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元閔

……

“撤軍,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傳令下去,撤軍!”

眼看齊軍如此兇悍,殺的雍州軍是節節敗退,遠超出預期之內,李宿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必須要退回雍州重新整備才行,不然就怕傷亡會更加慘重。

於是,他果斷下令大軍開始撤退,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安然退回去呢?

面對李精忠的疑問,李宿溫只是稍作考慮後就語氣冰冷的說道:“讓那些運送輜重的三萬民夫排成一列阻擋齊軍進攻,爲我大軍撤退爭取足夠的時間……”

李精忠大吃一驚,忙勸道:“將軍,三思啊,那些可都是我雍州百姓,斷不可如此爲之,末將願請命親自斷後……”

“你給我閉嘴!”李宿溫大喝一聲制止李精忠的話,“民夫死了我還能再召,但士兵死光了我如何與齊軍交戰,又該如何收復京師?拿什麼繼續打下去?”

“可是……”

李精忠還是與心不忍,剛欲再次勸說,卻見李宿溫的瞳孔中射出一道極其凌厲的目光,硬生生將自己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你給我聽好了李精忠!”李宿溫面色陰沉地說道,“我李宿溫纔是三軍主帥,戰場上一切都得聽從我的安排,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有其他想法,知道麼!”

李精忠咬了咬牙,對李宿溫拱手一一揖,一言不發的去安排了。

李宿溫望着渭河沿岸激烈的戰場,長長嘆了口氣,一雙眼眸頓時變的陰毒無比。

“我李宿溫不會就這麼輕易失敗的,能挽救大周的只有我,天下無雙的李宿溫,高密,你給我等着吧!”

……

“少帥,李宿溫退了,要不要趁勝追擊?”趙青鋒來到高祥面前,一臉鄭重的向他稟報了戰場情況。

高祥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再往前就到雍州境內了,李家在那根基深厚,若貿然進攻,難免會有腹背受敵的風險,只要將其擊退就可以了……”

趙青鋒點點頭,又說道:“少帥,戰場上發現數萬民夫,要不是他們抵擋住了我軍行程,沒準李宿溫就已經是階下囚了,要不要將他們……”說着趙青鋒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高祥聞言眉頭一蹙,沉聲對趙青鋒說道:“胡鬧!那些民夫都是無辜的,他們也都是被李宿溫驅策纔會如此,豈能因爲泄憤將怒火發泄到他們頭上?速去安撫他們,將他們全帶到我大齊治下好生安頓……”

趙青鋒點點頭,對高祥說道:“少帥,你真是宅心仁厚,相信大齊一定會長盛不衰的……”

高祥說道:“父皇就是普通百姓起家,也是一路從小卒爬起到今日的位置,他自小就教導我等百姓爲重,不能因爲我等已是世家子弟,就忘卻了本心……”

趙青鋒聞言,不無感慨的嘆了口氣,對這個大齊王朝是越發的有信心了。

“好了,抓緊收拾戰場,立刻清點損失,完了早些回渭河以南駐紮,以防李宿溫反撲……”

高祥留下一句,策馬就向戰場方向疾馳而去。

……

殘騎裂甲,士氣低迷,聞名遐邇的雍州軍,在初戰就損失四千多人後,垂頭喪氣的走在回往雍州主城大營的官道之上,完全沒有了數日前出征的那種氣勢……

李宿溫策馬行在軍中,面色陰霾密佈,可見他對這次失敗,是強行壓抑着心中滔天怒火。

兩次敗在了高密軍手中,這是他前所未有的恥辱,如果說第一次失敗是因爲準備不足,加上高密叛軍氣勢恢宏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這一次敗給高祥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最關鍵的是,連渭河都沒渡過就慘敗而歸,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李宿溫怎麼都無法接受。

“可惡,必須要快速收回京畿重地,不然我李宿溫,我李家的威望就無法再在大周立足了!”

李宿溫狠狠揮動了一下手中馬鞭,自言自語地說道。

邊上的李精忠見此,忙對他勸道:“將軍,你就不要自責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又何苦耿耿於懷呢?”

李宿溫微頜眼眸說道:“我李宿溫輸不起,我背後有着振興整個李家的重任,一旦失敗,家族對我的期望就會徹底落空,所以我輸不起!”

李精忠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位鎮涼侯自小就是李家重點培育對象,家族對他抱以無盡的期望,肩上的擔子確實很重。

但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誰都無法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又怎能做到戰必勝呢?

“騎兵!”忽然,李宿溫沉喝一聲,雙目變的炯炯有神,“要是當日我能有一支數千人的騎兵,戰局就能一舉扭轉了!”

李精忠聞言一愣,隨即勸道:“將軍,我們麾下哪來的那麼多騎兵?滿打滿算也才四千騎,還多是半吊子的騎兵,根本不足以堪大用啊……”

李宿溫聞言,嘴角浮上一道詭異的弧線:“我們地方沒有,但我們的鄰居有啊,我打算前往涼州找夏國去借一支騎兵過來,以夏國騎兵的戰鬥力,想必會以最快速度兵臨神都城下,徹底擊敗高密,收復京畿!”

李精忠聞言,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忙對李宿溫勸道:“將軍三思,夏國胡人都野蠻未曾開化,如果真要向他們借兵的話,就怕他們開的條件會非常苛刻……”

李宿溫說道:“我豈能不知夏人野蠻?但現在國難當前,特殊時期就該特殊對待,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要能剿滅高密叛軍,犧牲一些利益又能如何呢?

這事就這麼定了,等我回到雍州就準備厚禮去拜訪夏國國君,請他借我一支騎兵蕩平叛賊……”

說完,李宿溫快馬一鞭,不顧一切快速向前疾馳而去。

……

四月初五,涼州,夏國皇宮……

大夏國的國君,年近七旬的元天昊正端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着殿內夏國各級官員,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大殿左側,爲首立着下任儲君的大王子元榮灝,其次是二王子元穆灝。

這二人可謂是水火不容,爲了夏國皇位之爭,明爭暗鬥了十幾年,私下裡是不斷擴充自己的勢力,都是爲了防備對面忽然反撲。

接着是三王子元德灝,這個三王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經常在元天昊面前獻媚。由於元天昊年事已高,已逐漸失去了對權利的熱衷,終日沉迷在聲樂犬馬之中,元德灝就投其所好,時常在民間蒐羅貌美的民女供他享樂,讓元天昊是對他是格外喜愛。

元德灝自知實力無法跟兩位兄長相比,只希望能借用自己父親的威望儘量爲自己贏取些利益,以免未來被兩位皇位爭奪人給逼的走有無路而無力反擊……

下一個是四王子元重灝,此人和他父親元天昊同樣,只顧自己享樂,對權力的追逐相比其他三個兄長,真的是淡薄了許多。

元天昊捏了捏自己的龍椅把手,掃視殿內衆人一圈後,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問道:“吾孫兒,元閔可曾回到武威城來覲見啊?他帶兵去討伐西羌部落的叛亂,算算時間,也有一個多月了,也該回來了吧?”

元穆灝聞言,立刻出列對元天昊說道:“父汗,兒臣前些日子收到元閔來報,西羌各部的叛亂已經平定,算算日子,也就這兩日內可以回到武威了,等他一回來,兒臣就命他前來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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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天昊和元穆灝口中的元閔,並非是夏國皇室中人,而是早些年元天昊在涼州境內收養的一戶中原魏姓之家的養孫,本名叫魏閔,其父名爲魏遵。

在魏閔六歲不到那年,因爲元天昊見魏遵對夏國對自己這個皇帝忠心耿耿,就賜爲元姓,收了魏遵爲養子,魏閔爲義孫。

魏遵死後,改名爲元閔的魏閔依舊深受元天昊的喜愛,而元閔也不負元天昊的厚望,自十三歲隨軍出征每次都能立下大功,到今年爲止,由於元閔戰無不勝的功績,二十七歲的元閔已被封爲大夏國護國上將軍,可見夏國皇室對他是十分的器重。

“護國上將軍班師回朝~”

元穆灝話音剛落,門外內侍就傳來元閔大獲全勝,班師回朝的信息。

元天昊聞聽大喜,拖着早已被酒色挎去的身體,從龍椅上起身,臉上神情洋溢,衝滿殿的官員笑着說道:“我就知道,吾孫定能凱旋而歸啊……”

不一會兒,一條身高八尺,魁梧挺拔的身姿步入了大殿之內,殿內百官望去,不由嘖嘖稱奇,這條身影就是元閔……

而元穆灝和元榮灝二人見到元閔也是分外的熱情,要知道現在他倆誰能得到元閔的支持,那誰就有資格成爲下一任的大夏國君……

元閔來到大殿之上,雙眼目不斜視,直望着正殿之上高座的元天昊,等來到陛階之下,立刻單膝跪地,雙手託與胸前,沉聲說道:“元閔見過大汗……”

元天昊在邊上內侍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下陛階,將腳擡到元閔的跟前,元閔見此,立刻上前托住他的牛皮靴,用嘴輕輕碰了一下,這算是大夏君臣接見的崇高禮儀了。

“吾孫,快起來到我身邊,你在邊上,我這心也安了不少啊……”

行完禮後,元天昊笑着讓元閔跟自己到龍椅邊,以顯示自己對他的器重。

“多謝大汗……”

元閔謝過之後,起身攙扶着元天昊一起,來到龍椅邊,服侍着元天昊坐下後,就即刻立在龍椅邊恭候。

元天昊笑着對元閔說道:“閔兒啊,來,和爺爺講講,這次平叛西羌,這個過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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