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啓盛他沒有到負責的年紀,卻對我說了最負責的話。這樣的他,這樣的話,怎能讓人不心動,怎能讓人不流淚?霍啓盛,他,從來沒有停止去愛我,他只是有點粗心,有點笨,不懂得愛的方式,我相信每一個女孩,都會原諒這樣的男人的,對嗎?
霍啓盛的手撫摸着我,寬大的手掌,讓我整個人都溫暖了下來。
就在他卸下我的防備。在我的默許下,想要和我進一步的親密的時候,門外卻不適時的響起了噔噔噔的敲門聲。
霍啓盛氣的大吼一聲:“幹什麼的!”
那人根本沒有被他嚇住,只是平靜的說:“尿尿。”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霍啓盛當即罵道:“你他嗎一個大男人。來女廁尿什麼尿,滾一邊去尿。”
霍啓盛壓低了眉頭,此刻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因爲我聽出來門外的那個聲音,是沈煜的。
門外那人被霍啓盛罵後,厭厭的答:“老子就是喜歡坐着尿,可以嗎?”
霍啓盛低低的罵了一句幹,拿下了放在我身上的手。我用手擦擦他臉上的口紅,摸摸他的背給他順氣,對他小聲的說:“別生氣,現在這個場合不允許。聽我的,大局爲重。”
他收了收下巴,像是應允似的收起了逐漸隆起的肌肉,表情也平和了起來,穩重的讓我吃驚,這還是霍啓盛嗎?
每一個成熟的男人,心裡都能裝很多事,就像落落一樣。不動聲色的,誰都看不穿他的內心,這是隻屬於男人的優雅,是男人的美學。
而霍啓盛,好像也漸漸地參悟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越來越能把事情裝到心裡,不再去用拳頭說話。否則這種時候他也不會這麼快的就收斂起自己的脾氣。要是換做以前的他,此刻應該已經和門外的沈煜打成一團了,隨後被大家發現,鬧的衆人皆知。可是當他真的聽我的以大局爲重了,我卻反而在一瞬間有點適應不過來了。
我知道霍啓盛進步了,但我也知道,只有我,還能看到他幼稚的一面。
文叔的死,對霍啓盛的打擊有多大,不是用言語就可以說明的。霍啓盛的親生父親霍九爺很早就做了牢,林妙妙的父親林校長也不可能給到霍啓盛父愛。唯獨只有文叔,待霍啓盛比親兒子一般好,他們之間的感情。我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用情同父子來形容應該一點都不爲過。
而現在殺害文叔的人已經浮出水面,因爲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沈煜。儘管我不相信,沈煜真的會弄死文叔,但是霍啓盛不提,不代表他已經忘了。他越是這樣不動聲色,就越說明他對沈煜的仇恨其實已經根深蒂固了。
我想他之所以不在我面前提,大概是害怕我在他的面前爲沈煜開脫吧,彷彿是沈煜殺死文叔這件事,在他心中已經板上釘釘。
但現在事實證明。我確實不相信是沈煜做的。
霍啓盛怒氣未消的喘了一口氣,然後打開了門。兩眼冷冰冰的瞪向沈煜,整個人周身都散發着寒氣。其實我和霍啓盛還有好多話沒有來得及說,比如他爲什麼說自己能給我未來了,是因爲什麼事,可是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是說不了了,沈煜的出現又打亂了一切。
沈煜也淡淡的看向霍啓盛,兩個人的眼神之間,有戰火在瀰漫。
我不知道沈煜他是什麼意思,從今天的一見面。他就有些反常,極其的反常。我們已經劃清界限了那麼久,就算彼此的心是一顆火球,也早該涼透了。那麼他這種心血來潮的靠近,還有什麼意思呢。難道是,他還有其他什麼意圖?
大家都對景雄的計劃心知肚明,可即便是演戲,也不用演全套啊。
沈煜看向霍啓盛,挑脣笑笑,語氣譏諷的說道:“哎呦,我還以爲是誰呢,感情是霍小爺啊。我還真不知道是你在裡面,要是早知道是你,怎麼我都不來打攪的。我還以爲二小姐耐不住寂寞了,在和服務生偷情呢。想過來搭把手加一個,這下好,加不了了。那要不您繼續,我就不摻合了?”
“我不用偷的。”霍啓盛聲音冷冷的,宣佈我的主權屬於他。
“哎喲,不是偷,那是什麼呢?你的正房就坐在大廳裡巴巴的等着你呢,您這跟小姨子玩的哪一齣呢?”沈煜毫不示弱的回擊,彷彿是要故意激怒霍啓盛。
“你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不如去安慰安慰她,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不過你家裡還有個大肚婆在等着你呢,自己造了人還不讓別人造嗎?你現在在這裡打擾別人製造北鼻,是不是有點缺德?”霍啓盛也沒急着發怒,繼續回擊着。
我聽着他倆的對話,不禁有些皺眉。
沈煜懶得再言語,霍啓盛也懶的再搭理,只不過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神,一個比一個狠辣。
沈煜把視線投向了我,說:“景雄在找你,你還要在這呆多久。也不怕身上有味。”
霍啓盛沒有說話,緊緊的攥住我的手,不讓我走。
沈煜倒是沒所謂,手插在口袋裡,看不出感情。也看不出無情,讓人難以分辨他現在的情緒。
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抿了抿嘴巴上的口紅,和霍啓盛緊握的掌間充滿着細汗。
然後我對他說:“馬上就結束了,被他看見了不好。免得落別人把柄,我先出去了,你再委屈一會兒好不好?”
我的聲音格外的輕柔,相比於沈煜和夏優在我面前表演的,我這已經夠淡了。
霍啓盛的脾氣銳減。就好像我是把芭蕉扇,一下子就能扇滅了他這座火焰山似的。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沈煜,說:“行,我就不進去了,去車裡面等你,你忙完了就來找我,聽到沒。”
“嗯嗯。”
他把我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然後把我的裙襬弄展了,在我的嘴巴上戀戀不捨的啄了一下,纔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看向沈煜,彎了一下嘴角說:“你想擠掉我。”
沈煜沒有說話,表情看起來有些許的不悅,霍啓盛上前,揪住了他的領結。沒有那樣很蠻橫的揪住,只是象徵性的揪了起來,他暗暗咬住後槽牙,對沈煜說:“要幹就明着幹,不要背後耍花招,還有陳桑,她已經和你沒關係了,給自己留點退路,就是給自己留點臉。”
沈煜笑了,露出了虎牙:“我對他沒你想的那麼有興趣,還有,你確定要這麼對待今天被邀請的賓客?”
景雄打來了電話,我對他們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然後接通了電話,景雄問我在哪。大家都要走了,出去送送。
“我在洗手間,馬上就來。”
我對霍啓盛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他這才心氣不順的鬆開了沈煜的領子,沈煜整理了一下,眼神十分的疏離。
在霍啓盛走了之後,我跟沈煜也走了出去,我的神色有些慌,臉格外的紅。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便不再走了,眼睛看起來有些充血,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隨意的靠在了牆壁上,把濾嘴放進嘴脣裡。打着了打火機,忽明忽滅的火光裡,眯起了狹長的眼睛,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去看他,打量的眼神,讓我不自在。
“我先走了。”
我說了一句,轉身就準備走,他卻忽然一腳踩在我的裙襬上,差點讓我走光。
他眯着眼,冷漠又疏離的看着我,口吻有些淡:“等我抽根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