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菲將自己的衣服先解開,一層層除掉,在牀邊凌亂地扔着,又將被子費力的拽了起來,做出一副凌亂的場景。
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打算走到席暮身邊去躺下。
她今日也喝了些酒,腳步虛浮。
冷不丁被地上的衣服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去,膝蓋磕在了牀頭櫃上,又耐不住疼痛,“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是一片青紫。
秦雨菲疼的嘶啞咧嘴,席暮也差點笑了出來。
他強忍着笑意,大小姐怎的還不來?再這樣下去,秦雨菲怕是要開始做戲了。
席暮也察覺到她無法對自己作何,因此已經動了別的心思。這秦雨菲最擅長的就是故弄玄虛,利用媒體那些捕風捉影的報道,來將事情擴大化。
聽她剛剛做戲的動靜,想必又是如此。
秦雨菲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膝蓋上的淤青,她一狠心,咬了咬牙,伸出手便準備對自己下狠手。
若是留下點痕跡,就不怕旁人不信了!
“開門,查房!”
查房?
秦雨菲嚇了一跳,也知道是何種情況。可現下這副情景,被媒體拍到都行,對於執行公務的人,她卻有點畏懼。
牀上的席暮忍不住偷笑,剛剛的聲音他都已經聽了出來,顧安嵐這丫頭,居然把宋毅找來了?
什麼時候自己的好兄弟都來幫她了?
“稍,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秦雨菲慌亂的套着衣物,可是剛一打開門,就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宋毅已經離開,門外站着的,只有顧安嵐與安叔。
“姐,姐姐,你怎麼來了……”秦雨菲心裡一慌,剛纔匆忙僞造的場景,若是拍照做戲還行,但若是被顧安嵐撞破了現場,恐怕是瞞不住的。
畢竟席暮醉成那個樣子,誰也不會相信是席暮所爲。
“他呢?”見顧安嵐面上就是個吃醋的小媳婦,秦雨菲靈機一動。
她一下跪倒在了門口,抱住了顧安嵐的大腿,只希望再爭取一點時間,稍後若是席暮醒來,她也好繼續演下去。
“安叔。”顧安嵐冷下臉對着安叔喚道,很快,閃光燈對着秦雨菲就是幾下。
秦雨菲還沒有反應過來,安叔就收起了相機。
“姐,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是發出去,會毀掉席暮的!”秦雨菲也顧不得自己的計劃了,這種照片要是流傳出去,只怕她不僅僅得不到席暮,還會失去魏勳。
“你的意思是說,阿暮現在就在房間內?”
顧安嵐輕笑,越過了秦雨菲,走進屋內。
然而此刻大牀之上空無一人,整間屋子都再找不出第四個人來。
“怎,怎麼會!”秦雨菲本以爲若是席暮還在,至少可以藉此要挾顧安嵐。
卻萬萬沒有想到,現下哪裡還有席暮的影子!分明就只有這凌亂的牀鋪,以及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
窗戶開着一條縫,秦雨菲一下就明白過來。
“你們設計我!”
這裡的酒店只有二層,是環形建築,周圍的安保很好,若是沒有提前和這裡的保安打過招呼,人是無法從二樓的陽臺進出的。
看來,這都是顧安嵐安排好的!
“彼此彼此,妹妹不也是對我的人三番四次的接近嗎?”顧安嵐笑了笑,和秦雨菲比起來,她這點反套路算得上什麼?
再者說,若是秦雨菲不打擊自己,不借機接近席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嗎?
“你……你也就一張我在酒店的照片,無非就是跪在地上,能發揮出什麼內容!”
秦雨菲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她就不相信,那樣一張照片,能被顧安嵐如何發揮?
“放在現在的確不能,但若是過去呢?”顧安嵐笑了笑,既然秦雨菲用過去的事情來對付自己,那她也不妨翻一翻陳年老賬。
今日的場景其實已經再熟悉不過了,不管秦雨菲能不能知道,對於這件事,顧安嵐是終身難忘的。
上一世,秦雨菲就是用這樣的手段,來確定下了與魏勳的關係,將自己置於了最難看的場面。
而當時的她,也是跪地求饒,一副可憐模樣,反而讓魏勳更加心疼。
那時候的自己,只當是誤會一場,不僅傻傻的原諒了魏勳,更加原諒了自己這個蛇蠍心腸的妹妹,這才導致了一切的結局。
不過今生,就算秦雨菲沒有用到這樣的手段,顧安嵐也會把她逼到這條路上。
她恨就恨前世的自己沒有將那一幕記錄下來,而如今,復刻的原版,她看着相機,坦然的笑了笑。
這一次,是秦雨菲自己把自己算計了啊!
“你就算髮出去也沒有用的,我和勳哥哥就要結婚了,我們最好還是相安無事,免得傷到顧家顧氏的利益,姐姐你應該明白吧!”
秦雨菲或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多,也不再去裝小 白 兔的模樣,反而是莞爾一笑,爬了起來,陰險狡詐的神情都浮現在了面上。
“雨菲,你放心,公司的利益有我來保護,你不必擔心。”顧安嵐皺了皺眉,用溫柔的聲音開口,彷彿她們還是過去的姐妹。
秦雨菲一見到顧安嵐這樣的態度,就十分恐慌。
現在的顧家大小姐,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心思深沉,比起過去,不知道強了多少個段位。
“姐姐!”
見顧安嵐就要與安叔一同離開,秦雨菲又一次開口,這一次,她的聲音之中夾雜了七分慌亂,三分焦躁。
“不必如此叫了,我從來都只有兩個妹妹。”
起先,顧安嵐可以給她留些餘地,可當她真的妄圖把手伸到席暮身上的時候,顧安嵐連陪她演戲的心情都沒有。
下了樓,席暮早已經等在車邊。見他額上有些細密的汗水,顧安嵐輕輕伸手爲他擦去。
“今日 你可是委屈我了,怎麼彌補?”席暮湊到了她的耳畔,而安叔見狀,急忙坐上了駕駛位,一張老臉不敢扭過去看這二人。
“那,你說呢?”
顧安嵐彷彿也是解決了麻煩,心情不錯,攀上了席暮的胳膊,由着他將自己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