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到省道,車速穩定,程子琦不自覺的哼小歌,調子歡快。
“這麼開心,爸媽送什麼給你?”
“不告訴你!”
程子琦將頭髮盤起,舒服的靠在靠枕上,自己在那裡樂,翻出手機,發語音給錢月,告訴她已經上省道了。
“不說我也知道。”
錢月送的指定是,珍藏多年玉鐲,又或者千足銀手鐲,就這兩樣沒跑了,老一輩送兒媳婦的見面禮,都覺得首飾最體現心意。
李世達送的東西,李鳴猜不到,李爸書法好,可他不會裝裱,根本送不出手,筆墨都是李鳴買給他的,更不可能送,想不出來送什麼。
“你知道,我也不說。”
這都成小孩子猜謎了,李鳴纔不玩這種小把戲,專心開車。
兩人下午5點離家,6點上高速,夏天天色暗得晚,直到7點多才天黑,打開車前燈和車內燈,繼續趕路。
“李鳴,你說我們真安家陽城嗎?”
“怎麼說?”
李鳴很好奇她的想法有什麼轉變,之前一致的想法是,年底鳴禾公司分紅後,在陽城郊區買套大房子。
“你說媽媽身體不好,住不慣高層吧?可以在遠郊買塊地,建個農家樂或者果園之類的。二老有事可做,不然在高層裡住,可能比較悶。
平時我們在城裡上班,週末到郊區團聚。有小孩後,她(他)也能接觸自然環境,我希望孩子也能和我們小時候一樣,自由奔跑。”
家境好的她,總有美好的幻想,可土地是不可買賣的,最多70年承包權。
每個村落的山林早就分包到戶,除了國家林場,剩下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好的地,也輪不到李鳴。
一般的土地,搞好基礎設施,人家反悔,路一睹,沒道理可講,打官司都沒用,沒時間耗,耗到打贏,也找不到人強制執行。
在農村的大環境下,這樣的例子,李鳴見太多了。
“你說的不現實,政策和法律、大環境,都不具備。”
“有啊,我知道一個地方,政策和環境都好,還能搞定地頭蛇。”程子琦笑道。
狡猾的狐狸露出尾巴了,她沒說,但李鳴也知道她說的,是她家鄉。
江城近郊確實可以,那裡的人都比較富裕,有錢人喜歡講法或者人脈,不會像李鳴老家,動不動就打羣架。
生意人恨不得對手去死,但更習慣笑裡藏刀,利用法律等工具弄死對方。
李鳴的親姨,就在那邊,那裡的有錢人喜歡承包個果園或者水庫,搞點休閒養生旅遊業,法律執行得不錯,確實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不過沒細緻考察過,不會輕易下定論,況且沒見過岳父岳母,不過最後一關,真說不好未來的很多事。
李爸李媽也不一定願意到那邊生活,老人更敏感些,沒人願意背井離鄉,還要寄人籬下。
“再說吧!”
李鳴停下話題,沒往下面聊,程子琦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她早就摸清李鳴的脾氣,號對脈,剩下就是細水慢磨的功夫。
“你爸媽我見了,下週你得跟我回家!”程子琦捏住李鳴臉皮,超兇的說。
“行啊,我答應的事,絕不反悔!”
車還在開,程子琦發睏,墊個抱枕靠在車窗上淺睡,李鳴將空調調高,別讓她被冷到,今天她和平時的性格完全不同,顯得有點活潑,那是緊張的表現。
從精心準備禮物,每晚和錢月語音聊天,到回家時的完美表現,她付出很多,就是在宗祠時有點腦抽,那也是兩人私密的聊天,其他方面都完美。
接下來就是李鳴,自己的終極考試了,過了岳父那關,兩人才能成就好事。
“進城了嗎?”下高架橋的顛簸將她驚醒,迷糊問道。
“嗯,馬上到家!”
程子琦打開鏡子,整理妝容,李鳴不太理解,都馬上到家,還要打扮,不過不理解也要理解。
“才十點多,我叫涵涵過來拿東西。”
程子琦拿起手機,在羣聊裡呼叫小夥伴們。
他們三隻一直在蹲守着,就等李鳴和程子琦回城,宋涵涵的追問下,程子琦報出到小區時間,從那個門進,細節一一說出。
果然到6棟樓下,剛停好車,三個吃貨就衝到車尾,等着分贓。
還好懂點規矩,主動提起行李上樓,可行李太多,單單一麻袋番薯,張禾和潭成兩人都擡不動。
宋涵涵最機靈,和小區便利店的老闆,借個板車,將最重的麻袋、兩個保鮮泡沫箱和水果箱裝車,上面再堆一些輕的乾貨,讓潭成和張禾走貨用電梯。
張禾前面拉,潭成後面扶住推,將一人高的貨物拉上樓。
李鳴有在想近十年時間,自己怎麼養肥四個倉鼠的,真的後悔,當年就不該帶土特產給他們吃的。
剩餘的大包小包,李鳴自己就提了6袋,兩個女生分擔剩餘的,纔將所有行李搬回家,到家後,行李堆滿整個客廳。
程子琦打開一個個袋子,給宋涵涵介紹她的收穫,不時誇耀自己親自挖的,吹不了自己努力的,就吹李媽能幹,有多喜歡她。
當然喜歡,差點都把家搬空了!
將荔枝搬到茶几上,李鳴招呼兩位幸苦的工具人,一起吃水果,看兩隻吱吱喳喳分贓的倉鼠。
“潭成,你找對象找對了!她能分到一半。”李鳴對着他努努嘴,調笑道。
“那是當然的,我眼光一向最好。”老婆參入分贓,潭成很是驕傲。
張禾不屑的揭穿他,“**光,是誰,晚上拉着我們三個深夜買醉的,痛哭自己遇人不淑,撒酒瘋到深夜,最後被涵涵接進賓館。”
李鳴開一天的車,實在累,也沒時間做飯,大家分好特產後,各回各家,潭成和宋涵涵就在小區內,步行回家,張禾開五菱宏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