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一隻能駛進港口停泊的小船,卻只能做一隻不停撲火的飛蛾。不是我執着於毀滅,而是我--嚮往光明。
霍啓盛,我們會,光明正大的走下去,我們會不再被任何人打擾,對麼?
等我,你一定要等我,不要先行離開,好不好?
我感覺到有混濁的淚花在眼珠裡閃動,卻只如同曇花一現一般,下一秒便稍縱即逝,我的整張臉堅毅的像是從來不曾傷心過。
我們到了維港,直直破了被人看守住的大門,進來之前。我清晰的聽到韓青得意的聲音,她對我媽趾高氣昂的說:“徐月嬌,這麼多年,我找的你好苦啊,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愚蠢的主動掉進我的網裡。怎麼你的人到現在還沒來?不會根本沒有人吧?”
“誰說沒人。”
我的話音方擲地有聲的落下來,身後的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整個隊伍綿延不絕,因爲我幾乎把可以調動的人都帶來了,一進去之後。他們便迅速將維港的大廳以環繞的形式給包圍了起來。
空氣在這一瞬間停滯下來,我媽頭髮有些許的凌亂,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千年不變的帶着幾分孤冷和絕情,以及對這個令她失望了的世界上的任何事物的漠不關心。
從前,我將她的這幅模樣當無情。現在,在知道她的故事以後,她的這幅模樣在我眼裡,便是生活給她打磨出來的一副鎧甲。穿上這一副鎧甲,她將不會被任何人所傷。
可這副鎧甲並不能真的保護她,她是在保護我。因爲這根本就是一副寧願自己的身體在裡面腐爛,也不願去牽連別人的屏障。
我媽她,活的太痛苦了。
她對我根本就沒有抱着希望,甚至是覺得我對她,會像她對我一樣的冷漠,因爲我剛剛對她的見死不救還趁火打劫要一千萬,她一定對我更加絕望了吧,所以在看到我到來的那一刻,她看向我的眼神十分的詫異。
韓青提脣微笑,她對我說:“看來,該來的人都來齊了。”
我也微笑道:“是啊,只不過來的人太多了,這麼多雙眼睛都在這裡看着,可就不允許你在這裡胡作非爲了。你小心不僅把自己給害了,還把別人搭了進去,再怎麼說,乾媽您作爲家屬,怎麼能公開出現在這種場合,也不怕影響不好麼?”
韓青似乎有恃無恐的說道:“我來和破壞我的家庭的小三談談,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了?倒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竟然把自己活的跟個女二流子一樣,果然還是親媽沒有教好,上樑不正下樑歪,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大人說話,你個小孩插什麼嘴,還帶來了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你在嚇唬我麼,你信不信只要我現在打上一通電話,就能把你給立刻一鍋端了。”
我只是笑笑,今天誰端誰還不一定呢,她們這樣的迫害我媽,我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耀武揚威,趕盡殺絕。
“大家出來混,賺錢各憑本事,維港能有今天,也都是我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如果吸金能力不及別人,就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如果經營不下去,也完全可以和珍珠港合併,大家完全可以有錢一起賺。”
我說着,脫去了外衣。搭在了身後那人的手上,然後朝莫維她們走了過去:“其實完全沒有到大動干戈的地步,自古以來都是和氣才能生財,不過乾媽和維姐這麼步步緊逼,不知是不是因爲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害怕鬼敲門呢?”
我說完,兩個人的臉上竟然都沒有一絲絲的表情,不愧都是城府極深的老狐狸。
“我這趟過來,一是接我媽回去,二呢,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讓給維港百分之五的資源。”
“百分之五,你以爲我們是要飯的!”
莫維一下子火氣竄了起來,這些日子,她應該被上面的人施加了不小的壓力,一直憋在心裡沒有爆發而已,結果忍到這一刻,她忍不住了:“你們在背後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競爭?”
“哎,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維姐火氣這麼大,我看也沒有什麼和平解決這一說,既然這樣,我也把話挑明瞭吧。”我伸手,手上朝桌子上扔了一疊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喏,莫維姐,我們講話可是懂得什麼叫做證據的。”
我將文件丟到了莫維的手上,她迅速的翻開,低頭閱覽了起來,越往下看,她的臉色就變得越發的難看。
我隨着她的閱讀,出聲敘述文件上的內容:“這是你們維港小姐的病例,竟然有十幾個人得了較爲嚴重的傳染病還在提供性服務,不僅如此。你們還秘密給戀童癖的人提供兒童,爲癮君子提供聚衆場所,當然這只是其中很小很小得一部分,如果維姐感興趣的話,可以拿去看。”
維港從開業到現在。也是經歷了幾年的經營,所以我們勝就勝在沒有案底,甚至性服務都是秘密進行的,絕對不能在珍珠港裡面發生不雅關係,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讓維港根本就沒有辦法抓住我們的小辮子。
莫維將文件合了起來,韓青直接上前,一把從她手中搶過了文件,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她手上一邊把手裡的文件撕成碎片,一邊在我的耳邊輕聲對我說:“陳桑。有我在,你根本別想動的了維港。”
“哦?難道你們入股了?”我衝她微笑了一下,說:“還是說乾媽也想成爲維港的一份子,纔會這麼盡心盡力去管維港的事情?沒有看的出來,乾媽還是一個挺有個人抱負的人。”
“我不和你說這麼多。”韓青這麼一個愛面子的人,此時卻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你的這些話,留給你爸爸去說吧,不,不對,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爸爸。”
我聞言,還在上揚着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上,我想,她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因爲有了我口中的證據。
她繼續說:“儘管你故意不回來和我們住在一起,但是頭髮這種東西。很好取,親子鑑定的結果是百分之九十九,否。”
我聞言,雖然有片刻的慌張,但是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爲故事的一開始,我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並且,我根本就沒有依靠景雄的打算。
文件已經被撕成了碎片,韓青微微一笑,說:“你和你媽一樣,永遠都是一個不入流的角色,想要鬥得過我,等下輩子吧,陳桑,我現在找到你媽了,很快,我就會讓你們兩個一起在我面前消失!”
她說,揚起了手,將手中的碎片撒落在我的臉上。當碎片落下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景雄,他的視線,一直緊緊的鎖在了我媽的身上。
我看到這一幕,忽的彎起嘴角。衝韓青笑了一下:“如果……景雄對我媽餘情未了呢。”
韓青聞言,轉頭看去,從她的表情不難分析出,她知道景雄也在這,只不過一直沒有出現。
好似時光碰了一下面,景雄望着我媽,而我媽,則目光冷冷的迴應他。
面對景雄這顆棋,我們早就想好了對策,以及能夠約束到他的人,所以我們根本就不怕他做所謂的濫用職權的的事情。
只不過,當我這麼篤定的想的時候,卻沒有意料到接下來會發生這麼多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