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沈舒娜猶豫了一下,咬脣問道,“他知道後……有什麼反應嗎?”
張特助回想了一下顧瑾琛的反應,太過平靜了,根本就猜不到他的心思:“他說想一個人靜一靜。”
通完電話,沈舒娜回到房間,把手機充上電,坐在梳妝檯前,發起呆來。
……
顧瑾琛在護城河邊待了很久,腳下扔了許多菸頭,還有那空了的煙盒子。
漆黑濃密的短髮,被風吹得凌亂,倚靠在車身上的頎長身形有些蕭條落寞。
他忽然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擡起胳膊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凌晨二十一分。
看着前方不知延伸到何方的路,他的心裡有些彷徨,在車裡待了許久後,他發動車子,駛向了那漆黑的夜色中。
……
下午兩點,許承衍來到顧氏。
因爲他和顧瑾琛的關係,所以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總裁辦公室外。
在門外猶豫了幾分鐘,他有點不敢敲門,把張特助喊了過來。
“他這兩天怎麼樣?”
張特助見他這麼問,說道:“你都知道了?”
“屁話!我要是還不知道,早就進去了,用得着在這藏頭藏腦的嗎?”
張特助瞪大眼睛看他:“顧總找你算賬了?”
許承衍搖頭:“那倒不是,是沈舒娜告訴我。”
張特助瞭然,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顧總真找了許少算賬,那下一個是不是就是他了?
許承衍再次問他:“他這幾天心情怎麼樣?”
這三天裡,顧瑾找琛照常上班,張特助特意觀察過,看起來一切都很平靜。
“一切都很正常。”
“確定都正常?不是心裡隱藏着怒氣,在等待時機爆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還是先回過,過幾天他氣消了再來找他。
張特助說道:“許少,這次我們聯合起來騙了他,他就算生氣也很正常,平時就你和他的關係最好,你還是進去瞧瞧吧,讓他發泄出來就沒事了。”
許承衍想抽他:“你怎麼不進去讓他對着你發泄?”
張特助愁眉苦臉的道:“許少,他是我老闆,要是對我發泄,一個心情不爽就會炒了我,而你就不一樣了,你跟他是好兄弟,你們是有感情在的,他哪捨得讓你滾蛋。”
他的後半句話,許承衍聽着有些扭曲:“說的好像我和他有一腿似的。”
張特助小聲嘀咕:“外界的人也都這麼認爲。”
許承衍一聽炸毛了,掄起拳頭作勢要捧他,嚇的張特助連忙跑開了。
在外面站了兩分鐘,許承衍推門走了進去,看到男人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
他吊兒郎當的走過去,桃花眼裡滿是笑意:“還在忙呢?”
顧瑾琛聽到是他的聲音,連頭也沒擡。
許承衍在辦公桌前站了一會兒,都不見男人吭聲,他悻悻的摸了一下鼻子:“瑾琛,那個……我今天是來負荊請罪的,你別生氣了成嗎?”
顧瑾琛節骨分明的手指握着鋼筆,在文件的最末端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又翻閱下一份文件,對耳邊的聲音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