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道別的一幕,恰好被落地窗前的顧遠山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他們兩個眉清目秀的眼神。
他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穿兩個人的心思。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的走出門去,“又和那個席暮在一塊吧,這麼晚了纔回來。”
父親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嚴厲。
顧安嵐委屈的舉了舉受傷的手臂,“爸,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是席暮把我送到醫院的。怕我一個人回來不安全,大老遠把我送回來的。”
“這是怎麼弄的?都檢查過了嗎?疼不疼啊?”父親兩眼之中滿是心疼和擔憂,顧安嵐白誇了席暮一通,父親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已經不疼了,醫生說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這麼晚了,你快去休息吧,爸,我也回房間了。”
顧安嵐不想父親擔心,沒有將今天的事情講出來,小巧玲瓏的笑了笑,貼在父親的肩膀上,和父親一起走上樓。
臨走前,顧遠山擔憂道:“明天就別去公司了,好好在家養幾天,明天讓你媽給你燉一鍋雞湯。”
不去公司也好,剛好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顧安嵐笑着點點頭,“我知道了爸,晚安。”
說完,便把自己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顧遠山有些失神,換做是以前,女兒受傷都要耍一陣子小脾氣,疼的不吃不喝,可這一次,怎麼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顧安嵐原本想試探下這件事是不是跟秦雨菲有關,可是等了一晚上都不見人。
第二日一早,她剛想給秦雨菲打個電話,就接到公司的短信,說席暮今天的拍攝行程改在了北陵花園。
一個場景劇,需要席暮和女主角共同完成。
這次顧氏傳媒請來的女主是當紅小花——阮希雅,今年二十一歲,小有名氣。
顧安嵐瞬間就不淡定了,根據她多年的經驗,這種小花最喜歡博眼球上位了。現在席暮正是事業上升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負面緋聞。
她被追殺的事情一時半刻也查不出頭緒,索性打車直接去了片場。
“大小姐,你的傷好了嗎?不好好在家休息,跑這裡來幹什麼,天氣這麼熱。”席暮一邊走過來,一邊關心的說道。
顧安嵐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爲他而來,嘴硬道:“我過來跟進度,順便看一下大家的狀態。”
席暮的眼角漫上一抹失落,點了點頭,“那你坐在陰涼的地方,小心中暑。”
這時,一輛黑色保姆車上下來一個身披純羊皮大衣,披頭散髮的小姑娘。雖說年紀二十來歲,但穿着打扮格外的成熟。
她剛一下車,就奔着席暮撲面而來,玲瓏小巧的身姿湊近他,“席暮哥哥,我喜歡你好長時間了,知道你是這個廣告的男主角,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爲你而來!”
阮希雅的臉上佈滿了熱情的笑容,席暮有些不自在的向後挪動了幾步,只是淡淡一笑,“謝謝你的喜歡。”
“席暮哥哥,我們來合張影好不好,人家好發個微博。這還是人家第一次見到男神呢!”
見她迫不及待的把手機拿出來,席暮是抗拒的,剛想開口拒絕,顧安嵐就已經受不了,插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阮小姐,我是席暮先生的經紀人,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你們保持距離。他更不會和你拍照,如果你們兩個傳出了不好的緋聞,這個責任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顧安嵐的態度十分冷硬,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涼氣,臉色陰冷的嚇人,心裡的那股悶火,全然發在了這個小藝人的身上。
“顧小姐,我就只是想和我的偶像合張影而已,你也不至於這樣吧?有什麼問題,我來承擔不就是了嘛。”
傲嬌公主般的不滿,聽的他們頭皮發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怎麼負責?如果有緋聞傳出。你們兩個的名譽都會跟着受到牽連,就算是解釋,也有人會不相信你們,到時候你都自身難保了,別說是保護別人了。”
顧安嵐的話,直接果斷,不留餘地。
小藝人氣的狠狠的咬着牙,跺了跺腳,不就是和偶像合個影發個微博,有這麼難嘛。
“不讓我合照是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工作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吧!”阮希雅雙手環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現在的九零後,脾氣都很大,還很倔。在顧安嵐的眼裡,簡直就是幼稚,她臨危不亂的拿起手機,準備打給助理。撥出去之前,還好心提醒一句。
“阮小姐,你別忘了,當初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如果因爲你自身的原因耽誤了拍攝進度,可是要承受三倍違約金的。對於你這種剛出道的小藝人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顧安嵐挑了挑眉頭,沒有嚇唬她的意思,更算不上威脅。
她這個人,佔有慾極強,說不清楚爲什麼,看到有人接近席暮,討他歡心,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聞言,阮希雅的經紀人看不下去,連忙湊上前來,熱臉相迎道。
“顧小姐,我們阮小姐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她很喜歡拍這個廣告,已經認真的準備好幾天了,是吧,小姐,別坐着了,趕緊開動吧。”
說着,給阮希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玩火。顧安嵐可是出了名的霸道,況且她的身後還有莫家支撐着,像他們這種剛出道的小藝人,得罪不起啊。
阮希雅暗自捏了捏拳頭,憋氣拿起劇本,走到導演那邊,準備開始。
席暮的嘴角掛着隱藏不住的笑容,帶着挑釁的口吻,聲音有些邪魅,“大小姐,你剛剛反應怎麼這麼強烈啊,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增進他們關係的突破點,可顧安嵐是誰啊,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吃醋了,繼續嘴硬道:“我是爲你負責!你可是我帶的第一個藝人!”
顧安嵐的眸光微微的抖動着,把頭別過去,臉都已經紅到了耳根,還在死死的硬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