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霜霜身上的血漬讓我不忍心再看下去,看來這幫男人不僅僅侮辱了她,還打了她。我立即轉過了頭,這才忍住了要流淚的衝動。
我聲音氤氳的對那幫女孩說:“把霜霜姐送去我的房間,然後給她好好處理下。你們都給我進去,把門關上,這裡就交給我。”
“桑姐!”有幾個人聽到了我這麼說之後,一同出聲叫了一句我的名字。
我聲音沉沉,如同落入冰水中的石子:“按我說的去做!”
聽到我這樣的語氣,她們不再敢出聲,乖乖的去了我的房間。只有米雪姐沒有聽我的命令,留了下來,因爲她的身上裝着我剛剛要拿的槍。
我熬不過她,只好還是讓她拿着。
她雖然不會用,但是槍裝在她的身上有兩個好處:一個是我現在氣急攻心,她拿着可以防止我衝動;二個是現在局面十分危險。指不定對方做出什麼來,即便不用嚇唬嚇唬也是有用的,可以用作不時之需。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剛剛還電話都打不通的劉局,此刻他的警隊突然衝了進來。一幫警察長驅直入,那領頭的隊長對大家出示自己的證件,只不過這纔拿出來一秒鐘後就直接收進了口袋。然後就一把掏出自己的警槍,擺出姿勢,大聲而又神氣的說道:“所有人聽好,全都給我抱頭蹲下。警察!”
我的人因爲有過我的吩咐,所以全部都乖乖的配合,不僅沒有反抗,連一句喊冤的聲音都沒有。那警察話音剛落下,他們便齊刷刷的都抱頭蹲了下來。
我在樓上面看的真切,我的人是蹲下來了,而那些個帶着黑色面罩的人卻乘亂被放走了。他們幾乎是歡呼雀躍着從警察的身邊往門口跑,即便是隔着面罩,我都能感受到他們歡天喜地的模樣。
對於一個壞人,剛乾完壞事,然後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還要什麼比這更痛快的麼?
可你們痛快不了多久,我早已經在路上安排了埋伏,他們這麼多人目標這麼大,自然是四散奔逃,到時候抓上幾個並不難。我發現我在跟這些人鬥智鬥勇的這幾年。倒是學到了不少東西,當時跟大海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想好了這個後手,免得到時候真的對簿公堂,我們這邊沒有證據。他們想怎麼說怎麼說,就被人一口給咬死了。
我知道,外面的主謀依舊坐在車子裡沒有出來,她一定還在靜靜的看着局面的變化吧?
我之前吩咐人記下車牌號,但很顯然,這不是韓青的車。
即便這樣,我還是堅信我的猜測不會錯,唯有韓青纔會有這等手段,也唯有韓青有理由這麼做。沒想到連當地警方都給收買了,恐怕當初我媽都沒有這麼隆重的待遇。
只不過今天,我一定要讓你露出馬腳!
底下的警察像是進了自己家的領地了一樣,看見這麼多人連反抗都沒有反抗,聽話的像條好訓的狗,頓時變得趾高氣昂起來,人更加的有勁頭。他們一來勁,自然有些小動作。動不動就給我的人踢上兩腳,嘴巴上再故意喊上一句“給我蹲好了”。
這踢的哪裡是我的手下,這踢的是我的面子。
我站在樓上,沒有下去。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大廳裡的隊長看到我之後,也就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容看着我,但還是繃着個臉,故意裝出一副清正廉明的模樣,對我叫道:“你是這家會所的負責人?”
“是。”
“下來,我有點話要問你。”
說完,他旁邊的人還拿出小本子低着頭裝模作樣的記錄着,像是審問犯人一般。
我真爲他們這種鬼推磨的行爲噁心。
“我就先不下來了。因爲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萬一出個意外你說算誰的呢?您還是讓劉局親自上來和我談吧。”
我這句話說的軟中帶硬,他們被韓青收買是因爲怕韓青,那麼做爲韓青對手的我就不能讓他們害怕了麼?
他們當然不可能讓劉局和我談。但也不敢像對待我手下那般明着對付我,畢竟我這個珍珠港負責人的名頭也有點份量,即便是不怕我,也要想想我背後是誰,所以氣氛就這麼詭異的對峙着,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見我不配合,於是把樓底下‘滋事’的人都用手銬給拷了起來,然後聚在了一起。讓幾個人給看着。真的沒想到,我因爲大海一句話叫來的人都成了真正滋事的人的替罪羊,本就是不想連累他們纔不叫的,現在我心裡真的是後悔不已。
大家不可能就在這邊乾瞪眼。最後他們幾個人還是包抄着朝我這裡跑過來,就在這時候,門外地韓青見局勢已經定下,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驅車準備離開。
可是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子擋在了她的面前,緊接着,便是五六輛車子都把她給包圍了起來。讓她前進也不能,後退也不能。
本來上來包抄我們的人,對講機一響立馬又退了下去,大概是接到了劉局的電話,下去給韓青支援去了。
肯定是大海聯繫的人到了。
我們走到能觀察下面的局勢的地方,站在跟前,往樓下看去。
擋住韓青的車子的人坐在後座,看不見臉。韓青以爲擋她的是我們的人,所以二話不說,直接加足油門,哐的一聲猛烈的響動,直接朝她對面的那輛車子撞了上去。
對面的車子稍稍往後移了一下,車燈被撞碎了,但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足見也是硬茬。韓青怒了。加足油門再次撞了幾下,幾下之後對面的車依舊不爲所動,她無計可施,卻也沒有下車。
局面僵持不久劉局就趕到了,看來他一直就在不遠的地方。
劉局以來就出示警察局長的身份,然後讓那些車全部都疏散開,那些車見到劉局之後,突然都變得很聽話的退了下去。只剩下。那輛被撞的車子在中間,依舊和韓青頭對着頭紋絲不動,我猜韓青此時的臉上一定是帶着微笑的,因爲她覺得自己贏定了。
而這輛車上坐着的人,一定是大海找來的人,雖然我並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我信任大海,所以相信車裡的人絕對靠得住。
劉局敲了敲玻璃窗。對方似乎打開了門,他頓了一下,然後拉開了車門,車門拉開之後。我便只能看到劉局的背影,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兩個人大概交涉了五分鐘之後,劉局下車把門關了起來,姿態還有些謙卑。
“我們要不要下去。”米雪姐問我。
“不,再觀察一下,我也不知道來的這個人是什麼身份。”
話音落下之後,只見劉局招了招手,然後裝滿我們人的警車朝他開了過去,而我的人的手銬則全部被解開,又乖乖的被送了回來。
雖然我信得過大海,但是我還是一頭霧水。於是我給底下的人打了一通電話,詢問下面的情況。
“布加迪裡面坐的是誰?”
“不知道,看不到臉,但是劉局的臉色很白,我猜,應該是他的上級,過來給他施壓了,桑姐,這不是你找的人麼?”
“是我拖的關係,你們現在把剛剛埋伏的兄弟們抓到的人給劉局帶過去,看劉局是抓這些人,還是不抓。你把電話開着,我要聽聽對面的情況。”
“是,桑姐。”
他應完之後,便把電話放在口袋裡走了過去,然後吩咐兄弟們壓着那些剛抓回來的亡命之徒到警察那邊,因爲都蒙着臉反而好辨別,這下就得看劉局怎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