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提升,並不是元力的提高,而是對元力的應用,以及對道的一絲理解,這種朦朧的理解,高飛還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只是那麼一點點,對他捕捉到弱水的幫助已經非常大了。
收好瓷瓶,在得到另一絲弱水之前,他不會給胡列、封鐵柱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這種局面,是他有意爲之,否則給紀元師的那絲弱水,完全可以平均的分給兩位天神。
他需要讓兩位天神明白,只要在他高飛身邊,得到弱水是肯定的,差別只在時間上,同時提升自己的修爲,對他們只有好處。除此之外,還要讓他們知道,親近他高飛,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兒。這引伸出一個共識,投資他高飛是有利可圖的。
三天的時間裡,高飛喝的是兩位天神提供的乳元液,身上也多了兩件威力相當不錯的元器,而他付出的僅僅是辛苦。這種辛苦的回報,除了一絲弱水,還有對自身元力控制能力的提升,以及對元武更深層次的認知。
高飛能想到的,胡列和封鐵柱自然也能想到,不過沒關係,兩位天神應該很高興看到高飛佔這種便宜,便宜佔的越多,他捕捉弱水的能力就越強,一個七階尊者,無論提升多少,對他們來說,都在可控範圍之內,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心中暗自讚歎,餘先生的腦子太好使了,經林豐的提點,高飛才明白,人家玩的是陽謀,把一切都擺在檯面上,輕鬆的牽着別人鼻子走,用以達到他自己的目的,這纔是高人。兩位天神,加上高飛,三個人誰都覺得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這種處理事情的方法,被林豐稱之爲共贏。
高飛已經不象之前那樣信任林豐,可對林豐的智慧,高飛還是非常羨慕的。當然,現在高飛也知道,這並不是林豐一個人的智慧,在他的身後,已經形成了一個團體,是一羣人在幫助林豐分析高飛的情況。最讓高飛無法理解的是,這麼一羣充滿智慧的祖地人,需要的居然是高飛早已經不在乎的金幣。
直到現在,高飛也無法在腦海裡形成祖地準確的印象,能在天上連續飛上萬裡的鐵鳥,能拉着數千人,以每個時辰上千裡的速度不停奔馳的鐵龍……
高飛無數次的在心中衡量,感覺鐵龍的速度比飛毯更快,據說也更舒服。鐵鳥的速度更誇張,他偷偷的問過紀元師,哪怕是短距離全力暴發,以紀元師的能力,也無法與鐵鳥相比。據說祖地裡還有速度超快的鐵鳥,能突破幾倍音速。
紀元師的回答是,她作不到,當身體的速度接近音速的時候,有一股很強大的阻力,降低她的速度,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形成林豐所說的破除音障。只有對速之大道的理解達到一定高度的人,纔有機會作到。或許封鐵柱可以,但幾倍的音速,那是不用想了,能破音障已經是封鐵柱的極限,這還只是紀元師的猜測,他到底能不能作到,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赤元大陸的情況與祖地不同,元武者的實力,是最大的秘密,隨意詢問別人的底線,足以引發生死之戰,不到戰鬥的最後一刻,任何一位元武者,都會留一手。
懸河無數,可並不是每條懸河中,都能找到弱水,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四人不斷的在懸河石巷中穿行,在高飛的感覺中,大家一直在向地心挺進,不斷的下降、下降再下降。
“停。”高飛趴在紀元師的背上舉手說道,三人同時止步,封鐵柱也沒有絲毫猶豫,高飛對此相當滿意,最初的時候,封鐵柱的反應可不是這樣的,他就不是一個願意聽別人意見的傢伙。
“找到弱水了?”封鐵柱眼中帶着一絲希望,這些天,高飛已經數十次的證明他的正確性,雖然沒有再找到弱水,四人手中多了上百粒的耀空沙,還有一泉乳元液。耀空沙的數量雖然不多,也達到最低的標準,可以煉製一個最小的空間戒指。
至於那一泉乳元液,足足有一碗,封鐵柱和胡列非常大方的讓給高飛,在懸河這種環境下,高飛對乳元液的需求很大,每天都要吞一滴補充。看似不多,可他們心裡清楚,想要在這裡找到弱水,幾個月甚至半年都是正常的,把餘下的三年時間,都花在了這裡,在封鐵柱和胡列看來非常值得。
傻瓜政景仁,總覺得自己是的君子,等這次回神城,一定會讓他大吃一驚。還好那混蛋夠自大,若是他留下來,就多一個人分弱水。
在胡列和封鐵柱看來,第一絲弱水給紀元師,是高飛對紀元師的拉攏和獎勵,有這一絲就夠了,高飛自己是用不上弱水的,就算留着備用,也不需要太多,真正分弱水的,只有他們倆人。
“前面有人。”高飛疑惑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感應能力遠不如胡列三人,餘先生也沒有提醒,可他真的感覺前面有人,感覺很熟悉。
“有人?”封鐵柱用狐疑的目光掃視高飛,經過幾十次的證明,他已經不敢象最初那樣懷疑高飛了。
“嗯,應該是我認識的人,怎麼可能?”高飛覺得不可思議,他認識的人不多,有能力到達這兒的,怕是一個都沒有。不管是奧妙還是方天涯,他們的實力都不夠。
“在哪兒?”胡列皺着眉頭問道,他可不希望這時候出現另一位天神,打架什麼的他不在乎,就怕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分弱水。高飛說了,這個人他可能認識,這小傢伙了不起啊,居然認識這麼多的天神。
胡列本人就是天神,可幾十年下來,都未必能遇到一位同階,天神之間,如果沒什麼必要,都儘可能的遠離對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政景仁隱藏在鐵血城,其他的天神就不會打鐵血城的主意,天神的生活習性有點象老虎,一山容不下二虎。
“那邊走。”高飛在紀元師的背上指明方向。
在這裡時間長了,高飛對懸河環境已經適應了,這裡並不是只有一條路,經常可以遇到同時有幾條懸河的時候,一個平臺上,最多的時候他見過十幾條懸河,看起來同樣是向下,可到了下一層石臺的時候,就會發現,其實路都是不同的,懸河石巷就是這麼一個古怪的,會經常改道的迷宮。
連續通過三條懸河之後,封鐵柱看高飛的眼神都不對了,在懸河這種環境下,天神的感應能力也會受到很大的壓制,能夠感應到兩條懸河之外,已經是他的極限,沒道理高飛能感應能力比他更強,這個小混蛋,還真是受老天爺的眷顧,他到底是怎麼作到的?
又通過了三條懸河,胡列也有點扛不住了,這不可能!
“還有多遠?”紀元師問道,她同樣也無法理解,在這裡元力的用處不大,對大道的理解,纔是真正的實力,以紀元師的實力,一條懸河之外,就已經無法感知了。
“很近了,向那邊走。”高飛指着三條懸河中的一條說道。
石臺邊,四人向下張望,已經看到人了,自然不需要高飛指路,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不時的撲擊腳下的懸河。這種如同蒼鷹撲食般的動作,胡列三人實在太熟悉了,這正是天神捕捉弱水的標準手法。
只有在極近的距離,才能感應到弱水的存在,所以天神只能用這種撲擊的方式,一點點試遍整條懸河,纔有機會捕捉到弱水。當然,弱水是會動的,而且速度極快,眼睛又看不見,就算用這種方式捕捉,也是大海撈針,就算你知道弱水就在眼前的懸河中,捕捉到的機率也是極低。
若是天神能肯定的知道在某條懸河中有弱水,在這裡呆上幾年甚至幾十年,只爲了捕捉一絲弱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正是知道弱水捕捉的艱難,高飛三天捕捉兩絲弱水,纔會讓封鐵柱動容。
到了天神階,大家都沒有明確的前進方向,幾百年沒有寸進,甚至因心魔所困,道力退步都是正常的,爲了能得到一絲提升一成道力的弱水,花再多的時間都是值得的。
“她實力好弱啊。”封鐵柱看着腳下還在不斷撲擊,沒有發現他們到來的女元武者輕聲說道。
“嗯,和紀元師有點象,她體內應該已經有道種了,又是一個幸運的小傢伙。”胡列觀察的重點與封鐵柱不同。
“你認識?”紀元師回頭問高飛。
“嗯,她叫芮星兒,應該是七階天尊,可我見她能在九階準天尊手中逃跑。”高飛點頭說道,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