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乞丐
當他走近永濟城的時侯心裡卻一下涼了半截，只見城門進出的人都被一個個盤查，而爲首的軍官正手拿畫像仔細的核對，這不由讓他有些猶豫，如此嚴格的盤查萬一自己被認出來恐怕真的是自投羅網了。
正要轉身離開，突然聽見那名軍官高聲喊道“餵你過來，沒錯就說你呢，趕緊他媽過來，不然老子動武了，來人，給我圍起來。”晟軒擡頭一看那名軍官正緊盯着他，不由心往下沉，難道被發現了？並不是那名軍官認出了他，而是通告上寫着緝拿一個十餘歲的孩子，所以這些士兵一旦發現小孩便會格外留心。
只見一隊士兵衝過來將他圍在中間，那名軍官大搖大擺的走上來，伸手就是一巴掌，晟軒假意害怕一縮頭一擡手臂便擋住了那一耳光，強忍着怒氣假意順從的縮着頭順下眼，“軍爺什麼事啊？”“什麼事？沒見老子在盤查要犯嗎？剛剛喊你怎麼不答應？你小子是心中有鬼吧。”“軍爺冤枉啊，這裡這麼多人我那知道軍爺是叫我啊？”那軍官剛剛扇在晟軒手肘上分明是吃了暗虧，但在手下面前又不好說破只好狠狠的說道“叫什麼名字？”“我叫、、”剛要說自己叫葉晟軒，突然想起千萬不能說這個名字，那該叫什麼呢？突然想起秦鞅，“秦鞅？”“媽的大點聲，叫什麼？”“回軍爺小的叫秦鞅。”“嗯，擡起頭來。”晟軒故意眯着眼咧着嘴揚起頭，那名軍官上下打量他幾眼，見他衣衫襤褸滿身是泥，臉也早已被泥水塗成了小花臉，不由擡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高聲罵道“看你個熊樣名字到挺威武，滾吧。”
晟軒剛想跟着人羣從城門進去，卻突然又被那名軍官叫住，“大門是你走的嗎？走那邊。”說着用手一指，只見城門旁一個排水的通道，平時常有野狗進出所以也叫狗洞，“看見了嗎，那纔是你該走的地方，臭要飯的還想走大門。”說完跟着一衆士兵哈哈大笑着回到門口繼續盤查，晟軒慢慢的走到狗洞旁向裡面看了一眼，只見裡面黑洞洞的，地下也全是和着冰碴的泥水，不過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的，索性蹲在地上噌噌幾下便爬了進去，當即又引起那些士兵一陣鬨笑“媽的爬的比狗還快，天生就是要飯的料，哈哈哈”“我就說他不可能是嘛，一看就是個小花子，你看他剛纔一定是狗洞經常鑽，要不怎麼可能那麼快。”
晟軒根本沒有在意，進了城站起身在城牆上抹了兩下手上的泥水，然後快速的向城中走去，進了城這才發現，原來永濟城裡竟然有這麼多乞丐，見他進城不由紛紛擡起頭看着他，彷彿時刻警惕他的動作，晟軒小心的慢慢向前走，那些乞丐見走過自己才漸漸的低下頭去，顯然是怕他去搶自己的地盤。
街上不時走過的守衛也對十幾歲的孩子格外留心，好在他一身乞丐打扮並沒有注意他，晟軒不由暗暗叫苦，看來投店的希望已經完全破滅，自己也只能真的當一回乞丐了。
終於找到一個沒有乞丐佔的地方，晟軒趕忙蹲下，然後用手在地上畫一個圈，嘴裡小聲的喊着“大爺大媽可憐可憐吧。”以他的相貌雖然一身襤褸但依然很招人喜歡，不一會還真的有人走過來，看一看他說道“唉，這麼小的年紀就出來討飯。”說着丟下一個銅板，他剛想去撿，突然一隻腳踩在了上面“小子懂不懂規矩？”說着伸手撿起了那枚銅板揣在懷裡，晟軒心中火大擡眼一看，只見一個乞丐正眯着眼盯着他，此人長的五大三粗，滿臉的橫肉外帶一臉絡腮鬍須，頭頂焦黃的頭髮還滿是癩瘡，看着就讓人討厭，不由瞪了那人一眼，誰知那乞丐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怎麼小子不服氣嗎？”
就在這時，旁邊跑來一老一小兩個乞丐，老乞丐趕忙上前陪着笑臉“賴爺，這小子是跟我的，他纔過來不懂規矩，您老別見怪。”那叫賴爺的乞丐扭頭看了一眼“噢原來是老蝦米，既然是你的人就好好教教他。”說完奮力一搡將晟軒丟在地上，然後揚長而去。
老蝦米湊過來笑道“小兄弟，新來的吧，那傢伙不好惹，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好了我走了。”那小乞丐也走過來說道“我是小泥鰍，你是新來的不如就跟着老蝦米吧，他人很好的，、、、、”老蝦米橫了小泥鰍一眼“就你話多，還不快走，難道還想餓肚子嗎？”
晟軒不由心裡好奇，見兩人要走，也站了起來跟了上去，“老、、、、大叔，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不如讓我跟着你吧。”老蝦米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這，這，唉，孩子，不是我不想帶你，只是現在就我們兩個還都吃不飽，你跟着我只能是受罪。”“要飯還怕受苦嗎？我想跟着大叔總比受人欺負強，以後要到東西我們大家一起吃，總好過現在這樣。”說這話晟軒故意垂下眼一副傷心的樣子，好像眼淚就快掉下來，小泥鰍也在旁邊說道“是啊，老蝦米，反正我們現在已經這樣了也不差那一口，你就答應了吧。”老蝦米猶豫半天“唉，好吧，跟着來吧。”
說這話帶着他們轉過一個街口，找一個背風的地方坐了下來，晟軒前後打量一下環境，發現這裡街上的行人要少的多，而乞丐卻一個挨着一個，不由好奇的小聲問道“大叔，這裡這麼多乞丐行人又這麼少，我們爲什麼不去那邊？”老蝦米苦笑一聲“你叫我老蝦米就好，剛剛你也看見了，那邊是賴爺的地盤，我們就算去了那邊要到的東西也要都歸他。”小泥鰍聽了不由呸了一聲“什麼賴爺，那傢伙就是個癩麻頭，仗着自己有點力氣就霸佔那麼大片地方。”老蝦米趕忙推他一下，“不要說了，你去那邊街口我和這小兄弟留在這裡，希望能要到點吃的吧，記得早點回來。”
晟軒陪着老蝦米坐在那裡，一邊乞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他這才知道，永濟城中的乞丐竟然也分成幾股勢力，其中一股就是那個癩麻頭，還有一股叫毛八，最小的一股叫葛六，這三人幾乎佔了永濟城中全部主要街道，手下有幾十號強壯的乞丐，所以他們要的東西最多相比生活也最自在，經過幾次較量，他們幾人各自劃分了範圍，誰也不會輕易過界。
直到晚上，三人也沒要到一點吃的，老蝦米不由長嘆一聲，“唉，今天又要一起餓肚子了。”說着站起身“好了，我們回去吧。”晟軒感覺奇怪，“現在街上還有人，怎麼不多要一會？”小泥鰍蹦過來小聲說道“你新來這裡還不知道，晚上出來要飯很危險的，一不留神人就沒了。”“人沒了？怎麼沒的？”老蝦米當即緊張起來伸手輕輕給了小泥鰍一巴掌“就你嘴快，餓成這樣你還有力氣胡說，趕緊走。”說着帶着二人超城牆下走去。
城牆下一個破爛的大院中，此時已經聚集了上千名乞丐，不時還有人爲了一口吃的在打架，但大多數乞丐都規矩的守在自己的地方，見老蝦米領回個新人，便有人奚落道“老蝦米怎麼要飯要回個大活人來啊？”老蝦米呵呵一笑“遇到個苦孩子，所以就帶回來了，總比在外面受欺負強。”旁邊馬上有人笑道“老蝦米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你自己吃飽了？竟然還敢往回撿人。”小泥鰍當即不愛聽便要過去跟人理論，老蝦米一把拉住他“別理他。”
終於在靠牆邊的地方找到一塊位置，三人挨在一起坐下，老蝦米這才說道“在這裡的都是窮弟兄，雖然他們說話不好聽，但都沒有惡意，要是這些人能狠下心來也早跟着癩麻頭他們走了，也就不用在這裡受苦了。”
“唉”聽到老蝦米的話，旁邊的人都嘆息一聲，大家都靜靜的躺在地上再不說話，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的響了一聲，這聲音彷彿能傳染一般，頓時讓這一小片人都餓了起來，便有人開始問旁邊的人“今天你要到吃的了嗎？”“沒有，你呢？”“我也一樣，都已經兩天了，我看照這樣下去再有兩天就再不用爲吃飯發愁了。”“爲什麼”“餓死了唄。”
小泥鰍長嘆一聲“唉，真能餓死倒是省心了。”老蝦米輕輕給他一巴掌“小小年紀沒出息，就不能長點本事學點啥手藝自己混上口飯吃嗎？真打算要一輩子飯啊？”“老蝦米你說這世道還有什麼手藝好學啊？以前我們家也算有幾畝田產，可一年下來打的糧食不但交不上租，就連地都補給了人家，一家人只能四處討飯，我爹孃爲了讓我學點本事，甘心賣到人家當長工，可我學了沒幾天那家店鋪就黃了，到現在連我爹孃在那都不知道，、、、”說到這小泥鰍已經泣不成聲了，老蝦米也是長嘆一聲，“唉，誰說不是，這永濟本是產糧食的地方，可到頭來這裡的百姓反倒要討飯過日子，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
晟軒聽着這些話，不由一陣心酸，看來洛家村還算幸運，畢竟地處偏遠不然恐怕也要像他們一樣了，突然想起納戒中還有幾塊乾糧，便偷偷的取出一塊來塞給了老蝦米，老蝦米一見頓時一驚“你從那弄來的？”“我前些天在別處討來的，這幾天都能討到東西所以就一直沒吃。”
老蝦米對這一塊乾糧顯然極爲看重，小心的捂在手裡好一會才慢慢的遞回來“現在就這點吃食金貴，還是你自己留着吧，今天我看你也沒吃過東西。”小泥鰍兩眼盯着乾糧已經快要冒出火來，晟軒一把將乾糧推了回去“還是你們吃吧，我沒事。”老蝦米頓時大爲感動，“這，這、、”晟軒用手指指小泥鰍，老蝦米頓時會意不由長嘆一聲“唉，”然後掰下小半乾糧遞給了小泥鰍，又將大半還給了晟軒。
雖然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但乾糧的香味還是引來了周圍飢餓的目光，見晟軒沒有接，老蝦米剛想塞在他手裡，突然旁邊伸過幾隻手一下便將那乾糧搶了去，頓時彷彿餓狼見到了肉一般，幾個乞丐在那邊廝打成一團。
老蝦米無奈的攤開手，然後又小心的將那點乾糧渣舔進嘴裡，晟軒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日子會好起來的。”
就這樣捱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晟軒三人早早便去昨天那裡乞討，但一天下來卻只討到小半碗剩飯，老蝦米吃了兩口，餘下的都給了小泥鰍，即使這樣也挺不了多一會，眼看天又漸漸黑了下來，晟軒終於忍不住，藉口去旁邊方便，一轉彎便悄悄的取出一錠銀子直奔一家酒樓而去。
他現在的身份顯然不能去酒樓買東西，所以繞到後院廚房旁邊，翻身跳了進去，剛好竈上蒸着一籠包子，晟軒見左右沒人，趕忙將包子用籠布一包全都收進納戒，剛要出門又見旁邊放着一隻燒雞，便不客氣的一併收了，將那錠銀子放在竈臺顯眼處，想了想隨即又取出一錠來一起放在那裡，這才縱身跳出酒樓。
轉回身來到老蝦米乞討的地方，此時二人正等着他一同回去，晟軒趕忙過去拉着他們便往衚衕裡跑，這一來倒是嚇了二人一跳，不住的問他要幹什麼，等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晟軒這才取出包子和燒雞，頓時將小泥鰍嚇了一跳，張大嘴巴指着他“你，你是怎麼變出來的？”
晟軒當然沒辦法跟他解釋，只能說他沒看見，其實是自己事先藏在這裡的，二人將信將疑，但包子的誘惑顯然大於這點疑問，小泥鰍伸手就抓起兩個包子，卻被老蝦米一把攔住“兄弟，我們雖然是窮人，但這來路不正的東西我們不能吃。”小泥鰍也只好不捨的將包子又放回去。
晟軒說了半天，但老蝦米就是不肯吃，無奈之下他只好說了點實話“其實我並不是真的乞丐，只不過有仇家追殺所以才被迫如此。”說着偷偷取出幾錠銀子塞在袖筒裡，然後大方的取出來，“你們看，我身上有銀子，這些都是我自己買來的，天可作證，若這些東西是我偷的搶的就讓我、、、、”
老蝦米趕忙一把將他的嘴堵住，“兄弟我信你，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乞丐。”晟軒一笑一努嘴，只見小泥鰍的口水都已經流了下來“還是快吃吧。”“好，吃吃。”三人趕忙一起動手，風捲殘雲一般將一隻燒雞和一籠包子解決掉。
當三人吃飽喝足回到住處的時候，卻聽見院內一片呻吟聲，晟軒趕忙提高了警惕，小心的走進去，卻看見地上躺了一片的乞丐，有幾人顯然被打的不輕，忙問老蝦米“這是怎麼回事？”“唉，你不知道，每個月癩麻頭都要來幾次，向我們這些人要銀子，交不上便一頓毒打，恐怕這是他們又來了。”說着老蝦米慚愧的低下頭用手揉揉肚子，顯然爲自己能吃飽而這些兄弟卻遭受了毒打而慚愧，小泥鰍頓時火冒三丈“這些兔崽子，我們跟他拼了。”“拼你能拼的過嗎？你看看他們都是什麼人？人家可是有官家照顧的，就算把你打死人家也不用償命。”
幾人正說着走過一個乞丐，仔細的看了看，見是老蝦米這才說道“老蝦米是你呀，小泥鰍還有這位小哥也在啊，幸好你們回來的晚，不然恐怕小泥鰍和這位小哥都要被抓走。”老蝦米趕忙問道“怎麼他們又來抓人了？”“可不是，我們這那幾個小孩子又被抓走了，唉，倒不如把我這把老骨頭抓去倒也省心了。”老蝦米頓時一聲長嘆“唉，看來那幾個孩子又凶多吉少了。”
找個空地坐下，晟軒這才問道“怎麼這些人還抓人？難道是勒索錢財？”“勒索錢財？你看我們還有什麼值得勒索？”老蝦米苦笑一聲“我看那些孩子多半是被賣給了大戶，再不然、、、、、唉，總之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啊。”然後老蝦米開始仔細的說起這件事，之所以第一次見晟軒便讓他晚上早點回去，就是因爲晚上癩麻頭會帶着人抓那些小乞丐，而全部被抓的乞丐再也沒人見過。
晟軒聽到這裡不由心中一涼，這裡面一定有蹊蹺，既然知道了應該查個清楚，他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具體應該怎麼查雖然還不知道，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這些受傷的人治療一下。
大院裡很快便支起了大大小小的瓦罐破鍋，晟軒悄悄的出了大院將能用的草藥都取出來，然後似模似樣的再從外面抗進來，然後按着劑量將各種草藥放進大鍋中，很快一鍋鍋藥汁便熬了出來，衆人一起幫忙給那些受傷的乞丐喝下，顯然這些藥汁還是很有效，喝下去之後這些人便不再疼痛，藥汁好歹也算熱湯，暫時緩解了他們的飢餓，衆人又一起動手將他們擡到背風的角落讓他們好好休息，然後才趕忙滅了火，城中是有火燭管制的，再晚一點恐怕就會招來城防軍的盤查。
通過這件事倒是讓晟軒的威信提高不少，第二天院子裡所有乞丐都對他恭敬了不少，但只有老蝦米和小泥鰍兩人多少知道一點他的身份，其他人只是覺得他很神秘不像一個乞丐僅此而已。
晚上晟軒又想辦法弄回一批糧食，將所有的糧食按人頭分給大家，頓時讓這個大院炸開了鍋，這些飢餓的乞丐終於吃了一頓飽飯，不由將晟軒奉爲神明一般，晟軒也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被人崇拜的微妙感覺。
當天晚上，晟軒便召集了院中人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目前我們大家的窘境大都跟癩麻頭幾人有關，因爲我們這個大院在癩麻頭管轄的地方，所以他會到我們這裡來抓人，從時間上來看，我想他們絕對不是抓人那麼簡單，背後必定有什麼陰謀，我想讓你們有機會聯繫一下其他幾個像我們這種乞丐院落，看看他們那邊情況怎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那邊也一定被抓走不少年輕的乞丐。”看了看四下，只見有些乞丐正小聲的跟邊上說着什麼，然後又都擡起頭望着他，他便繼續說道“這件事既然是從癩麻頭幾人引起，那我們就從他們下手開始查，從今以後我們每天派人盯着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既然我們都是窮兄弟就要自己幫自己，今後我們討來的東西應該均分，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不被餓死，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騰出人手來盯住癩麻頭，我想大家都應該沒有意見吧。”
出乎意料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而且晟軒說完不久，幾個有威望的老乞丐便已經將人手安排好，幾條街道分配清晰，每人負責的事也安排的頭頭是道，這不由讓他吃驚不小，看來這乞丐當中也有不少人才啊，不知道接下來他們還會有什麼驚喜。
果然不出一天時間，所有事情便已經查的清楚，永濟城中一共三個乞丐院落，總共大概有三四千乞丐，每個院落定期都會被抓走一些年輕的乞丐，而且這些人很有可能被交給了城防軍。
“城防軍？”晟軒一聽這話，突然感覺問題並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如果這事跟城防軍有關係，說不定就會牽扯到將軍府，“將軍府？難道是哪個小公主？應該不會，因爲抓乞丐是在自己來這裡之前很久便已經發生，而小公主那時候一直在追趕自己。”想到這他不由打個冷戰，這纔想起來還有這個大對頭在盯着自己，看來以後要格外小心，不然哪天在城中突然遇到恐怕想跑都來不及了。
接下來幾天，晟軒儘量減少外出，一是爲了避免被發現，二來也要儘快養好傷勢，同時偷偷安排人在永濟城找了一處清淨的院子，因爲戰亂讓很多房子空閒下來，所以沒用幾個錢便將一個大院買下來，然後找幾個可靠人手將城中所有年幼的乞丐全都秘密集中在這裡，讓幾人換上乾淨的衣服每天負責他們的吃喝，但絕對不准他們在外走動，以免被人發現。
既然癩麻頭他們要抓小乞丐，那麼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再次下手，當他們發現城中已經沒有小乞丐的時候，必然會瘋狂的尋找，那時候只要放出誘餌，自然會讓他們上當。
果然沒出幾天，便看見癩麻頭、毛八、葛六幾人帶着一衆人瘋狂的開始尋覓，爲了尋找小乞丐，不少正在街面行乞的乞丐都捱了打，但他們卻都沒有說出去，並不是他們講義氣而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即使知道他們被藏了起來，也不知道具體藏在那。
接下來的兩天整個永濟城的乞丐都被攪的亂起來，隨處可見三五成羣的惡丐發瘋的四下尋找。
晟軒的傷勢也已經恢復大半，見時候已經到了，便大搖大擺的走上了街，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正好迎頭撞見癩麻頭，一見到他頓時露出笑容“小兄弟今天怎麼樣，要了多少東西啊？”
“要你管？反正夠吃喝的。”說着他故意將破碗護起來，好像怕對方搶奪一樣。
癩麻頭呵呵一笑“那些剩飯剩菜有什麼好吃的，不如這樣大哥帶你去個好地方，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纔不去呢。”說着晟軒撒腿就跑，癩麻頭一見趕忙喊一聲“給我追。”帶着手下便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