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着持續的強力壓制,泰山幻影中所蘊含着獨特規則,也不斷的滲透到了狂鯨拉布的身體中。人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量無比玄奧的魔法符文,衝入到了狂鯨拉布的身體,使得狂鯨拉布身上的黑色霧色都漸漸變淡了。在狂鯨拉布的身軀表面,那些魔法符文好像織成了一張大網,不斷的封印着它的力量。
可怕,太可怕了!布拉德洛現在都有些後悔,早知道那魔紋卷軸那麼厲害,自己就是拼着把王室金庫都刮乾淨,也要把那魔紋卷軸拿下才對啊。這個時候,他心裡不禁又有是埋怨維迪大公,如果不是維迪大公說那魔紋卷軸只是大師級的作品,自己又怎麼可能最後放棄呢。
大師級別?你們家大師級別的魔紋卷軸,能夠鎮壓半步成神的狂鯨拉布啊!和布拉德洛國王同樣心思的,還有那些曾經和八爪族競爭,最後卻又放棄的人們。可以說在這一刻,維迪大公幾乎成了這些人的公敵,所有人都對維迪大公充滿了怨念。
在見識了那魔紋卷軸的厲害之後,所有人看向林立時的目光,都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二十出頭的年紀,不但在魔法領域達到了聖域境界,尤其是銘文學領域也有如此超乎想象的造詣。要知道,一般人就算只專精一個領域,都未必能在一生的時間中有所成就,何況是在多個領域。
不過對於這些人的注視,林立卻根本沒有在意。不朽之王留下的神匠級魔紋,就連強大的古神都能夠鎮壓起來,自己這個魔紋只是鎮壓一個聖域巔峰的狂鯨而已,兩者之間仍然是差着十萬八千里呢。
有了這個對比,林立此時看到自己的作品展現出來的力量,心裡有的不是什麼驕傲,而是一種非常強烈的不滿足感。和那可以鎮壓古神的不朽之王比起來,自己這點本事又算得了什麼呢,也就是這些沒見識的人大驚小怪,換成不朽之王在這裡的話,還不一定要如何嘲笑自己這魔紋卷軸的幼稚呢。
當然,林立也有極大的信心,只要自己繼續用心的研究,將來未必就不能達到不朽之王那樣的高度,甚至超越不朽之王都不是沒有可能。
終於,在魔紋卷軸泰山的強壓之下,狂鯨拉布已經是沉到了海底,甚至還在向着更深的地下沉去。剛剛還兇焰滔天的狂鯨拉布,這個時候也已經不再咆哮不再掙扎了,不是它已經認命了,而是它身體中的全部力量都已經被鎮壓封印了起來。
而外面觀點的衆人,這時也不顧危險,深入到了海底,看着曾經無盡之海的禍害,被鎮壓封印在海底深處。尤其是布拉德洛,如果不親眼看着狂鯨拉布再無翻身之力,是說什麼也不會安心繼續在四季島生活下去的。
結束了嗎?
在海底,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洞,彷彿接通了無盡深淵一樣。那完全是魔紋卷軸泰山的力量,將狂鯨拉布壓到地底形成的,人們站在深洞的周圍,也只能看到那泰山的幻影。
八爪族大君海格爾,一邊催動着魔紋卷軸的力量,一邊看向了不遠處的林立,小心的詢問道:“費雷大師,這是不是可以停下來了?”
海格爾雖然在銘文領域的造詣也不低,但這還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涉及神匠領域的魔紋卷軸,因此對於這魔紋卷軸的力量也不是十分了解。他生怕一收起魔紋卷軸,那狂鯨拉布會失去壓制再衝出來。
對於自己的作品,林立自然是相當有自信的,對海格爾大君點了點頭,說道:“收起來吧,那頭狂鯨的力量已經被鎮壓起來了,他跑不出來的。”
其實海格爾的擔心,也正是其他人所擔心的。而且對於布拉德洛來說,這狂鯨拉布被鎮壓在這裡,就等於是給金度王國放了個定時炸彈。如果不搞清楚狀況,恐怕以後布拉德洛他們,在四季島的每一天都會做噩夢的。
因此,布拉德洛也是非常小心的到了林立近前,語氣充滿了恭敬的問道:“費雷大師,那個狂鯨不會再跑出來了吧。或者,能不能請您爲我們留下一張那樣的魔紋卷軸,萬一要是那狂鯨再跑出來,我們也好有辦法再把它鎮壓起來。”
布拉德洛打的好算盤,藉着這個機會,還想要讓林立再幫他繪製一張泰山那樣的魔紋卷軸。要知道,那可是能夠鎮壓狂鯨拉布的魔紋卷軸,施展出來的已經是接近神靈一樣的力量了,那可是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對於布拉德洛的打算,林立自然心知肚明,笑了笑說道:“陛下不用擔心,那狂鯨被鎮壓之後,只會被慢慢消磨掉力量,就算等到魔紋的力量消散,它也只能剩下的傳奇級別左右的實力,不會再有任何威脅了。”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把這狂鯨鎮壓在這裡,萬一要是被它跑出來,受害的還不是我們金度王國的國民嗎?或者,你本來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想在這裡給我們放一個威脅!”聽到林立的話,康託利立刻忍不住跳了出來。反正狂鯨被鎮壓了,魔紋卷軸又在八爪族的手裡,他實在是不希望看到,林立成爲金度王國的拯救者,因此想借這個機會給布拉德洛心裡的埋根釘子。
不得不說,康託利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狂鯨被鎮壓在四季島的海域,這始終對金度王國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林立雖然說的很肯定,可有些話叫關心則亂,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布拉德洛和金度王國的大臣們,心裡能踏實得了纔怪呢。
何況,林立和金度王國的關係,本來也不是多麼的親密,甚至之前還搞出那樣的事情。誰能肯定,林立真的心裡一點也不記恨,誰能肯定那狂鯨被鎮壓在這裡,就真的沒有威脅金度王國的意思。
但是,這話私下裡說說沒有問題,公然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康託利可就真的是太欠考慮了。康託利的話剛一出口,像海妖族、八爪族等希望和林立搞好關係的勢力,還有那些比較中立的勢力,頓時就因爲這話變了臉色。
在海妖族和八爪族等人眼中,康託利這做法可就真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了。雖然說魔紋卷軸是掌握在八爪族手中,可林立畢竟是魔紋卷軸的作者。那魔紋卷軸鎮壓了狂鯨拉布,幫助金度王國度過了這場劫難,你金度王國的人不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懷疑對方。而且,真要說那麼說的話,真正用魔紋卷軸鎮壓狂鯨的是八爪族的人,豈不是要把八爪族也懷疑在內了。
布拉德洛都沒有想到,平時挺聰明挺有風度的康託利,這個時候怎麼突然就昏頭了。本來他還想着,怎麼能夠和林立把關係搞好,結果康託利說這麼一番話,這不是把林立往死裡得罪嗎?
“康託利,你給我閉嘴!”布拉德洛畢竟是金度王國的國王,雖然平時對康託利這個光照會聖主的弟子比較客氣,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布拉德洛的一聲怒斥,頓時讓康託利愣住了。他自從成爲光照會聖主的弟子之後,還從來沒有被布拉德洛這樣訓斥過,以至於他都有點不把這個國王放在眼裡了。但是現在,布拉德洛的一聲怒斥,卻讓他知道了,國王陛下畢竟是國王陛下,那威嚴還不是他現在能夠無視的。
而且幾乎就在布拉德洛的怒斥之後,光照會的阿迪曼聖者也是極爲不滿的看向康託利,語氣十分嚴厲的說道:“康託利,你的話太過分了,還不立刻向費雷會長道歉!”
阿迪曼聖者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林立在銘文領域的造詣已經又有了巨大的突破,這也就意味着加速復活一代聖主阿奎羅的事情有了希望。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光照會中的任何人去得罪林立的。別說是康託利了,就是其他三大聖殿的聖者,甚至是當代的聖主在這裡,阿迪曼的立場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如果說,布拉德洛國王的怒斥,只是讓康託利感到意外的話,那麼阿迪曼聖者的話可就真是讓他深受打擊了。康託利可是光照會聖主的弟子,而且還是最有希望成爲下一任聖主的人,憑着這樣的身份,可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
而最讓康託利難以接受的是,現在這周圍可並不僅僅是金度王國和光照會的人,還有幾大海族以及人類的各個勢力。讓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向一個來自輕風平原的小勢力的會長道歉,即使對方在銘文領域有着超乎想象的造詣,也仍然讓他心裡感到極爲恥辱。
但是,對於阿迪曼聖者,康託利不敢有絲毫的不敬,畢竟他還沒有真正成爲光照會的新任聖主呢。而且,即使是光照會的聖主,平時對四大聖殿的聖者也是相當尊敬,而不是把這四位聖者當成手下那樣隨意支派。
因此,就算是康託利有着別人看來那麼了不起的身份,可是在阿迪曼聖者這裡卻還什麼都不是。真要是惹怒了阿迪曼聖者,恐怕康託利這個聖主弟子的身份,都有可能被剝奪掉,就更不用說以後繼任聖主之位了。
面對着布拉德洛和阿迪曼聖者這雙重壓力,儘管康託利心裡極不情願,卻也不得不低下那高傲的頭顱了。就連他的父親巴傑斯,還有那些親近他們的大臣,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敢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無奈之下,康託利只得轉向林立那邊,臉上強擠出幾分笑意,說道:“費雷會長,請原諒,其實我也是太過擔心王國的安危,這纔有些口不擇言,想必費雷會長能夠理解……”
雖然說是道歉,可康託利這話說的卻沒有多少歉意,先是給自己找了個關心則亂的理由,又要林立理解他那冒失的說話。
不過林立也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還沒等康託利把話說完,就轉身對布拉德洛等人說道:“布拉德洛陛下,既然那狂鯨已經解決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話,林立直接伸手指在面前一劃,劃出一道空間裂縫,帶着康納里斯邁步走入了空間裂縫之中。
頓時,康託利臉變得通紅,看着那漸漸合攏直至消失的空間裂縫,心中的恨意簡直都無法抑制了。他僵硬的站在那裡,緊握着雙拳,指甲刺入手心都不覺,就連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恥辱!自己拉下臉來當面道歉,對方不但不說幾句客氣話,居然還把自己給徹底的無視了!面對林立這樣赤裸裸的無視,康託利內心所感覺到的恥辱,比起布拉德洛和阿迪曼聖者讓他當面道歉還要多得多。
按照康託利的想法,自己屈尊向對方表示歉意,對方就算不感動的痛哭流涕,起碼也應該和自己客氣幾句,說個沒有放在心上之類的話吧!可是現在呢,對方根本連看都沒向自己這邊看一眼,僅僅是和布拉德洛打了個招呼,就劃開空間裂縫走掉了,只剩下自己在這裡如同傻子一樣。
而最大的問題是,這現場可還有不少的觀衆呢,自己這個金度王國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就這樣被人赤裸裸的無視了,這臉以後還往哪放!康託利緊咬着牙關,兩眼緊緊的看着空間裂縫已經消失的地方,心裡的怒火不斷的翻騰着,幾乎要把那僅在的一絲理智都焚燒殆盡了。
好在這個時候,父親巴傑斯還是對康託利比較瞭解,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康託利的肩膀,說道:“好了,顯然費雷會長也理解你對金度王國的關心,只是因爲有什麼急事才着急離開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巴傑斯當然是在睜眼說瞎話,那情景究竟是什麼意思,有眼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不過,剩下的這些人,畢竟和金度王國都沒什麼矛盾,也知道康託利在光照會有着什麼樣的身份,自然沒有誰當面把這話說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