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從浴室出來,沈悠然已經在牀上躺着。
他在她的身旁躺下,將手臂伸給她,她自覺的躺進他懷裡。
大概是這兩天工作太累的緣故,過了凌晨後,季錦川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懷裡空了,探手摸了一下身旁,空無一人。
他陡然睜開眼睛,燈明晃晃的亮着,沈悠然不在房間裡。
他下牀進入洗手間,裡面也沒有人。
他出了房間去找她,看到她從季諾的房間裡出來。
沈悠然愣了一下,隨後勾起脣角:“你是要喝水嗎?”
季錦川盯着她蒼白的面容,長腿一邁上前,將她抱進懷裡。
他突然的行爲,讓沈悠然愣了一下:“你怎麼了?”
他緊緊抱着她:“悠悠,告訴我,你每晚都夢到了什麼?”
隨着他說出來的話,沈悠然僵住,愣愣的問:“你怎麼知道?”
她的身上穿着吊帶睡裙,季錦川的下巴擱放在她的肩頭,上面還帶着被噩夢嚇醒的冷汗。
他扶着她的肩膀,口吻嚴肅的道:“我查過,你吃的不是什麼維生素,而是安眠藥。”
“你把藥換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沈悠然瞭解他,如果他知道她吃的是安眠藥,沒有當面拆穿她,肯定會偷偷的換了藥。
畢竟安眠藥吃多了,會對人的身體有傷害。
他坦然承認:“是。”
難道最近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吃藥,但睡眠質量總是欠佳。
季錦川再次問道:“你每晚夢到的是什麼?”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沒什麼,可能是每天工作太累了,所以睡的不安穩。”
季錦川微垂着視線,黑眸鎖在她的臉龐上,底是眨着幽暗深邃的光:“悠悠,告訴我。”
自從給她換過藥後,他每晚都不敢睡的太沉。
她一做噩夢他就會將她抱進懷裡,一遍遍的在她耳邊重複:悠悠別怕,有我在。
她不告訴他,他就假裝不知道。
可是每晚都這樣,再這樣下去,人遲早會折磨瘋掉的。
沈悠然擡眼,對上他幽沉的眼眸,她下意識的抿緊脣瓣,隨後扯脣勉強笑道:“誰醒來還記得自己做的噩夢是什麼。”
他再次重複:“悠悠,告訴我。”
沈悠然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她漸漸的斂了笑意,纖長墨黑的睫毛垂下,覆在黑淨的眼睛上,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
季錦川瞧着她愈發蒼白的面容,不再逼她:“你不願說,我也不問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沈悠然點了點頭:“嗯。”
季錦川牽住她的手,她的掌心裡還殘留着溼潤,是被噩夢嚇醒時的冷汗。
他帶着她回了臥室,兩人重新躺下。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睡吧,我守着你。”
沈悠然閉上了眼睛,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臉龐照的愈發蒼白。
看着懷裡的女人,季錦川的黑眸幽深暗沉。
她不願意告訴他的,會是什麼樣的夢?
跟他有關嗎?
他伸長手臂,按滅了頭頂的燈,只留下牀頭前的夜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