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高漸飛要留星使一條命,姬月舞也並沒有感到意外。
星使身份特殊,乃是道荒之中,日月星三使之一。高漸飛修爲初成,暫時還不是與道荒正面爲敵的時候。
若是殺了星使,難免會引來道荒大規模的追殺,對於如今的高漸飛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雖然知道面前的人,是當初毀滅了九州閣,甚至是逼死了自己父親的罪魁禍首之一。但姬月舞仍舊是能理解高漸飛的決定。
“不過總有一天,當初毀滅了九州閣的日月星三使,我都不會放過他們。”高漸飛寬慰姬月舞道:“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一些話,要問他。”
姬月舞依言退下,這裡,就只剩下了高漸飛,和癱軟在地面之上,氣息萎頓不堪的星使。
星使本身就已經被誅仙劍陣重傷,再加上高漸飛和姬月舞,分別又在他的身上,施加了多重封印。
這樣一來,星使的靈力根本就無法運轉,一身的傷勢也得不到半點恢復。
眼前這個威名赫赫的日月星三使之一的星使,此時的狀態極其糟糕,不要說高漸飛這樣的靈聖強者,便是隨便一個修士,恐怕都可以要了這個星使的性命。
所以,星使對於眼前這個擊傷了自己的男人,心中也是極其怨恨。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不必問本使什麼,本使也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他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有恃無恐,根本不擔心高漸飛會殺了他。
高漸飛被星使這副樣子,氣得笑了起來:“你當真本座不敢殺了你?”
星使瞟了一眼高漸飛,冷笑道:“你若是有本事,就殺啊!殺了本使,本使留在荒主府中的靈魂印記就會破碎,到時候,你就等着面對道荒中所有強者的追殺吧!”
他雖然看上去十分不屑,但是言語中卻是外強中乾,底氣不足。甚至還生怕這個愣頭青當真殺了自己,不停提醒高漸飛——自己在道荒荒主的府中,還留有靈魂印記。
高漸飛看着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雖然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實則卻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這也難怪,修煉到靈聖境界,本應是天地同壽之人,若是被人殺了,豈不是對不起多年的苦修?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修爲境界越高的人,越容易漠視他人的生命,但往往卻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爲他們的修爲。都是吃了常人無數倍的辛苦與艱險換來的。
而對付這樣的人,高漸飛的心中,也是很有把握。
人只要是有弱點,總是可以被加以利用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弱點的人,高漸飛還從來沒有發現過。
高漸飛笑眯眯地看着星使說道:“星使大人,我雖然不會殺你,但是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很多東西,會比死,還要令人感到難以忍受?”
星使看着高漸飛,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慌亂的神色:“你,你想要幹什麼?你好歹也是一名靈聖級別的強者,怎麼能做出侮辱靈聖身份的下作事情來?”
“嘿嘿,星使大人高擡在下了,在下可擔當不起。”高漸飛像是隻狐狸一般奸笑着說道:“與道荒比起來,這九州大陸,就是一個偏遠之地而已。自古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高漸飛一指自己的鼻子:“在下可不是什麼講規矩的大人物,不過是一個偏遠之地的刁民而已。”
看着高漸飛笑眯眯的樣子,星使只覺得脊樑骨一陣發涼:“你,你到底想對本使怎麼樣?”
高漸飛呵呵笑道:“我聽說將人的感知放大百倍以上,就算是一根針落地的聲音,在那人的耳中聽起來,都會有如炸雷一般,威風拂面,便會感覺如刀割在臉龐一般。”
“當然,以星使大人的修爲,百倍自然是不再話下。在下在想,若是將星使大人的感知放大千倍,然後再用寒冰、烈火之刑,反覆折磨大人。以大人如今的狀況,能否抵擋住這樣的折磨呢?”
星使被高漸飛氣得嘴脣發抖,連聲說道:“你這個流氓,無賴,無恥敗類!虧你還是堂堂靈尊!”
高漸飛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星使大人,在下可沒有時間和你多廢話,你若是再死鴨子嘴硬,在下就只好先讓星使大人體會體會這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其實,以星使的修爲,本來是不會懼怕這樣的刑罰的。甚至他可以用靈力,切斷自己的五感。使自己完全感知不到任何痛苦。
對於靈聖級別的強者來說,生命,就是一切。只要能保住性命,那再殘酷的刑罰,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
可是如今的星使,身受重傷,渾身的靈力更是沒有辦法調動。與普通人一般無二。因此,聽到高漸飛的話,他的心中也是產生了畏懼之意。
剛纔還在嘴硬的星使,頓時像是一個泄了氣皮球一般,神情沮喪地說道:“你,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既然星使大人識相,那是再好不過了,也省得多受痛苦。”高漸飛笑道:“我且問你,在道荒之中,具體都有多少靈聖級別的高手?”
高漸飛如今抓了星使,殺了邢寬,註定要和道荒爲敵。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一向是高漸飛的風格。趁着道荒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高漸飛要先打聽清楚整個道荒的情況。然後再看看,在道荒徹底注意上自己之前,能不能先陰他們一把。
星使嘆了一口氣道:“道荒之中,以荒主大人爲尊,爲半仙之境的修爲。在荒主大人之下,有陰陽二使,爲靈聖九階的修爲。再往下,便是我們日月星三使,都是靈聖八階的修爲。整個道荒之界,還有一十二座大城,城主都是靈聖級別的修爲,不過他們的修爲都不高,沒有超過靈聖五階的。”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如今星使也已經是認命了,一口氣,便將這個道荒的情況,與高漸飛介紹了一個大概。
即使是高漸飛還沒有問的,他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