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氣氛詭異。
尤其是一直和鬱言作對的那幾個人,眼睛裡都是不相信,一千萬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她們可能工作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上一千萬。
“不可能,那個人雖然很有錢,也不可能隨便把一副價值一千萬的名畫送給鬱言”,就算是真的,她應該也會付出代價的。
王小萌冷冷的開口,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筆,臉上染上嫉妒。
“你們愛信不信。”
女人看着這些人竟然不相信她的話,也懶得解釋,看着王小萌嫉妒的樣子,不屑的冷哼。
她從一開始就看出來,這個王小萌不是什麼好東西,嫉妒鬱言,就嫉妒唄。
還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如果她要是把畫裡的內容告訴她,她們不得氣瘋了?
想着,不屑的勾脣,一想到鬱言踩了狗屎運,釣上了一個大款,就忍不住的羨慕,什麼時候,她的金龜婿,能給她畫一幅自畫像,花個千把億的然後在送給她?
臉上都是可惜。
阮薇薇一臉懵,剛被一千萬的畫給砸暈了,現在又被劃破,給砸懵了,不由得苦着臉,特麼,鬱言一定是發燒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把一千萬的畫給劃破了呢?
辦公室的氣氛越來越詭異。
一副你看我我看你的樣子,王小萌不斷的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哪個男人會畫一千萬給一個沒有關係的女人呢?一定是她看錯了。
僵硬的站起身,抽出紙巾,攥在手裡,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走到窗戶的時候,刻意的看着窗戶樓下,看着那個男人的確抱着一大幅畫,超着垃圾場走了過去,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同事,低下頭朝着公司門外走了出去。
···
鬱言在藥店裡買了一隻消腫化瘀的藥膏,坐在藥店門外的椅子上,擠出一點點抹在手腕上的淤青上。
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其實心裡早就翻了鍋。
沈寄安站在椅子旁邊,低下頭看着她淤青的手腕,黑眸裡閃過懊惱,凝視着她充滿怒氣的眸子上,把她手中的藥膏拿在手裡。
“我幫你。”
“不用了,不勞您大駕。”
她把他手中花了兩塊錢買來的化瘀血的膏藥,直接拿在手裡,嫌棄的離着他遠一點。“沈先生,您去忙您的吧,等我摸完膏藥,我就回公司。”
沈寄安聽着她淺淡的話,黑眸危險的眯起。
很明顯的聽到了她語氣中的不滿,薄脣微勾,這算是耍小孩子脾氣嗎?她把那幅畫劃破了,他不在意,不過就是一點小錢。
他剛剛表現的這麼明顯的關心,這個女人竟然還跟他發火?
看着她冷漠的側臉,黑眸裡明顯閃過不悅,單手抄在口袋裡,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審視的開口:“你在生氣?”
“呵呵,我沒有生氣啊。”
鬱言感受着撲面而來的灼熱視線,嫌棄的挪了挪位置,離着他遠一點,側過臉,微笑:“沈先生,如果您實在是閒的慌,您可以回公司。”
白淨的小臉上,蒼白一片,紅脣有些乾澀。
明顯被剛
剛綁架的事情給嚇到了。
沈寄安淡漠,卻明顯的無辜臉,讓鬱言心裡有些不爽,吼,這個男人還問我是真傻還是裝傻。
這句話,應該是她問他的好嗎?
試問,綁架好不容易逃脫之後,男性是不是要先表示關心,或者給點愛的鼓勵,這種俗套的瑪麗蘇的劇情,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成了質問,而且男豬腳,現在還是一臉,她無理取鬧的樣子?
開玩笑。
鬱言越想越嫌棄,越想越委屈,直接忽視沈寄安火熱的視線,生疏着揉着手腕上的淤青。
灼熱的陽光,不斷的照射在馬路上。
馬路邊鬱鬱蔥蔥的大樹下,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女人氣嘟嘟的揉着手腕,不願意理會一旁的男人。
男人靜靜的看着,狹長的黑眸裡彷彿沉浸着一整個宇宙星河,讓人捉摸不透,沈寄安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對着開口就是攆人的鬱言無可奈何,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劍眉狠狠的皺着。
難道是他關心的方式不對?
“鬱言,我是在關心你。”無可奈何的開口,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寵溺,俊臉上滿都是嚴肅。
關心我?沃特?
近在咫尺的低沉的語氣,讓鬱言心裡涌上一股無名的怒火,沈大神的關心,就是所謂的開口質問?
忍無可忍的抿着脣,恨不能在心裡翻着白眼。
她能說什麼?鬱言不斷的深呼吸,調整着自己即將爆發的怒氣,側過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沈.......”
沈字開頭,後面的話,哽在了喉嚨裡,鬱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呼吸不由的停滯,兩眼相對,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眸子,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澀的脣瓣。
“你幹嘛離我這麼近!”
她身後推開沈寄安,只覺得周圍的氣氛尷尬起來,粉頰上蔓延上一層薄薄的緋紅,臉上也浸出汗漬。
“怎麼這麼熱呢。”
鬱言現在不能面對沈家安,一面對他,就覺得身上的氣溫上升了幾分,臉頰上像是燃起火焰。
眼前浮現出他俊逸的俊臉,心裡不斷的暗罵着,這個男人總是有事沒事、悄無生氣的曾上來,每次都覺得好尷尬啊。
鬱言把藥膏放在口袋裡,慌亂的站起身,不起看某個玩味的男人。
“我回公司了。”
話音未落,急匆匆的朝着公司的方向小跑過去,活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沈寄安看着她窘迫的背景,輕笑出聲,看着夾在手指尖的針管,薄脣的弧度淺淡下來。
撥開細針的管子,推着擠在手掌心裡一點,放在鼻尖下,細細的聞着味道,狹長的黑眸笑意散去。
很好,乙醚。
季二開車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老大一臉陰沉的看着手掌心,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老大這是怎麼了?
想到剛剛老大在電話裡的語氣,把車停在馬路邊,忙不迭的下車跑到沈寄安身邊,
“老大,怎麼了?”
季二的目光停在沈寄安手中細長的針管,嬉皮笑臉的表情
收斂,眼裡染上嚴肅,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落在老大身上,看着他身上沒有傷口,鬆了一口氣。“老大,他們找到你了?”
“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季二看着老大眼中陰冷的神色,可不認爲,這個是老大自己從藥店裡買的退燒針。
“調取半個小時前,這個路段的監控視頻,把警察給解決了。”
冷冷的、低沉的開口,看着十字路口的警察,黑眸裡染傷冷漠,把手中的針管扔在季二的身上,悠閒的站起身,單手抄在口袋裡,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
十字路口已經圍了好多人。
兩輛警車,停在十字路口不遠處的地方,顯然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圍觀的羣衆報了警,卻不想警察到了之後,綁架的幾個人直接跑了。
剛剛還站在人行道上的,一男一女已經不見了人影。
季二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大的悠閒的背影,看着站在馬路邊上的警察叔叔,大概的明白了自己的用處。
跑腿。
任命的把針管放在口袋裡,拿出車鑰匙,上車之後,才意識到他好像忘記給老大說了,那副破畫,他給扔到垃圾桶裡了。
···
沒有十分鐘,鬱言就已經到了公司樓下。
想到那副畫,心裡一陣不舒服,腳步頓住,白淨的臉上閃過糾結。
如果她上樓之後,再次的看到這幅畫怎麼辦?腦海中浮現出四分五裂的油畫,腦袋有些疼。
鬱言抵住下頜,伸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你這麼衝動,把畫給毀掉了。
沈寄安花了一千萬買了一副她前男友畫給她的畫,然後看着畫布上的人就是她,買回來,好心送給她。
其實沈寄安也沒有做錯啊。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捋順,更加後悔了,其實這件事情,怎麼想到都覺得有些無理取鬧。
她把人家辛辛苦苦從美國買回來的油畫給毀掉了,最主要是,這件事情和沈寄安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最多也就是說話的時候,太淡漠了一點。
鬱言不斷的在心裡吐槽着自己的做法,越想越覺得,她好像錯怪沈寄安,他真的沒有做錯什麼。糾結的站在電梯前,看着反光鏡面裡的自己,恨不能抽自己兩巴掌。
“你怎麼也在這裡?”
質問的聲音看,打斷鬱言的思緒,王小萌神色不善的走到鬱言身邊,嫉妒的看着她。
王小萌?鬱言光聽着她的聲音,就猜到了是誰,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差不多都和她有關係,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把臉上的懊惱的情緒整理好,淡然的看向站在一側的王小萌。
“嗯,手機忘記拿了,你呢?去扔垃圾了?”
“鬱言,你猜猜我剛剛在垃圾場裡發現了社麼?”
“發現了什麼?”鬱言的聲音冷淡,就像是平時打招呼一樣說完,沉默了下來,王小萌臉上的嫉妒已經不用刻意的掩飾,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鬱言不由得苦笑,她只不過就是升了一個職位。就讓公司裡的大部分員工,都對她有敵意。
本來人緣就不好,現在更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