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全身都是寶,像蛇膽、蛇肝、蛇皮、蛇毒、蛇油、蛇蛻,乃至蛇血、蛇腸雜等均可入藥治病。
比如蛇肉,極其鮮美可口,細嫩,富含蛋白質、脂肪、鈣、磷等多種營養物質,爲餐中佳餚,有補肝益腎、美容養顏等食療作用。
在不少城市,都有專門吃蛇的地方,涮蛇肉、薑辣蛇、烤蛇、蛇羹等等,老饕們都不會放過。有人覺得蛇冷冰冰的,冬天不太適合吃,還有的人說吃了蛇感到身體很熱,天冷吃最好。其實蛇肉藥姓偏平,一年四季都能吃。
蛇膽就更不用說了,非常名貴,能驅風除溼、明目益肝。蛇毒更是稀世之寶,可製成鎮痛、抗毒、抗凝血的良藥。蛇毒遠比黃金還貴,1克蛇毒價值數萬美元。
不過,陳偉澈現在也不稀罕這個錢,再說,他也沒帶取蛇毒的工具,天氣炎熱也不好保存,只是將蛇膽,蛇肝,蛇心,還有一坨蛇油,挖了出來,用一個保險袋子裝着,準備回去入藥。
看見白花花細嫩的蛇肉,陳偉澈頓時感到飢腸轆轆,畢竟勞累了這麼久,還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早就餓得不行了,乾糧什麼的吃多了也膩,和杜靜怡一商量,兩個人決定來個烤蛇肉,當即陳偉澈割下了幾條鮮美的蛇裡脊肉,就拎着準備和杜靜怡離開,忽然注意到這頭蛇的腦袋上有一個突出的肉疙瘩,就好像要長角一般,心說尼瑪,這該不會是要化蛟了吧?
心念一動,就折了回來,拿起柴刀,狠狠劈開了這頭黑背白環蛇王的腦袋。
腦漿迸濺,混合鮮血,十分噁心恐怖,杜靜怡哇啦哇啦直叫,看也不要看,轉過了頭去。陳偉澈則絲毫不噁心,在蛇腦袋下撥了撥,沒發現什麼傳說中的晶核,但是其頭頸結合處卻有一塊奇怪的白環紋,凸起呈星狀,陳偉澈剝開蛇皮,就在下面發現了一顆近乎透明的白肉.肉,就好像水晶果凍一般,軟軟的,香香的,但是十分有韌姓,便不由思忖,這東西該不會是這頭蛇王的精華所在吧?畢竟,在其它蛇裡面,並沒有發現過這東西。他就想着,將這東西拿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藥姓,說不定用這個入藥,效果更加好呢?
用鐮刀割下了這坨近乎透明的白.肉.肉,陳偉澈便帶着杜靜怡來到了之前的那條小溪邊,將蛇肉洗滌了一下,兩人又洗了把臉,便撿拾枯枝,燃起一堆篝火,不一會兒,香噴噴的烤蛇裡脊肉就出爐了。
陳偉澈先咬了一口,試吃一下,果然滋味非凡,然後遞了一條給杜靜怡,兩個人吃得興高采烈,吃飽喝足之後,天色也不早了,但這毒蛇澗顯然是不好露宿的,搞不好晚上就被蛇咬了。
當即,兩個人往外趕去,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昨晚那個露宿的山洞,升起一圈篝火,兩個人再次摟在一起入眠,經過昨晚的事,現在陳偉澈摟着杜靜怡,這小丫頭也沒那麼尷尬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出發,大約在中午時分,來到了那條大路上,等了大約二十來分鐘,就見到一輛鄉村巴士經過,連忙招手,司機停下車,將他們載了上去。
司機認出他們是前天去毒蛇澗的那對年輕男女,就好奇地問他們經過,陳偉澈便簡單地提了提,只是略去了那條大型的黑背白環蛇,要知道,這麼大的蛇,又是罕見品種,絕對屬於保護中的珍惜動物,如果告訴別人,自己打死了它,說不定會被有關部門找上門來,判你個偷獵罪。而且萬一那消息傳出去,說不定會有更多的偷獵者過來捕蛇,要知道,蛇毒是很貴的,1克就值數萬美元呢!
到了家中,已經下午兩三點了,他們意外地發現,家裡面竟然張燈結綵,院子裡還搭起了炤臺,準備了大量的好菜。
陳偉澈便問道:“小靜啊,你家有喜事?”
杜靜怡心中一驚,連忙拔腿就跑,道:“不會是我媽媽去世了吧?”
陳偉澈連忙拉住她,讓她別慌,說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給你媽媽延命,補充元氣,至少還能活兩三個月!而且,你沒看窗戶上,門上,都貼了大紅囍字嗎?哪有辦喪事貼紅囍字的!”
杜靜怡想想也是,只是十分奇怪,爲什麼自己家裡會搞這種喜宴,要不是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對這裡的一物一景都十分熟悉,還真以爲自己走錯了呢!
“新郎新娘回來嘍!”
兩人一走進院子,就有隔壁的在這裡玩耍的小孩子興奮地叫道,看着他們滿是笑意。
“什麼情況?”“咋回事?”
陳偉澈和杜靜怡面面相覷,然後,很多人都迎了上來,很多面孔陳偉澈都見過,比如那位幺婆婆,三嬸之類。然後杜靜怡的父親杜仲坤也在人羣后面。
“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曰子啊,我們給你們艹辦婚事呢,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剛纔還在跟你爸爸說,差不多就是今天應該回來了!你看,果不其然!”一位貌似“六嬸”的中年婦女口齒伶俐,看着兩人笑嘻嘻地說道。
然後周圍的人也紛紛附和,道:“這多好的一對人兒啊!”
“就是,簡直是天設一對,地造一雙!”
“阿靜找了這麼帥氣的一個小夥子,聽說還是大醫院的醫生,十分有本事,真是好福氣啊!”
“呵呵,那個小夥子也有福氣啊,我們阿靜也是十里八鄉萬里挑一的俊俏姑娘哩!”
“這個小夥子好,人帥氣,又有禮貌,有本事,人品沒得說,從他千里迢迢陪阿靜回來見她母親最後一面,就可以看出來了!”
“阿靜,小陳,恭喜你們啊!”
“是啊,恭喜賀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大家紛紛攘攘地圍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讓兩人都沒有時間詢問,或者分辨,兩人對視一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懵了。
還是杜靜怡率先反應過來,俏臉羞紅,從人羣中擠過去,直接來到她父親面前,嗔怪地道:“爸~,這是幹什麼呀?”
杜仲坤有些尷尬,幹這種事沒徵求女兒意見,還是十分不好意思的,不過他想起幺婆婆說的話,說阿靜臉皮薄,你這個做父親的就該給女兒主動艹辦,阿靜肯定會高興,肯定會感謝你的,當即說道:“這是給你們完婚呢,你幺婆婆說能沖喜,你成婚了,你媽媽可能就突然好了呢?”
“爸~,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還相信這種迷信!”杜靜怡羞得不行,跺了跺腳,轉過身來,想要去找陳偉澈,但是陳偉澈一直跟着她,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她這一轉身,差點將陳偉澈給撞着。
陳偉澈見杜靜怡十分尷尬,不由岔開話題,道:“我還是先去看看阿姨的病情吧!”說着就朝屋裡走去。
杜靜怡羞臊得不行,看了看這滿院的喜慶氣氛,也呆不下去了,當即跟着陳偉澈走了進去,外面,突然安靜下來。到了這時候,大家哪還能看不出,這對小年輕似乎並不樂意呢?心說這事兒搞的。
杜仲坤輕嘆了一口氣,也跟了進去。那個幺婆婆拄了拄柺杖,也顫顫巍巍地走了進去。
屋外,大家議論不已。
“唉,你說這是咋回事?難道是因爲我們沒有事先通知他們,所以阿靜不高興了?”
“不會吧,這事兒換了誰,誰都會高興的!”
“而且,我看得出來,大家也都看得出來,阿靜是很喜歡那個小夥子的,你們沒發現阿靜看小陳的目光嗎?那是一種灼熱,就好像我家那個年輕時看我一樣,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
“是啊,阿靜肯定是對這小夥子有情義的,難道是那個小夥子不願意嗎?”
“他憑什麼不願意?憑什麼不願意?不願意我揍他!”
“是啊,我們阿靜是山溝溝裡的金鳳凰,雖然家庭條件差了些,但自身相貌,氣質,都沒得說!”
“這事兒多半黃了吧?這次可真丟臉了!”
“沒事,黃不了,我有種預感,今晚的酒宴還是要舉行的,不信待會等着瞧!”
……杜靜怡媽媽的病房,陳偉澈坐在牀邊,給她媽媽號了號脈,不由心情沉重,兩天沒回來,杜靜怡的媽媽身體越發差了,前幾次補充的一點元氣早就消耗殆盡,照這樣下去,即便自己守在她身邊,每天給她鍼灸,每天服食藥劑,也最多堅持個兩三個月,也只有看看那頭黑背白環蛇的藥效了!但是,他心裡也沒底,畢竟,這個方子他以前沒試驗過,是數百年前醫家一位前輩研究出來的,而且許多藥材找不到,都被他替換過了,效果有多少,只有服後再說。
陳偉澈號脈,杜靜怡、杜仲坤、幺婆婆、三嬸等好幾個人就靜靜地站在房間裡面。當陳偉澈號完脈,杜靜怡就問道:“哥哥,我媽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陳偉澈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說道。
見到杜仲坤不開口,杜靜怡也不提成婚的事,幺婆婆急了,主動說道:“小夥子啊,今天這件事是老婆子主動提出的,大家也都一致贊同,我現在問你一句話,你喜不喜歡我們家阿靜?”
這話一出,大家就都望了過來,杜靜怡也想聽聽陳偉澈的真心話,也就沒有阻止,只是羞得低下了頭去,然後轉過身,去照料她的媽媽。
望着大家殷切的目光,以及房間裡針落可聞的嚴肅氣氛,陳偉澈一時尷尬。他短暫的沉默引起了大家的氣憤。
一位中年婦女氣呼呼地道:“你不說話那就是不喜歡我們家阿靜了?那你爲何不注意一些,你們孤.男寡.女在野外兩天兩夜未歸,瓜田李下,流言蜚語,以後我們家阿靜還怎麼見人啊?”
“是啊,小陳,你這做法太不地道,虧我還一直說你好話,覺得你人品過硬呢!”
……杜靜怡低着頭,看不到她表情,但是她背對着衆人,一動不動,顯然也承受了較大的心理壓力,陳偉澈心中一軟,道:“那個,我不是不喜歡阿靜,只是……,只是感覺太突然了一些,有些難以接受啊!”
大家聽到這話,頓時就放鬆了,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嗨,我還以爲是咋回事呢,原來是年輕人面皮薄啊!”
“呵呵,沒事,沒事,誰都有第一次不是。今晚如花美眷娶回家,年輕人應該勇敢高興纔對!”
“走嘍走嘍,出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繼續去準備喜酒!晚上開席!”
“晚上鬧洞房嘍!”
很快,幺婆婆,三姑六嬸等人就走了個一乾二淨,只剩下杜仲坤,杜靜怡,陳偉澈,還有臥病在牀的杜靜怡媽媽。
“小陳,你過來……”牀上,杜靜怡的媽媽,虛弱地說道。
陳偉澈就走了過去,坐在了杜靜怡的旁邊,杜靜怡的媽媽看了這對璧人一眼,欣慰一笑,說道:“我自臥病以來,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就一直有一個遺願,那就是,……希望在去世前,看到阿靜嫁得一個好歸宿。……本來……以爲不可能實現,但阿靜帶了你回來,就給了我和她爸無盡的希望。……我也知道,今兒這事有些唐突了,不過只要你們年輕人有感情,早點……晚點……應該都不要緊,……領證什麼的,以後你們去清水領也可以,你回到你家裡以後,也可以再隆重的辦一次,我們家裡窮,也只有這個條件了……,希望你不要見怪,以後……,阿靜就拜託你照顧了!”
杜靜怡的媽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氣喘吁吁,十分疲累,杜靜怡連忙扶她媽媽重新躺下,羞澀地嗔道:“媽~,您說這個幹嘛,還是躺下好好休息吧。”
“傻孩子,都是大姑娘了,還害什麼羞。”杜靜怡的媽媽聽話地躺了下去,捉住杜靜怡的手,又將陳偉澈的手拉過來,讓他們兩個的手握在一起,道,“媽媽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能在臨死前見到你有一個好的歸宿,其實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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