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炮彈落在了矮人部隊堅守的陣地上,硝煙還沒有散去,唐軍的坦克就碾過了矮人的戰壕,掩護步兵突入了一道矮人駐守的防線。
戰壕內的矮人士兵們高聲叫喊着,示意側面的反坦克炮開火,可那裡現在只剩下屍體還有彈坑。
唐軍的士兵用槍榴彈清理矮人死守的戰壕,對方傷亡慘重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有些矮人士兵給步槍上了刺刀,高喊着烏拉的口號,衝到了唐軍的面前。
只不過密集的子彈迎面飛來,這些試圖與唐軍肉搏的矮人士兵頃刻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後繼的矮人士兵們依舊瘋狂,他們不停的衝鋒,只要有機會就開始往唐軍佔領的地區丟手榴彈。
坦白的說,他們的努力確實起到了效果。截止到目前,唐軍的傷亡數字已經接近2000,矮人在丟掉了灘頭陣地的情況下,依舊給唐軍制造了相當大的麻煩。
如果一切按照莫斯的計劃進行下去,唐軍沒有動用特種部隊偷襲登陸,而是按部就班的用傳統登陸戰術進攻,那麼可想而知,登陸部隊的傷亡只會更高。
“烏拉!”一名矮人士兵手裡攥着一枚手榴彈衝到了唐軍的面前,雖然被打死,但他手裡的手榴彈依舊爆炸開來,震得附近的唐軍東倒西歪。
一時間,混亂的場面讓人根本分不清究竟是矮人在發起進攻還是人類在衝鋒。
可惜就在矮人部隊瘋狂的反擊的時候,掩護唐軍進攻的96型主戰坦克橫在了兩軍之間。
車頂上的遙控機槍直接壓制了進攻的矮人,密集的曳光彈打得矮人步兵擡不起頭來。
“上!上!上!”得到了增援的唐國軍官大聲的命令,一個接着一個的唐軍士兵越過了戰友的屍體,重新開始了進攻。
“突突突突!”遠處的重機槍開始掩護人類翻越戰壕,曳光彈飛過了士兵的頭頂,劃出弧線落入矮人的防禦陣地。
當唐軍士兵一個接着一個衝過去的時候,側面的一處暗堡內,矮人機槍手已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唐軍的側翼。
“去死吧!”準備了良久的矮人扣下了扳機,機槍的咆哮聲響了起來,一排子彈將正在進攻的唐軍士兵打倒在地,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一瞬間就有七八個唐軍士兵沒了動靜。
發現了自己側翼有敵人埋伏的唐軍立即調轉了槍口,一枚榴彈在矮人機槍暗堡的附近爆炸,揚起的塵霧遮擋了視線,讓射孔後面的矮人士兵只能盲目的開火射擊。
迂迴過來的唐軍士兵迅速接近了這個暗堡,因爲有坦克的掩護,爲這個暗堡提供側翼支援的矮人戰壕已經被唐軍佔領。
從側面接近了開火的射孔,一名唐軍士兵扯開了手榴彈的拉環,對着另一側的同伴比劃了一個自己即將投彈的手勢。
在看到對方也掏出了手榴彈點頭的幾乎同時,這個投彈手將手裡的手榴彈甩進了那個剛剛停歇下來的暗堡射孔。
暗堡內部,正在重新裝彈的矮人射手還有副射手眼看着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叮叮噹噹的掉落到了自己的腳底下,緊接着另一枚手榴彈也滾了進來。他們低下頭正好看見了那枚手榴彈被一個彈藥箱擋住,停止了翻滾。還沒等他們兩個做出什麼反應,那枚手榴彈就在狹小的空間裡發生了爆炸。
衝擊波瞬間填滿了整個暗堡,氣流從暗堡的射孔裡擁擠而出,另一邊暗堡僞裝的很好的大門也被衝擊波撞開,濃煙翻滾而出。
第二枚手榴彈緊跟着爆炸開來,重新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又演繹了一遍。從地上爬起來的唐軍士兵衝進了暗堡內,在翻滾的濃煙還沒完全消散的時候就開始了掃射。
“安全!”一切都停歇下來之後,唐軍士兵豎起了拳頭,示意自己的戰友們停火。暗堡內躺着四個矮人士兵的屍體,到處都是散落的彈殼,還有彈藥箱以及一些雜亂的物資。
“醫護兵!醫護兵!有人負傷!”暗堡外面,一個唐軍士兵單膝跪地,檢查了剛剛被機槍掃倒的幾個戰友之後,扯着嗓子大聲的喊道。
揹着大量藥物的醫療兵手忙腳亂的跑到了位置,然後就看到了被子彈打中的傷員,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
唐軍士兵的戰術背心裡都有防彈插板,這些防彈插板多少能起到一些保護身體軀幹部分的作用。
所以中彈負傷的唐軍士兵很多,但是真正死了的人卻很少。許多唐軍士兵都被子彈打中了胳膊和腿,鮮血流了不少,看起來很嚇人,實際上都沒有致命傷。
但是這樣的情況,也變相的增加了唐軍的負擔,傷員是需要救護處理的,轉運這些傷員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運力,這在戰場上都是相當寶貴的。
又一個醫療兵跑了過來,一個滑鏟用手扶住了頭頂的鋼盔:“我來了!我來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止血!止血!這個先把血止住!”手忙腳亂的拆着止血包的醫療兵頭也不擡的說了一下情況:“那個不行了!倒黴被打中了脖子!”
聽到這個醫療兵如此說,後趕來的那個醫療兵纔看向了一旁的位置。一個年輕的士兵躺在那裡,腳還在不停的抽搐。他的領口全是鮮血,顯然是子彈貫穿了動脈。
對方雖然還依稀有點兒意識,可那如同泉涌的傷口確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炮擊!炮擊!”遠處也不知道是矮人在喊還是人類在叫,隨着喊聲一起飄來的,是炮彈墜落的尖嘯。
“轟!轟!”一枚接着一枚的炮彈落下,揚起了遮天的塵土。在炮火中,兩個單膝跪地的醫療兵正在搶救傷員,他們紋絲未動,彷彿那些炮彈裡面裝着的都是沙子。
“勒緊!”甩了甩全是鮮血的手,一個醫護兵提醒自己的同伴。那個同伴正在用力,一塊飛來的彈片打在了他胸前掛着的醫療用品包上,在上面留下了一個窟窿。
“該死的!備用的紗布可能沒法用了。”看了一眼距離他的脖子只有十幾釐米遠的那個胸包上的窟窿,正用力扯着止血帶的醫療兵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