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曉之車》

“芙若婭小姐,”賈斯訂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請過來抽你的籤吧。”

眼看賈斯訂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這個混蛋,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又會做手腳了。可是,他到底會給我那一根籤呢?

之前在安琪兒抽籤的時候,賈斯訂就有過做手腳的前科,然而安琪兒畢竟和我不同,儘管對賈斯訂不滿,她卻可以毫不在意賈斯訂的小動作,因爲她的實力已經決定了她通過考試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然而,我卻沒有這樣的把握和自信,再加上無法預測賈斯訂的確切意圖,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覺地盯着賈斯訂,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抽籤。

果然,就在我拿籤的一瞬間,賈斯訂又玩了同樣的花招,可是,我明明有心理準備,也全神提防了,賈斯訂卻照舊輕輕鬆鬆地就把一支籤塞進了我的手裡。

失策啊!我雖然有相當於武技高手的敏銳觀察力,卻忘了自己的身體卻畢竟只是弱質女流,所謂“眼睛看到了,身體卻來不及反應”,我終究還是着了這個混蛋的道兒。

糟了,賈斯訂給我的,怕不是什幺好籤,要不要換一個?

我憤怒地看了一眼賈斯訂,這傢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中頗有幾分嘲弄的神色。

他從我的表情就應該知道我是已經覺了他所做的手腳的,可是依舊一付有恃無恐的神色,莫非他根本就不怕我要求換籤?也對,他的手腳的確有高明之處,只怕周圍的人中除了安琪兒以外,再無人能看出他的小動作,而且事實已經證明,沒有武技的我,即使明知道他做了手腳,卻也無法預防或阻止。

單從這份技巧來看,賈斯訂應該也有相當的武技造詣,可他爲什麼針對我和安琪兒?

不管如何,我絕對不願意向這傢伙示弱,瞧他得意的神色,只怕正等着我開口要求換籤,然後出言譏諷我呢。

想到這裡,我主意已定,微微一笑,索性自己連看也不看籤,就直接遞給賈斯訂。

賈斯訂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接過紙籤,大聲念道:“‘戰爭’!”

周圍的女生頓時譁然。

“請等一下!”莉芙站了出來,“大陸上所有的戰歌都是由男聲演唱的,這是衆所周知的事,爲什麼會給芙若婭像‘戰爭’這樣的主題呢?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哦?這個世界的戰歌全部是由男聲演唱的嗎?我原來的世界可沒這種規矩,對我而言,“戰爭”雖然不是個容易的主題,倒也不是特別地難,只不過心裡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曲目。

“這是抽籤的結果,”賈斯訂振振有詞地說,“只能說芙若婭小姐運氣不好了,何況如果真的有能力,我相信即使是女聲也可以唱好戰歌的,當然,如果芙若婭小姐實在害怕,那我網開一面讓她重抽一次也不是不行啊,呵呵。”賈斯訂壞笑了起來。

“不用了,就這個好了。”我淡淡地說,賈斯訂打的什麼算盤我會不知道?就算我重抽一次,他也會再玩一遍同樣的花招,何必多此一舉還讓他笑?

話一出口,不但周圍人人驚奇,連賈斯訂都露出詫異的神色,估計他本來是認定我一定會求他讓我重抽的吧?

“芙若婭,你真得這麼決定?”安琪兒在我耳邊輕聲問道,“難道你沒覺他其實是做了手腳的嗎?”

“現了,當然現了,”我微笑着說,“但是,之前你也並沒有計較這個不是麼?你說過,我們要同進同退的,既然你沒有後退過半步,那我也必須要迎上去才行啊。”

安琪兒微微一怔,隨即也微笑了起來,“也對,我應該對你有信心的,雖然女生唱戰歌史無前例,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說着,安琪兒突然踮起腳來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獻上我的祝福,請加油吧,芙若婭。”

我一愣,不由得血往上衝,但是看看安琪兒神色如常,想想這應該是她的國家爲親近的人祝福的風俗吧,我連忙促使自己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衝安琪兒點了點頭,便跟在賈斯訂身後上臺去了。

我一上臺,之前安琪兒上臺時的觀衆驚奇場面再次重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賈斯訂也不忘了在一旁扮演他推波助瀾的角色,切,早知道會這樣啊,無所謂了。

然而,到了舞臺上以後,看着那麼多的觀衆,我心裡也不禁有些上下不安,在安琪兒面前表現得那麼有信心,但是,我真得沒問題嗎?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站在這裡了,不論如何都必須堅持下去。

可是,我到底唱什麼好呢?

說到戰歌,先想到的是《義勇軍進行曲》,不過這歌顯然不適合女聲獨唱。

那麼,要說女聲的嘛……《穆桂英掛帥》?算了罷,而且我也不大會唱……

……要不《刀馬旦》?不行!不行!其實這和戰爭也沒什麼關係了。

嗯,要說既要符合戰爭的意境,又要好聽,還真是不好找,也許我應該從動慢裡面搜尋一下,不過要說最近看的,印象最深的也只有《高達seed》,這是講戰爭的,歌也不錯……

對啊!《曉之車》!我怎沒想到!

這歌的話,我很喜歡也很熟悉,要唱出來應該沒問題。

正當我當定主意的時候,只聽賈斯訂大聲說:“各位!芙若婭小姐所抽到的意境和主題也再一次證明了她的與衆不同,那是——‘戰爭’!”

整個觀衆席立刻喧譁了起來。

“大家靜一下!”評委中的一位氣質很高雅的中年婦人站了起來,用加持了擴音魔法的聲音促使全場安靜了下來,然後柔聲對我說:“這位是芙若婭同學吧?我覺得你作爲女生卻抽到這個簽有失公平性,所以我認爲你可以重新去抽籤一次,你看怎麼樣?”

“但是,籮拉教授,”不等我回答,賈斯訂就搶着說,“其實我剛纔已經向芙若婭小姐提出它可以重抽一次了,但是被她自己拒絕了,看來芙若婭小姐很有自信呢。”說着向我不懷好意地笑笑。

哼!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怕我反悔嘛!其實你小子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啊。

“哦?真得是這樣啊?”籮拉教授驚訝地看着我,“你要知道,芙若婭同學,就算唱得再好,如果你唱出的歌曲不能與你所抽到的主體和意境相符的話,我們依然不能讓你通過考試的。”

“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我很有禮貌地說,“但是所有的人也只抽了一次籤,沒有理由給我比別人多一次的機會,何況我認爲就算不重新抽籤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籮拉教授以一種融合了驚異、好奇和讚許的眼光凝視了我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那麼好吧,請開始。”

我點點頭,見到身邊的賈斯訂微露詫異之色,顯然也正在爲我的自信而感到不解。

當下我上前兩步來到舞臺中央,經過賈斯訂身邊的時候,順手把“心之樂章”的寶石拿了過來,這一下出其不意,沒有再給賈斯訂佔小便宜的機會。

賈斯訂沒想到我會如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又見我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只得下去了後臺。

我收攝心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握緊了寶石,果然立刻感覺到我和它彷彿心意貫通了一樣,一旁的“心之樂章”開始奏起了悠揚的琴聲。

兩聲琴後,我開始全神貫注地唱了起來:

“隨風起舞的樹蔭下俯面而泣/

望着那個素不相識的我/

吉他爲逝去之人而奏/

流星爲不歸之人而嘆息/

別離我而去,如此竭力呼喊/

卻只換來橘黃花瓣靜靜搖擺/

留在稚嫩臉龐上的/

存於掌心中的記憶已漸遙遠/

指間奏出永恆的離別”

以上是第一段,唱腔柔和而悽婉,我偷眼注視了一下觀衆,卻現不知何時所有的人都已開始靜靜地傾聽。

然而,那些評委在仔細聆聽的同時,卻也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我知道,那是因爲我所唱的歌到目前爲止完全不能表達“戰爭”這個意境和主題。

不過就在此時,“心之樂章”配合着我心思,旋律突然加快了,同樣的優美卻突然多出一份激昂之感。

我繼續唱道:

“依附在溫柔臂腕上的孩童之心/

被呼嘯的車輪無情拋開/

吉他彈出逝人輕嘆/

撥弄心中之弦難以平靜/

未染哀傷的白潔之上/

搖擺着橘黃花瓣的夏日之影久不散去/

即使稚嫩的臉龐已經不再/

也會穿越那被夕陽染紅的沙灘/

離別的旋律/

燃盡所有回憶前行的大地上/

往日的東西正在生根芽/

目送拂曉的列車/

橘黃的花兒今日又在何處搖擺/

曾幾何時的那片黎明/

再次回到手中之前/

不要熄滅這***/

車輪,轉啊”

在唱這些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一股股鮮活的感情在我心中閃過:與命運的抗爭;爲了夢想的奮鬥;爲了守護所愛的人,爲了自由和正義而踏上戰場;親人的支持,朋友的信賴,愛人的關懷,將士的愛戴,爲了所揹負的一切,爲了斬破最後的黑暗,即使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的決心。

隨着我將最後的“車輪,轉啊”唱了出來,一曲《曉之車》終結了,我緩緩地張開了眼睛,卻現竟然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是閉着的。

不會吧?難道我真地唱得這麼沉悶?以至於你們都睡着了?自己感覺蠻不錯的呀,至少我是用了真感情去唱的。我很尷尬的看着所有的人,不明白他們是不是睡着了。

直到十幾秒之後,我看到有幾個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睜開眼睛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任何一點聲音,只是用一種熱切、期盼的眼光望着我。

整個禮堂非常安靜,安靜到了詭異的地步,沒有人拍手,沒有人稱讚較好,同時也沒有一個起鬨和喝倒彩的人,而且那麼多人一起望着我,令我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襲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管了!反正我也努力唱過了,就算沒通過也不要緊,我不要再在這裡丟人了,我轉過身去,迅地跑到了後臺。

不料,後臺竟然也是一負完全一樣的光景,包括賈斯訂和安琪兒在內,所有的人都只呆呆得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老天!你們都着什麼邪了?集體中風?

我無心理會他們,一心只想趕快離開,於是一把抓住安琪兒的手,拉着還沒反應過來的她一起從後門跑出去了。

“呼,拜託,就算我唱的不怎麼樣,你們也不用這樣好不好?”跑到了禮堂外面的一處空曠綠地,我停了下來,喘着氣對安琪兒說。

“你……唱的……不怎麼樣?”安琪兒怔怔地說。

“是啊,不然你們幹嘛這付怪表情?”我說。

安琪兒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不知道我們爲什麼會這樣?”

“當然。”

“你知道嗎?”安琪兒望着我,認真地說:“剛纔我只覺得你唱歌的時候,周圍所有其它的事物都黯然失色了,彷彿時間停止了,世界沉睡了,依然在躍動的,唯有你的歌聲,我的靈魂就像是被帶到了你歌聲的世界一樣,那個世界,充滿了勇氣、愛、友情、信賴、溫柔等等美好的感覺,我真是無法形容啊!”

“真的嗎?”說實話我不相信會那麼誇張。

“我怎麼會騙你呢?”安琪兒說。

“那你剛纔爲什麼那樣呆呆地看着我?”我懷疑地問道。

“那是當然得了,當時你的歌聲停止了,我纔算是回到了真實的世界,可是,心卻沒有完全回來,依然沉醉在你的歌聲中,我明知你已經唱完了,但是卻不由自主地不敢出一點聲音,只是靜靜的聽、靜靜的聽,即使曲終,也還是繼續等待,期望你能再唱一曲,可是又不敢出聲打擾,所以只是一直默默的等、默默的等,以及不斷回想著剛剛的歌。我想其它人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半信半疑,不是信不過安琪兒,而是覺得這個未免匪夷所思。

“嗯,我也是因爲你急着拉我出來纔會清醒地比較快一點,至於其它人,我想現在……”

安琪兒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禮堂突然“轟”的沸騰了起來,無數人高呼幾乎把禮堂的屋頂掀翻了:“再唱一曲吧!!!芙若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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