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波動不僅僅引起了東方不敗的警覺,就連性子溫順平淡的塵玉音也被吸引了目光。真正說起來,現在這些人之中最強大的不是東方不敗,而是這一個看起來溫順寧靜的少女。
作爲這一代最傑出的十七門派嫡系弟子之一,她已經是鼎天境強者,魂力更是踏入到了虛魂境界,比之東方不敗這種凝結了虛魂結晶的勉強踏入虛魂境界的人強的不可以道里計。加之,身上強大的玄功玄技以及秘法秘寶,可以說是虛天境尊者之下戰鬥力最爲頂尖的一批人之一。就連上一次對付東方不敗的那些鼎天境強者全部都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
有着這麼強大的魂力,她自然能夠感受到天空之中的異常。那般詭異的空間之力,自然是有人調動導致的。
之所以會造成這麼大的動靜,則是海藍學院之中種種禁制的後果,當然也不乏執法長老故意而爲之的意思。
“是誰竟然敢傷吾兒?”
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長喝,頓時憑空霹靂,俄頃雲墨,如同惡龍弄雨,瞬間聆香峰周圍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全部都被陰雲籠罩,天空之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孤身立在雲間。只見他身高接近兩米,面目棱角分明,如同刀刻,更是雙手過膝,雙瞳如電。雖然說不上俊朗,可是一身的氣勢威壓極盛,身上有着一種執掌大權的上位者的氣息,此人正是執法長老陳求真。
東方不敗一眼看到此人,心中一跳,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此人。他原本以爲自己無意之中擊殺的虛天尊者李仁名已經是極爲強大的虛天境尊者了,可是眼前之人比之李仁名強大的不知道多少倍,單單是一身氣勢都遠遠的勝過了李仁名。雖然由於玄老沉睡無法確定眼前之人的境界,可也應該差不多達到了虛天境的巔峰了。
陳求真一步便從天空之中落到了地下,出現在了兒子的身邊,看到兒子腫成了豬頭模樣的樣子,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恨意和心疼之色,一隻手上前爲兒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另一隻手更是落在了兒子的臉上。
不過,當他的手落在陳英武的臉上的時候,陳英武不由大叫了起來,彷彿跟殺了他一樣。陳求真眼中,怒色一閃而逝。他口中不斷的安慰自己的兒子,如同一位普通的慈父一般,落在陳英武臉上的手上更是泛起了點點藍光,陳英武原本無比腫脹的豬頭慢慢變得輕了一些,漸漸的能夠看清楚他的面目。雖然還有餘腫未消,可是比之剛剛的豬頭要好上很多了。
直到這個時候,陳求真才面對東方不敗這羣人,他凌厲的目光在衆人臉上一掃,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衝着剛剛恢復了一些面貌的兒子道:“吾兒,到底是誰傷了你,爲父替你報仇!”
陳英武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得色,他就知道只要父親過來他就能夠揚眉吐氣。心中一動,他偷偷望了塵玉音一眼,貪婪之色一閃而逝。
東方不敗心有所感,順着他的目光剛好相撞。
哼,東方不敗一聲冷哼,陳英武瞬間避開了目光,心中不知爲何有些惴惴。原本父親來了,他應該是這裡最強的人,可是剛剛竟然在跟東方不敗對視的時候他竟然退縮了。他竟然退縮了,這不能忍受!
“父親,就是龔會濤這個叛徒勾結這個潛入我們海藍學院的賊人打傷我的,對,就是在這樣,他是賊人,那個女的也勾結賊人,讓賊人偷入了我們海藍學院,是內奸、是內鬼、是叛徒,也要抓住她!統統抓走!”
說到這裡,陳英武的臉上一盤猙獰之色,雙眼血紅。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麼誣陷人,因而說着說着就氣喘不已,連他修習的天階玄功都起不到什麼作用,滿頭大汗的。
看到兒子的表現,陳求真臉上帶着一絲的滿意之色。以往他雖然寵愛這個兒子,可是對他同樣不滿,沒有想到短短數月不見竟然有了這麼大的長進,可喜可賀。
“陳公子所言證實,方勝此人正是外來的賊人,勾結了龔會濤打傷了陳公子,女子也是同謀!”
孫武靈和賀萌異口同聲大喊道,兩人對視一眼,都對彼此不屑一顧。面對陳求真的時候,他們都下意識的把戒律長老給過濾了,誰不知道只要在執法長老的面前說戒律長老的事情那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當初在他面前說戒律長老什麼的人,都被執法長老打的半死,他們可不想享受這樣的待遇。據說,當初執法長老曾經在戒律長老的手下吃過癟,早就恨死了戒律長老。
“你…你們污衊人……”
塵玉音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無恥,當着他們的面竟然敢這樣顛倒黑白,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人品低劣不堪。
可是,她畢竟很少跟人爭辯過,除了這一句話之外竟然一句也說不出,氣的她臉都漲紅了,卻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喂喂喂,你們可不能顛倒黑白啊,我可是一下都沒有動手啊,明明都是這位兄弟打的,爲什麼要把仗算在我的身上?哪有不想要強給的啊!”
說話的時候,東方不敗的手指指向了龔會濤,剛纔在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覺得只要自己沒有動手就沒有把柄,那麼就算是對方身後的人出頭也沒有絲毫的辦法,畢竟這裡是海藍學院,凡事要講究證據的。可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些人竟然這般沒有下限,竟然就這樣直接的誣陷,無恥的讓人不齒,讓他恨得牙癢癢。
龔會濤一聽到東方不敗的聲音,心頭一跳,再也沒有剛剛的硬氣,他不住的磕頭道:“陳長老饒命啊,饒命啊,都是他的指使,是他指使我這麼做的……”
得了,東方不敗一句話沒起到絲毫的作用,這個罪人反而開始了攀咬他起來了。
看到這一幕,陳求真面色不動,陳英武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喜色,貪婪的望着塵玉音,彷彿塵玉音已經到了他的手中,成了他的玩物一樣。
“我指使你?我可沒有你這樣咬人的狗,再說了就你們這一羣東西,看一眼都讓我噁心半天,我還指使你,不要讓我噁心死了!”
“不要說了,龔會濤你罪證屬實,罰你鎮壓一年,立即執行!”
陳求真一句話決定了龔會濤的命運,根本不顧龔會濤不斷的磕頭求饒。在知道此人原本是兒子的手下,最後竟然打了兒子一頓之後,他就已經在此人身上打了一個叉號,想來只要鎮壓在荒塔之下,此人能不能活過一年還要另說,這等螻蟻根本就不知道他動手。
龔會濤聽到了自己的命運,撲通一下失神的做到在地上,一臉的茫然。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麼一個下場,他的目光在場中衆人的臉上流連,最後望到了剛剛還跟他有說有笑的賀萌的臉上。可是,賀萌立即扭過頭去,對他理都不理,全當沒看見。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全是對賀萌的恨意,心中又無比的悔恨,自己已經站在了陳求真、陳英武的對面最後爲什麼要軟弱起來?如果自己堅持是自己打的陳英武,那麼也比勾結外人好的多啊!心中的悔恨如同一條毒蛇不斷的蠶食他的心靈,也許他的生命都不足一年了。
“至於方勝,偷偷潛入海藍學院刺探機密,試圖刺殺長老子女,可殺!”
“其餘兩女,勾結賊人,視爲叛徒,廢除玄功,逐出學院!”
陳求真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彷彿他決定的不是衆人的生死,而是說的螻蟻一般。
“這恐怕由不得你,我家小姐可是你們海藍學院戒律長老羅明武的客人,中土佛宗方丈的關門弟子,你又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家小姐說話?”
說話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鸞兒,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狡黠,衝着東方不敗眨了眨眼睛,剛剛說的都是東方不敗交給她的。
“你——”
陳求真被鸞兒一席話瞬間激怒,氣勢瞬間瀰漫而下,想要壓制住鸞兒,讓她出醜。不過他並沒有下死手,剛剛鸞兒的話讓他心頭一震,尤其是中途佛宗方丈的關門弟子,更由不得他不忌憚,如果是真的話,他要是動了塵玉音,那麼等待他的不僅僅是佛宗的壓力,還有海藍學院之中其他勢力的反擊,到時候……
感受到陳求真強大的威壓,東方不敗連忙上前一步,全身氣勢凝練如一,腦海之中的金色聖書《太上感應篇》不斷的散發着光芒,在他的神魂海之中瀰漫,讓他的神魂晶體化的速度不斷的加快。東方不敗早就通過一系列的驗證發現,面對越強大的人,越能激發起《太上感應篇》的力量,加快他魂力的成長。
面對陳求真這樣一個已經無比接近虛天境巔峰的強者,東方不敗雖然已經踏入了虛魂境的門檻,可是還差的很多,那種破碎蒼穹的力量瞬間瀰漫到了他的身上,雖然他已經有了準備,仍然身體一墜,腳下竟然不知不覺出現了兩個深坑,把他的雙腳埋進了土中。
全身的骨骼再一次發出吱吱的聲音,原本沒有好的內傷再一次發作,體內的骨頭也發出一聲聲的哀鳴,尤其是剛剛癒合的骨頭在對方氣勢的壓制之下,上面再一次出現了一條條隱隱的裂紋,密佈在東方不敗骨頭之上,雖然十分的細微,但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看到東方不敗臉上的痛苦之色,塵玉音心頭一震,同樣的上前一步,分擔了大部分的壓力,給了東方不敗喘息的時間。
可是,塵玉音雖然已經是虛魂境界,比之東方不敗要強大很多,可是面對陳求真仍然力有不逮,塵玉音不得不使用出手中的法寶。
一道佛光頓時在她的腦後出現,化成一道光圈盤旋,這竟然是一件罕見的魂寶!佛光在庇護住塵玉音的同時,也分出了兩道光芒籠罩住了東方不敗和鸞兒。
在兩道佛光分出之後,塵玉音的面色一白,她身上的佛光變得十分的稀薄,嬌軀不由一晃。
看到這一幕,東方不敗心頭一痛,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跟對方硬拼的實力,反而要塵玉音的庇護。這一刻,他無比的渴望力量,全身都被那種慾望瀰漫。
正在塵玉音對陳求真的抵抗越來越無力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一震:“陳求真,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人你也敢動,你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