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二這下子更懵了：“你.........你不相信老大？”
這話說的，季二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既然相信了他，不就意味着相信老大了麼？
“季助理，很謝謝你的關心，這是我跟沈寄安的事情，我知道你很想要幫我們解開心結，只是，有些事兒.........算了吧，你還是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可是..........”
“我累了，季助理，能讓我休息一會兒嗎？”
“額.........好吧，那你睡覺吧！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了。”
從鬱言的病房裡退出來，季二心裡一團亂，總覺得自己太早就沈寄安所以的事情都跟鬱言交代清楚了，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想這件事兒了，因爲警察局的人又來了，需要他去協助調查洛天奇的殺手團的事情。
“醒了嗎？”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聽到的聲音不是沈寄安的，忙扭頭去看，卻發現坐在她的牀邊的人，是林語。
“林語？你怎麼在這兒？”鬱言吃驚的看着她，就算是公司同事慰問，也不至於是她一個人來啊，如果是私人探視的話.........她們倆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吧？
“我來看看你。”很平淡的語氣，是她一貫的風格，不過，她一向冷漠，能見到她主動來醫院，還能聽到她主動說“看看你”之類的話，鬱言倒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你.........”想問問你爲什麼要來看我，可是，話到嘴邊，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只好變了詞：“那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就是尋常的客套話而已，不用這麼直接吧？
相對無言的時候纔是最尷尬的，看着林語，鬱言腦子裡總是會無意識的浮現出自己那時候聽到些話，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象着沈寄安和林語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會像和方圓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笑的那麼開懷嗎？
“鬱言，喝點兒牛奶吧。”就是鬱言開始走神的時候，一杯牛奶被遞到了自己的面前，林語的直直的伸着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目光似乎有些躲閃，就像是不太擅長做這些事兒的蹩腳初學者。
“恩，謝謝！”將牛奶接過去，鬱言道謝，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覺得莫名的尷尬，一邊喝牛奶，一邊岔開話題：“對了，林語，禾苗呢？她.........回去上班了嗎？”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應該是不會回去了的吧？
“禾苗去世了。”林語的語氣依舊平淡。
“什麼？”鬱言豁然擡起頭來，嘴裡的牛奶差點兒嗆到自己，“她去世了？怎麼會........”
“你不知道？”林語這才顯出一絲驚訝來，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說道：“原來沈寄安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鬱言看着林語，越發的驚奇：“是來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們都沒告訴我？”
林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不在現場，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據我所知，你們那天呆的那個洛家別墅全部都炸燬了，幾乎夷爲平地，沈寄安和季二帶着你出來了，其他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鬱言更加吃驚，整個別墅被夷爲平地已經夠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的，而林語的那
句“都不在了”，更是讓鬱言覺得驚訝不已，原來自己昏迷的那段兒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嗎？
“那.......洛天奇..........”
“自然是死了。”一向波瀾不驚的林語，在提到洛天奇的時候，語氣裡竟然有些慍怒，這讓鬱言頓時將關注點兒移到她的身上來。
“林語，你..........認識那個洛天奇？”
“不認識。”
“那你........似乎有點兒恨他？”
“當然恨。”說起洛天奇，林語的臉上忽然多了幾絲戾氣：“如果你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無限制的複製你的身份，你不會恨嗎？”
“啊？”鬱言一臉，茫然：“我........我不明白........”
林語看着她，嘆了一口氣，“有件事兒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叫方方，是方圓的妹妹。”
“啊？”鬱言又驚呆了：“你.........你也是方圓的妹妹嗎？禾苗說她也是的啊，那個方圓，到底是有幾個妹妹的啊？”
“........”林語看着她，有些無語，覺得有必要去查查資料，吸入大量乙醚的話，是不是會造成智力下降什麼的。
“洛天奇手底下的那些女孩子都是說成是方圓的妹妹，但其實，她們都是假的，我纔是真的方方，方圓的親生妹妹。”
有了這樣的解釋，鬱言才總算是搞明白過來，恍然大悟的看着林語，“原來你纔是真正的方家的孩子啊！”
忽然感覺這件事兒跟之前的事情上的某一點兒連上了，鬱言猛然坐起來，定定的看着林語：“所以，其實你是在很早之前就被沈寄安給找到了，還特意將你安排在他的公司工作，每次都讓你跟他的會議，還帶你回他的家裡去過........這一切，並不是因爲他喜歡你，而是，你是方圓的妹妹嗎？”
“你說什麼？”林語皺起了眉：“你.........誤會沈寄安跟我.........”
看着林語的臉色很是難看，鬱言臉上一紅，尷尬的解釋：“額........那個.......總之，就是我理解錯了嘛..........”
想要把這件事兒就這麼搪塞過去，可是，還沒等鬱言轉移話題，林語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頓悟的望着她：“不是吧，你就是因爲誤會了我和沈寄安，纔會想要離開的嗎？”
“我.........”
“鬱言，我原本以爲，你只是長了一張和我姐一樣的臉，卻沒想到，你的腦子跟我姐也沒什麼兩樣，都笨的可以！”
“.........”對於林語要不不說話，要不就語出驚人的脾性，鬱言也只能用沉默迴應了，她能說什麼呢？在盡說大實話的林語面前，她說什麼都是徒勞。
“鬱言，我是方圓的親妹妹，別說我不喜歡沈寄安，就算是我喜歡他，也絕對不會對他有過分的想法，你明白嗎？”
從來沒看到林語真正認真起來的樣子，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生怕她不理解，或者是聽不懂她的話，那樣子，像極了極力想要把自己的思想和知識傳授給對面的小學生的老學究一樣。
“林語.........”鬱言有些尷尬：“你不用跟我強調這麼多的，沈寄安雖然跟方圓在一起過，可是，他們沒有結婚啊，就算是你喜歡他，也是可以在一起的，不用太委屈你自己的啊........”
“鬱言！”林語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鬱言的手：“到底要我怎麼跟你解釋，你才能相信我跟沈寄安之間，什麼都沒有？”
鬱言被林語突然暴跳如雷的樣子嚇到了，擡起眼睛，縮着胳膊，驚恐的看着她，“林語.......你..........”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也發現自己是嚇到鬱言了，林語愣了愣，忙鬆開了手，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神色斂了斂，聲音也低下來：“對不起，我.......剛纔沒有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好意思。”
說完，目光又從鬱言臉上掃了一圈，等鬱言目光擡起來的時候，林語的眸子又轉到了別的地方，似乎是在躲閃着她，聲音有些飄，“其實，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的，我.......我其實根本就沒有跟你搶男人的可能，我.......喜歡女人。”
“噗嗤---”鬱言剛抿進去的一口牛奶，就這麼直直的全噴了出來，定定的看着林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你開玩笑的吧？”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鬱言的難以置信讓林語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目光移到她的臉上，緩緩說道：“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發現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那時候，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兒經常來我們孤兒院，我就已經發現我其實是喜歡女人的。”
“那.........”鬱言勉強壓抑住自己的震驚，嚥了一口吐沫，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女孩兒，後來呢？”
林語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神色裡似乎有一絲恍惚閃過，忙低下頭去，“後來.......她就突然沒有再來過了，我一直在等她。我是孤兒院一直留到最大的孩子，可是，再也沒有等到她來過。”
“那她去了哪兒了？”雖然已經早就明白這個社會的多元化了，可是，喜歡女人的女孩子，自己身邊的，林語卻是第一個，鬱言對她的故事就特別有興趣，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來，林語的臉上那種悲慼的神情越來越明顯，目光落在鬱言臉上，卻又像是在看別處：“她死了。”
“死.......死了？”鬱言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提到林語的傷心事了，一下子內疚起來，忙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鬱言想要結束這個看似會讓林語不舒服的話題的時候，林語似乎卻有了說下去的慾望了，沒理會鬱言，又繼續說下去。
“她死了，是自殺的，在一個人工湖裡。”林語看着鬱言，語氣已經沒有之前的那麼悲慼和難以啓齒了，見鬱言直愣愣的望着她，又繼續說道：沒錯，那個女孩兒，就是我的親生姐姐方圓，我也是後來在沈寄安和季二找到我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件事兒。”
“你........喜歡你的..........姐姐嗎？”
林語看着她，自嘲的笑笑：“這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這是違背道德的，可是如果一開始我就知道那是我的姐姐的話，我可能還是能夠控制我的感情的，只是，那個時候，卻沒人告訴我.........”
“不是啊，”鬱言忽然想起來很多年在書上看的一個話題，裡面講述的觀點似和這個很像，於是，忙說道：“也許，你這並不是喜歡呢，只不過是因爲她是你的姐姐，那種親情的羈絆讓你對她產生親厚感纔會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