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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圖塔跟賀丹勝後,劉策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葉胤說道:“葉公子,如今這議和條約也簽了,是不是該準備去接手朔陽了……”
葉胤將桌上文件整理整齊後,往桌子上重重一敲,確定紙張都合爲一處不會散開後,纔對劉策說道:“不才建議軍督大人還是莫要對呼蘭人抱有太大希望,
畢竟合約是死的,人是活的,在他們正式履行約定之前,還是要做好另外打算,免的呼蘭人變卦毀約時不會措手不及……”
“這個自然……”劉策深以爲意道,“談判之前,本軍督已經派人給呂肅下達命令,讓他們全軍戒備,若呼蘭人一旦變卦,就一舉攻克虎川要塞這個進軍朔陽前的最後據點……”
葉胤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對劉策說道:“既然軍督大人已有所準備,不才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如無他事就先行告退……”說完,轉身離開了大帳。
“嗯……這葉胤怎麼回事?好像吃了槍藥一樣,哪開罪他了……”望着葉胤離去的身影,劉策微笑着搖搖頭也不再去理會……
……
圖塔跟賀丹勝從劉策大營出來後,就直撲朔陽城,至將軍府向賀丹絡稟報此行的結果。
當賀丹絡聽完二人在劉策軍中的經歷,看着桌案上籤訂的議和條約後,呆呆的愣在原地一言不發,邊上的圖塔、賀丹勝二人一臉戒備,時刻準備迎接來自賀丹絡的雷霆怒火。
不知過了多久,賀丹絡才緩緩開口,平靜地說道:“你們做的不錯,想必也都已經盡力了……”
圖塔說道:“絡將軍息怒,這也是沒辦法,當時若不在這合約上簽字,怕是劉策已經開始對我朔陽城要發起攻勢了……”
“我知道……”賀丹絡伸出手掌表示理解,“就按這合約上的內容去做吧,立刻命人去把城內各部貴族喚來,本將軍要親自問他們要賠償款,順帶通知各部將領,準備向熊蜂嶺轉移,呼蘭人在冀州的一切暫時結束了……”
“將軍……”
賀丹勝和圖塔聞聽賀丹絡的話,心裡也不是滋味,十幾年的苦心經營,最後因爲劉策的出現落到如今這個局面,彷彿就像在做夢一般,要沒一點落差那是不可能的,這一走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還會再踏入這片土地,這誰也說不準……
“將軍……”賀丹勝見賀丹絡情緒低落,小聲對他說道,“如若實在不甘心,不如讓我們的樁子對劉策下手賭上一把?或許能扭轉局勢呢?”
賀丹絡聞言眼眸精光一閃,隨後又黯淡了下去:“算了吧,這顆棋子暫且就不要去動了,我們也賭不起,一旦失敗就等於徹底和劉策撕破臉皮,就怕到時候我們在朔陽的呼蘭人都會有亡族之禍,
更何況,就算成功了,你們誰能保證劉策麾下將士會就此打道南歸?你們也說過劉策在軍中地位極高,萬一激怒他們打着爲劉策旗號報仇而來,誰能抵擋?放棄吧,現在還是別再節外生枝了,
只要我們草原男兒的根猶在,相信總有一天會打回冀州的,唉……”
“將軍深謀遠慮,末將佩服,我這就去通知各部統領準備出塞事宜……”賀丹勝恭敬的行了一禮,向府外走去。
圖塔也拱手說道:“那我也去通知貴族前來將軍府議事,絡將軍,我先告退了……”
賀丹勝跟圖塔相繼離開後,賀丹絡獨自一人望着那份合約發呆,良久才喃喃自語道:“劉策,我們呼蘭人是失敗了,但你也不要得意,你馬上會面對天下間最厲害的戰士,蒙洛帝國百萬甲士的反撲,相信你的日子也踏實不了多久,誰能笑到最後還猶未可知!”
……
秋風牧場,索勒部落營地……
“報~”
“何事!”
正在帳內和兩個胡姬乾的津津有味的項羨,突聞帳外傳來親兵的稟報打破了自己的興致,不由惱怒的沖帳外怒吼一聲。
帳外的親兵聞聽帳內的動靜,自然是知曉項羨在幹什麼,也沒拉開帳簾進去,只是跪在外面恭敬的對項羨說道:“啓稟族長,賀丹絡將軍派人前來通知我等,讓我們早日做好出塞的準備……”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本來沒當一回事的項羨聞言,頓時虎軀一震,將坐在自己胯間的胡女猛地的頂飛出去,惹的那胡女呻吟一聲,看向項羨的目光好一陣幽怨。
“滾,你個騷蹄子!”
項羨看着那胡女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衝她笑罵一聲後,接過邊上另一個胡女手中的披風將自己拿銅褐色的健軀給遮住,大步來到帳外。
“你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一出大帳,刺骨的寒風襲在臉上,令項羨不由眉頭一皺,一把提起地上的親兵瞪大狼眼看着他。
親兵不敢跟項羨的目光對視,別開臉哆哆嗦嗦的把剛纔的話又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項羨這才把他丟到一旁。
“立刻召集族中統領到我帳下,本族長有重要決定要宣佈!”
等親兵離開後,項羨回到帳中迅速穿戴好衣甲,然後對那兩個胡女說道:“這裡不用你們了,趕緊給我滾出去吧!”
兩名胡女聞言,立馬捲起衣服隨便搭在身上,滿是留戀的望了項羨一眼,便出帳而去了。
不一會兒,索勒部七個統領如數都趕到了項羨的大帳之內,等他們在氈毯上入座之後,項羨這纔開始對他們說道:“剛得到朔陽方面的密報,劉策大軍即將兵臨城下,據得到的情報稱,賀丹絡妄爲草原男兒,居然跟劉策搖尾乞憐,欲不戰而退把朔陽拱手讓給周狗,讓我們撤出冀州,你們能答應麼?”
“幹,真的假的?”
“賀丹家族可是蒙洛帝國的八幡之一啊,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劉策嚇的不戰而逃?”
“族長,你可別騙我們啊,賀丹絡將軍不像這種人啊……”
對項羨的話,帳內不少人顯然是持懷疑態度的,但項羨卻又說道:“我項羨身爲第一勇士,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前幾日賀丹絡早就派人去和劉策接觸了,昨日去的時候我的親衛親眼所見送去了足足五大箱的金子,那可是足足一萬兩黃金啊,
顯然這賀丹絡已經被劉策嚇破膽了,根本不配做我們草原的英雄,想那劉策殺了我們多少勇士,多少族人?你們甘心就這麼離開麼?我們草原男兒什麼時候這麼懦弱過?
所以我決定,既然賀丹絡無力守衛朔陽,那就由本族長前去接管朔陽,絕對不讓劉策小兒踏入屬於我們草原男兒的領地,勇士們,你們有勇氣跟我一起殺向朔陽一起抵禦劉策麼!”
項羨的話很快點燃了帳內各部統領的熱情,一起瘋狂的嚎叫起來。
“有,族長一切聽你的,總之讓我們對那羣周狗不戰而逃,做不到!”
“哼,絡將軍糊塗,居然會和綿羊和談,簡直丟草原雄鷹的臉……”
“總之讓老子這麼離開冀州出塞?辦不到,殺,一定要殺的那羣膽大妄爲的周狗心驚膽顫!”
望着帳內氣氛被自己點燃,項羨嘴角浮現一抹狠厲之色,隨後揚脖將桌案邊的一碗馬奶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