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
“你終於醒了……”剛睜開眼睛便聽見小丫頭喜出望外的聲音。我轉頭看向傳遍,小丫頭正坐在那裡,“要不要喝水,還是想幹什麼?”
“我……暈過去幾天了?”我問。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醫生說你的肺葉受到了嚴重的衝擊,充血嚴重,而且肩骨還有兩根肋骨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不過好在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而且醫生還說你的恢復能力是他見都沒見過的。”
“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陪着我嗎?”我看着小丫頭的臉龐,煞白,大大的眼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水汪汪的,而是佈滿了血絲,看樣子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吧。
“嗯,之前你妹妹也在這裡,但就在今天上午一個男的闖了進來,並說讓你和金靈兩個人回東城去。”小丫頭低着頭神情有些落寞。
“那現在他們呢?”
“那個男的當時說什麼也要把你帶走,最後我好說歹說的他才同意等你醒來之後在走。現在他你妹妹回家裡收拾東西去了,應該一會就來了吧。”我想小丫頭說的那個男的應該是萬福吧。
“謝謝你,小丫頭……”我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說。
小丫頭被我突如其來的道謝驚了一下,半天才晃過神來說:“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知道。”
“你想問我到底是什麼人,對嗎?”小丫頭搶先我一步說。
“我想知道我到底在爲一個什麼樣的女孩拼死戰鬥。”
“那你得先回答我之前的那個問題,我才告訴你。”小丫頭調皮的衝我笑着說。
“之前……什麼問題啊?”我撓着頭問。
“哎呀~就之前那個嘛~”小丫頭低着頭扣着手指嬌滴滴的說,我看到他的臉蛋已經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我似乎知道什麼問題了,但我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問:“什麼嘛……”不是我在有心逗她,而是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我自己都在搖擺不定。
“就是,就是在清欣園裡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小丫頭猛然擡起頭,語速極快的說完這句之後又把頭低了回去。
現在,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看來已經是躲不過去了,我轉過頭去,不敢看她。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寂靜……整個病房中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聲在響着……
終於,小丫頭打破了寂靜說:“好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小丫頭停頓了一下,似乎手抽泣了一聲,接着說,“沒關係,我尊重你……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我依然沒有說話,更不敢去看她。房間裡再次靜了下來,靜的讓我害怕……
“好了,該我回答你的問題了。不過先說明啊,我是因爲信任你纔給你說的,你可不許告訴其他任何人。”小丫頭再次打破寂靜,語氣中的調皮假的讓我想流淚。
“嗯!”我一口答應,並伸出了右手,“我發誓,如果我……”
小丫頭連忙用兩根指頭擋住了我的嘴並說:“不許你烏鴉嘴。”
“好吧……”
小丫頭深吸一口氣開始向我娓娓道來:“對不起,我騙了,但請相信我是不得以的。我不姓夏,而是鬼之族人,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是一名異能行者,職業是畫師。”
“鬼之族?”有有點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位可愛的女孩。我聽過這個名字,從蘇諾的口中。這個名字與另外一樣東西有着密切的關係——四神器。其他三樣蘇諾倒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唯獨最後一個,她說只記得是一根毛筆似的東西,由鬼之族傳承着。
“嗯……鬼之族世代居住在西城這片土地上,有着可以通過能量來將畫中之物具現化的能力,就像你之前看到的一樣。我們鬼之族本是一個無關風月與世無爭的小部族,但就是因爲這被世人譽爲四大神器之一的點睛筆,才越來越多的受到了世人的關注。”果然,蘇諾說的一點都沒錯。
“點睛筆?就是之前那兩個賞金獵人想要搶走的東西嗎?”
“嗯。”
“可是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是賞金獵人呢,既然是賞金獵人那他們的上司是誰呢,爲什麼要搶點睛筆呢?”
“你問題還真是多啊……”小丫頭笑了笑接着說,“因爲點睛筆只有在鬼之族人手中才能發揮其能力,也就是說它是一個鬼之族專用的武器。”
“鬼之族,你的意思是……”我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錯,哪兩個賞金獵人的幕後主使其實就是鬼之族人。”小丫頭毫無避諱的向我說着一切,也許她是真正的信任我,“鬼之族原本是由兩大分系組成,宗堂爲畫師,分堂爲符咒師。兩者有着極爲相似的戰鬥邏輯,甚至就連平日裡的訓練方式都基本相同。”
“那兩個有什麼不同呢?”我好奇地問。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畫畫一個寫字。”
這說明簡單易懂的我竟無言以對……
小丫頭接着說:“起初兩個分系家族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的,可是後來這份融洽就慢慢的變了味道……”小丫頭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點睛筆本是很早之前鬼之族宗堂的先輩們製造出來的,但當時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爲點睛筆其實是一個可以升級的武器。”小丫頭看了一眼聽得入神的我,淺笑了一下接着說,“之所以說他是會升級的,是因爲它可以在跟隨主人戰鬥的時候將主人戰鬥時所使用的能量的一部分蓄積起來,在之後的戰鬥中,可以在其主人能量竭盡的情況下爲主人提供額外的能量,但在使用過之後就需要從新開始積攢能量。”
“這麼厲害,果然是神器啊。”我不由得讚歎道。
小丫頭倒是嘆了口氣,說:“但是我想要是那些宗堂們的先祖知道,就是因爲這神器使得整個鬼之族分崩離析的話,想必他們也會把他製造出來吧……”
我連忙安慰小丫頭說:“你也不用太過傷心,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改變得了的,既然我們改變不了就要去接受他,然後改變自己。”
小丫頭輕輕嗯了一聲接着講她的故事:“因爲點睛筆本事宗堂先輩們的遺物,所以一直是由宗堂的後代們世代傳承着。但當點睛筆的威力漸漸的被世人認知甚至成爲震驚大陸的四大神器之一之後,原本的手足親情也就開始變了味道。分堂的符咒師門要求擁有傳承點睛筆的權利,並由決鬥的方式來選擇點睛筆的傳承人。但宗堂的長輩們並沒有同意這樣要求,一意孤行的佔有着點睛筆。談判無果的分堂族人們一怒之下與宗堂畫師們斷絕了關係,並自立門戶,改姓爲落。之後的幾年裡,鬼之族的畫師們屢立奇功,功名顯赫。而脫離了鬼之族的符咒師們則一直無人問津,甚至遭人唾罵。符咒師們難嚥惡氣,卻無處撒氣,最後這筆帳還只能賴在鬼之族畫師的頭上。原本的手足兄弟反目爲仇,只爲爭奪這所謂的神器。”小丫頭的哽咽了兩聲接着說,“我出生在戰爭的硝煙之中,從小就被迫的修習着武功,但我根本不喜歡這東西,甚至是厭惡戰鬥。但我心裡明白,就算我在怎麼厭惡它也無法擺脫它,這就是命運吧,誰讓我是點睛筆的傳承人。我要守護點睛筆,但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榮耀,更像是責任,是義務。九歲那年,符咒師們大舉突襲村子,由於防禦的疏忽,鬼之族損失慘重。母親帶着我從屍橫遍野的村子中逃了出來,爲了我也爲了點睛筆的安全,於是將年幼的我送到了一位舊識的家中寄養。那戶人家姓夏,於是我便隱姓埋名的生活到了現在。”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你現在的行蹤已經暴漏了,那羣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擔心她,擔心我離開了之後沒有人保護她。
“我不知道……”小丫頭低着頭說。
“不如這樣吧,你跟我一起會東城,住在我家裡。”我提議說。
小丫頭猶豫着說:“我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住在你的家裡不太合適吧……”她是在怪我嗎……
“那……”我看向小丫頭的眼睛說,“如果我們兩個是情侶,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我的家了呢?”
小丫頭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楞了許久纔回過神來說:“你是說真的嗎?”她的語氣有些怯懦,像是站在懸崖邊上,不敢又很好奇地向下看一般。
“嗯……”我肯定的回答說。
我想其實她也知道我會這樣回答,但我倆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應該是不一樣的吧……你應該會覺得我只是在爲她的安全考慮,但我卻不敢告訴她我真正想表達什麼。
她突然撲上來抱住了我,幾滴眼淚滴在了我的肩膀,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我很想伸出手去抱住她,但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
因爲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妹妹和萬福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