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不用再說了,”鬱言往後退了一步,儘量和凌嘉揚拉開距離,說到:“我和沈寄安已經訂婚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既然決定要嫁給他,就要生死與共同甘共苦,不管他將來會怎麼樣,我都會和他一起面對的。”
“言言,我這是關心你啊!”
“對不起,凌先生,我們之間……似乎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吧?我和我未婚夫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關心!”
“言言,我……”
“還有,”就在凌嘉揚準備做最後的努力的時候,邁開腿走了幾步的鬱言忽然又轉過身來,看着他:“凌先生,上次因爲跟你吃了飯,結果我和我的未婚夫鬧得挺不愉快的,我想,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凌嘉揚忽然瞪大眼睛:“言言,你確定要跟我絕交嗎?”
“我想……”鬱言避開凌嘉揚神情複雜的目光,低頭沉吟了一下,說到:“我們之間,做陌生人,要比做朋友更合適。”
凌嘉揚皺眉看着她,心裡五味雜陳,說到底,鬱言還是沒有經驗,什麼事兒用語言說的,固然容易,可是,真正到了那一步,可就沒那麼簡單了,說這些話,凌嘉揚真的是出於好心,想讓鬱言看清現實。
只是,看樣子,鬱言是認不請了。
“既然如此……”凌嘉揚擡起頭看着鬱言,目光深邃中透着落寞:“那祝福你,言言。”
“謝謝。”鬱言驕傲的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的,凌嘉揚此時此刻依舊是站在她的身後的,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着她,心裡泛起一絲愧疚,可是,她沒有辦法,唯有用這種傷人的方式,徹底讓他傷了心,纔會真正死心吧?
鬱言不是狠心的人,可是,如果這樣做可以讓大家都避免陷入麻煩的話,她寧願對他狠心一點。
從角落裡走出來,沈寄安還在原地等她,鬱言對着他笑笑,忙小跑過去,“還在等我嗎?”
沈寄安臉上是一貫的淡然表情,靜靜的看着鬱言,問道:“事情都解決好了?”
“嗯,都解決好了,以後……”鬱言回頭看了看,還好,凌嘉揚並沒有跟過來,對着沈寄安笑笑,鬱言又輕聲說到:“以後,我和凌嘉揚,只會是陌生人了。”
“爲了我,你要放棄一個朋友嗎?”沈寄安不動聲色的瞟了遠處的凌嘉揚一眼,眸子深處一絲得意一閃而過,嘴上卻繼續說着:“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啊!”鬱言微紅着臉,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耳邊的頭髮,說到:“爲了你……都值得的,我的朋友,除了支持我以外,當然還需要支持我的未婚夫,所以,即使這一點,我覺得凌嘉揚並不適合和我做朋友。”
“呵呵……”這番話,倒是讓沈寄安心情大好
,看着他微微笑着,大聲說到:“走吧,我們回家!”
“嗯,回家。”和沈寄安並排走着去車庫,鬱言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到最後幾乎都笑不出來了,心裡都是剛纔凌嘉揚說的話。
雖然說已經和凌嘉揚絕交了,可是,他剛纔說的話,還是聽進去了的。所以,自己現在看到的沈寄安,其實是在故作輕鬆罷了,然而實際上,現在沈氏正在面臨一場巨大的挑戰,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也難怪沈寄安這段時間會這麼忙。
可是,即便是這樣,沈寄安卻都不願意跟自己說實話,哪怕是訴訴苦,都不曾有過。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在這麼久的時間裡,每天還裝作像是沒事人一樣,陪自己吃飯聊天,甚至是出門逛街?
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裡價值不菲的衣服,鬱言心裡更加難受了,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瞞着他呢?明明他們已經快要結婚了,所有的事情,卻總是都刻意的瞞着自己,自己是他的愛人,是以後要一起走過一生的人,他這麼做,是想要置她於何地?這樣的她,和籠子裡的金絲雀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回到南郊別墅,鬱言藉口自己累了,就早早的回自己房間裡呆着了,新買的衣服還在牀頭櫃上擺着,一件沒動。
洗了澡,鬱言就仰面躺在牀上,內心滿是波瀾。越想,越覺得他們之間的這種相處模式是彆扭的,可是,又不想直接去找沈寄安問個明白,猶豫了一下,鬱言撥通了嶽言芷的電話。
“言言?怎麼回事兒啊?突然想起我來了?”接到鬱言的電話,嶽言芷自己倒是嚇了一跳,“是不是沈寄安那傢伙欺負你了?沒事的,言言,我跟你講啊,他要是敢欺負你,別怕,告訴我,你不敢找他理論,我來幫你討公道!”
嶽言芷噼裡啪啦的說開了,鬱言半天插不上嘴,好一會兒才聽到對方似乎是說完了,才說到:“言芷,他沒有欺負我,我是專門找你的……”
“專門找我?”這四個字,讓嶽言芷微微有些吃驚,忙放下手裡的活兒,認真拿着電話,問道:“怎麼了,言言?你找我什麼事兒?”
“我想知道沈氏的情況。”
“啊?”嶽言芷吃了一驚:“言言,你……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關於沈氏現在的情況,沈寄安要就已經交代過了,誰都不許向鬱言透露半個字,所以,鬱言的這個請求,還真的是爲難他了。
“沒什麼啊,我就是在家裡閒着無聊嘛……”鬱言不動聲色的說到:“言芷,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搬到南郊別墅了,天天沒什麼事兒,又不能去公司上班,每天都太無聊了,所以就想問問公司的情況唄,畢竟,我也曾經在沈氏工作了那麼久呢……”
“沈氏挺好的啊,沒什麼事兒,言言,你就安安心心在家裡就好,啊!”嶽言芷敷衍性的說幾句就準備掛電話,主要是鬱言的
有個太突然,她纔不會相信是真的覺得無聊了什麼的呢,沈寄安又不在,她當然不好亂說。
“言芷,等一下啊!”感受到對方似乎是要掛電話了,鬱言忙拔高了聲音:“先別急着掛啊,我真的有事兒問問你!”
“言言……”嶽言芷有些爲難:“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說什麼了?”
“是,”鬱言直接承認:“我聽到別人說,沈氏現在面臨重大危機,很快……就要撐不下去了,甚至……甚至很有可能會倒閉,連寄安……都有可能身陷囹圄,是真的嗎?”
嶽言芷暗暗皺眉,到底是哪個沒長腦子的跟鬱言說了這些啊,關鍵還說的都是大實話……沉吟了一下,嶽言芷說到:“那……沈寄安是怎麼說的?”
“寄安他……”鬱言忽然沉默了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談了提口氣,“唉……言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從來都是什麼事兒都壓在自己心底,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要是問他,你覺得他會說嗎?”
“他不也是爲了你好嘛!”嶽言芷輕聲說到:“就算是他告訴了你,你也未必能幫得上忙,所以啊,又何必讓你擔心呢,要是換作是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所以我纔來找你啊!”嶽言芷的話沒說完,就被鬱言搶白了:“言芷,寄安不肯告訴我,那我只有找你了,你們現在一起共事,我覺得,至少朋友之間,是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對吧?”
“額……”嶽言芷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吧自己給繞進去了,看來,鬱言是鐵了心想要從她這裡打聽出來沈氏的事兒了,猶豫了一下,嶽言芷捏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低聲說到:“言言,介於事關公司機密,我不能透露太多,你只需要知道,不管公司面臨什麼狀況,我和沈寄安,都會想辦法解決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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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機的手一鬆,鬱言的心跳,忽然漏掉了一拍。
這麼看來,是真的了,凌嘉揚白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她太瞭解沈寄安的做事風格了,要不是面臨重大危機,他又怎麼可能讓嶽言芷都瞞着自己呢?
也只恨自己太弱小,太無能,沈寄安面臨這樣的情況,自己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這也讓鬱言忽然明白,爲什麼沈家老爺子兩次三番的要沈寄安娶別的大戶人家的女人了。
如果這時候沈寄安身邊是身價不菲的千金大小姐的話,她一定會幫着解決問題的吧?而不是像自己這樣,即使是問一問的勇氣都沒有。
更何況,即使自己去問了,也不見得能得到答案,因爲她根本就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可是,如果換一個人呢?哪怕是嶽言芷呢?沈寄安是不是就願意示弱?是不是就沒有那麼累了?
一晚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起來,鬱言忽然發現沈寄安書房的燈竟然還亮着,也就是說,一整夜,他都在書房裡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