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關晨的這番話,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朝廷竟然會這麼快就發現他們。
許褚看了他們幾個神色有些慌張便喊了一聲,說道:“你們冷靜一點。”隨即他便將目光看向了關晨,輕聲問道:“主公,現在該怎麼辦?”
關晨摸着下巴,皺着眉頭,開口說道:“我實在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這麼快就追來,看那個樣子,肯定會有武將修爲的高手前方緝拿我們,而且還有武宗,這一次我們是不可能跟他們硬碰硬了,我們必須分散,你們五個人分爲兩個小組,然後朝着不同的方向離開,我負責引開他們。”
“主公,這樣不行!現在面對的肯定是千軍萬馬,裡面甚至還有可能有神槍禁衛軍,這樣的話,你很危險的!我要與主公共進退!”許褚立刻反對,神色堅定的說道!
“是的,我們要與主公共進退!”其他人也是神色堅定的說道。
關晨搖了搖頭,也是一口堅決,開口說道:“不行!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夠讓你們有事!而且,你們跟我在一起,不但會讓我無法擺脫他們,而且還會連累了我,相信我,你們趕緊離開,我們在金牛山匯合!”
聽到了關晨這一副充滿了自信心的樣子,許褚幾人都有些遲疑了,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關晨所說的話,萬一關晨只是爲了他們自己的安全去故意引開那追兵的話……
關晨看到許褚這幾個人還在猶豫不決的樣子,關晨不由得着急道:“難道你們忘記了從你們認識我開始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嗎?我哪一次說話不算話了?快點走!如果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主公的話,那麼就聽我的命令,快走!”
關晨的這一番話,讓他們想起了在成都的無名山中那一番事情,殺武宗,救人,突破重圍,這哪一件事情都不是由關晨所做的?哪一件事情關晨不是說到做到的?爲什麼如今還不相信他呢?許褚等人的心裡就是這麼一個心理。
想到了這裡,許褚便看向了關晨,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主公!爾等領命!”
看到許褚已經開口答應了,其他也是臉色無奈,雙拳作揖,說道:“是,爾等領命!”
關晨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們各自要小心一點。”
“主公,你也要小心一點!”衆人也是拱手抱拳,作揖說道,隨即便在許褚的帶領之下,離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塵煙滔天,騎馬聲響徹天際,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強烈,關晨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也在隨着地面的震動而顫抖起來。
神色不變,眼眸微冷,關晨就這樣靜立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大軍一步接着一步朝着自己奔來。終於,在這個時候,高定騎着雲驄馬,手中甩着馬鞭,充滿着將軍的威嚴,出現在了關晨的視線之中。
“籲!”看到了關晨,高定立刻讓**的馬停了下來,眼眸也是充滿着冰冷之色,開口說道:“關晨!?”
看到了高定,關晨負手而立,微微一笑,額頭上的髮絲隨風而起,開口說道:“不知道將軍帶了這麼多人馬是想要去哪裡呢?”
高定微微冷哼了一聲,手中拿着馬鞭,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道:“關晨,我懷疑你跟前一個月,在南城的羣山中你跟殺害武靈殿的一位武宗有些嫌疑,麻煩你跟我們回去調查。”
關晨聽到了這番話不由得好笑道:“請問這位將軍,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級武者而已,你認爲我有可能殺得了一個武宗強者嗎?你當我是小孩就以爲可以騙我了嗎?”
高定聞言頓時啞然無語,他倒是真的忽略了關晨的年齡與修爲,不過,既然他這麼氣勢沖沖的來到了這裡,他自然不可能輕易罷休!隨即高定便攤開了一份畫卷,冷冷的看着關晨,開口說道:“那麼這個黑袍人的背影又是怎麼說?在半個月前的半夜,有一個黑袍人將一個二品武官虎威將軍給殺了,而當時就是這個黑袍人,而今天早上有士兵說你很像這個黑袍人的背影,那麼我請問,爲什麼你的身影與會跟這個黑袍人的身影是相像的呢?”
關晨聞言,笑着搖了搖頭,看向了高定,開口說道:“將軍,我想要請問你,難道你想要憑着這個背影就認爲我是殺死那個虎威將軍的兇手嗎?”
高定嘴角一掀,一抹自認爲聰明無比的笑容浮現,收回這畫卷,開口說道:“從理論來說,是絕對存在這個事實的。先不說你能不能夠殺死武靈殿武宗的事情,就說這虎威將軍的事情。第一,這個虎威將軍本身的修爲只是在八級武者而已,而以你的修爲,是絕對可以抗衡的,甚至能夠越級殺人!第二,就是這個背影相似,爲什麼全天下的人那麼多,偏偏就你的背影最相像呢?第三,從那死者的傷口來看,他是死於劍類的利器之上,而你的武靈,正好就是劍類武器!所以,從這三點來證明推敲的話,那麼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
聽到了高定的這番話,關晨心裡不得不說,高定雖然是一個武將,但是他的推理卻真的八九不離十。只不過很可惜,這其中還是有着一些破綻。
“啪啪啪”的鼓掌聲頓時就在關晨的雙手中響起,關晨含笑說道:“我不得不說,將軍你的想象力真夠豐富!”
“你說什麼?”高定聽到了關晨的這一番話,頓時微怒道。
關晨聳了聳肩膀,開口說道:“那麼我先請問將軍,你能夠說說當初殺死那個虎威將軍的兇器是什麼嗎?”
高定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開口說道:“當然了,是一把匕首。”
“好,匕首是吧?”關晨淡淡的說道,“那麼就跟你說,第一,你說那個虎威將軍的修爲在八級武者上,那麼請問,他死的時候是發生在什麼時候?半個月前!好,半個月前。那麼我如今的七級武者的修爲是在什麼時候突破的?在八強之前,可是在半個月前,我的修爲是在哪個階段?是在五級武者或者六級武者這個階段,我是在打了第二次複賽才晉級的,試問以我這五級武者的修爲能夠對付一個八級武者嗎?答案是否定的。好,假設就算是能殺死把,那麼那個八級武者難道打不過我難道不會跑嗎?難不成一個五級武者還能夠跑的贏一個八級武者?何況我的屬性是火屬性與雷屬性,並不是速度見長的風屬性啊。第二,你說過畫卷的背影跟我想象,你剛纔也說了,天底下有那麼多人,爲什麼偏偏是我跟畫卷上的那個背影最相像呢?不知道將軍還有沒有去找一找其他人的背影是不是也跟畫卷上的背影一樣呢?第三,你剛纔說了,殺死那個虎威將軍的兇器是匕首!你們都聽到了沒有!匕首!是匕首!請問我的武靈是什麼?是青冥!就算是半個月前,也是連環刀!請問,我的連環刀能夠變成匕首嗎?所以說,將軍,你剛纔所成立的那三點原因,根本就是毫無根據,完全不成立的!”
一連串的說了這麼長的話,關晨都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有點幹了,也絲毫不理會他們的,直接拿出水袋就打開蓋子猛灌起來,看得全場都有些目瞪口呆,心裡都在暗想到,這個小孩,也未免太牛逼了吧?在千軍萬馬面前竟然還能夠保持臉色平靜,而且你看,現在不顧他們在喝水?
而高定呢?當聽到了關晨的這番話之後,目瞪口呆,一臉震驚,眼神呆滯,險些自己從馬上摔了下來。原來他以爲,自己推敲的這些觀點肯定是能夠讓關晨無語認罪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沉浸於自己的喜悅之中,自己的觀點就活生生的被關晨給打破了。
“難道我真的是抓錯人了?”高定怔怔的自言自語道,不過他實在是不甘心,自己率領這麼多人來,到頭來竟然是一個誤會,這讓他的顏面盡失,將來該如何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擡得起頭來?
關晨一手抹掉嘴角的水漬,微微打量了高定**的這一匹雲驄馬,嗔道:“這匹坐騎不錯嘛,看來這個將軍的品級應該很高才對,不然就不會有這麼好的坐騎,哼哼,改天也得去弄一匹坐騎才行,否則的話自己跟有坐騎的人打的話肯定是打輸的。”
武靈師,除了武靈,除了武技,除了武訣,最重要的還要有坐騎。坐騎是每一個武靈師必須需要的。坐騎不但可以讓武靈師得到充分的休息,還能夠加快自己的行程,最重要的是,坐騎與武靈師結合在一起,還能夠提高一定的增幅作用,效果跟武器差不多,不過比武器的效果還要好上許多。
打量了一番之後,關晨不由得無奈的撇了撇嘴,開口說道:“我說,將軍,你到底要想要幹什麼?沒事的話,那我走了啊。”說完之後,關晨也不再去理會這羣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那樣子多瀟灑啊。
而高定則還是呆呆在原地思考着,而礙於將軍的命令,衆人也是沒有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然而關晨在他們看不到的視線之中,瘋狂的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在高定大軍的後方,頓時有着大羣人馬飛馬趕來,漫天的塵煙掀起,遠遠看去,就像沙塵暴來一樣,非常壯觀。
“高定,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陳矯也是騎着他的汗血寶馬來到了高定身邊,開口說道。
“弄錯了。”高定此時還處在失神的情況之中,呆呆的說道。
“高定?高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夠告訴我?”陳矯叫了高定兩聲都不見到他反應,不由得朝着周圍的人怒吼道。
“啓稟大人,剛纔我們追到了關晨之後,將軍與關晨兩人便開始了一場辯論爭吵。”這個時候,一個校尉緩緩走了出來,然後對着陳矯說了剛纔事情發生的緣故。
陳矯聽到了這番話,隨即又問了那個校尉,開口問道:“不對,你剛纔說,之前你們來到這裡只有關晨一個人?”
“是的,大人。”校尉回答道。
“他的身邊不是還有五個侍從的嗎?”聽到了校尉的回答,陳矯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心中的怒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看着旁邊還在失神的高定,大吼道,“混蛋!你給我清醒一點!”
高定被陳矯的這一聲精神力吼聲震得頭腦有些暈厥,暈了片刻才漸漸的清醒過來,然後看到了陳矯,心中頓時怒火上升,開口說道:“陳矯,你怒吼什麼啊你!”
陳矯指着高定,氣得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他纔好了,只好說道:“你剛纔在搞什麼啊你,爲什麼不將關晨抓起來啊!”
高定聞言,有些遲疑的說道:“我剛纔跟他說了他是這次案件的兇手的幾個觀點,但是這幾個觀點都被他反駁了,一時間,我就……”
“哎呀,你怎麼這麼蠢啊!拜託,這是我們文官做的事情,你武官能夠做得好嗎?你是被他給耍了!”陳矯怒聲吼道。
“被耍了?”高定聽到了陳矯這番話,頓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關晨的身邊不是還有五個侍從呢?剛纔你難道只顧着和他辯論沒有發覺他的身邊那五個侍從都不在嗎?很明顯,關晨是有意要拖延時間,製造機會讓他們逃跑,更可惡的是,你這個傢伙,竟然因爲這樣還不將關晨給抓起來,還在這裡震驚!你啊你,你竟然被一個十歲的小孩耍得團團轉!虧你還是四品橫野將軍,我看你是白癡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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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矯氣得將高定臭罵了一頓,隨即便牽起自己的汗血馬,率領自己的兵馬向關晨追去。而高定呢?愣愣聽到了陳矯這番話不知所措,嘴巴微張,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隨即,他的臉色是越來越豐富,從蒼白色到了鐵青色,最後再到了滿臉
通紅。高定雙手高舉,仰天大聲咆哮了起來:“關晨!!”
怒火在高定的心裡燃燒,高定曾幾時被人這樣戲耍過?而且還是被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此等奇辱,無論如何,高定是絕對不可能吞得下去的!
“走,勢必要將關晨抓住!”高定雙眼充滿着怨毒之色,口中大聲咆哮着,然後用力的揮動手中的馬鞭,**的雲驄馬立刻痛苦的鳴叫了一聲,瘋狂的朝着前方飛奔而去。
而這個時候,關晨則是瘋狂的奔跑着,他知道,剛纔雖然是拖延了一些時間,但是關晨知道,一旦高定他發現我是在耍的話,他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而現在,關晨要做的就是跑,快跑,瘋狂的跑,不要命的跑,只有不停的跑,才能夠有一線生機!現在,已經沒有誰能夠救關晨了。
風聲從耳邊呼呼的吹過,周圍的風景不斷在倒退着,關晨的腳步不停的奔跑在地面之上,但是跑了這麼久,關晨卻仍舊感覺不到自己跑了多遠,彷彿離金牛山的距離似乎還很遠很遠,遠到似乎永遠不能夠到盡頭似的。
“駕!駕!駕!”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千軍萬馬,踏地奔馳,塵煙滾滾,吼聲滔天,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宛如是一片烏雲一般,朝着關晨卷席而來。
“我的媽呀,有沒有搞錯啊,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關晨瞪大了眼睛,雙腳更是加快了速度跑,雙腳就像一雙風火輪一樣瘋狂的旋轉着。
“他在那裡!快追!弓箭騎兵,放箭!”陳矯怒吼道,同時指揮道!
頓時,一連片弓箭騎兵一邊騎着**的黑戎馬,一邊拉起手中的長弓,對着關晨就射了過去,頓時漫天的長箭就像是流星雨一般,呈現弧形一樣朝着關晨飛射而去。
後背,一股滔天的勁氣卷席而來,危險浮現在關晨的心頭之中,關晨奔跑着,同時緩緩的轉頭去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大跳,漫天的飛箭朝着自己不斷的傾斜而下,每一支箭頭都閃爍着一道銀光,讓人不寒而慄。
“靠,是想要把我射成刺蝟嗎?”關晨口中爆出了一聲粗口,同時腳掌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之上,身體朝前用力一蹬,朝前飛躍了過去,而在他的腳掌剛離地的時候,“咻咻咻”數十支飛箭便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之上,同時“砰”的一聲,還驟然之間爆炸起來,惹得塵菸捲席。
關晨被背後的勁力炸飛了,猛然撲在了地面之上,滿臉是塵沙,然後站起身,瞪大了眼睛,吼道:“我草,這麼先進,還能夠爆炸的啊!”
但是但關晨的話還沒有講完的時候,天空之中,又一輪飛箭射下,關晨再也不開口了,朝前一個翻滾鬥,然後腳掌用力一蹬,身體再次向前,然後快速奔跑,同時左閃,右躲,不斷的躲開了飛箭,然而撲空的飛箭也會“轟”的一聲便產生起強烈的爆炸,也是將關晨衝擊得東倒西歪的,但是也是因爲這樣,地面之上漫天的塵煙掀起,將關晨的身影籠罩在裡面,弓騎兵皆是看不到了關晨,只好亂射,但是爆炸卻是越來越多,塵煙也是滾滾而上。
“廢物!都不要用榴彈箭了!用普通的箭,普通的!”陳矯氣得胸口發悶,朝着那弓箭騎兵怒吼着下達命令。
頓時弓騎兵便改換成普通的弓箭,朝着關晨漫射而去。當塵煙散去的時候,關晨的身影已經跟他們又是拉開了一大半距離,加上普通的箭羽距離比較短,殺傷力小,倒是讓關晨一一都給躲開了。
“你們這羣廢物,連一個人都射不中!”陳矯怒,一把手便把一個弓騎兵手中的弓箭給搶了過來,隨即拉弦,瞄準,眼睛微眯,武力匯聚,放箭!
“咻”的一聲,由陳矯所發出的箭羽,頓時閃爍着一道青光,速度快若閃電,在漫天箭羽之中最爲耀眼,超過了一切,朝着關晨悍然襲去!
“噗”的一聲,陳矯的那一支箭羽,瞬間穿破了關晨的肩膀,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洞窟便赫然出現,鮮血也不斷的飛濺而出,關晨頓時慘叫了一聲,身體驟然之間跌倒在地。
然而在這個時候,漫天箭羽已經襲來,關晨咬着牙根,捂着肩膀上的胸口,在地面一個橫身翻滾,閃開了一支箭羽,然後腳掌踩地,一個迴旋身,再次躲開了箭羽,可是另外一支箭羽卻砰然從他的後背射下,頓時右腳被那支箭羽刺中,穿過肌肉,鮮血立刻飛濺而起。
“啊!”
關晨仰天慘叫,滿頭大汗,股股疼痛鑽入心頭,但是關晨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而是咬緊牙根,朝着前方發瘋似的奔跑,他不能夠停止,絕對不能夠停止着,否則的話,自己將會失去生命,他不能夠死,他還沒有陪小灰去金牛山找傳承之地,他還沒有回武聖村報平安,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去找他的父親!
一個接着一個未做的事情在關晨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關晨憑着自己頑強的意志,爆發出了超強的潛力,速度宛如千里馬一般,瘋狂的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駕!駕!”
就在這個時候,高定已經率領他自己的人馬也已經趕到,然而他看到了陳矯竟然用弓騎兵射殺他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怦然大怒,朝着陳矯大吼道:“陳矯,你瘋了嗎?”
陳矯騎着汗血馬,淡淡的回過頭撇了高定一眼,開口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言外之意,就是這裡不需要你這樣的白癡將軍!
不過高定很明顯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反而質問道:“你是瘋了嗎?你竟然派弓騎兵射殺關晨!”
“哼,亂臣賊子,理應處死!何況他還是殺害武靈殿武宗強者的人,那麼就不應該留下!”陳矯冷冷的說了一聲,接着再次舉起手中的長弓,對着關晨瞄準,“咻”的一聲一箭飛射而出。
高定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陳矯竟然再次出手,他也再也不顧與陳矯的情誼了,口中發出了一聲怒喝,同時身體匯聚武力飛了起來,腳掌再次踏在了坐騎的背上,身體再次更上一步空中。
隨即高定雙手張開,光芒閃爍,一對金瓜錘便赫然出現。高定雙眼迸射出一道精芒,同時雙手飛快的揮動着手中的金瓜錘,頓時一道交叉的金色勁芒便飛撲而出,在一瞬之間,便將陳矯發出的箭羽給毀滅了,緊接着自己的身體也再次飄落而下,繼續騎着自己的雲驄馬。
看到自己的攻擊竟然就這樣給高定給破壞了,陳矯怒眼圓睜,看着高定冷聲說道:“高定!你是什麼意思!?”
“陳矯!你給我冷靜一點!”看着一臉憤怒的陳矯,高定的心中也是充滿着不爽,但是爲了大局,他不得不這樣。
“我很冷靜!我想不冷靜的是你吧?爲什麼要把我的攻擊給打斷了!”冷冷的看着高定,陳矯怒聲道。
“你不要忘記了,關晨是什麼人!他是武靈大賽的第二名!他的身上可是有我們朝廷派發的榮譽書,而且,你這樣殺了他,到時候鍛造師公會來找我們算賬怎麼辦?”高定冷冷的說道。
“哼,難道你認爲我會怕這麼一個小小的鍛造師公會嗎?”陳矯不屑的冷聲說道,對於成都那個沒落的鍛造師公會,他還真的是不放在眼裡。
“好,就算你不把鍛造師公會放在眼裡,那麼段正存呢?種拂呢?難道你的實力能夠直接將這兩尊武聖不放在眼裡嗎?別忘記了,他們對於關晨可是很庇護的!”高定微微冷笑了一聲,隨即便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陳矯便已經閉上了嘴巴了,不再去回答高定所說的話了。他剛纔一心想要邀功,卻忘記了關晨的背後還有着兩尊武聖在撐腰呢!
看到了陳矯默然不語,高定就已經知道他的心裡已經在開始退怯了,於是又開始說道:“還有,他是不是在無名山的那個黑袍人還不知道,我們更不可能一口斷定他就是兇手,不僅僅是我們要向太守大人交待,別忘了,我們還要向武靈殿的人交待,到時候死了,我們怎麼向上面的人交待?又如何向武靈殿的人交待?倒是,恐怕不但沒有獎賞,反而會給革職,甚至被拉出去砍了都不知道!而且,你不是說,想要掏出關晨身上藏的秘密嗎?你把他殺了的話,那麼我們之間的承諾該怎麼辦?”說到了最後一句,高定很明顯已經放低了聲調,不過那聲音再小,以陳矯的修爲也是能夠很清楚的聽到的。
“弓騎兵停住放箭,輕騎兵衝鋒!”終於,在這個時候,陳矯終於被高定的話給打動了,如果後面的話還不足以讓陳矯放下殺他的心思,那麼高定最後的那一句而且,你不是說,想要掏出關晨身上藏的秘密嗎?就已經讓陳矯放棄了射殺關晨的心思了。沒有人不喜歡寶藏,更沒有人不喜歡帝王的寶座。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輕騎兵飛馬朝着跑來,然後對着陳矯說道:“大人,關晨已經逃進了樹林中,馬匹在樹林中速度不能夠加快!不知道大人應該怎麼做?”
“步兵,重步兵,強弩兵,分成十人一隊,張開地毯式圍捕!騎兵跟在我後面!”陳矯聞言,立刻下達了命令。
“是!”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陳矯也逐漸把**的汗血馬放慢了速度,拉着繮繩慢慢的前行,眼眸之中有一道寒光掠過,沒有人能夠清楚他現在心裡所想的究竟是什麼?而高定也放慢了**的雲驄馬,緩緩的走着,與陳矯並行。
樹林之中,原本是充滿着安詳與寧靜,但是卻因爲一羣不速之客的闖進,將這一切美好的事務都給破壞了。
“快,去那邊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你!到那邊去搜一搜!敵人已經受傷,跑不了多遠,你們千萬要仔細一點,任何地方都不能夠放過!”
一個校尉口中大喝着,同時指着手中的長刀命令着周圍的士兵仔細搜索,而在一棵茂盛的大樹之上,關晨正坐在一根粗大的枝幹上,右手捂住肩膀上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嘴脣發白,臉色鐵青,看樣子受傷着實不輕。
這也難怪,陳矯身爲一個七級哲士,本來就是從文的武靈師,其發揮出來的力量自然是比從武的武靈師還要陰毒,再加上關晨的修爲只有七級武者而已,與陳矯足足相差了一個階級的實力,又是被偷襲的情況之下,受的傷害怎麼可能不重?最要命的是,陳矯射出的箭羽上,還附着他的武力能量,擁有吞噬的效果,所以現在關晨不但還要忍受傷勢帶來的痛苦,還要忍受附在箭羽上的吞噬能量,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可惡……這個混蛋,下手也太狠了吧……擺明就是要置我於死地……”咬着牙,關晨此時此刻,就像是被數萬只螞蟻噬咬着,痛不欲生,身體不停的在扭動着。
最後終於忍受不住,身體驟然間從大樹上面跌落了下來,在地面之上不停的翻滾着,同時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頓時引起了剛纔還走沒多遠的官兵。
“那裡有聲音,快!”
“有情況,快點,快點!”
頓時,密密麻麻的官兵宛如蟻羣一樣瘋狂的涌來。
而關晨呢?在這個時候,手指中的龍神戒頓時虛光一閃,龍老的身體便飄了出來,看了痛不欲生的關晨一眼,老眼充滿了擔心之色,喊了一聲:“關晨,堅持住!”
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龍老的雙手便飛快的扣印起印結起來,全身閃爍着淡紅色的光芒,然後對着關晨便是虛指一按,一股龐大的武力涌入了關晨的身體裡,將關晨體內的吞噬能量給淨化。片刻之後,龍老才緩緩的收回了雙手,抓着他的手臂,呼喚道:“關晨,關晨。”
聽到了龍老的呼喚聲,關晨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龍老,便輕聲的
開口說道:“老師,你……”
龍老立刻打斷了關晨的話,開口說道:“我已經用我的靈魂之力將你體內的吞噬能量給暫時壓制住了,但是因爲時間倉促,所以只能夠壓制一時而已,你現在往南方跑去,那裡會有一條很大的裂縫,你用炎焱之翼飛過去,明白嗎?”
聽到了龍老的叮囑,關晨便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知道了,老師,但是你用了靈魂之力幫我壓制體內的吞噬能量,那你……”
“我不要緊,時間不多了,趕緊快點,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將你體內的吞噬能量給清除掉才行!”說完了這些話之後,龍老的身體便化爲了一道流光,飛進了龍神戒之中。
關晨也不廢話,直接站起身便朝着南方跑去,而在這個時候,官兵也發現了關晨,朝着他撲殺而去,關晨沒有與他們起衝突,而是不斷的閃開了他們的攻擊,朝着南方走去。
片刻之後,關晨終於走出了這一片森林,來到了剛纔龍老所說的那一道裂縫,關晨一眼望去,果然是深不可測,石頭墜落於下方完全沒有任何的聲音,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晨的背後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關晨轉過身去,看到了高定與陳矯兩人騎着坐騎,率着兵馬將前方的所有路給全部封住了。
“關晨,你已經無路可退了,還是乖乖給我們回去吧!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陳矯微微仰着頭,看着關晨,冷冷的說道。
“關晨,只要你跟我們回去,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一根毫髮,我們也一定會查清事實的真相,還你清白的。”高定也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關晨靜立在原地,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最後將目光盯在了高定與陳矯的臉上之聲,殺氣迸射,冷冷的說道:“哼!你們不分是非,顛倒黑白,還企圖將我射死,這筆帳,我關晨,記住了!今天你們對我的所作所爲,我關晨來日必定十倍奉還!”
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聲音之中,誓言在天地之間響起,而關晨,則是縱身便跳入了裂縫之中,頓時惹得所有人神色大變,而高定與陳矯也是大聲吼道:“不!關晨!”
然而當他們兩個人的話剛落下的時候,他們的臉色便變得震驚無比,因爲在這個時候,關晨“嗖”的一聲便從裂縫下面飛了出來,同時,他的背後有着一對火焰之翼正在不停的拍打着。
“武之翼?武宗!?”
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不是武之翼,是……飛行武技!?”陳矯不愧是識貨的人,立刻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同時驚呼的說道。
關晨微微冷哼了一聲,懸浮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看着他們,說道:“今日這筆帳,三年之內,我必將從你們的身上,十倍討來!”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關晨便瀟灑的轉身,飛向了裂縫另外一邊的森林之中,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飛入森林之中,關晨終於武力竭盡,背後的炎焱之翼也在一瞬間消散,關晨從半空之中狠狠的墜落在地面之上,昏迷了起來。
龍神戒突然一顫,一道微弱的光芒閃爍,龍老與小灰的身影便驟然出現,兩者相視了一眼之後,龍老便臉色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隨即便抱起了關晨,龐大的靈魂之力在周圍掃描,腳步輕輕在地面之上一踏,龍老的身影微微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小灰也是步步跟隨。
在一片四面環山,清靜優雅的小谷裡,突兀之間,“嗖”的兩聲便出現了兩個黑影出來,那正是龍老與小灰。
放下了關晨,龍老也沒有廢話,乾脆的從自己的虛武戒拿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靜止立在小池前,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全部丟了進去。
頓時整個小池光芒四射,一會兒變成紅色的,一會兒變成金色的,一會兒變成藍色的,一會兒變成青色的,非常好看,同時,池水錶面上起來如平鏡一般,但其實龍老知道,這裡面蘊含的氣息卻充滿着狂暴。
看着這池水,龍老微微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關晨是不是能夠支持得住。”
說了這句話之後,龍老便看向了關晨,此時此刻,關晨還在昏迷,同時他的肩膀之上,還散發着淡淡的青色光芒,而他肩膀周圍的鮮血也是變得有些暗青,顯然是被陳矯的武力吞噬能量害的。
“不管了。關晨,你一定要忍住,否則,你體內的吞噬能量會越來越瘋狂的。”龍老輕聲的說了一聲,隨後便把關晨的衣服脫得精光,然後,“咚”的一聲就這樣直接把關晨丟進小池裡。
“滋滋滋!”
當關晨的身體進入小池之中的時候,原本柔和的池水瞬間發出了聲響,一縷縷熱氣從池水中冒出來,同時池水變得狂躁起來,宛如是一頭憤怒的猛獸一般,在瘋狂的咆哮着。
而關晨呢?完全沉浸在池裡,周圍那狂暴的能量不斷的朝着關晨的身體撲去,粘附在了關晨全身上下的各處傷口之上,頓時那傷口也在緩緩的痊癒,同時也逐一進入關晨的經脈之中,順着經脈之中幫助關晨洗滌,同時朝着那股青色的吞噬能量撲殺而去。
那股青色的吞噬能量受到了打壓,也起了瘋狂的反抗起來,兩股力量便在關晨的身體之中互相抗衡起來,宛如是兩頭猛獸一般,彼此在咆哮撲殺着。
這倒是可憐了關晨。池水的能量本來就非常狂暴無比,再加上那股青色能量具有吞噬能力,同時兩股這麼強橫的能量在關晨的體內撞擊抗衡着,將關晨置身於生與死之中,生不能,死欲不能,將關晨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但是關晨憑着一股頑強潛意識的意志,不由自主的咬住了牙根堅持了下來。
兩股能量沿着關晨身體上下各處經脈展開了強烈的攻奪戰,每一次的正面硬碰硬都在關晨的經脈之中爆炸,同時傷及了關晨的肌肉與經脈,而在這個時候,關晨也是痛的被千刀刮骨一般,但是又是因爲池水含的能量關係,給破壞的了肌肉與經脈,在下一秒又開始恢復了起來,而這個時候,也是關晨最痛苦的時候。
兩股力量瘋狂的廝殺着,從雙手打到頭頂,在從頭頂打到了胸前,異常激烈。但是就算是如此,那股青色的吞噬能量終究只是一小股而已,根本不能夠與池水所蘊含的能量相比。所以,漸漸的,池水能量不斷的朝着吞噬能量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吞噬能量一點接着一點被淨化。
不到一會兒之後,關晨體內所殘留的吞噬能量就全部被淨化了,不僅如此,身體上的傷勢也在逐漸恢復,直到完全結疤,消去疤痕,同時關晨的經脈也足足擴大了兩分,使得體內運轉的武力速度再一次提升,同時,丹田之中的氣旋也是大漲了一倍,並且隱然之間還有着變化的趨勢。
而關晨這一調養,就是兩個月的時間,不得不說,兩個月的時間能夠將身體調養得完全康復,是龍老的意料之外的事情了,他原本以來,受了這麼重的傷勢,最起碼也要有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夠調整好纔對,但是卻沒有想到,關晨竟然用兩個月的時間就調整完畢了。
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關晨頓時感受到整個人精神倍爽,全身充滿了力量,不僅如此,關晨拳頭緊握,都能夠感受得到這一次肉身增加了許多,恐怕如今就是一般的四品武靈都不能夠在自己的身上砍出傷痕了吧?
“全身充滿了力量的感覺,好棒啊!”關晨雙眼充滿了明亮之色,拳頭緊握,心中不知道有多欣喜。
“嘖嘖,你的確是讓我太過於意外了,沒有想到三個月的時間竟然給你硬是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把身體給治療好了。”龍老淡淡的笑道。
“其實我也感覺挺意外的,”關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口說道,“如今傷勢已經療好了,那麼應該到金牛山匯合了纔對,也不知道許褚他們怎麼樣了。”
“不急,現在朝廷的官兵肯定是在滿地搜捕你們。暫時就現在在這裡修煉一般,因爲你的武靈進化成了青冥,着實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不過這樣更好。你的連環斬必須配合連環刀才能夠發揮出最強的威力,沒有了連環刀,你的連環斬最多就是三階靈技那樣而已,所以我必須傳授新的武技給你,還有武器也必須得加持。”
“通天火焰聖猴可是聖獸,它的傳承之地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也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危險,所以多一項技能能夠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龍老看着關晨,負手而立,輕聲說道。關晨聞言也是有道理,如今他的武技用青冥來發揮的話,不但沒有什麼威力,反而還會浪費自己的武力而已。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聽老師你的話,那現在我們首先要做什麼事情?”關晨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向了龍老,輕聲問道。
“當然是先提升你的青冥的能力了。雖然說你的青冥有伴生武技『冥回』,『青冥劍陣』,但是這兩招一天只能夠用一次而已,只能夠用來保命。所以說,現在的你,除了這兩招之外就只有『連環斬』的威力最大,但是因爲『連環斬』的品級關係,以你現在的修爲,最多使用三次,你的武力就會被抽空了,這樣的話,很明顯並不有利於你在持續戰鬥中。”
“而『崩極絕』呢?屬於近身拳法戰鬥,必須要貼到對方的身體才能夠發揮出爆發力,但是在戰鬥之中,很少有機會能夠貼近對方。而『熾焰』,『赤焰燃』是屬於羣體武技,殺傷力根本沒有那麼大,這樣算下來的話,你幾乎只有你的『月影身法』還有『舞影劍法』能夠用了,但是這兩個武技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聽到了龍老的這一番解釋,關晨撇撇嘴,有些無奈,可以說,以關晨現在所掌握的東西,在武極世界上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但是卻被龍老批判得一無是處。
“呃……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要該如何提升青冥的能力?還是加持武器嗎?”關晨眨眨眼,有些興趣勃勃的問道。
“不然你以爲呢?難不成把它給砸了然後再重新鍛造?”龍老白了關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呃……”關晨再次無語了,片刻之後才緩緩的問道,“那不知道老師想要給青冥加持什麼樣的武器呢?”
龍老負手而立,淡淡的撇了一臉好奇的關晨一眼,隨即那蒼老的聲音便緩緩的響起,說道:“殞落玄炎鐵呢?應該還在吧?”
“喔,那個啊,當然在了。”關晨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把它拿出來。”龍老輕聲的說道。
“喔。”撇撇嘴,雖然不知道龍老到底想要幹什麼,關晨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之色,但是還是按照龍老的吩咐將殞落玄炎鐵給拿了出來。
一道光芒在關晨的虛武戒表面一閃而逝,隨即一個巨大的黑影便驟然之間爆射而出,“轟”的一聲,那個黑影便砰然砸在了地面之上,同時濺起了一層黃土起來,震懾心神。
看着這一塊巨大的黑色鐵塊,關晨依靠在旁邊,而小灰也是被這個龐大大物嚇了一大跳,不由得摸了摸,“吱吱吱”的說了起來,同時眼珠轉了轉,似乎在說,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比我的身體還要大,真是一個怪物。
關晨看了小灰一眼,微微一笑,隨即便開口看向了龍老,開口說道:“老師。”
“恩,”緩緩的轉身,龍老應了一聲,負手而立,開口說道,“我還以爲你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丟了呢!那樣的話,我要給你打造的那套武技就完全沒有用了。還好你沒有丟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