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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族駐地,因受劉策請宴的各部牧族族長和冀州義軍首領鮑信安等人,如約聚集前來議事。
劉策和許文靜在?族一座小山包上望着眼下這一幕幕,雙眼滿是殺機、神情冰冷。
許文靜再次緊了緊身上黑裘棉衣,對劉策說道:“蘇司部的數十名斥候跟慶字營三十將士已經埋伏在帳外暗處,只要將軍一聲令下,定能將這些首領一舉誅殺。”
劉策哈了口白氣,眼睛微頜:“將牧風牧闊兄弟支開,文靜你就和徐輝一道守住外圍伺機而動,至於?族……男丁盡誅,如有必要,滅族!”
許文靜沉聲笑道:“將軍放心,屬下知道該如何去做。”
劉策望着陸續進入帳中的各族首領,沉思片刻,便緩緩向山包下走去……
“哼……”
?族大帳之中,牧族和?族各族長見面是分外眼紅,連同鮑信安也同樣對兩邊胡族都沒什麼好臉色,要不是各有心思,又有精衛營的人在場恐怕此時早就大動干戈了……
“呼!”
就在這時,?族大帳的帳簾被人拉開一角,只見黃橫雲探進腦袋陰冷地掃了一眼帳內衆人,登時帳內鴉雀無聲。
然後他將整個帳簾徹底拉開,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了進來。
隨後,劉策和三名斥候士兵,一臉冷漠的走近帳內,衆人頓感從腳底處竄起一絲徹骨涼意……
在確定劉策幾人進入帳內之後,黃橫雲也步入帳中,拉下了帳簾,頓時帳內又暗了下來,只聽聞帳中火爐內發出的柴火“噼啪”聲響。
“見過將軍!”牧風和牧闊見到劉策,一臉恭敬的對他行禮。
劉策點點頭對他們說道:“牧風、牧闊兩位族長你們辛苦了,我來時聽聞你們族中的冀州子民有些騷亂,不願配合我精衛營南下避難,有勞你們即刻回去,好好勸勸他們。”
牧風、牧闊聞言,頓時感覺奇怪,這些冀州子民聽說南下暫且避難明明很願意啊,不要說他們,就算自己部落那些女眷孩童一聽可以去精衛營地界過冬,也是萬分開心,怎麼突然又不配合了?
不過他倆也沒細想,既然將軍都這麼說了,那就索性回去看看吧,正好讓他們好好談談,也不用在這裡提心吊膽。
眼見牧風兄弟離去,劉策眼中寒意更濃,嘴角微微一揚轉身走向帳中主位,然後回身向帳內衆人說道:“今日召集各位前來,是什麼原因想必大家也應該心裡有底了吧?”
……
就在帳內劉策和各部首領商談之際,在帳外的?族大營內,一場陰狠的屠殺盛宴即將開始。
“?族的兄弟,來嚐嚐我帶來的菸絲,好東西啊!”
幾名徐輝所部士兵拿着一包菸絲來到十幾個?族士兵所在營帳內,對他們熱情地打起招呼。
雖然語言不通,然而依然可以通過眼神手語進行交流,尤其當那些菸葉呈現在他們面前時,頓時雙眼發亮。
除了鹽之外,煙和茶以及蔬菜就是對異族吸引力最大的存在了,蔬菜由於已經佔據冀州,暫時不缺,然而這煙和茶卻依然是奢侈品,如今見到這麼好的菸絲,這些胡人自然而然感到開心,紛紛掏出自己身上的煙桿,抓起一把菸絲將其塞入煙鍋之中準備吞雲吐霧起來。
“來,我給你點上。”一名精衛營士兵上前將火褶拔開,吹了吹隨後幫那胡人點燃。
那胡人忍不住深吸幾口,頓覺自己飄飄然起來。其餘胡人見這情形也迫不及待將煙桿伸到篝火堆裡點燃,一時間整個帳內如臨仙境,舒爽地呻吟聲不斷地開始迴盪,整個人開始迷糊起來。
那幾個精衛營士兵見狀,緩緩起身各自互望一眼,隨後慢慢摸出懷中匕首置與身後,悄悄走到他們身後,俯下身子問道:“怎麼樣?這玩意兒不錯吧?”
那幾個?族胡人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被摻雜了迷藥的菸絲已經將他們反應神經給薰的有些遲鈍。
“動手!”其中一名精衛營士兵一聲令下,下一刻俯身在胡人身後徐輝所部士兵立刻將手捂住他們的口鼻,隨後一用力,但聞一陣“咔嚓”脖頸扭斷聲響,僅是一瞬之間,那幾名胡人齊齊斃命。
然而這些?族胡人的死並沒有被剩餘幾名胡人關注,他們還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不可自拔……
一名?族胡人在煙霧繚繞之中,看到了一座金色大殿,大殿之上有無數的裸身美女不斷向他招手,姿勢是極盡誘惑,令他欲罷不能,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們。就在此時,忽然這些美女迅速開始老化,其中一個女人一隻乾癟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呼吸都感到困難。
下一刻,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瞬間開始崩塌,露出森羅殿的真實面目,再看向那些女人,此時已經全部都是白骨骷髏之狀,尤其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具骷髏,黑色眼動內不斷有鮮血流出,形狀十分恐怖,他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忽然那骷髏手指對着他脖子一劃,只感覺自己喉嚨彷彿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等他從幻象之中走出來時,僅存最後一絲意識才發現周圍?族人都已經沒了氣息,隨後他也進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那幾名徐輝所部士兵迅速刺殺了這些?族男丁後,立馬齊齊走出帳外。同時,對面的幾個帳篷也同樣有士兵走了出來,各自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笑,隨後掩蓋了下身上的血跡,向下一個目標所在走去。
許文靜冷冷地望着這一切,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看向那些各族帶來的親衛目露兇光,這些人也必須要死,隨即揮揮手,幾十名蘇文燦派來的斥候立馬心領神會,緩緩向他們走去……
……
“劉將軍,我們斷不會加入精衛營的,此事休要再談,另外我替牧風牧闊做主,他們現在也退出精衛營!沒經本大族長同意怎麼可以給周人做下屬?簡直豈有此理!”
牧族大族長現年五十二歲的牧廣大聲對劉策說道,這話獲得其他牧族各部族長連連點頭。
鮑信安見此也開口對劉策說道:“劉將軍,你能給我們這麼多糧草兵械,這令鮑某很是感激,然歸附這種大事又豈能如此兒戲?恕我現在不能答應你,還望見諒。”
劉策望着帳內各方七嘴八舌的發言,心中不由冷笑一聲,待他們說的差不多之際,這纔開口說道:“看來幾位首領都是心意已決,也罷,既然不願意那我也不能勉強,今日難得一見,俗話說相識就是緣分,本將軍略備了些薄酒佳餚,請諸位痛飲幾杯,就全當是交個朋友!”
話畢朝邊上的斥候使了個眼色,那斥候心領神會,面無表情地走出帳外。
各牧族首領見他這麼說,一時也有些尷尬,畢竟他們都受大周禮節薰陶,對中原文化有着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也知道什麼叫禮儀廉恥,如今劉策明知自己不願意歸附還願意這麼對待自己,也令他們十分感動,但再怎麼崇拜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將權力交出去呢。
不一會兒,大帳帳簾再次被拉開,只見幾名胡女每人手裡端着一個裝滿菜餚的盤子放到各族首領和鮑信安跟前。
幾名眼尖的牧族族長一眼就認出這些女人就是黑風部、羽族、猇族等部的女人。
“來來來,大家滿飲此杯!我先幹了,你們隨意。”劉策舉起手中酒碗,對帳內衆人說了一句,隨後不顧他們的驚訝的表情,脖子一揚,一口喝乾碗中酒水。
見劉策一口氣喝完碗中酒水,帳內族人頓時放下心來,也紛紛拿起案前酒碗向劉策致敬:“劉將軍好氣魄,這次我們雖然沒能歸附精衛營,然以後你有任何差遣,我族內能幫上忙的絕對義不容辭,幹!”
說完,這些人也齊齊喝下碗中酒水,劉策見此笑着點點頭,催他們趕緊吃菜,還道涼了就不好吃了。
就在堂下衆人吃的正歡之際,劉策的話又再次傳來,不過這次聲音卻是冰冷至極:“各位族長,既然你們說本將軍有要事需要幫忙你們會義不容辭,那好,本將軍現在就有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請諸位幫我排憂解難下。”
衆人聞言立馬放下碗筷,對劉策拱手抱拳:“但請將軍吩咐。”
劉策聞言冷冷一笑,說道:“那好,我想請諸位頭領族長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地府……”
說到這兒,劉策取出一把修指甲的刀片來,對着帳內目瞪口呆的衆人一臉戲謔地說道:“各位族長,可以動身了。”
忽然一直站在牧廣所在不遠處的黃橫雲,猛地將一把飛斧擲向牧廣,未等牧廣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已經被斧刃深深地嵌入,但見一陣血漿飛濺,當場就沒了呼吸。
隨後早已準備的三名斥候趁牧廣身後親衛楞神功夫,快步上前,按住他們的腦袋狠狠一扭,這些親衛立馬一命嗚呼……
“不好,這周狗想要殺我們,跟他拼了!”剩下的各部首領見牧廣慘死,頓時怒吼一聲,想起身廝殺之際,突然感覺渾身一麻,提不上勁來。
“是不是渾身無力,感覺四肢發軟?”劉策用美甲刀專心修着指甲,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麻藥,酒裡沒放,我放菜裡了,難道你們這羣蠢貨就沒發現本將軍桌前的菜一下沒動麼?”
“你好狠!我族人不會放過你的!”一名牧族族長聽聞後,怒吼道。
此時,已經投效劉策的?族族長急忙說道:“將軍,我已經歸入你麾下了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呼……”劉策修完指甲,滿意地吹了一口氣,然後起身一腳踹翻桌子,“送各位族長上路!”
下一刻,但聞?族大帳帳篷四周布帆處一陣撕裂的聲音,上百全副武裝地精衛營士兵衝了進來,不等那些異族首領和親衛呼喊,一把把鋒利的刀鋒就刺入了他們的軀體……
眼見帳內慘嚎不斷,血液飛濺,劉策面無表情地說道:“各位族長首領慢走!我答應你們,會替你們好好照顧你們的族民的!還有鮑統領,你放心,本將軍會把冀州變成人間樂土,你就安心去吧,在下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能遠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