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纔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把他身上的白毛巾給撩開了,嚇得我神經一慌,趕緊給他蓋上,羞的雙頰通紅。
“那……那孫子洋呢?!爲什麼你不讓高老闆追他的債務,幹嘛連這種人也護着?”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是一條狗,正在幫我辦事。”
我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落落有些不滿意的嘖了一聲,我暗暗翻他一個白眼,只好繼續給他按,邊按邊心氣不順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孫子洋報警是你指使的?”
“不僅如此,我還讓他在沈煜的住處藏了大量的毒品。”
“你--!”
“我?”
我捏着落落的肩膀,想着沈煜的下場手中力道下意識的加重。他皺着眉頭讓我鬆手,我頂嘴道:“我就不鬆,你這個壞蛋!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別讓我坐起來。”
我看看他下身圍着的單薄的毛巾,想了想。最終還是沮喪的把手給鬆開,然後對他說道:“你想要的結果是什麼。”
“送張狗眼進去,奪走他的產業。”
“那會對沈煜有什麼影響?”
“他那裡絕對是有張狗眼販毒記錄的,只要他現在被查出吸毒,他就會被盤查,然後這事就會牽扯到張狗眼。他若是說了,張狗眼被抓住,那麼皆大歡喜。但張狗眼如果沒被抓住的話,那麼出來之後,他肯定是不會放過沈煜,至於怎麼個不放過法,就不關我什麼事了。”
我聞言,心中不禁惶恐,落落一定會用別的方法,逼沈煜交出證據的。
“你不是說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決定嗎,那你爲什麼還要插手孫子洋的事,你要是真想害他,就不能找別人報警嗎?”
“十五萬,明天我就讓財務打到你的銀行卡里,現在,你的事情解決了?”
落落一句話將我噎死,說來說去,這些錢都是他的,我根本說不上話。
我憤憤的咬着脣,最終放棄和他置氣,老老實實的給他按起了摩,然後有些不樂意的對他說道:“我知道,可拉和大海都聽你的,你告訴他們,不按照我說的就不按照,用不着敷衍我,害我傻傻的等了這麼多天。”
“除了等,你還想做什麼。”
落落的話讓我感到無地自容,他說的對,我本來就是個傀儡。還在這奢求什麼權利,能有些表面上的東西就該滿足了。
我給落落做完全套服務之後,他用圍巾圍起了身子,然後讓我出去,他在房間裡簡簡單單的洗了一個澡後,便穿上了衣服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他說他很少像現在這樣放鬆一次,我心想,能不嗎?你的腦子裡天天就想着如何算計人,哪裡有時間來放鬆。現在連我的沈煜都被牽連了進來,他要是連我跟他的初衷都不在乎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我一路都氣鼓鼓的,直到去了地下停車場,我在電梯門口突然扭過身子,瞪着落落說:“我總有一天,能自己做些什麼!”
落落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突然綻放了笑顏,恩了一聲說:“乖。”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像是對待自己家的小狗一樣隨便,我有些躁鬱的躲開,看着落落慢慢斂下去的神色,我又不禁有些害怕,怕自己的不聽話,惹惱了他。
於是我順了順氣,說道:“昨天謝謝你了,如果可拉不來,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其實我不想做這種多餘的事情,但是我不做,你肯定又會爲了他受傷。”他話音落下後,再度聞到:“人找的怎麼樣了。”
“只找了兩個。”
“柯之柔和胡清是muse的兩大山脈,兩個人本來就有顧客基礎。你不要掉以輕心,否則隨時被推掉。”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估計是爲了回報我的按摩,落落帶我去吃了一頓大餐。我沒有什麼心情吃,到最後,我問落落,我要怎麼做,他才能放過沈煜。
落落說。凡事都有兩面性,我大可以把這次看成沈煜加官晉爵的機會。
沈煜一連被拘留了一個星期,每天吃飯睡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張狗眼終於派人裝作沈煜的親朋來鬧事說,如果警察局再不放人。他們就投訴。
警察局一看沒法子,就把沈煜給放了,沈煜釋放的那一天,我揹着落落去找了他,他給我開門的時候,滿臉是汗,看到我時的眼神呆滯了兩秒,我不等他回話,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的房子很簡單,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房間的頂部懸掛着一個老舊的電風扇,窗戶髒兮兮的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天,衛生間裡放着一個微型的滾筒洗衣機,陽臺上掛着幾件衣服。
我一進門就問他:“你怎麼樣,警局裡的人有沒有用什麼手段。”
“還是幾年前的老一套。抓住你一頓打,問你有沒有吸毒,說沒有就繼續打,專挑看不見的地方。”
“你真的……不吸?”
“吸,不能不吸,幾雙眼睛盯着你,要你吸下去。”沈煜對我的怒氣像是平息了似的,連說話聲音,都無比的平靜,又或者是,他在大徹大悲之後,什麼都看淡了。我們之間就像老朋友般的對話談心。
我特別心疼他,卻只能像個普通朋友一般,在旁邊默默的關心着他。
我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他說:“你的房子裡有孫子洋藏的毒品。”
“我知道,已經被我順着下水道沖走了,警察來的時候,撲了個空。”
我聞言,不免呼一口氣,懸着的那顆心,終於再度平定了下來,還好沈煜夠敏感。
“那你爲什麼還要讓他叫人。”
“我想信他最後一次,你知道的,人對在乎的人,總是拉低底線。說了最後一次,可是最後一次之後,還有最後一次,就比如現在,我發誓不再見你。但是看到你的時候,還是不想讓你走,陳桑,我好折磨。”
當一個人,突然之間對你說好多心裡話的時候。那麼一定會有不正常的事發生,比如人臨死之前,會莫名其妙的話多。
我抽抽嘴脣,卻依然站在原地,因爲我沒辦法退了那個圈子。所以我不想對她承諾什麼,我們現在羽翼爲豐,都太渺小了。 wWW ●тt kΛn ●C〇
他突然蹲在了地上,用手用力的揪住自己的頭髮,模樣十分的痛苦:“桑桑,我好難受……你快點走,不要再來見我,趁我還能控制住自己行爲的時候,快走,不要管我。有的人,生來就是活在痛苦裡的,短暫的幸福不過是南柯一夢,但我不想再做夢,因爲夢醒的時候。太難受了。”
沈煜已經不再要求我退行,我跟他走,因爲他心裡明白,他給不了我的承諾,他給我的生活和落落是無法比擬的。
我們都長大了,再也不會像年少的時候,不計後果的談一場私奔,我們會被貧窮磨光浪漫的心,我們會在壓迫下醜態畢露,最初的相遇總是美的,所以想好好守護住這一份最初的美好。
“沈煜,我想陪着你,哪怕一會兒。”我不想享受你的成功,我只想陪着你一起承擔痛苦,哪怕你毒癮發作的把我的手臂咬出血,我也想就這麼陪着你一起痛,我能給你的不多,細細想想,卻也只能那麼少。
他的汗水如同雨下,嘴巴開始發白發顫,在我來之前,他一定已經經歷過一場這樣的痛苦。
他已經開始越來越焦躁,猛的趴到地上死力的扣着地,他一個大男人,到時候瘋起來我真的沒辦法制住他,於是去房間找了麻繩,把他給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