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比較長,天色也亮的晚,室內的氣溫高,早晨的玻璃窗上朦着一層薄薄的白霧。
沈悠然洗漱後下了樓,她在餐桌前坐下:“林夏呢?”
吳媽將早餐擺上桌,有她喜歡吃的生煎包:“林小姐一大早就去寵物店了。”
她點了點頭,拿了一個生煎包吃起來:“早餐是孫嬸做的?”
吳媽往她的牛奶杯裡加了一塊糖:“是林小姐做的。”
林夏做菜的手藝不錯,連早餐都做的這麼精緻,味道不比在季家待了十多年的吳媽差。
午飯林夏還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吃過飯後,打算去周虹和邱少澤他們的新工作室看一看。
換好外出的衣服從更衣室出來,放在牀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狐疑的接通貼在耳邊:“喂?”
電話裡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這裡是第一人民醫院,請問您是沈悠然小姐嗎……”
沈悠然趕到醫院時,林夏還要搶救室,上方的急救紅燈一直亮着,彷彿正在詮釋一個鮮活的生命逐漸的走向死亡。
走廊上安靜無聲,惟有盡頭有護士和病人走動,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消毒水。
沈悠然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雙手不停的絞着手指,沉默的望着搶救室的門。
晚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今天就躺在了搶救室裡,情況還不容樂觀。
聽到林夏因爲車禍被送到醫院,正在進行搶救時,她整個人都懵圈了,所以也沒有問情況不樂觀到什麼程度。
醫生沉重的語氣,即便是隔着無線電波,她也聽的出來,並且鄭重的告訴她,最好是聯繫到她的家人,因爲有可能會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來的路上她通知了林家,然而半個小時過去,林家沒有來任何一個人。
其實從林夏和霍翰謙離婚後沒有回林家,她就猜到,林家對她這個養女是不在乎的。
走廊的盡頭,有腳步聲傳來,由遠漸近,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深灰色的西裝,價格不菲的腕錶,一看就是商界人士。
他看了一眼搶救室的燈,然後靠在牆壁上,從兜裡掏出一根菸,拿出打火機後想到這裡是醫院,又將煙和打火機裝回兜裡。
等了一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打開,從裡面出來一位護士:“誰是病人的家屬?”
沈悠然起身:“我是她朋友,她的情況怎麼樣?”
護士的身上穿着一身無菌大褂:“病人的家屬沒有來嗎?”
一直抱胸靠在牆壁上的男人開腔道:“我是她大哥。”
沈悠然回頭看向他,剛纔她一直擔心林夏,倒是忘記旁邊站的這個男人了,這就是林家的大少爺?
護士的視線從沈悠然身上掠過,落在男人的身上:“病人的情況很不好,我們會盡力搶救,但手術成敗與否,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男人長着一雙鳳眼,五官與林默安有幾分相似:“麻煩你們一定要救活她。”
護士說了林夏被送到醫院時的情況,言外之意是她們也不能保證,只能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們事先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