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和久千代有說有笑的朝我的方向走過來,那畫面是多麼的融洽啊,都有老夫老妻般的默契了。虧我之前還以爲他們是敵人,真是差到十萬八千里了。久千代時不時去摸摸她的肚子,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如果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他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不會露出那樣慈愛的眼神,這事肯定沒跑了!
我們都被騙了,都被該死的夏優和久千代給深深的騙了!
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我鬆開了手,手掌已經被自己掐的泛白,儘管心裡已經快要被氣炸,但是爲了防止被他們發現。我還是轉過了身子,然後走掉。我的雙腿都是顫抖的,因爲過度的震驚而控制不住的顫抖。
可同時我又想笑,好想笑出聲音的那種。
如果說在這之前。我還會因爲她肚子裡這個無辜的生命而不會將事情做絕,但是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因爲她的肚子裡壞的。是那個魔鬼的孩子!血債需要血還!別再跟我說什麼善良不善良,我善良的下場還不夠慘嗎!
我想起了霍啓盛的話,終於知道那天他說這樣話的用意,他說:“我就不信,久千代他不會有孩子……”
這對我來說,某種程度上,是不是好消息呢?只是那種自始至終活在一場騙局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至於我胸口發悶。快要炸開。被騙了這麼久突然發現,換誰能夠輕易的接受這個現實呢?
如果沈煜真的和她沒有發生什麼的話,難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一點都不懷疑孩子是不是他的麼?他是當事人啊,自己做沒做過難道心裡沒數嗎?即便夏優的騙局再高明,沈煜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也應該有所察覺啊!
我像是進入了死衚衕一般,怎麼也想不明白。唯一能夠勉強說通自己的理由就是,會不會,也像上次景然和霍啓盛的那種情況,夏優趁沈煜神智不清的時候,設計騙過了沈煜?
我心裡有強烈的衝動,想把照片發送給沈煜,這種衝動讓我迫不及待。然而歷史的經驗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如果這樣做,這件事還是會被我搞砸。所以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兩下。卻始終還是沒有按下。
因爲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想再多管閒事了,沈煜終究是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我已經離開了他的生活,又幹嘛那麼去幹涉他的世界呢?再說,我只是猜測孩子是久千代的,還沒有切實的證據,這樣即使照片發過去了也會被夏優繼續編出一個絕妙的理由給矇混過關。我不想再好心辦壞事了。到頭人被人指着鼻子罵賤人。
孫瑜兒給我打來了電話,她的語氣明顯很衝,顯然是交涉出了問題,被齊寒森給氣了個半死,然後她說:“桑妹妹,你剛剛說的那個景然的閨蜜叫什麼優來着?你給我想辦法儘快搞定了,他媽的,老孃一定送齊寒森這個傻逼上頭條新聞!他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真他嗎的是給他臉了!”
對付夏優,我一時間還沒什麼把握,所以我先問孫瑜兒:“你那邊能搞定麼?”
“當然。”孫瑜兒笑了一聲,似乎胸有成竹的說:“地點就定在維港,房間號我之後再給你說,明晚,我將送他一個大禮。”
她說着,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你人呢。聽那個小忙內說你剛剛急匆匆的就跑掉了,是去幹嘛的?”
“嗯,我剛看到了一個熟人,就過去了。而且那個忙內你看着乖乖的。但壓根心懷不軌,我跟他聊不下去了,所以還是走爲上策。”
孫瑜兒聽完我的話之後,也沒說什麼。估計是以爲我眼界高,雖然喜歡那個忙內,但還不稀罕跟他上牀,她只是要我確定我這邊能不能搞定而已。我雖然心裡面有些打鼓。但也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掉鏈子,於是鄭重其事的回覆她,說:“我這邊也能搞定。”
夏優這個人的心思比較多,就跟古時候的曹操似的,所以我就要利用她多疑的這一點來引她入甕。至於能不能成功,我的心裡面是真的沒有底。但彷彿這一次老天都想要幫我一把,恰好第二天景雄找到我,他說想要請沈煜吃個飯,讓我們大家都在一起玩一玩,還讓我挑個地方。
我先是想了想,在景雄還沒有確定在什麼地方之前,就否定了幾個他可能想到的地方。於是在我一番假裝苦思冥想之下,最後跟景雄說道:“要不咱們去維港吧,地方畢竟比較大氣,而且是玩的地方不會顯得太正式。沈煜他以前經常去那裡玩,聽說那裡現在出了幾個新遊戲。還挺有意思的。”
景雄想了想,說:“行,就維港吧,我讓秘書給他打個電話。”
“那麼麻煩幹什麼。我來打電話就好了。”我說着怕景雄變卦,然後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只是這個電話不是撥給沈煜而是撥給劉姿琳的,劉姿琳跟小馬也有一腿。我問她要了小馬的手機號,然後再給小馬打了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我故意問道:“喂,是沈煜麼。”
“你找大d哥幹嘛。你是誰,我是小馬。”電話那頭傳出了小馬不耐煩的聲音。
“哦,小馬啊,我是陳桑,想約沈煜來維港來玩來着,不好意思啊,他以前這個號碼給我打過電話,我還以爲是他的手機號呢。”
知道是我,他猶豫了一下,這才恭敬的說道:“要不要我幫忙你轉達給大d哥?”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給他打電話吧,打擾嘍。”我說完,便把電話給掛斷了,臉上面無表情的,沒有過分的高興,也沒有過分的冷淡。在事情還沒有把握之前,我不能輕易的鬆懈。
之所以要給小馬打這個電話,是因爲種種跡象表明小馬已經給夏優收買了。如果我直接打給沈煜,以沈煜的性格不一定會告訴夏優。但我打給小馬就等於直接通知了夏優我在約沈煜。當然這一切都是不受我控制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我還是第一次用這麼“高深”的計謀,對自己的智商還是有些不放心。
跟小馬掛了電話之後我纔給沈煜打了個電話。我叫他來維港,他說他沒有時間,我說:“沒有時間的話你去和景雄說,是他要找你談事情,不是我叫你來敘舊情。來不來由你,反正錢不裝到自己的口袋裡,就不算做你的錢。”
說完之後,我就利落的把電話給掛了,反正這一切都是靠賭運氣,夏優纔是我真正的目標,只要能把她忽悠來維港,剩下的交給孫瑜兒就好。我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上樓告訴景雄:“我已經通知過他了。”
景雄點了點頭:“晚上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和孫瑜兒還有個約會。”我故意跟景雄提到孫瑜兒,現在她就跟我的擋箭盤似的,只要我一提她,那是特別的好使。
“嗯,那你們兩個去玩吧,記得注意安全。對了,你們兩個現在玩的怎麼樣?”景雄這個老狐狸果然跟孫瑜兒說的一樣,打算要靠我拉攏她了。
所以我故意說:“我跟瑜兒現在玩的特別特別好,她對我可好了,我們真的挺投緣的。”
景雄還算沉得住氣,並沒有急着交給我什麼任務,只是淡淡的說:“嗯,有空多交幾個朋友是好事。”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夏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