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聯盟的後勤花費巨大的代價將海量軍用物資送往前線,除了日常補給,大量作爲戰爭儲備的彈藥,還有一幫鍊金師獻祭頭髮弄出的五百挺機槍跟十輛蒸汽坦克,浩浩蕩蕩,讓聞訊而來的克羅斯露出難得的笑容。
這段時間他的壓力很大,因爲他不光出動了動員兵,還動用了主力兵團進行了幾次試探性的進攻,可全都無功而返,尤其是對方佈置的交叉機槍點跟精準無比的小口徑火炮,對於衝鋒的步兵來說跟收割生命的鐮刀一樣,哪怕有火炮支援也不行,一是火炮的命中率太低,二是對方完善的工事讓火炮的威脅大幅降低,因此他迫切需要能夠壓制對方火力的武器。
只要壓制對方的火力,讓士兵能夠衝上去,憑藉數量優勢,完全可以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因此他期盼機槍已經很久了。
不過克羅斯有些奇怪這款機槍的模樣,榮耀聯盟的機槍他遠遠見過,很簡練的樣子,而且只有一根槍管,彈匣也在上面,而眼前的這挺機槍,兩管並行不說,還一左一右插着翅膀一樣的弧形彈匣,彈匣還是鏤空的,能夠看到裡面的子彈跟粗大的彈簧。
隨軍而來的鍊金師非常驕傲的給克羅斯上將介紹這挺他們嘔心瀝血打造的機槍。
機槍可以手搓,但是子彈不行,以邊城聯盟現如今的情況,專門爲機槍設計一款子彈並不現實,因此爲了有效壓制對方的機槍火力,在射速與威力難以提升的情況下,他們別出心裁的將兩挺機槍固定在一起,分別由兩側能夠裝填三十發子彈的弧形彈匣供彈,如此火力就增強了一倍,持續時間也更長。
聽起來不錯,但是這挺被命名爲鋼鐵之翼的機槍一個人很難移動,因爲重量超過五十斤,更別說彈藥了,而且一個人在射擊的時候不斷左右裝填彈匣,不比耍雜技容易多少,因此除了一名主射手,還必須配備兩名彈藥手,專門負責攜帶彈藥,也負責裝填。
另外因爲兩挺機槍合併在一起,拋彈口只能設計在上方,導致一開槍彈殼就跟噴泉一樣,遮擋視線不說,還容易燙傷射手,當初負責測試這把機槍的士兵已經變成了麻子,所以爲了解決這個問題,主射手會配備一張面具。
克羅斯聽了連連點頭,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於是就讓士兵熟悉一下,然後準備發起一次總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這也是他向聯盟申請更多彈藥的原因。
這場戰爭已經拖的太久了,再拖下去,先別說邊城聯盟脆弱的物資儲備能否繼續支撐遠征軍,光是佔領區兩百萬人口就能拖垮整個聯盟,畢竟從佔領到現在,他帶來的只有破壞,一旦掠奪的物資消耗一空,這些被奴役的佔領區人口必然反叛。
好在強行徵召的動員兵經過多次戰鬥與整編,已經形成三十萬的規模,配合增加到十五萬的正規軍跟十五萬的預備兵團,手握六十萬大軍的克羅斯已經有足夠的底氣發起一場總攻。
經過一番調動後,十萬動員兵率先發起進攻,對此榮耀聯盟一方並沒有在意,因爲類似的場景在之前那段時間已經發生多次了。
不怪榮耀聯盟一方的士兵大意,主要是因爲缺乏武器,絕大多數動員兵使用的還是老式火槍,少數裝備單打一的還是督戰隊,這就導致動員兵幾乎沒有任何火力優勢,甚至缺乏火炮支援,因爲邊城士兵覺得動員兵的小命不值得他們浪費珍貴的炮彈。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憑藉人數優勢突破擁有大量士兵防守的完善工事跟做夢差不多,真當遍佈防線的機槍堡跟快捷的迫擊炮是假的。機槍跟迫擊炮能讓任何敢聚集起來衝鋒的敵人變成屍體,而且製造的速度還很快,再加上射擊技巧越來越好的士兵,想要突破防線哪有那麼容易。
就是因爲見到這一幕,明明手握大軍,克羅斯卻不敢強攻,畢竟對方的兵力也不少,還佔據防守跟火力優勢,真硬打,就算打贏了還能剩下多少兵馬,完全是一個未知數。
如今有了足夠的底牌,克羅斯才準備發起總攻,徹底解決這一場持續很久的戰爭。
經過不知多少次衝鋒,還活着的動員兵早就學會了散兵衝鋒,並且懂得聽到機槍聲就臥倒,趁着炮火的間隙拼命跑等。
但是他們始終沒有突破敵人的陣地,因爲精準的射擊,掃射的機槍,致命的炮火,還有連成一片的手雷,讓任何想要突破的人都變成一地屍體。
這種程度的傷亡,就算背後有督戰隊也沒用,因爲不乏有被逼的走投無路的動員兵選擇跟督戰隊同歸於盡,所以雙方都保持了一定的默契,當死傷達到一定程度後,便能夠撤退。
只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三十萬動員兵從早到晚一刻都沒有停歇,死傷早已超出以往的上限,卻依然未停歇,督戰隊已經殺紅了眼,在克羅斯將軍的嚴格命令下,邊城聯盟督戰隊逼着動員兵的督戰隊,動員兵的督戰隊就只能將壓力全放在動員兵身上,爲此不惜打破以往的默契。
有動員兵團忍受不了殘酷的死傷朝督戰隊開槍,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妥協,邊城聯盟督戰隊架起機槍,將所有人連同動員兵督戰隊全部射殺,毫不留情。
殘酷的屠殺已經表明了這一次邊城聯盟是來真的,哪怕動員兵內心再騷動,爲了一線生機,還有邊城聯盟的註定不可能實現的承諾,數量龐大的動員兵一次次冒着巨大的減員,衝擊着榮耀聯盟一方的戰線。
而榮耀聯盟一方的戰壕中散落的彈殼近乎掩蓋腳面,機槍的槍管都打紅了,最危險的時候雙方都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若非第二道防線的守軍隨時能夠上前支援,迫擊炮步兵炮火力全開,搞不好第一道防線已經失守了。
隨着兵力調動完成,已經來前線坐鎮的霍華德敏銳的察覺到這一戰的不同,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