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集 大掌櫃的盛情
沈劍的書房中，段天一和楊沐風手捧香茗，端坐在他對面，因爲有事與二人商量，所以並沒有讓其他人在場。其實，段、楊二人心中已經猜到一二，神情淡然。
“聽碧瑤說，你們是外域來此的苦修。”沈劍輕聲說道，打破了房間的沉悶。
“確實如此，初來貴地，只是想歷練一番，沒想到幸遇大小姐，才得以保全性命。”段天一放下手中茶杯，看向沈劍。
“昨晚你們的事蹟我也聽說過了，那位小兄弟應該就是沉香姑娘吧？”
“大掌櫃慧眼，爲避人耳目，不得已而爲之。”
“這些都不算什麼。實不相瞞，在下如此急切的要尋二位，確實是有事相求，卻難以啓齒。”
“有話就直說吧，我們兄弟都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楊沐風沉聲說道。
“我想收購你們手中的元精，當然，價格絕對高於市場價，不會讓你們吃虧的。”沈劍神情舒展，說道。
段、楊二人對望一眼，心中好笑，果然不出他們的所料。如今他們身上，除了神秘的沉香姑娘外，最引人的便是元精了，似乎取之不盡一般。
“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元精對於我們這些元師來說是最難得之物，對於突破境界有着不小的幫助，如果二位願意，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沈劍似乎吃定了二人一樣，語氣很堅決，並非虛假。
“不知大掌櫃需要那麼多元精作何用途，據我所知，到了元校級後，元精似乎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雖然比尋常元石修煉更快捷寫，不過卻太過昂貴了，似乎對你的修煉並沒有多大幫助吧？”段天一質疑的問道。
“誠如段先生所言，元精對我修煉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不過在其它方面，對我沈家商行卻有莫大的干係。”沈劍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隱情。
“元精我們確實還有一些，不過，我們並不缺元石，希望可以換取其它的東西，不知大掌櫃意下如何。”段天一見他不願說出原因，也沒有追問，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交換一些必須之物，再向沈劍諮詢他們不能修煉的原因。
“好說，一切都好說，只要你們看得上的，整個商行的東西任你們挑選。”沈劍似乎有些急切，這讓二人更加感覺到其中必然大有深意。
段天一直接扔給沈劍一個儲物袋，裡面是他事先準備好的三十枚元精。一枚元精或許沒有多大價值，而三十枚在一起的意義就不一樣了，它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培養出數位元校級高手來，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這都是個不得了的財富。
“三十枚！”沈劍一聲嘆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並不滿意這個數字似得。
“大掌櫃覺得三十枚不夠嗎？”楊沐風冷笑道。
“哪裡的話，我沈家在此二十多年，市面上一共纔出現不到二十枚，這對於整個薩滿城來說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沈劍迅速恢復神情，賠笑道。
“我兄弟有一事相詢，不知大掌櫃可否解答。”段天一微笑道。
“先生請說。”
“自從在隕神大漠被大小姐救起後，我兄弟二人突然發現，自己的修爲竟然盡失，再也無法修煉，不知爲何？”段天一問道，雖然他們沒有次元珠什麼的，卻也有不俗的戰力，對於這位薩滿城的第一高手也沒有什麼畏懼，直接直言相告。
“怎麼可能，你們的戰力絕對不輸於尋常的一級元校，你們真的沒有元力？”沈劍一臉驚詫，他早就調查過二人，側面也瞭解了不少，據他的推斷，保守估計，段、楊二人的戰力都在一級元校水平，如果他們是在沒有元力的情況下施展出來，那麼，如果恢復了元力，那該是多麼強大的戰力，簡直無法想象。
其實沈劍不知道，在他們那個世界，他們已經屬於巔峰的存在——先天高手，而且體內還蘊藏這黑菩提果和先天果兩大神物的能量，別說元校級，如果全部發揮的話，估計可以與元爵甚至更高等級的元師一戰。
當然，這些是沈劍所不知的，他只能以這個世界的理論推斷，頓時對段、楊二人刮目相看，對於二人有那麼多元精也不再感到驚訝。對於元校級以上的高手來說，元精已經取代了元石，作爲他們唯一的貨幣。
突然，沈劍一指點向楊沐風，指尖元力凝聚成一束火紅的小劍，極具破壞了。對於突如其來的偷襲，楊沐風並不緊張，腳下微微移動，身子輕斜，右手爲刀，避開了要害，直接迎了上去，一聲悶響，二人皆後退了一小步。
“大掌櫃這是何意？”楊沐風微怒，圓目瞪着沈劍。
“楊風，不要錯怪了好人。”段天一早就看出了門道，沈劍這是在試探，想從對決中尋找答案，誰想，雖然只是試探，卻被楊沐風強悍的戰力懾服。
“好強大的肉身？”沈劍驚歎道，“就是尋常元校級巔峰存在，也未必有楊先生這樣的肉身，二位果然沒有欺我，我根本沒有感覺到你的元力。”
“這是怎麼回事？”段天一問道。
“不對，我好像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天地威能，那是源自於陣法的能量，真是奇怪，這種能量是不會出現在人體內的纔是啊？”沈劍陷入了沉思，一時間也找不到準確的解釋。
段天一和楊沐風心中微驚，他們所用的是內力，也是人體產生的一種能量，只不過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發現而已，雖然與元力不同，卻也可以禦敵制勝。
說起來，內力比元力有不少的優勢，起碼對修煉的對象沒有什麼要求，並不像這個世界的元師，如果沒有成爲元師的潛質，基本上就無法修煉出元力，而內力就不同了，只要有好的內功心法，就是資質差點，也能成爲絕世強者。
沈劍最終還是未能給他們太多的解釋，只能歸結到他們的體質上，他懷疑，可能是他們的體質產生了某種變化，導致不能修煉元力。雖然答案並沒有讓他們太滿意，卻也不覺得失望，畢竟他們對於修煉內力還是有不少的天賦，而且身上還有數套厲害的內功心法，假以時日，等到煉化了體內的兩大神果，內力大增，同樣可以在這個世界橫着走。
雖然他們目前不能修煉元力，卻沒有組織他們修煉的熱情，直接從沈劍的寶貝庫中換了兩部地階低階功法和五部地階低級技法，還有三套地階低階戰甲和三把地階中級法器，可謂盆滿鉢滿，心中很是滿意。
他們交換這些東西，一方面是爲了以後考慮，誰都不敢說，他們永遠都不能修煉元力了，另一方面，卻是考慮到剛收的小妹——沉香，這個被命運玩弄的少女總是讓他們放不下心，與其想辦法保護，不如直接傳授給她高深的功法和技法，而且，已她昨夜的修煉進度，楊沐風敢肯定，沉香的修煉資質絕對是逆天的那種，一夜之間，連升兩三級，放到哪裡都沒人敢相信。
“這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沈劍寶貝庫的時候，段天一被放在一個不起眼處的破舊卷軸吸引住了，很奇怪，那是中心靈的感應，說不上來什麼原因。
“這是一部殘片，不知道是功法還是技法，是我在一處秘境中得到，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弄明白那是什麼，段先生如果喜歡的話，便送與你吧？”沈劍輕輕笑道，說起來，這次交換他倒是賺了，三十枚元精和一開始給沈碧瑤的那十五枚，總共四十五枚，價值遠在這些功法法器之上，所以也樂的將這雞肋之物，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段天一。
“不知二位先生接下來將去何處？”沈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表情有些不對。
“先參加幾天後的交易會再說吧，反正都是入世歷練，哪裡都沒什麼區別。”楊沐風輕輕一笑，聽出了沈劍的言外之意，大蛇從輥上，隨意的說道。
“不知二位可願留下，我沈劍可以提供最適合的場所給二位先生修煉，當然，沉香姑娘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留下。”神劍真誠的說道，通過剛纔的試探，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兩位青年絕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竟生出了拉攏之心。如果沈家商行加入兩位元校級高手，當真成了薩滿城名副其實的第一勢力。
“大掌櫃好意心領了，我兄弟二人懶散慣了，並不喜歡受到約束，今日諸事已了，就此拜別。”段天一微微欠身施禮，轉身便要離去，並沒有多少留戀的意思，楊沐風心中好笑，知道段天一這是欲擒故縱之計，配合的非常默契，一臉冷峻，轉身離去。
“二位先生且慢，如果有什麼要求，儘可提出！”沈劍忙喊道，不過，段、楊二人並沒有停下，已經出了房門。
“不知二位先生覺得在下的一對女兒如何？”沈劍終於顯得有些慌張，將薩滿城雙碧都搬出了，這可是他自認的殺手鐗，任誰都會心動。豈料，二人還是充耳不聞。
“這老傢伙心中一定有鬼，連寶貝女兒都出賣了。”楊沐風小聲的在段天一耳邊說道。
“一會兒就知道了。”段天一微微一笑，胸有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