惡魔正式成爲了老闆與僱員的關係，女惡魔算是成爲了活人族中地位最低的那一級小弟。
作爲族內人員。她重新獲得了人身自由，只要老闆沒任務，她可以儘量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在醫院騷亂過後的第二天，于飛鳥從呂布家裡搬了回去。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有兩件，第一，給女惡魔改造一下，讓她獲得初步的生存能力。得到一個新僱員並不容易，她可不想女惡魔隨隨便便就死掉。
不過在此之前，她準備把周易一行人的事情上報給家裡。
昨天下午呂布家中，于飛鳥對這三人坦白了一些活人族的事情，以及他們的身份。對其父母可能是自家改造人的事情直言相告。
爲了讓他們相信，于飛鳥用呂布做例子，讓他展現了一些與三人相同的地方。
周易和楊毅宏一點懷疑都沒有，很輕易的就信了。他們一直以爲自己是特殊的，併爲此煩惱，如今見到同伴，除了喜極而泣之外沒什麼形容詞能形容他們這會兒的激動心情。
在兩人聽說天元和天元液的存在後，更是聯想到了自己兩方父母死亡的事情。如果真的如眼前這女人說所，那麼自己父母正是在天元液用光後死掉的，這也能解釋他們爲什麼好像預測到死亡一樣，將當時正在上大學的自己叫回身邊。
兩人把這件事跟于飛鳥講了，于飛鳥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她承認這兩人的父母很可能是因爲天元液耗盡而死掉的，但他們的天元液絕非自然消耗，而是被抽出來注射給了他們的兒子。
即使是基因型改造人生下來的孩子，他們體內也是不可能擁有天元液的。如果父母想要讓自己的孩子長壽，那麼除了不斷用自己的天元液來養育孩子外，別無他法。
于飛鳥猜測，兩家父母應該是商量好了這種事，然後一起抽出天元液赴死。
對於在育嬰設施中誕生，沒有父母的于飛鳥來說，她對此等親情很是羨慕，也很感動。感動之餘，她決定幫一幫這三個人，隨性送他們去一個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好了。至於他們父母的死因，還是別告訴他們了，這會讓他們活得過於沉重。
在送他們離開之前，慣例的。于飛鳥要先確認了一下對方三人是否願意加入活人族，待遇跟女惡魔相同。如果不願意的話。于飛鳥會偷偷將他們三個結紮，不讓他們繼續誕下後代。其實這種方法也不安全，如果有必要她會做的更徹底。
周易他們如果有了後代，雖說不會自行分泌天元液，但一出生第二節脊椎後面可是帶着天元的，天元這東西活人族絕對不允許外流。
對於于飛鳥的邀請，三人決定先考慮幾天。這是人之常情，于飛鳥批准了。讓他們先在呂布家那邊住着，那裡更安全一些。
今天一大早，于飛鳥就用腦波聯繫了一下三個有些日子沒通話的姐妹，將自己發現的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這算不上什麼大事，家裡人偶爾出現幾個不負管的也很正常，不過大家辦事一般都心裡有譜，幾乎不會給家族添麻煩。
于飛鳥的大姐于飛花新婚不久。沒啥心思聽二妹絮叨這種事情，隨便客套兩句就直接切斷了聯線。
三妹于飛魚性格比較認真，負責聯絡第四世界的本家，根據二姐的描述寫了份報告準備這兩天就讓自己的從人走一趟。她的從人也不過是加入活人族一年多，只知道有兩界門的事情，還沒去過其他世界。這次正好讓他出門見見世面。
四妹于飛蟲名字最慘，專業知識最強，負責聯繫第七世界。她連報告都沒打算寫，決定將這件事親自上報。在她看來，家族中既然有人敢偷偷摸摸的研究明令禁止的基因學。那麼搞不好就會有人偷偷摸摸研究超級病毒之類的東西，危害幾大世界無數生靈的安全。
她決定請家主於長生出面。徹查這件事原委，把肇事者丟進小黑屋關上三五十年再說。
如果說于飛魚性格認真，那麼于飛蟲就是神經質了。
說完了正經事，于飛鳥開始以一種很學術的口吻，紅着臉向妹妹們請教一些激素上的事情。她還惦記着完善自己自衛時的快感，想要完美再現當時在天台被那個男人服務時的感覺。
于飛蟲大概猜出來了自家二姐的心思，果斷把自己的成果拿出來大家研究了一下，于飛鳥感激涕零並且受益匪淺。
姐妹三個扯完這些，開始聊起了一些家長裡短。裡世界家族的八卦傳聞，大多面的的都是其他勢力。
老三于飛魚的從人跟幾個尖兵塔的貓狗魔法師很熟，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似乎魔法界有人懷疑，有三大學院之外的民間組織搜尋到了第八世界，並且成功製造了兩界門。
魔法師向來是活人族和修仙者共同常年打壓的存在，因爲他們的力量變化太多，就比如這個兩界門，如果魔法界同其他世界的人串通一氣劍指另外兩大勢力，那麼世界大戰就要開打。
即使魔法界沒有那個壞心思，萬一這個有人發現第八世界的傳聞是真的，而且第八世界足夠強，強到可以反攻第一世界的話，那麼對於三大勢力來說一樣是災難。
正是因爲活人族和修仙界的擔憂，魔法師們才願意把自己**發現的第二到第七世界拿出來與大家公平競爭，而不是一家獨佔。
魔法界很清楚，他們的力量來源於知識的積累，而不是地盤和資源。這與極其需要修仙資源的修仙界不同，與極其需要人手的活人族也不同。
他們無法在獲得新世界後迅速強大起來，這種吃獨食的做法很有可能使自己成爲出頭鳥，被兩大勢力聯合起來滅掉。
學者就是學者，衡量了利弊得失後，他們寧可吃點虧制訂了異界爭奪戰規則，讓三家在相對公平的條件下競爭，實現了三大家族的共贏。
所謂異界爭奪戰，其實只是一場遊戲，並非戰爭。爭奪本身不會削減三大家族的核心實力，最慘的那個要數修仙者們，他們死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人，不過大部分都是第二世界的居民，沒有核心成員死亡。
活人族死的都是動物，反正有他們在的地方，最遭殃的從來都是動物。
魔法師更徹底，打了二十多年只有幾個在興建建築時不小心閃了腰崴了腳的工傷，還有幾個自然死亡，除此之外就啥事兒都沒了。
總之第七世界爭奪了二十多年，只有本地土著死了近十億人左右有些可惜，別的方面沒有別的損失，三大家族一片和諧。
如果尖兵塔的猜測是真的，第八世界真的被發現的話。那麼不用想，一年之內新的異界爭奪戰就會開啓。
不過由於第七世界吸引了三大家族幾乎全部成員的加入，這第八次大概會是所有世界爭奪中規模最小的一次，規則上應該多少也會有些不同纔對。
於家三姐妹這會在聊這個問題，如果新的爭奪真的開啓，以自家目前的人手，只有她們四個能作爲家族核心去參戰，她們都不是什麼爭強好勝的性格，有些不太想去。
由於第七世界打得不可開交，活人族爲了規避爭奪失敗之前投入資源化爲烏有的風險，肯定是要參與第八世界爭奪的。不能把所有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她們這些註定要被丟入其他籃子的可愛雞蛋完全沒有翹班的可能。
“真倒黴，只希望這只是個謠言就好了……”于飛魚這麼感嘆着。她很清楚自家男人也就是她的第一從人的性格，他既然願意把朋友的這句話拿出來告訴自己，那麼這個事應該就是真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