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的這番抱怨,采薇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意說:“公主殿下您也別太生氣,張大人興許並沒有記恨你,他有可能只是怕你還在生他的氣而已。”
“可是過去了這麼久,上次那件事早就應該已經過去了纔對啊,他把我想得太小氣了吧?”平成公主氣呼呼的說道。
她這次出來散心,已經想通了很多,心中已經對張野消氣了許多。
只是從采薇口中得知張野對自己避而不見,讓平成公主心中消退的怒氣又是浮現出了一些。
察覺到平成公主又在鑽牛角尖,采薇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她本就不擅長開導別人,尤其是性格十分自負刁蠻的平成公主,她更是不好勸導。
至此,別墅客廳中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平成公主生着悶氣的同時,腦袋卻是不停在思考,她突然靈機一動,目光有些古怪的看向了采薇,開口問道:“采薇,你只是我身邊的女官,而張野地位尊崇堪比我父皇,他爲什麼總是對你那麼好呢?”
“你們兩個人,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
她想到了張野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說是采薇很像張野的一位朋友。
張野的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平成公主的疑心。
采薇內心一顫,忙是跪在地上說道:“公主明鑑,奴婢與張城主絕對沒有關係,至於他爲什麼總是幫助奴婢解圍,其中原因奴婢也不清楚。”
“真的?你確定你沒有在騙我?”平成公主皺着眉,顯然有些不相信。
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采薇忙是擡起頭,表情極度認真的說道:“請公主殿下明鑑,奴婢絕對沒有欺騙公主殿下,奴婢與張城主之間的關係絕對清白!”
“如若奴婢撒謊的話,就讓奴婢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聽見她連毒誓都發出來了,平成公主終於打消了疑心。
她很清楚采薇的爲人,采薇既然敢發誓的話,那就證明采薇真的跟張野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平成公主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或許張野是單相思,他對自己在外面撿回來的婢女有好感。想到這裡,再回想起曾經張野故意找藉口跟采薇搭訕的場景,她心中越想越有可能。
只是如此一來,她對於張野的怨氣更是多了起來。
“該死的張野,竟然寧願喜歡一個婢女,也不接受我的告別,真是該死!”平成公主忍不住在心中發起了牢騷,就連心情也是變得極差了起來。
采薇不懂讀心術,自然不知道她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
見到平成公主沉默不說話,她便是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大概過去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平成公主臉色才恢復了平靜,對着采薇說道:“我相信你,你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采薇應了一聲,便是恭敬的站起身來。
平成公主看了她一眼,先是沉吟一陣,隨後說道:“我現在心情有些悶,你先退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待會兒。”
“奴婢告退。”采薇心中鬆了口氣,說完,她便是躬身離開。
平成公主的目光則是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之上,一直到目送采薇離開客廳以後,她纔將目光收回,只是在她的臉上,此時卻是浮現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詭異笑容······
話說另一邊。
樑思成的兩個小弟,一人揹着樑思成,一人揹着黑山老鬼,四人很快離開了溫泉旅館。
回到炎陽城,兩人便是直奔內城而去。
炎陽城共分三大區域,外城是商業區和平民區,內城則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地方,最後則是皇城。
兩人揹着傷員進入內城,沒多久便是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邸門口。
這座府邸門上高懸着一塊匾額,上書三個大字:樑王府。
“快!快請名醫過來,樑少受傷了!”
一進門,兩個小弟便是扯着嗓子在大喊。
聽見門口的動靜,整座樑王府瞬間雞飛狗跳了起來,很快便是有下人擡着兩個傷員前去救治。而在聞訊趕來的人羣中,有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他便是樑思成的父親,也是這座府邸的主人,樑王,樑瑋琪。
樑瑋琪絕對是炎陽城中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因爲他是炎陽帝尊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正是因爲這層關係,所以當時看熱鬧的羣衆得知樑思成的身份,纔會表現得那麼震驚。樑思成是樑瑋琪的兒子,也就是炎陽帝尊的親侄子,自然是能夠在這炎陽城中橫行霸道,爲所欲爲。
至於黑山老鬼,則是被樑瑋琪給招安,留在了樑王府中當了個客卿。
平日裡就負責保護樑思成的安全,只是沒有想到,今天黑山老鬼和樑思成兩個人竟然雙雙身負重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思成爲何會傷的如此嚴重?”樑瑋琪看着房間中正在被兩個醫生搶救的樑思成,氣得臉色鐵青,轉身便是開始質問起了那兩個小弟。
這兩個小弟不過是城中富商的兒子,面對樑王這位實權人物,早已嚇得腿肚子打軟。
聽見樑瑋琪的責問,兩人皆是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見此一幕,樑瑋琪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隨後又是冷聲說道:“你們休要浪費本王的時間,速速告訴本王,到底是誰將思成給打上了?兇手如今又在什麼地方?”
“若是你們再不說的話,那本王就誅你們九族!”
兩人皆是嚇得身軀一顫。
其中一人忙是惶恐的說道:“是,是溫泉旅館,樑少是在城外新開的那家溫泉旅館中被人給打傷的。”
“打傷思成的人呢?如今又在什麼地方?”樑瑋琪緊接着逼問說道。
“那人還在溫泉旅館,他讓我們將樑少送了回來,還說,還說······”一個小弟因爲心中恐懼,欲言又止。
見此一幕,樑思成表情更是憤怒:“他還說了什麼?你要是再支支吾吾,那本王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