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既然已經說完了,我便也沒有留她繼續呆着的理由了。悅悅關上了車門,蹦蹦跳跳的朝她的男朋友跑了過去,似乎心情還挺不錯的。
我在車上看着悅悅的背影,逐漸收斂起了自己剛剛關心的表情,隨即手臂像是石膏一樣沉重的搭在方向盤上,整個人陷入了靜默之中。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只覺得我的內心,像是圈養着一灘沉寂的死水,靜謐的,沒有絲毫波紋的死水。
不知道多久我終於回過了神,隨即熟練的轉動了方向盤。往來時的方向返程。返程的途中,我回想起了和劉姿琳先前的對話,不禁眉眼一彎,忍不住的有些想要發笑。
看來。我的當務之急的是,先得回去好好的安撫一下霍啓盛這顆脆弱的大心臟。不然以霍啓盛這種如狼似虎的性子,你讓他裝幾天可以,可要是憋久了。在這種“吃不飽飯”的情況下,指不定他又要突然做出什麼讓人吃驚的舉動來。
因爲心中所想,車子一路飛馳到家中。安安已經睡着了,可霍啓盛不在臥室,因爲臥室的門是開着的,裡面黑咕隆咚的沒有任何光線。書房的門緊閉着,嚴實的連光都投不出來,所以我猜他應該在書房裡面。估計這會是在跟我耍性子。主動和我分了牀睡覺。這樣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可八成他現在一個人在賭氣呢。
我走到劉姨的房間,和她詢問一些情況,她本來已經準備看上一會“故事會”就睡覺的,但是看到我來了以後,又慌慌忙忙的想要起身,以爲我要吩咐她做什麼事情。
我連忙用手按住在牀上已經準備起身的劉姨,語氣平和的對她說:“你不用起來了,劉姨,我就是想問一下,霍啓盛他和安安今天有沒有在家吃飯。”
劉姨在牀頭半支撐起身子,狐疑的看了看我,隨即小聲的說:“安安倒是吃了一點,但是小爺是一口飯都沒有吃,我又不敢跟他多說什麼……”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是今天做得飯不合他胃口嗎?”
劉姨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她對她的烹飪水平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霍啓盛之所以找劉姨做保姆,也就看上的她廚藝好這一點,這事他跟我說過。想到這裡,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問一句廢話。
劉姨不懂我的心思。便有些委屈的說:“安安的口味和小爺一模一樣,要是飯不和胃口的話,安安小傢伙也就不會吃了。我之前也試着勸小爺來着,但是他就說他不想吃,我哪裡還敢多說話呀。他哄完安安睡覺之後,就去了書房,也不知道現在出來了沒有。要不你現在讓我起來,我去給小爺做上點夜宵端過去?”
劉姨這樣試探性的說着。隨即小心翼翼的看向我還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可我依舊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而是特別客氣的對她說:“不用麻煩了,劉姨,那個冰箱裡面還有沒有涼米飯了?”
“有的有的。”
在和劉姨簡短的說了兩句話之後,我就回了房間。霍啓盛的別墅雖然不小,可爲了某些東西方便,劉姨和我們不是住在同一棟的,而是住在我們的房子旁邊。我把門帶上了之後,就獨自跑去廚房忙活了。
霍啓盛這個人,雖然穿的住的用的都十分洋氣,但是他的口味其實一直挺土的。他不喜歡吃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就喜歡吃點蛋炒飯啊蛋炒麪啊什麼的,尤其喜歡吃我炒的,雖然我的確是沒給他做過幾次。
我係上了圍裙,洗了鮮蔥,切丁,往鍋裡面淋油,下米,好在材料齊全,這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香味就飄了出來。那炒出的飯粒一粒一粒的都均勻的帶着金黃色的蛋皮。讓人看着就胃口大開。當然這是我自己的評價,至於你們信幾分就隨便拉。
總之一盤再簡單不過的炒米飯就這樣完成了,可我卻發現自己的嘴角因爲長時間保持着上提的弧度,現在居然有些發酸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麼。只不過倒是在那香氣裡面聞出來了一股幸福的味道,特別的樸實,特別的真切。
其實女人做飯是特別能反應出心情的,心情不好,或者兩個人感情不好的時候做出來的飯都沒有以前好吃了,不信你們回家可以試試。
我正在專心致志的把米飯往盤子裡面裝,忽然兩隻手臂從我的身後環抱住了我,把我給狠狠的嚇了一大跳,手裡的米飯差一點倒在了地上。
霍啓盛猶如幽靈一般默不作聲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用帶着淡淡胡茬的臉摩挲着我的耳際,隨即張開嘴,說話得同時我能感覺的到自己的耳道里面熱風滾滾,癢癢的我的身子不禁在他的懷抱裡面縮了起來。
“這是做給我的吧?”他試探性的問。
“不是,這個是做給我自己吃的。”我逗他。
“那我吃什麼?!”他假裝生氣。
“你……你吃我呀。”
我說完,臉都燙了,霍啓盛直接一把翻過了我的身子,讓我面對着他。面對他粗魯的勁道我心裡只想着別把飯給弄灑了,所以好不容易纔把手中的盤子先給放好。
霍啓盛的雙手扶在我的身子兩邊,抓着大理石的檯面,黝黑的眼珠在我的臉上逡巡了小片刻,心情特別不爽的那樣問我:“你還笑?”
我立馬嚴肅的看向他,隨即輕輕搖頭道:“我沒笑。”
霍啓盛故意豎起那兩道本就有些上翹的劍眉,特別嚇人的恐嚇我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惹我生氣了?”
“知道。”
我咬咬脣,可憐兮兮的看向他說:“所以……我請你吃蛋炒飯好不好?”
“吃你媽的蛋炒飯。”
霍啓盛直接一口咬上了我微張的嘴脣。虎口將我的腰肢緊緊的握住:“老子就要吃你!”
僅僅是因爲霍啓盛看了悅悅的身體我覺得心裡膈應,我就默不作聲的不理他這麼多天,想想自己也的確挺過分的。可是霍啓盛今晚真的格外的兇猛,我發誓我再也不敢惹他生氣了。因爲他生氣的後果,真的很嚴重。
明明我現在特別想肆無忌憚的喊叫,可安安就在房間裡面睡覺,所以我緊閉着嘴巴,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害怕把安安給吵醒了。結果霍啓盛像是看我好像有些不服輸的樣子,整個人變得更加的興奮,哪裡還有空吃什麼蛋炒飯,整個廚房裡面被他折騰的一片狼藉。
這還沒完,接下來客廳,牆壁,浴室,通通無一倖免,就如同泰坦尼克號撞向冰山,今夜這個別墅裡的一切,我們一起沉淪……
事後。他滿意的欣賞我一切的紅腫,我因爲沒有力氣,而不得不眼神溫柔如水的看着他。
劉姿琳的話果然是經驗之談,霍啓盛看着我這幅姿態。眼底那抹陰鬱的神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特別有精神的閃閃發亮,他那沉重的心情,就這麼輕易的被洗滌的乾乾淨淨。
而且,我發現這事還有特別特殊的功效,那就是治好了霍啓盛的厭食症。
我看着那位聲稱自己得了重度厭食症的‘患者’,正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送着已經完全涼掉的蛋炒飯,原本對霍啓盛的濃濃愛意瞬間消失殆盡。
看着他的狼吞虎嚥。我滿腦子都是——噎死他!嗆死這個禽獸!
他舔舔嘴角的最後一顆米粒,還不到一會,就風捲殘雲到盤子發光。
他滿意的放下筷子,嘴裡依舊兇狠的說道:“陳桑,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