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室內,一排排標靶林立看起來極爲堅固,每一個標靶都是實木外罩鐵皮。金屬的光澤上面有着不少焦黑和擦痕,可以清晰的看出每一個靶都是經歷過大量法術轟擊的。
這些靶子同時也有着強力結界加護,和外面牆壁同樣有着自我修復功能,可以通過魔力不斷修復自身的材質,可以說論堅固程度大部分魔法造物都比不了。
但是現在一羣人目瞪口呆的站在一邊的發射位置,看着一個人站在中間,兩側無數魔法飛彈如同暴風驟雨一樣向前飛射。紅色的火焰元素,藍色的水元素,帶有冰霜的飛彈,帶有斬裂的風刃,一道道魔法以肉眼難以跟上的速度直奔對面的標靶飛去,看得衆人目不暇接。
帶着鐵甲的靶子在瘋狂飛射的魔法轟擊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周圍的人都長大了嘴巴彷彿眼前不是在標靶室內測試法術釋放,而是一整隻魔法軍團在向前傾瀉着自己的火力。
“這?這誰啊,我的天啊這是超凡界別的法師嗎,又是哪來的導師這時候佔我們場地幹什麼啊,我們也想訓練啊現在你讓我們怎麼辦。”
“你說又?你指的上一個這樣的那位不會是剛剛離開的導師梅森吧?”
“除了他還有誰,哪有幾個導師不去自己的地方訓練,總是來學生的地盤訓練的,這種…”
沒等這句話說完,一道呼嘯的半透明飛彈就在兩人前方不遠處爆裂開來,雖然同樣是風魔法但是這回不再是斬擊效果的風刃,而是帶着巨大轟鳴聲的音爆彈震得兩個人耳朵嗡嗡顫鳴,嚇得兩忙後退。
似乎只是有一發不小心打偏了,其他的所有飛彈仍然按照預訂的軌跡帶着無比優雅的弧線,準確的命中前方的每一個標靶,帶起來各式各樣的爆炸。
“你們兩個真是不要命了,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人嗎,他可是梅森導師唯一的一個親傳弟子,你們敢在這說導師的壞話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就是那位唯一的元素大法師希撒?我的天啊”兩人對視一樣,趁着希撒還在繼續他的魔術飛彈,趕緊偷偷溜走。
好在希撒似乎沒有想過繼續追究兩個人的事情,而是繼續着自己的訓練。他站在射擊線最中央,巨大兜帽罩住自己的臉龐讓人看不出他的樣貌,長長的袖袍更是將自己的手完全隱藏其中。
但是在長長袖子下面隱藏的雙手,卻彷彿兩隻機關槍一樣源源不斷的向外釋放着魔力,最爲驚人的是不同元素的魔力飛彈幾乎同時雙手釋放,如果只看飛射出去的魔力,完全想象不到這些法術都是一個人釋放的。
周圍的幾個人看得嘖嘖稱奇:“就這麼一會至少四十來個法術了吧,而且還在繼續,這傢伙精神力也太強了”此時希撒手中的魔力飛彈也開始轉換路線,飛彈有的向上有的向下旋轉盤旋,看起來軌跡極爲難以預料但是準確度還是高的可怕。
“在這麼下去這裡的元素都要不夠他調用了,這麼恐怖的操控能力同時還能保證魔法的釋放節奏,這可不是我們能比得了得,我感覺今年那位公主大人多了一個勁敵人啊。”
幾個人也不準備繼續修煉了,都站在旁邊看着前方飛舞的魔彈在那裡指點江山,就在幾個人濤濤不絕的時候一個極爲清脆的碎裂聲突然映入了幾人耳朵裡。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明明沒有看見實際的效果但是聽到聲音就會下意識想到發生了什麼,就像現在…
幾個人一臉震驚的看着前方的一排靶子,其中一個的附魔鐵甲不知何時竟然怦然炸裂,與此同時一個接着一個的靶子鐵甲緊跟着炸開。帶着自身附魔的魔麗光輝轟然爆炸,一排接着一排就像是在放煙花一樣璀璨奪目,而緊隨其後的魔力飛彈將整排失去防護的木質標靶掀翻。
看着一片狼藉的靶子,希撒似乎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圈人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還在散發着爆裂魔力的靶子,和他離去的背影。
“你們只知道看一些熱鬧,這傢伙可不是隨便釋放的法術飛彈,先用水彈潤溼再用冰彈凍結,緊接着火彈瞬間加熱破壞材質結構,最後用風彈擊碎已經變得脆弱的防禦。再加上這傢伙事先爲自己加上了極速施法,站立釋放,和魔力增幅三重強化…不得不說這傢伙單純在傾瀉火力的能力上,別說是今年這屆,就算算上以往的學長也很難找到能出其右的人。”
說話的是一個精靈貴族,這傢伙火紅色的袍子看起來極爲顯眼和其他貴族看起來完全不同。原本在這的幾個人都對他這幾句話不爽,但是看見他的身份之後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在心裡小聲罵他自以爲是。
紅衣貴族看了看幾個人,搖了搖頭轉身離開,等他走遠了這幾個人纔敢說話:“這小子是誰啊,牛氣哄哄的,說我們指點江山自己不也是這樣嗎,事後說這些有什麼用?”
剩下的人也紛紛附和,可是這回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誰,只是這一抹鮮紅的長袍實在是太惹眼。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位紅衣貴族向前緊走了幾步,竟然追上來前面的希撒,伸手拍了拍希撒的後背。
“你今天倒是好好出了風頭,想必梅森導師一定對於這次入門測試信心十足纔有空研究自己的新法術。”
希撒轉過頭看了看他,竟然既沒有發怒也沒有什麼詫異,似乎兩個人相識已久只是淡淡的迴應道:“師傅的法術纔是正事他向來不在乎這些名次也不在乎學院的資源,所以無論我表現如何都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希撒的聲音很柔弱,完全聽不出來剛纔如暴風驟雨般的感覺,甚至連男女都聽難以確定…
紅衣貴族盯着他的臉看了看,但是厚厚的兜帽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視線,裡面甚至有着一些屏蔽魔法,讓他什麼都看不到。他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問道:“你覺得那位公主殿下如何,外界對她的評價頗高,似乎在賭局之中她的賠率也是最低的……你和她比如何?”
“她很厲害,我想贏她得好好準備一下…”希撒的話毫無感情,似乎就是在說的事情和自己毫無關係。聽着他的語氣紅衣貴族撇撇嘴,看着他的眼神也更凌厲了一些…
……
“我在就跟你說過,這裡的訓練也就是給你熱熱身,你平時收着幾分你那傻力氣,就知道打架動手也不想想我一天天都操碎心了。”
盧瑟老爺子在前面揹着手,氣呼呼的走着,看起來神色有着一些疲憊,顯然之前爲羅格療傷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
他的身後跟着高耿和西恩,西恩還好身高並不是很高,但是高耿至少兩米起步,再加上盧瑟老爺子本來就矮小而且還有點駝背看起來好像連老耿腰都沒到,將老爺子完全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中。
只不過這位巨人此刻有點害羞的撓了撓頭,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跟在盧瑟老爺子身後一言不發低着頭任憑老爺子在前面訓斥他。
旁邊的西恩一邊攙扶着老爺子,一邊勸他:“師傅何必啊,高耿他還小做事衝動,而且他就是那樣子的性格您可別生氣了,他也知道錯了。”
“他還小?你比他大幾歲啊?這小子得虧是我的徒弟,否則的話還不知道得闖出來多少大禍了?你這一身的治療本事不還是靠着他練出來的。”
西恩有待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高耿向他遞過來一個求助的眼神,但是他也只能無奈的拜拜手意思‘我盡力吧,能不能成不敢保證。’
“對了師傅,剛纔那個小子您好像認識,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着一種我很熟悉的感覺,是不是我之前見過他?”
盧瑟撇了撇嘴:“別想着轉移話題,我這種情況見得多了,你以爲我帶了多少學生了?”但是老爺子還是對他們解釋到:
“以後對那小子好點,他練得是戰法雙修,會這個的不用我多說想必你們也知道吧。我和他師傅也算是老朋友了,這小子身體有些意思,我從來沒想過有人會這麼適合戰法雙修,老傢伙撿到寶貝了啊!”
說到戰法雙修,兩個人都是眼前一亮,雖然這種突發其想的念頭有很多人都想到過,但是真正走出一條成型道路的歷史以來也只有一個人…
“他是校長他老爺子的…?”
高耿和西恩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來深深的震驚…
“這件事情不要跟外人說,老爺子既然連我都沒告訴一定有他的想法,不過我實在是不懂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盧瑟說到這竟然笑了笑,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
兩個人總算是看見師傅露出笑容了,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