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到這,姜梔子腦中出現了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她叫姜梔子,相公叫姜南,一兒一女都有智障,哥哥叫姜無慮,妹妹叫姜無憂,安興王朝徐州人士,父母行商主要經營布料、綢緞、成衣;家中有一兄長,名喚姜繼木30有5了,成親多年卻未生子,與相公同歲;相公是姜父30年前從街邊救回的乞兒,帶回家後便伴於兄長身邊一同長大;姜家子嗣單薄,薑母年近三十才產下姜繼木,本就體弱,產子後更是需常年喝湯藥調理,不曾想40高齡又懷上姜梔子,請來大夫卻說薑母的身體不能撐到產兒,姜父心憂,便請了金州所有大夫到家中看診,卻都和第一個大夫同一說法,不管墮胎還是產子薑母的身體都無法承受,用人蔘等金貴藥材也最多吊着薑母一口氣撐到8月,但就算撐到8月,不說薑母彼時已沒有生產的能力,早產胎兒也難以成活,唯有尋到藥王谷,請藥王出手,怕還有一線生機!但世人都知道,這藥王有一規矩,只醫有緣並且將死之人,已經10年未出谷!

但現下已別無他法,姜父便差遣了所有親信去各地打聽藥王谷消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薑母懷胎七月時尋到了藥王谷,姜父收到書信便立馬啓程趕往,路程遙遠不敢有片刻的耽擱,一來一回怎麼也得7日左右,姜父趕到時眼眶青黑,眼中血絲遍佈。連夜上山求見藥王,藥王只是遠遠撇了一眼姜父便轉身離去,姜父在谷口看見藥王離去,重重跪下無聲落淚,心中正無奈,就聽見“明日一早啓程”聲音猶如在耳邊,擡眼看去只見藥王遠去的背影,姜父疑惑看向身邊的親信,見親信激動地看向自己,鬆了一口氣,便知剛剛不是自己幻聽了。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啓程趕往金州,在第六日傍晚時趕到,剛入府內就見府中混亂一片,姜父心中大驚拉過一個下人問到“何事驚慌,夫人呢!”下人見姜父回府,身旁跟着一位老者還揹着藥箱,想到姜父此行是去尋藥王,心中大喜回到:“夫人要生產了”姜父聽聞便引着藥王向內院跑去。

整整兩天兩夜,薑母才產下一女,7個半月的胎兒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姜父看着小女,也只能差遣了10多個經驗豐富的婆子4個乳母日夜輪換照料,自己守在薑母身邊。

三年後,薑母緩緩睜眼,卻無法動彈,發不了聲,斜眼看去,姜父在桌前看着賬目,不時地皺下眉頭,再打上幾珠;額頭生了細紋,兩鬢生了白髮,苦了他了。薑母雖昏睡不醒但卻對外界有着感知,曉得姜父這三年來親力親爲照料自己,還要料理家中生意,閒暇時間都陪着自己說話。這時“爹,梔子想吃紅糖糯米藕,哥哥不給”脆生生的聲音剛落,就有一道身影衝進姜父懷中,緊接着屋外又傳來“你今日已經吃了一塊綠豆糕不可以再貪嘴,不然又該積食了。”姜父看向懷中的姜梔子,嘟着嘴撒着嬌哪捨得拒絕,只得將求救的眼神看向剛踏入屋內的姜繼木,姜繼木看到自家老爹的眼神撇嘴,心想“壞人總是我來當”便說:“娘生你不容易,你應該好生愛惜身體。”話落,幾人便看向薑母,卻見薑母正睜眼看着他們,眼角掛着淚,枕頭溼了大片,姜父衝上前握住薑母的手,嘴角抽搐聲音哽咽,卻說不出一句話;姜繼木跪在牀邊,喊了聲:“娘”,眼淚就再也止不住;身後的姜梔子還無措地站在原地,看着父兄的反應,嚎啕大哭起來。薑母聽見姜梔子的哭聲慌了神,三年未開口說話,喉嚨乾啞,聲帶也已有退化,想哄哄女兒卻無法出聲,薑母劇烈咳嗽起來,姜父趕忙上前哄着女兒,姜繼木替薑母順了氣,端來水餵給薑母。

薑母醒後又足足在牀上躺了兩年才能起身下牀。這兩年姜繼木開始跟在姜父身邊學習打理家中生意,第四年,姜繼木二十歲,姜父把姜家家業全部交由姜繼木,自己與薑母在家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