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查出來了,確實是那個叫禾苗的實習生,背後的那個人,也查到了,是.........”總裁辦公室裡,季二看着沈寄安,有些開不了口了。
“是誰?”沈寄安冷幽幽的開口,目光卻一直盯着手機屏幕,上面有一條短信,是鬱言發過來的,只有四個字:小心禾苗。
他不知道鬱言爲什麼會突然給他發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直到他再一次聯繫不上她,禾苗也在同一時間消失,沈寄安才明白事情已經變得嚴重了。
“是........”季二看看手裡的資料,又看看沈寄安,“是三兒.......”剛開口,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季二楞了一下,趕緊改口:“哦,不,是洛天奇。”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沈寄安,腦神經明銳的捕捉到“洛天奇’”三個字,猛地擡起頭來:“你說什麼?是誰?”
“三兒,洛天奇。”季二深深的看着沈寄安,他知道沈寄安此時此刻,心裡的想法一定是和他當時順着禾苗這天線查到洛天奇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老大,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是他,我也不想,可是.........”麼沒有什麼比證據更具有說服力,季二直接將手裡的調查資料遞過去:“你看看吧,每一件事兒,抽絲剝繭,最後都到了;洛天奇那裡了。”
沈寄安將資料接過去看了看,挺拔的眉峰皺起來,“”歐陽昊那裡呢?這麼說的?”
“四兒.,.......哦不,是歐陽昊,我上去看見他的時候,跟他提起過之前他做的那些事兒,據他所說,當時是受了洛天奇的蠱惑,纔會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鬱言的。”
說着,季二的目光也變得糾結起來:“也真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尤其是洛天奇,咱們到底哪一點兒對不起他了?竟然在這裡擺一道,腦子是被門給擠了吧?”
“啪--”資料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沈寄站起來,“走吧,是該去看看他了。”
空蕩蕩的別墅裡,明明只有一個人,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鬱言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是被五花大綁的丟在車裡,擡起頭來,就看到了一棟陌生的別墅。
“鬱言姐,咱們該走了。”禾苗的聲音忽然想起,鬱言警惕的擡頭,纔看到那個開車的人,真是她。
鬱言想要開口問:這裡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可是,一開口,嘴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巴已經被堵住了。
喪失了說話的權利,鬱言只能用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來表示自己的控訴和不滿。
“鬱言姐,”似乎是從她的眼神看懂了她是話,禾苗緩緩說道:“這裡是哪裡,你一會兒自己看了就知道了。至於爲什麼會帶你來這兒,我也回答不了,因爲,我只是一個負責辦事的傀儡而已。”
鬱言忽然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纔禾苗在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絲自嘲和失落從她的話語裡閃過。
“好了,咱們該走了,不然,一會兒進去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複雜的情緒只是在一瞬間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等鬱言回過神來的時候,禾苗又恢復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靜靜的看着她,然後伸手拿去了鬱言嘴巴里的東西。
“鬱言姐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了。”
“呸!”鬱言使勁兒吐掉嘴裡的殘渣了,聲音和動作也刻意加強,其實也是泄憤的意思,鬱言冷笑:“呵呵,姐?我可擔不起!”
禾苗看着她,眼神忽然又變得複雜起來,鬱言回望過去,愣了下,禾苗看她的眼神,這一次很怪。
似乎是在看她,但又似乎不是,就這麼靜靜的凝視着她,彷彿要看到靈魂深處去一樣。
不,不對!
忽然,鬱言渾身一震,想到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她忽然意識到,說不定,禾苗不是在看她,而是通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禾苗,你跟那個叫方圓的女人,是什麼關係?”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問題,鬱言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禾苗似乎是剛從沉思裡醒過倆一般,眼神疑惑的望着她。
“沒.........沒什麼........”只要是提到那個“方圓”,就會忍不住想起畫室裡的那些畫兒,一幅幅,上面的男人笑容燦爛。
鬱言低下頭,一遍遍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提到那個女人,不要想到那個女人,不要.........
“走吧,鬱言,我們該進去了。”禾苗的注意力在即將要見到的人身上,沒打算粗暴對待鬱言,只是輕聲提醒她。
偌大的別墅裡,靜的有些詭異,禾苗的高跟鞋和鬱言的休閒鞋,一千一後踩在地上,打出清晰的二重奏。
這裡的別墅構造和沈寄安的南郊別墅很像,有很多麼門,跟在禾苗後面,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鬱言的心就往前提起幾分。
經過八道門之後,禾苗終於在一扇漆黑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鬱言一眼,然後伸手扣門。
“先生,人帶來了。”
“嘎達--”
門鎖自動打開的聲音,禾苗提步往房間裡走去,在進去的時候,腳步似乎是頓了頓,有些猶豫的樣子。
不過,鬱言來不及考慮她說的一連串小動作的深意,而是緊張的跟着進去。
房間裡燈光有些昏暗,從這麼角度看過去,鬱言也只能看到一個並不太清晰的背影輪廓。
那是一個男人。
男人靜靜在落地窗前坐在,懷舊老式留聲機裡放着去掉詭異的音樂,男人閉目養神,一隻手扣着酒杯,一隻手在椅子扶手上輕輕的跟着節奏敲擊着。
“先生,按照你的吩咐,鬱言我給你帶來了。”禾苗在距離男人比較遠的地方停下來,恭敬的對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鬱言愣了愣,剛纔還囂張跋扈的禾苗,這會兒,竟然會這麼低聲下去?不僅好奇的去看那個男人。
視線被禾苗擋住了,鬱言只好踮起腳尖,側着腦袋朝着那邊張望着。
“鬱小姐,好久不見。”男人忽然開口,聲音在響着音樂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可是,鬱言卻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僵住了。這個聲音.......好熟悉,她一定是聽到過的!
可是,具體是誰呢?搜腸刮肚,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了。
“怎麼?鬱小姐還沒想起我是誰來嗎?”男人沒有回頭,卻似乎已經將自己的表情動作都掌握了一般,鬱言吃驚的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誰?”
“呵呵,哈哈..........”男人忽然發出了一聲怪笑聲:“果然是真的不認識我了。”說着,男人站起來,慢慢回頭。
像是電影慢鏡頭一樣,鬱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直到那張臉一點點在自己的視線裡完整出現。
“........是你?”鬱言倒吸一口涼氣,眼睛已經瞪到最大了,她從來沒想到過,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竟然是他!
“你........”鬱言剛準備開口,忽然覺得後頸一痛,然後整個人就失去直覺,軟綿綿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男人了;冷冷的看看地上的鬱言,然後又將目光移到了禾苗身上:“我讓你給她吃的藥,你都照辦了?”
禾苗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恩,已經給她服下了。”
男人的眼神裡透過一絲犀利的光,靜靜的盯着禾苗看了一會兒,“你最好是沒有說假話,否則,回有什麼侯貴,你自己知道。我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背叛我的人,你比誰都清楚的吧?”
面不改色的禾苗還是打了寒噤,男人有什麼手段,她是真的再清楚不過。
世界上做大的痛苦,莫過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那人最擅長的,就是如此。
“我知道的,先生。”恍神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禾苗很快就鎮定下來,與男人對視,毫無驚慌之意。
似乎終於是相信了禾苗的話,男人探究的目光微微收斂,然後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人幾腳,;臉上立刻浮現出戾氣來。
“哼,不就和她長着一張相似的臉麼?沈寄安是眼睛瞎了麼?竟然想要用這麼女人來替代她!這女人連圓圓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她憑什麼?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啊,哈哈,你真的以爲沈寄安愛的是你?你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竟然還巴巴的往上湊,真是搞笑,哈哈.........”
男人越說聲音越大,話到最後,又忽然怪笑起來,聲音癲狂,“啪”的一聲,手裡的酒杯甩出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似乎還沒有發泄完,男人猩紅的眼神在房間裡四處掃視了一圈,然後眉頭一皺,掄起椅子就準備朝着鬱言的頭砸下來。,
禾苗一愣,鋼準備去阻止,一串手機鈴聲適時的傳了過來。
男人猛然愣住,似乎是從魔怔裡醒過神來一樣,愣愣的看看禾苗,又看看地上的人,最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椅子,頓了頓,放下椅子,慢慢的往自己的手裡旁走去。
看着上面跳動着的來電顯示,男人楞了一下,忽然皺了了眉,猶豫了一下,直接將電話掛斷。
可是,對方似乎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男人的手指還沒從手機上移走,就又響了起來,過於刺耳的鈴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先生,”禾苗看着男人猶豫的樣子,試探着開口:“需要我回避嗎?”
男人看看來電顯示,又看了看地上的鬱言,最後纔將目光移到禾苗臉上,交代道:“帶她到暗門裡去吧,想辦法弄醒她,只是,別讓她發出聲音。”
“我知道了。”
禾苗過去,動作利落卻輕柔的將鬱言扛起來,一步步走到牆角,然後伸手在牆上摸了一下,只見嚴絲合縫的牆壁突然打開,一道門出現在空氣中,禾苗扶住鬱言,閃身進去。
(本章完)