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士蘭學院城周圍地勢相當平坦,方圓數百里內都是肥沃的平原,一年四季雨水充足。由於城南數百里就是物產豐富的魔獸山脈,除了農業,這裡同樣是成千上萬冒險者最重要的補給站點。難怪有人會說,即便沒有斯威士蘭學院,這裡的百姓照樣可以生活的很好。
被呂布的精闢分析所打動,塔克拉瑪干把摩拉丁之錘的地址選在了斯威士蘭。
首先,學院城附近有着龐大的人口基數,其中很大部分的學生消費能力很強,何況這裡還毗鄰裝備需求量極大的罪惡之城。其次,這裡是魔獸山脈南面的主要出口,從滿載而歸的冒險者手中,匠人們可以第一時間收購到價廉味美的原材料。要是可以就地套現,冒險者們當然不會冒着被搶劫的危險帶着戰利品途經危機四伏的罪惡之城。最後,斯威士蘭最有影響力的人莫過於德莫克利特,有他罩着,老矮人本身就是位聖域高手,誰還敢來搗亂?
剛開始時,塔克拉瑪干只是想小打小鬧,找個安靜的弄堂來個酒香不怕巷子深。
對這個保守的意見,呂布堅決反對。矮人宗師的名頭可是天大的招牌啊!要就這麼浪費了,老天真要落個雷把自己劈死。當然,這裡面也夾雜了些私心,心知老矮人的財商極低,藉此機會好在摩拉丁之錘裡面佔些股份,將來就可以坐地分贓了。就這個項目而言,賺不到錢的話就真是見亡靈了,關鍵是賺多還是賺少。至於投資額,當然是越多越好。
一千萬金幣!聽到這數字的時候,塔克拉瑪干真的愣住了,雖然這位宗師級矮人打造的裝備總價遠遠超過這個數字。可對他來說,制器只是一個循序漸進的提高過程,從收集材料到打造裝備,用裝備換來材料,再繼續打造。由於過度專注於自己的事業,他幾乎忽略了金錢這個良好的媒介,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在市場上能賣到多少價位。
不僅是他,很多矮人匠師都是這樣。賣出裝備的時候,他們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心理價位。至於市場上的售價,他們根本不會去關心,也不想去關心。
世事就是這樣,如果沒有轉手過程中的升值,這世界也不會如此繁榮。拜恩法利亞王國的著名學者默菲曾經得出過一個非常有趣的研究結論,世上百分之八十的財富集中在百分之二十的富人手裡面,同時,世上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不從事任何生產。而這百分之二十的富人裡面,就有百分之八十是屬於那些不從事生產的人。
良久,老矮人疑惑的問道:“爲了一家裝備店,有必要投那麼多錢嗎?”
“完全有必要。以大師您的身份地位,我們要做就要做得最好。無論店面、裝潢、僱員還是材料,我們都要用最好的。當然,售價也是最高的。在走向正軌前,我們需要採購大量的原材料,留足必要的儲備資金。仔細算算,一千萬金幣沒準還不夠。以斯威士蘭現在的房價,光在城中心最豪華的地帶買棟數千平米的樓宇估計就要花上幾十萬金幣。”
塔克拉瑪干猶豫了片刻:“要不你出錢僱傭我們吧?”
“大師,我覺得合夥的方式更適合,雙方各佔一定比例。”
“行,就按照你的意思。我,再加上九個徒弟,用技術來入夥。另外,我們還可以湊出十萬金幣。按照這種投入比例,這摩拉丁之錘的份額,你佔九份,我們佔一份。”
呂布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這不行!”
“呂布,雖然你想到了很好的辦法,儘管你準備出很多錢,但請你不要懷疑矮人匠師的能力!我們的勞動難道還不值一百萬金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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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滿臉怒容的老矮人,他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大師,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分配對你們太不公平了。我就是出點錢而已,事情卻都要靠你們來做。要不這樣吧,具體分配比例上,你們佔六份,我佔四份好了。”
“人類都象你這樣就好了!”感慨之餘,塔克拉瑪干堅決不同意這種分配方法:“誠實和公正是矮人世代相傳的美德。如果你看不起我,就請你繼續羞辱我吧。”
既然矮人如此堅持,呂布當然不會和錢過不去,同樣也不會冒着雞飛蛋打的危險肆意盤剝他們。經過他的再三勸說甚至以退出來威脅,老矮人終於同意了三七分成的辦法。對呂布來說,這無疑是個非常有利的約定,即贏得了矮人的友誼,又佔盡了便宜。
關於這次約定,後世評論家的觀點出奇一致,這是次完美的雙贏。單單從利益分成上來看,矮人似乎吃了點虧。可是數十年間,這些矮人精英獲得了他們父輩數千年都沒能積累下來的驚人財富。至於呂布,他更是賺得盆滿鉢溢。
在這個商業神話裡面,有個人立下的功勞絕不能被抹殺。如果沒有他,摩拉丁之錘即便能發展得很好,卻也不大可能成爲奧羅巴大陸裝備行業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
魔族第一智者阿基米德曾經說過,給他一個支點,他就能撬動整個大陸。對極少數默默無聞的人來說,他們欠缺的只是機會。只要遇到並且把握住合適的機會,他們就會像彗星一般崛起。套用炎黃族人的一句話來說,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毫無疑問,克羅斯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