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的話有些太過的駭人聽聞,以至於景然在聽完之後連眼淚都忘了流,她睜大眼睛看着我,半天才說了一句話:“你的意思是她是裝的?”
“我沒這麼說,畢竟也沒有證據是吧,萬一她是那種喝白水就會暈的體質,也說不準。”
景然不說話了,她的眼睛裡面滿是毒辣,然後當着我的面,暗自說:“她明明知道我跟齊寒森的關係……”
我趁着她有些搖擺不定的時候。朝她走了過去,我說:“再怎麼說,我們現在都已經變成一家人了,之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當做是因爲你被夏優蠱惑,而不再提。”
“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根本就玩不過她,現在,你知道了?”
她把手裡面的修眉刀放進了抽屜裡,呆坐在牀上,有些愣的對我說:“現在她是什麼情況。”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我和她關係不好,去看她也不太合適,所以,你要是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可以親自去看,還有。你在維港也有好友,如果你對昨晚的事情還有懷疑,也可以親自去確認一下。”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背後傳來景然拉倒梳妝檯的聲音。看來那個梳妝檯最終還是沒能倖免於難。
劉姿琳和珍姐的關係已經處的非常好,有珍姐在背後幫我們疏通,我們在維港辦事也就更便利一些,珍姐本來就對我有點好感,在我去了景家之後,她對我的好感度快速攀升,一個口頭上的請求,她就把事情給辦妥當了,事後就給她塞上一點紅包。
只是比較慚愧的是,我沒有收入來源,囊中羞澀,再這麼下去,只怕打車的錢都快要出不起。
孫瑜兒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接通的第一瞬間,我便聽到了她的笑聲,她說齊寒森他完蛋了。
“你要把照片公佈麼。”
“當然,只是目前不急,照片就是我的籌碼,我要讓它發揮更大的作用,用來威脅他豈不是更好。只是我沒有想到……”孫瑜兒的聲音變的有些?:“我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真的發生關係。”
我聽到孫瑜兒這句話後,心裡面一個咯噔,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印證了我對景然說的那句話?
“爲什麼這麼說。”
“那個叫夏優的,當時只給她用的藥是讓她短暫昏迷的,藥效很快就會過去,我本來預想中的是她在藥物作用退去後,會喊強姦什麼的,沒想到竟然會被陪同她來的手下給發現,還把他男人給招來了。反正對我也沒差。”
是的,把小馬叫過來,通過小馬把沈煜引過來是我自作主張,沒有和孫瑜兒商量,可我必須要注重效率,抓住每一次的機會。
只不過沈煜的反應讓我有些奇怪,儘管他在離開的時候對我放了一句狠話,我還是覺得他的表現有些太過冷淡了。
孫瑜兒這纔想起來什麼似的對我說:“昨天沒有問你,你和那個抱着夏優離開男人認識?”
“嗯,朋友。他之所以會對我說那句話,是因爲他肯定,夏優會成這樣,是我乾的。”
“他和那個叫夏優的,是什麼關係?”
“他是夏優的……”我停頓了一下。或許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兩個的關係,又停了兩秒之後,才說:“男朋友,夏優肚子的孩子就是他的。”
“男朋友?”孫瑜兒像是特別吃驚的說了一句,然後說:“不見得吧!你要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要真是男朋友,那種情況下,早就失控了,哪裡還能那麼的冷靜。”
她說到這之後,突然說:“好了。就這樣吧,如果她那個男朋友來找你的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就明擺着告訴他,我就是這件事的主謀,看他能把我怎樣。”
孫瑜兒摸不清夏優的底細,可我知道,我怕這件事如果她不早點行動,到最後會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於是我提醒孫瑜兒,說:“瑜兒姐,你一定要把照片和視頻保管好,這件事情我們做的太明瞭,恐怕到時候會有人來銷燬。”
“你放心吧,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乾的就是偷雞摸狗的事,幹什麼都要擺到明面上,對了,有件最主要的事,我忘了問你,景然看到照片沒,她是什麼反應?”
“氣個半死,恨的咬牙切齒,但是這恨和你沒關係,她恨的是照片裡的那個女的,因爲她們兩個是好閨蜜。”
我能聽到孫瑜兒從電話聽筒的那邊傳來陰測測的一聲冷笑,說了一句意料之中,然後作爲回報,她也提醒了我一件事,她說:“如果她說是你下的藥的話,你就讓她去做藥物檢測。如果她不敢做,就說明她心裡有鬼,是故意和齊寒森發生關係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女人就太有心機了。”
“嗯。知道了。”
我和沈孫瑜兒掛了電話後,邊一個人坐在牀邊,用手擦着臉,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的,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他們兩個人的視線裡面。
就在這時候,景然敲開了我的門,她對我說:“陳桑,和我一起去醫院。”
我揚起頭,發現她竟然在這期間裡面穿戴的整齊,看起來格外的大方得體。
我心想。有景然一起也好,我倒想看看她們兩個’好姐妹’撕破臉皮的那一天,畢竟,這是我蓄謀已久的一件事。
我連死都不怕,還怕她和沈煜麼。
我一點也不覺得我過分。在我趴在地上快要死的那一刻,她們又是否覺的自己過分?
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沈煜的,那麼可以留,但如果是久千代的,那麼就……不好意思了!
我望着景然的背影,好整以暇,然後擡步跟了上去。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誰都無法讓它停止下來。
司機早已從車庫裡面備好了車,我們坐上之後,很快就到了醫院。
景然不樂意跟我講話。但她還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她說夏優她,母子平安。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緊繃的神經立馬鬆懈了下來,不是因爲夏優,而是因爲人的天性使然。
我們去了病房,沈煜正在給夏優喂粥喝,我看她的厭食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邊吃邊看着沈煜,吃的特別的香。我怎麼就沒有發現沈煜還有治病的功能呢。
沈煜看見景然的那一刻,沒有太多的驚訝,想當初,我和他還因爲夏優和景然認不認識而爭執過,現在的我,再也不會那麼傻了,別人不願意相信的事情,說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就跟那一百萬的事情一樣,我歇斯底里的衝沈煜吼了出來。我說那一百萬我早就給了夏優,可是這件事,在他的心裡掀起任何波瀾了麼,他對我,又有所改觀了麼?
沒有!並沒有!反而讓夏優變的更加的得意,用看待小丑一樣的眼神告訴我,陳桑,真可惜,你嘴巴里的真相,還真是一文不值呢!
沈煜沒有和景然打招呼,倒是病牀上的夏優,在看到我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事情似得,他把視線轉向了我,隨即倏然一冷,他看着我,說:“你來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夏優扶住沈煜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他,用軟弱的語氣對他說:“煜,你不要兇她,是我的錯,是我太容易輕信有心之人了,你早就叫我離她遠一點,怪只怪我還對她抱有舊情,總是原諒她的過錯。”
沈煜攬着她的胳膊,目光寒寒的看向我,像在審視一個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