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另外一隻手正緊握着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看的出來祁王爺的臉色略顯疲憊,雖然不知道她這樣躺了多少天,但可以想象他是一直守在這裡的。
顧雲歆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裡莫名的悸動起來,他這樣的舉動與關心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不管她怎麼想都無法想明白,反而她灼熱的目光讓祁王爺睜了眼。
看見祁王爺那雙深邃攝人的黑眸,顧雲歆怔了一下,下意識的移開目光往別處看去。
“醒了?”祁王爺鬆開撐頭的手,手背往她額頭上摸去,“恩,還好退燒了。”
對於祁王爺突如其來的溫柔,顧雲歆表示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真是令人一點緩衝都沒有啊。
“能不能說話?”祁王爺放下手問道。
顧雲歆輕輕的點了下頭,小聲的說了句能,但因爲聲音太嘶啞,說的不成形。
聽見她嘶啞聲音說出來的話,祁王爺淺笑一聲,叫了外面一直候着的大夫進來。
大夫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看着顧小姐已經睜開了眼,心裡不禁高興起來,總算總算是醒了啊,他們的腦袋也都保住了。
顧雲歆微微蹙了下眉頭,看着大夫幫自己把脈,而祁王爺坐在旁邊看着,這樣的感覺讓她心裡滲的慌。
大夫把完了脈後,說道:“回稟王爺,小姐已經無礙了,之後只要多加調養身體即可。”
顧雲歆知道大夫這話是對着她說的,她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好歹是把命撿回來了。
正當她想仔細思索一下有關於下毒的事時,腦袋又莫名的抽疼起來。
祁王爺伸手撫平她眉宇間的皺紋,柔聲說道:“別想太多,先養好身體。”
顧雲歆奇怪的看着他的臉,有很多很多疑問,但是都開不了口,也就只能這麼先看着。
大夫離開後,祁王爺也離開了,顧雲歆全身癱軟的躺在牀上養神。
這時,小蓮端着藥碗輕聲走了進來,聽到聲響,顧雲歆立馬睜開了眼,看見是小蓮,才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看。
“小姐,您總算是醒了。”小蓮欣喜的走過去說道,“這幾日可擔心死奴婢了,不對,應該是整個王府都擔心壞了。”
顧雲歆蹙了蹙眉,忽然想起剛纔祁王爺那雙略帶餘溫的手撫在她的眉頭,不知怎的,臉頰微微發燙。
“小姐,奴婢先來喂您服藥吧。”說完,小蓮小心翼翼的將藥碗從盤子裡端了起來,邊喂邊說道,“這幾日小姐喝的藥可都是王爺親口喂下去的。”
等等,親口?顧雲歆再次蹙眉,看向小蓮用嘶啞的聲音問道:“親口,是什麼意思?”
儘管聲音嘶啞,但小蓮還是聽清楚了她的話:“小姐,還是先喝藥吧,等小姐身子好些了奴婢再仔細的跟您說。”
見此,顧雲歆也不好再開口多問,只能先吃藥了。
……
顧小姐中毒醒來的事很快傳進了小皇上的耳朵裡,得知這個消息後,小皇上總算是能安穩的睡一個好覺了。
然而這還沒天亮,陳公公便吵醒了他,說是祁王爺覲見。
一聽是幾日不見的皇兄來了,小皇上哪裡還有什麼睡意,立馬穿衣服召見。
幾日不見皇兄,模樣倒是清瘦了一些,想必是一直都在照顧顧雲歆的緣故,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英俊的外表,而且也掩蓋不了他一身的寒氣。
“皇兄,她沒事了吧?”見到祁王爺,小皇上連忙問道。
祁王爺在軟塌上坐下,道:“沒事了,這麼晚打攪皇上休息本王抱歉,但是有些事現在說最好。”
“好。”小皇上絲毫不在意被打攪的事,當然他也知道皇兄深夜造訪的原因,“這幾日影則隨朕在宮裡調查,此毒乃江湖人所有,本不應該出現在皇宮,而且目前也不能確定此毒是否就是那假扮的宮女所下。”
祁王爺捏着手中的茶杯,冷言道:“皇上,那壺茶水是雲歆親手端上來……”
“皇兄,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小皇上義正言辭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皇兄與朕應該都知道那顧雲歆是什麼樣的人,就算身爲罪臣之女,以她的秉性是不可能下毒害朕的。”
祁王爺輕輕翹起了嘴角:“皇上,本王可不是這意思。”
小皇上一頓:“那皇兄是什麼意思?”
“對於此事,皇上有沒有找到別的線索?”祁王爺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過去。
小皇上想了想,說道:“倒是沒有特別的線索,所有線索都在那死去的宮女身上斷了,誰也不知道她來自於哪裡,又出於什麼目的,就連屍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屬於江湖門派的標記。”
“這就對了。”祁王爺斂住嘴角的笑容說道,“既然茶水是她親手上的,那麼茶水裡的問題還有之前她的反應,皇上難道不覺得奇怪?”
聽祁王爺這麼一說,小皇上的眉頭皺了起來,要說奇怪也確實是奇怪,只是,他心裡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
“那依皇兄的意思來看,是等顧雲歆先恢復好了再說?”小皇上看着他問道。
祁王爺點頭:“總之,這件事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皇上近日可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好,朕知道了。”
祁王爺到了宮裡後便沒再出去,準備等天亮上了早朝再回去,畢竟幾日未上早朝,朝堂上的一些臣子也不太好對付。
……
顧雲歆在別苑裡躺了兩天後,終於可以下牀了,雖然還不能走太多的路,但是也可以勉強的在房間裡面走動一下。
而從她醒來後,祁王爺倒是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雖然每天都會被小蓮念着王爺怎麼還不來之類的話,但她自己倒是覺得樂得自在。
可是樂得自在的同時,她也從小蓮口裡瞭解到她昏迷的那兩天祁王爺是如何擔心如何照顧她的,包括解釋了什麼親口喂藥之類的話。
聽到小蓮這樣說,顧雲歆整個人都快炸了,雖……雖然不是第一次跟祁王爺這樣,可好歹他也奪了自己的初吻!
初吻就不說了吧,而且每次都還是趁她不知道的時候,這不就是趁人之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